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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管家似乎很喜欢她这个样子,眼睛在充血,成了血红色,如一只半人的恶鬼,丑陋的叫人恶心,像非要把她折磨死不可。
就在这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两个人的说话声,听着声音是往这边来的。
草儿吓了一跳,因为太过害怕,身子紧紧的绷着。
丘管家因她的紧绷,脸上露出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他这个心理扭曲的人,可不会因为有人走过来了,就退缩,就饶了她。
那两人越走越近,是两个男人。
“嗳,长生,作坊里的木料只够今天用的,你看,是不是要去找康伯,让他再批些木料进来,咱们的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要是木料供应不急,那可就麻烦了。”
“木料确实不能断,那我晌午的时候回来一趟,不光要多备木料,这熟练的木工师傅,也得带着寻摸,咱们的作坊还得扩建,”这声音就是长生的,他是个勤快的人,也是个老实的人。
木香把木工作坊交给他打理,给他开的工钱也变成了管事应得的那一份。但是只要他有空,就会跟着工人们一起干活,从不因为身份变了,就学会拿乔。
先头说话的那人,吃惊不小,“还要扩建哪?虽说这圆桌的生意很好做,可也总有做完的时候,万一以后京城的人都有了,那这生意可就得淡了。”
“你瞎担心个啥,咱们王妃聪明着呢,就算京城的生意做完了,那还有别处的生意呢,南晋这样大,做圆桌的,又只有咱们一家,做上十年也做不完的,再说了,王妃还会让咱们打些别的家具,她说到时画了图纸,再交给我们,”长生语调轻快,对前景期望满满。
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他那样拼命的挣钱,抠着省着过日子,就是为了给娘子跟以后的娃儿创造更好的日子。可他的媳妇却在这里跟一个老男人偷情,就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
她祈祷着,长生千万不要注意到这边,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跑进来看,千万不要。
寂静的清晨,哪怕她再忍,可是丘管家粗重的**声,还是能被人听到。
走在长生旁边的男人,听到了凉亭里的异样,拐了下长生的胳膊,“你快听,这是什么声音?好怪啊!”他没成亲,自然不晓得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草儿的心停滞了,这一刻,她脑子里面片空白,身子也僵硬的跟石头一样。
她这样的反应,却正对丘管家的胃口,有什么能比这种情景更刺激的了。不过草儿这丫头,太瘦了,哪有青楼的姑娘抱着舒坦,等他完成了夙昱交待的任务,得了银子跟官职,到时候,一定要置办一所大宅子,养一屋子的姬妾,看看到时候,还有哪个人敢笑话他。
“你管那么多干啥,快走了,别耽误开工,”他不懂,可长生懂啊,他脸一红,拖着那人,急匆匆的走了。
听见脚步远去,草儿呼出憋在肺里的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凉亭的栏杆上。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她是何其的走运。
她泄了气,兵管家也失了兴致,脸色阴阴的收拾好自己。
心里的不爽发泄完了,丘管家还是那副叫人作呕的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对他有多大的伤害似的。
他将袖中一物,丢给草儿,“这个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带进清风院,哪怕是埋在土里,或是藏在床底下,都要带进去,这事办好了,我再给你打一套首饰,以后都不再找你,咱们就算断干净了。”
草儿身子疼的很,心里还有气,但一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丘管家说的,都是她最想的,梦寐以求的。
她既想要东西,又不想再跟他牵扯。她又不傻,知道这样的关系,再发展下去,即便他们谁都不说,也会被发现。
可是丘管家不提,她哪敢提出来,万一这个阴险的人,背后捅她一刀,她可就完蛋了。
看向丘管家扔在旁边的荷包,她忍着腿间的疼,拿起来看了,“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丘管家阴恶一笑,“怎么会有问题,就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听人说襄王妃的八字很旺,我想沾点她的旺气,你把这东西放在她的房中,七天之后,拿给我,这期间,我不会再来找你,七天之后,一手交香囊,一手交好东西给你,这买卖,你可是一点都不亏啊!”
草儿内心斗争的厉害,想来想去,犹豫的也不过片刻而已,随后她将东西往怀里一揣,“知道了,这事我会办好的,希望七天之后,你会信守承诺!”
“这是自然,好好去办吧,”丘管家目送她离开,走远,又在亭子里站了会,才整了整衣裳,步出了亭子,离开的方向,却是与草儿相反。
回到自己小院的草儿,眼见四下无人,赶忙闪进自己的屋,关上大门。
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不适的皱眉,藏好了东西,她拿了木盆去院里的小厨房,这是平常他们自己烧水用水的地方,比如洗澡洗衣服,总不能去跟主子们抢锅用。
锅里有温热的水,她舀了半盆,急急的端回了屋,关上门,脱了裤子,慢慢的把身子清洗干净。
那个恶心的老家伙留在她身上的东西,非要除掉不可以,太恶心了。
“草儿,你一大早的去哪了?”陈妈走到屋外,猛响了一阵门,“夫人屋里的换洗衣裳,你拿了没?夫人说今儿天气好,让你把屋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一晒,过几日可能要下雨,现在晒一晒正好。”
草儿握着粗布巾的手一顿,高声应道:“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嘴上虽是这么应,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等到听不见陈妈的脚步声,她不满的嘀咕道:“天天晒被子,有什么可晒可洗的,就会折腾人!”
洗了温水,感觉身子好多了。收拾好衣服,倒了水,这才准备往清风院去。
刚走到门口,想起丘管家交给她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她又折了回来,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箱子,将藏在最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揣进自己怀里,之后,才去了清风院。
昨儿彩云陪着木香看好一个宅子,傍晚的时候,又将木老爷子接了过来。
反正襄王府地方大,再收拾一个院落出来就是。
赫连明德见木老爷子来了,虽然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是看在他刚死了儿子的份上,勉勉强强同意他住下了。
可这两个人,一见面还是吵吵。
木香把后院的菜地,分给他俩种了,让府里的下人,帮着他们一起种,看看到时谁种的蔬菜最好,谁没种出来。
这俩老头平时也就是闲的,一旦有活干了,立马就不吵了,拖着个人便问;你会种菜吗?
府里找不到,就去附近城外的农家去请教。
又是撒菜种,又是施肥,木老爷子还突发奇想,弄了几只小山羊,整日在后院里咩咩的叫唤。
赫连明德见他搞出新花样了,不甘示弱,立马找人弄来一只小猪,也不关猪圈,他走哪,就把这猪带哪。
说来也稀奇,这小猪竟也不像普通的笨猪,走哪都得洒一泡尿,或者到处翻拱,把那花啊草啊的,拱的不像样子。
它除了吃以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跟着赫连明德,他坐,猪也坐,落趴在那晒太阳,他走,笨猪立马跳起来,跟他前后脚。出了门,也不乱跑。
问起赫连明德如何驯养的,这老头骄傲的宣称,旁的没有,就带它看了一回杀猪,打那之后,这猪儿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木老爷子见他养的猪,这样听话,顿时又不服气了。
也试着把那两只羊放养,这一放不要紧,襄王府院里的花花草草可就遭了大殃了。
两只小羊,走哪咬哪,所过之处,草叶都被啃的参差不齐。
还不止这些,羊比猪还喜欢随地大小遍,边走边吃,边吃边从屁股里蹦里一堆羊屎豆子。
这可把老爷子给急坏了,拿着根竹竿在后面追赶。他从老宅带来的老仆,帮着他一块撵。
可他忘了自己买的是纯种山羊,这是南晋特有的品种,最善于跳跃。
整到最后,何安、喜鹊、石头、加上府里其他几个下人,都帮着他一起追。
下了学堂的刘晨跟木朗,推开襄王府的大门,见此情景,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唯独木香坐的最安稳。
怀里捧着剥好壳的核桃仁,边看着他们抓羊,边笑的花枝乱颤。
刘晨转身将大门插好,这几日,那位小水瑶的疯女人,天天来敲襄王府的大门,轰都轰不走,实在叫人厌烦的很。
不仅如此,她还在京城里散播谣言。
无非就是宣称襄王妃的位子,本该是她的,是木香这个女人,横刀夺爱,把她心爱的男子给抢走了。
但令水瑶没想到的事,她费尽了口水,散播这些谣言,挽来的,却是全京城人的鄙视,连乞丐都鄙视她。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她的样貌,就被全京城的人记住了,然后在她走过之时,纷纷指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还能说啥,无非是骂她不知廉耻,外加不知死活,蠢哪!还不是一般的蠢。
女子学堂的事敲定下了,看完了府里闹的这一出,木香拍拍手上的碎渣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才三个月,她怎么就觉得很大了呢!
何安好不容易抓住一只羊,刚栓上绳子,把羊交给老仆,见她站起来,赶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这是要出去吗?是去宫里,还是去宫外?要不要备车?”
木香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还早,“不用备车了,我得多走动走动,不然再这么吃下去,等你家殿下从边关回来,该不认得我了!”
今日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妞们要关注哦,轻烟其实是没写完,不是加更哦,最近状态不好,写的慢,需要灵感,慢慢来,让轻烟缓一缓。
第213章 初恋的味道
赫连明德领着他的小猪,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见她站起来了,领着小猪,也赶紧走了过来,“这是要去哪?老夫陪你一起,今儿吴青跟严忠都不在府里,也只有老夫有空!”
主子说话,小猪也跟着哼哼两声,那声音听着好笑极了。
老爷子不会承认,他是担心木香的安全,一个孕妇单独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
即便有暗卫在四周保护,但难保没有意外。
木香瞄了眼他的猪,“跟着我去行,但是不能带你的猪。”
此话一出,小猪不满的冲她哼哼两声。
赫连明德没养过宠物,就连襄王府里的几个颇有灵性的动物,他也就多看几眼,从没有旁的想法。
可偏偏对这头小猪,喜欢的不得了。看它憨态可掬,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就觉得心情舒畅。
“它很听话的,让何安抱着,再不然,我找个鸟笼把它装着,再再不然,咱弄条狗链,牵着走,不就好了?”
“哼哼……”小猪儿又对着他哼哼,还跑上来拱他的裤腿。
“嗳嗳,有话好说,你拱我做什么,”赫连明德抬起一腿,本意是不让它再拱了,哪知这小猪,却偏偏不肯放过他,他的很抬多高,他就追多高,追不上,那就是蹦着够。
彩云几个看的哈哈大笑,刘晨却没有笑,挪动着僵硬的腿,乘着旁人都没注意到,悄悄回了他自己住的小屋。
彩云虽然在笑,可她敢不忘了观察刘晨,瞧见他不在了,又想起今日他回来时,步子走的很僵硬,不必问也知道他训练的很辛苦。
想了想,她先去了厨房,找哑婆。
还没进到厨房,就闻见一股冲鼻的中药味,“哑婆,那锅药汤熬好了吗?”
哑婆端着簸箕走过来,笑着指了指炭炉上搁着一口大沙锅。
“既然熬好了,那我便拿走了,”彩云卷了袖子,找了两块抹布,就要上前去端。
哑婆急忙上去拦她,对她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
彩云读懂了她的意思,笑眯眯的道:“无妨,我自己端就好了,不用你帮忙,你去忙你的吧,我大姐说晚上要吃锅贴馍,让你一定要将面发好,她说发的面,比死面贴出来的馍好吃。”
哑婆使劲的点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包在她身上。
木香这两日又开始挑食了,每日的伙食都得变换着,前几天香辣的东西吃够了,清炖的东西也不想吃了,突发奇想的要做什么披萨。
陈妈她们起案卷听这名字,还以为又是一道新鲜好吃的美食呢,可谁成想,那什么披萨做出来了,竟然就是馅饼,除了面上菜多些之外,实在没旁的可取之处。
彩云力气也不小,直接将那沙锅端了起来,腿步不停的往外去了。
刘晨好不容易才挪回自己的屋,刚一进屋,身子往门上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这一路回来,都是咬牙挺着,谁都没看出,他身子疼的要命,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几日,他兑现自己立下的承诺,上午去学堂,下午去军营。
严忠给他弄了匹马,以做他的交通工具。
但是初学骑马,他的两条腿,被磨的好疼,加上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