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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白云是谁?
现在看来,不仅十五年前宁王夫妇叛乱一案谜团重重,就是宁王府中,只怕也有许多的秘密。
要是那个白云就是宁王该多好!
心中不由间的叹息让阿兰珠也是吓倒了,她也是同情发生在宁王身上的不幸,可自己从没有想过要加深他的不幸,为何现在就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不该因为同情就嫁给宁王?
一时间,心乱到了极点,她更加觉得自己不该来中原。
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她回头,果然看见宁王清澈得让她发慌的眼睛。
“这是父王的东西。”他呆呆的说着,“我不会记错的,这是父王的东西,上面的字还是母妃亲手刻的,现在只有他手上还有。”
阿兰珠感到奇怪,原本大家都将宁王当成白痴,但事实上他也只是停止了长大,在大人的身体里锁着一个孩子的心。他既不痴也不傻,只是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的单纯没有心机。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忘记他其实是正常的,他们将他当作一个玩物,任意的使唤欺骗,完全忘记自己在五六岁的年纪时,还没有这个现在仿佛野生的孩子的人一样自由聪慧的心智。
“你说这东西是你父王的,现在只有他有,那,可以告诉姐姐,那个他又是谁?”
阿兰珠又加了奖励,“你要是告诉了姐姐,姐姐不会再告诉别人,还会带安儿去骑马。”
“骑马好,安儿喜欢骑马。”快活得拍着手,他神秘的说,“他是安儿的影子,父王一直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姐姐一定也不可以把他的事说出去,我才可以告诉姐姐。”
“我以我的名誉发誓,绝对不说出去,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父王说我命中有大劫,所以要有一个分身,他是我的分身,也是我的弟弟。”
“那他的名字是?”
宁王的话含含糊糊,阿兰珠也不是十分明确,只是听他的意思,的确是有一个与他极为相象的人。
“父王说他没有名字,母妃就叫他云儿,就像母妃总是叫我安儿一样,我们都叫他云儿。那天父王和母妃喝了酒就睡死过去了,我去找云儿,想和他商量,可是云儿不见了,找也找不到。我回去找父王和母妃,想告诉他们我找不到云儿,可我怎么摇,他们就是不醒。我又想自己去找云儿,可是我推不开门,外面有人不让我出去,我出不去,也就找不到云儿了。”
依宁王所言,便是当年宁王妃生下的其实是一对双胞胎,但不知为何,他们夫妻对外宣布只是生了一个儿子,将另一个孩子藏在宁王府,秘而不宣。那一日,他们夫妻被迫饮毒自尽,当时也许早就安排了将两个孩子送走的计划,但因为一些不可预知的原因,名为安的孩子留了下来还变成这般模样,另一个叫云的孩子则就此失踪。
阿兰珠不得不佩服他们夫妻的处乱不惊,但到底人力拗不过天命,所以才会最终只有一个孩子送出。好在以前他们一直设计抹去生下双胞胎的事实,所以即使是昔日侍奉宁王妃的人,只怕也没有几个知道宁王妃其实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这才将这个秘密保留到了今天。
宁王只对外宣称生了一个儿子的原因,已不可知。阿兰珠想,也许是为了避免继承权的纠纷,据说双生子之间经常会有外人不会理解的情感,往往会特别痛苦。在草原上,显贵之家往往会将双胞胎的一个送走,也许是宁王夫妻到底舍不得亲子,所以就将孩子留了下来。
若是这样倒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白云和宁王长的一模一样。
就因为白云是宁王安的双胞胎兄弟,他才会每每偷偷潜入宫中,隔水望着永央宫——他到底是宁王安在这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了,就是冒天大的危险,他也会不论何时都关注着对方。而宁王安,虽只是一个孩子,却会十五年间都没有向任何人提及白云的存在。大概在他单纯的心中已经认定,为了保护白云,他不可以让任何坏人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白云。
为什么他会告诉自己白云的事情?
阿兰珠当时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也许只是在他心中已经认定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太阳又移动了。
阿兰珠估计时间已晚,也该带宁王回去了。她拍醒已经不知何时枕着自己的腿睡着的宁王,可这一脸睡颜的孩子却在迷糊中嘟道:“母亲,云儿去了哪里,我要找云儿,我要见云儿。”
听了这几句话,阿兰珠也有几分心痛,若是宁王安可以顺利长大,今天就已经成为和白云一样优秀完美的人了,但现在,在她身边睡下的宁王安,也就只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长大了。
到底还是弄醒了他,在阿兰珠许下再送给自己一个小白兔的诺言后,宁王恋恋不舍的抱着小白兔上马。
阿兰珠要马放慢速度,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但这孩子以前从没有骑过马,要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即使已经知道不会有人为他向自己兴师问罪,可阿兰珠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回到营地时,阿兰珠看见了一脸诡异的笑容的湘王和鲁王,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干好事的阿兰珠故意在把马鞭抛给阿诺时掠过他们的脸,可他们居然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表示要摸宁王怀里的小白兔,宁王向后退了一步,摔倒了。
“别理他们,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阿兰珠可不怕他们,她伸手拉起宁王,“跟姐姐说,他们都是坏东西。”
“坏东西!他们是坏东西!安儿才不让坏东西碰我的小白兔!”
到底是童言无忌,宁王快活的重复,“我喜欢姐姐,讨厌坏东西。”
湘王和鲁王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可他们居然没有当场生气,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和一个白痴生气认真侮辱了他们的身份。但他们挤出笑容看阿兰珠的那种怨毒的眼神,可怕的好象正在打量猎物的毒蛇。
“阿兰珠公主,你刚才已经得罪了两个从某种意义来讲是大人物的家伙,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可汗家的女儿就不耿耿于怀了。”
莎莎压低声音告诫她,阿兰珠也知道这宫中的事的确错综复杂,但她就是对那两个家伙极其看不顺眼,所以对莎莎的警告一笑置之。
晚上,她也没有缺席,就是在自己吃眼前的肉时,觉得这肉的口感接近兔肉,但她没有想太多,只打算早些退席去陪宁王。
终于完了种种伪善的应酬,阿兰珠来到宁王的帐前,却看见一脸惊慌的莎莎。
“阿兰珠公主,宁王……宁王他……他不见了……”
“别急,慢慢说。”
恰巧定王也在,他也是想来看一下宁王,就一边命令侍卫寻找宁王,一边要莎莎将事情的始末讲明白。
“今天下午,宁王回来,我见他的衣服上有些泥土,就叫他把衣服换下,谁知就出事了。”
莎莎心中大急,言语间也少了逻辑。
“我把兔子交给小桃,小桃只是一转身去御厨房要几根胡萝卜喂兔子,回来时兔子就不见了。小桃也很是害怕,因为笼子里还有兔子的长命锁,一定是有人故意偷走的,她不知好歹,把事情告诉了王爷。王爷很是喜欢兔子,当时就又哭又闹,我哄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原本想叫奴婢再去买一只兔子,可刚吩咐下去,回头却看见宁王不见了。他的鞋还在那里!”
“他就这样不见了。而且掌管马匹的柳公公刚才来告诉我,说是马厩里阿兰珠公主的马突然不见了,就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不见的。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天已经黑了,他又能去哪里找兔子!”
定王也急了,对于一个还不会骑马的人而言,夜间骑马的危险是无法想象的。
“我们立刻去找他!”
几乎不用想,阿兰珠也可以猜到是鲁王和湘王干的好事,也只有他们这种人,会作出这种阴险小人的勾当。
“我陪你一起去!”
也觉得这时候自告奋勇有些师出无名,定王马上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你的马被他骑走了,我可以把我的马借给你。我的乘风虽比不上汗血宝马,倒还是一匹难得的良驹,就是脾气不太好,还是我在一边镇着比较好。”
“那就并骑,就是不知道你的乘风能不能习惯。”
阿兰珠也没有太多的男女大防的观念,但见定王面露难色,才记起这事。
“我只是想,你的马恐怕也只有你可以驱使,但我的白马的速度也是极快,怕是一般的马也追不上。所以,如果你也不介意,你的马又可以驮两个人,我们就共用一匹马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可以就立刻给我上马。”
“既然如此,我就冒犯了。”
定王上马,可他这个君子不敢把手放在阿兰珠的身上,倒是阿兰珠已经不耐烦,就将他的手拉了过来。
“握紧了!”阿兰珠夹紧马腹,“你们还不快过来,我可没有什么时间等你们这些家伙。”
“乘风,快些跑起来!”
乘风虽不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但也是中原引以为傲的名马的后代,被主人驱使的时候大显神威,不过几个回合就将身后的庞大的抬着火把的人给甩得无影无踪。
阿兰珠心中担心下落不明的宁王,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对地形的不熟悉,只是反复的寻找。
她知道自己的马与自己心意相通,只须吹了口哨就会自己寻回来,但现在不知马在何方,想是距离太远,也只好作罢。
“不要再往前了,前方还有一个断坡。”定王记得这猎场大概有好几万顷的范围,所以有各种小山坡,“我对这里的地形也不是熟悉,但以前听说这里的好几个农民就是在晚上摔死的。阿兰珠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千万不要在这里有什么意外发生。”
阿兰珠也知道这猎场为了换取皇族的欢喜,在地形上下足了功夫,夜里骑马的确危险,可是始终找不到宁王的踪迹的事实也让她更加担忧。
她放慢速度,边走边向着四周吹口哨,但在黑暗中竟没有任何回应,口哨声消失在无止尽的黑暗中,仿佛周围就伏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我们还是别乱走比较好。”
定王也是知道这里的危机四伏,但他更加知道若是再找不到宁王,阿兰珠也不会罢手,她会有危险。
黑暗中有马蹄的声响,阿兰珠循声看过去,居然看见了白天打伤自己的白衣人和他的枣红马,只是这时的白云戴着带有白纱的斗笠,恐怕他也担心被定王认出自己,从而怀疑自己和宁王的关系。
可以看见枣红马的马前横躺着一个白色的形体,在距离乘风一丈远的地方,白云将横放在马前的宁王用鞭子卷起扔向阿兰珠,知道白云不会伤害宁王的阿兰珠忙双手接住被抛来的人体。
“他没事,只是从马上掉了下来。”
冷冷的留下嘱咐,只是声音还有点故意的变形,白云也不多说,调过马头消失在无止尽的苍茫夜色中。
“他是什么人。”
定王帮阿兰珠接住飞过来的人体,可他到底还是记得,皇家猎场不是寻常人可以出入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也许只是一个你们中原的神秘侠客。”阿兰珠其实也知道自己要保住宁王的秘密,自然装假,“反正他会自由出入这皇家禁地也只能证明你的那些侍卫远不及他,既然他没有恶意,我们就不必多事了。”
可以看见白云,阿兰珠的心中很是喜欢,好容易才压抑下心中的欢喜,自然不许定王多舌破坏自己的心情。
定王心中也有少许疑云,但既然阿兰珠公主已经明显表示不希望他追问,他也尊重阿兰珠的意愿。
可是在这墨色长夜里,孤单的男女同处一地实在是有违圣人的教诲,阿兰珠却是什么也不在乎,她将宁王放在邻近的树下,乘风跑了大半夜,这时也自己去啃草了,又有定王到附近寻得些篝火木材:在这皇家苑邻里不知有多少野兽暗伏,若是再不点上篝火,在这样的夜晚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定王可不知道去哪里找木材,他也只是用护身的匕首砍下不少木屑又劈下树枝,好在天气干燥,树枝容易点燃。
定王原想问阿兰珠哪里有火绒石,却见阿兰珠已经找到打火石,只是轻轻一晃,木屑就点燃了,再加上树枝使火变得更旺,于是火堆很快就变成了几个火球,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的闪亮。
只是地上有些潮湿,捡到的树叶也饱含湿气,火堆上空就有了不少黑烟。
宁王的额上有血迹,他的手脚都冰凉的可怕——原本他在夜里不顾一切地出来,就只是穿了单衣,也没有把外衣的衣带系上,还赤着脚就骑上了马——何况他又不是很会骑马,恐怕这个新手根本不知道如何掌控马匹,所以就摔下来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