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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的。
“那我到底又该叫你什么?我永远都不知道在我面前的是你三个灵魂中的哪一个,你说我到底该叫你什么才可以?”
阿兰珠压下不快,她还是对他的谎言感到快乐。
“你可以叫我青晓,这是我的字,在中原,只有最熟悉的人才可以叫另一个人的字。”
宁王倒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他的手指又轻轻划着她的皮肤。
“我以后也只叫你的名字,叫你公主真是太生分了。你可知道我多想像今天这样直接的和你说话,以往总是用透过安儿或是白云与你相处,我的心中就会觉得对不起。”
说谎已经是她习惯了的相处,她被他的谎言欺骗着,她也被自己的谎言欺骗着,她是爱他的,所以她是相信她和自己说的谎言的。
“青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在宫里到底有多少人听命于你,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同谋了,你也该告诉我一点真相。”
“刘思远是父亲一手安排进宫的,他受过我家大恩,对我的忠心是不容怀疑的,而且他的侄儿又是与我一起长大,就是只为了他的侄儿,他也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
“瑾妃未得宠前就与母亲相识,多亏了母亲的巧心计划她才可以成为宠妃,何况——,她与我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我们虽不是同谋也是同类。至于另外的几个妃子,除了雨妃外都是不必在意的,陈妃已经失宠,现在依附着瑾妃,云妃是墙头草,从来不会表现自己的立场,谁得势就依附谁。”
“李怀虚对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敬佩有加,宫中的事他也有不少把柄在我手上,他是个知趣的人,对我们的事早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即使真闹到逼宫的一步,这个李怀虚也会严守中立,倒不会与我有碍。”
“各宫都有我的眼线,各个王爷处派的线人也都在掌控中,这是一个已经计划了二十年的局,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刚刚来京城的人可以打乱的。现在皇宫内外的层层关系就像一个蜘蛛网,我虽不能正式出面但坐在中央,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的耳目,就连皇帝,现在的他也是活在我的监控中。”
非常可笑的现状,皇帝成为了皇宫的囚犯,他的囚犯却已经成为了皇宫的主人,二十年的布局,十五年的经营,竟造出了这种局面。
“可以告诉我你和瑾妃的关系吗?”阿兰珠又一次想到雨妃的话,“雨妃到底知道什么竟会让瑾妃这么紧张,难道是你和瑾妃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可真爱胡思乱想,瑾妃爱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她爱的那个人的儿子,即使我们的相貌相似也不会被当作是同一个人。瑾妃是真心爱过的,只是天意难为,她是必须要面对现实的。因为这层关系,瑾妃是与我有些不清不白,不过她也只是将我当作那个人的儿子。她自己没有孩子,即使我是她爱的人和别人生下来的,她也可以忘记我的另一半血缘,将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可我记得宫中的人都说瑾妃对你不冷不热,只是为了博取皇帝的欢心才将你寄在名下抚养,所以——”
“你就非要我承认我和瑾妃有那种关系才会开心?”
青晓温和的将话题转过去,他的坦言叫阿兰珠羞愧难当。
“当时皇帝春风得意,瑾妃即使有心关照我也必须顾及皇帝的喜好。若不是她在暗中帮忙,皇帝的病也不会越来越重,我们就不会有机会大肆活动。而且在计划中,瑾妃最重要的任务也不是照看我,若是我连在宫中自求生存的力量也没有,那就也没有必要让他们努力了。”
磨难是可以让一个人成熟,可是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扔进这种地方的他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阿兰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在她沉思的同时,绵软的吻又温暖了她的身体,宁王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她,在他仿佛贪恋母亲的体温般不厌其烦的亲吻中,她也失去了理性思考的力量。
宁王在这一刻似一个情场老手又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不知该称为高明还是生涩的抚摸,让阿兰珠也有一点暖意迷醉,他不再想什么了,只是尽情的沉湎于春水般柔长的亲吻中:
天空在下雨,小小的雨滴,打在身上软软的暖暖的……
手指摸到了温凉的皮肤,她在黑暗中看见了他的睡颜,她看不清楚,于是用手触摸,手指碰到的全是温凉的皮肤,有一种细滑与苦涩。
一种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睫毛顺着她的指甲流了出来,这一滴的液体在黑暗中发光,是点点的荧光,慢慢的弥漫在微冷的空气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明的时候莎莎入内侍奉。
阿兰珠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到底又该怎样处理。
莎莎、宁王和自己,是一个情劫:莎莎对他的心可昭日月,但是自己——
“请让奴婢侍奉公主。”
莎莎似乎很平静,自然的为她梳发。她看着镜中的莎莎,莎莎的脸色平淡,一切只是一个奴仆完成义务。
明明往昔的莎莎从来就没有给自己好脸色,从来就没有身为奴婢的自觉,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的平静,平静得不像莎莎。
——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以宁王的才智,不可能没有看出她们间的诡异,但是他饶有兴致的侧卧在旁,观看着,正如他观看其他人的每一天。
空气中激荡着火花。
她看不出宁王的心思,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青晓,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吧,我从来不会对你说谎言。”
宁王的笑容看不清,可是明知是谎言,却还有着真实的味道。
“十月的大婚,你该怎样处理?我们自然知道你没有痴傻,可是世间人并不知晓。何况皇帝不杀你,也是因为你的掩饰功夫极好,若是你被他发觉真相,他——”
“大婚之日出现破绽,皇帝也不会杀我。因为杀我可不是杀一个无名小卒,权力网制约着彼此,我动不了他,他也动不了我。他唯一可以用上的办法就是毒杀,或是殉葬。”
清清淡淡的将这种血腥只是玩笑地说出,宁王又笑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定王。他爱上你了,从春猎的时候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定王是个好人,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心里的变化。皇宫是个染缸,好人、坏人,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阿兰珠生气了。
在这人的口中,世间就是没有一个好人了。他工于心计,从来就不知道为他人考虑。
莎莎奉命带她回长宁宫,阿兰珠知道莎莎有话要与她说。她下定决心,不论莎莎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她都不会生气,因为是自己伤害了莎莎。
“本来我也知道,以公主的聪慧,迟早会发现殿下的秘密,现在真相大白,便是恭喜两位殿下了。”
莎莎说得平淡,听在阿兰珠耳中却是伤心异常。
“公主与王爷本就是心心相印,现在更是双宿双飞。王爷是天纵英才,迟早要位登大宝,到时候公主母仪天下,两位殿下琴瑟和鸣,便是四海平静,天下臣服。”
阿兰珠想到了莎莎曾经说过的许多话,原本不明白的话,现在全部明白了。
“你,又何必这样酸我?我现在真的开始后悔了。我想回到过去,我想要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有了知晓真相的苦涩了。”
“可是公主已经知道了,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不知道’!”
莎莎转过头,也许是要拭去眼泪,她转回来的时候,眼角有些发红。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只是王爷的一件工具,用完了就会被抛弃。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公主,你是世间唯一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就算王爷没有对你真心,他也不会抛弃你,因为你对他而言,很重要。所以……我恨你。”
“他就是这样残酷的人,他总是利用别人,他会将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利用价值榨尽。而你,很幸运,因为你的价值才刚刚开始展现。”
“你不要用这样尖刻的话评价他!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知道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我更知道我的价值就是我的父汗的权力,我明白他在利用我,可是我甘心被他利用。因为我相信他,我相信在他谎言的尽头还有一丝真情,我相信他不是一个完全无情无义的男人。我……只要在所有的欺骗的背后,他对我还有一丝真诚,我也觉得我的被利用是可以接受的。我只要他的心里,为我保留一点点的空间。”
“公主真是单纯,竟会以为自己会得到他的爱情。”莎莎无情的笑着,“王爷当然不是个无情的男人,他有情爱之心,只是他心中的爱,全部给了别人。”
“别人?”
女人的天性让阿兰珠好奇,她看得出宁王不是完全的无情,可是——
“是的,别人。”
“你了解宁王妃吗?这个女人很可怕,她从来就没有真心对过任何一个人。宁王是她的杰作,她教导她的儿子,教会他不可以对任何人产生信任,不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付出真情。加上这些年,王爷在宫中一直饱受欺辱,王爷不会再爱人了。他的心中,真正爱着的人,只有他自己,和无处不在却又只有他可以看见的宁王妃的鬼魂。”
阿兰珠感到一阵寒气袭来。
她曾经以为宁王妃的鬼魂的存在是一个谎言,可是现在想来,似乎又不全是个谎言。
皇帝上次几乎要掐死宁王的时候,口中说的就是宁王妃的闺名;瑾妃始终表现出对宁王妃的恭敬;宁王说他的母亲化成了魂魄,没日没夜的飘在他的身边……
现在,就连莎莎也说宁王妃的事!
难道这皇宫正如传言所说,存在着许多不干不净的东西?
一个母亲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化为魂魄萦绕在儿子的身边,这在传说中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全身发寒?难道宁王妃的魂魄真的就在这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等待着全新的复活和统治!
“你不必害怕,宁王妃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她早就死了,她是不会复活的。”
莎莎的话暧昧诡异,阿兰珠没有问,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这个皇宫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这里的人全是背着秘密生活的,光是知道宁王的一个小秘密,她都快要崩溃了。
宁王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越是接近他,越是不了解他。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反倒是幸福的。
自己的房间里弥漫的是桂花香,这香味和宁王的香味完全不同,但是没有嗅到宁王身上浓郁的香味的自己,反倒可以轻松思考了。
宁王的身上的香气,是醉人的药,嗅着它,自己的神志就会失控。
自来中原,宫中一直风波不断,诡异之事时时发生,自年初到今,皇宫之中风起云涌,接下来的时间,直到新皇登基江山大定,都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原先,她天真地计划着借大婚一事搬出皇宫,到时虽说婚姻不如意,但也可以逃出皇室纷争。
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宁王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他绝对不会愿意退出皇宫这个权力舞台的。他会想尽办法争权夺势,自己也将成为他的工具。
走到今天的自己,不但不可能退出这个是非之地,反而是越陷越深。果然是已经身陷泥沼,今生今世都是拔不出来了。
我该怎么办!
阿兰珠抬起头,就看见了白龙图:那是龙啸九天的欲望,任何阻碍他的人,都将会被排除!
我——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特别避开宁王。
她不恨他:皇宫是欲望的染缸,没有被它变成混乱的色彩的人,反倒是不正常的。
她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见过过去的他,他似真似假的泪水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她永远不会理解的苦痛。
她知道自己深深地爱着他,所以自己会在意他的一切。但是她已经不想寻求所谓的正义了。
这里是皇宫,这里唯一不值一提的就是正义。正义是一件衣服,没有人是正义的,可是每一个人都会将自己的行为披上正义的外衣。
她想到求姻缘签的日子,自己似乎在人群中见到他的幻影,现在想来,那个浮掠而过的人影应该就是宁王本人,只是他来姻缘庙做什么,随后又为何要去见吴先生!
吴仁先生自然是他的同党,只是这满朝文武,到底又有多少人是宁王旗下?
宁王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阿兰珠与他说话,他也只是调笑,总是将话题转到别的方向。
直到阿兰珠生气了,宁王才清清淡淡地说出了几个名字,只是这些名字阿兰珠大都没有听过,唯一知道的名字也是意料中的名字:史将军。
“史将军对我而言很重要。”宁王缓缓地说着,“他手握重兵,由他支持我便无后顾之忧,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