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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想到头伤,本就皱眉得紧的顾太师,更是连着嘴唇都下撇,紧抿。
这几日里他总觉得,顾笑笑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更有活力,也与姜衡奕交好了,甚至一向不会顶撞自己的她,居然也敢用些皮毛知识教训自己了,而那个一直被她忽视的庶妹,又突然与她亲近了,这……纵是阅书无数的顾太师,也只能借着大夫的一句话来解释了。
“小姐头伤未痊愈,心惊易动脾性变大,也是有可能的。”
等远处传来钟声,穿透着天际和距离,跋涉而来。
顾太师才掩下了所有的思绪,低头往前提了脚。
宫殿里,七层台阶高台上,髹金雕龙木椅上斜坐着个孩童。
穿着件宽大的龙袍,右手正倚在龙椅的撑手处,掌心托着自己的右脸颊。
他双眼往着朝下左瞧右瞧,撅着嘴,等着这些官员将今日所要禀奏的事说完。
虽是对朝廷之事已有了解,也多了几分心计,可说来他也不过是个四岁孩童。
他一边装作左顾右盼,一边又得将这耳朵竖得尖尖的好生听着。可心里又想舍了这些烦事,甩开宫仆好生嬉闹。
“皇上,臣昨。日已经将潮州所需的事物给上书于奏本之上,不知皇上昨。日批了吗?”
李煜樯看着朝下那个低着头,任凭自己张大了眼,也只瞧得见他头上的那顶官帽的大臣。
朕自然是看了,虽然有些地方需要李珐解释!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念道。
面上还得装出副糊涂的样子。
“爱卿?奏折?”他先是停顿了会,才又装作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啊,那个呀,朕好像批了,讲的什么来着?算了算了,朕又瞧不懂,还没那蝴蝶好看,批了批了,现在朕当面给你批了。”
李煜樯这一番话说得是让那大臣无了话。也让这朝廷一下安静了许多。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退朝,朕乏了。”
这皇上今个才坐上那皇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开始想要退朝了。
众位大臣心里有议,却又不敢开口。
“皇上,算着时间,再过几月,赵国就该向我国来贡了,是否该着手安排了?还是如往年一样的规格吗?”
“嗯嗯嗯。”
李煜樯连声应着。
一时间似乎就再无大事了,李珐只得上前喊到“还有无事奏,有则奏,无则退。”
朝下大臣皆低头沉默。
“既然如此,那退朝退朝,顾太师先留下,朕有事跟他说。”
“是”
顾太师行了礼,便听见高台上那太监尖锐的声音在那上方炸开。
“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顾太师跟着其他官员念道,抬头时,本以为皇上已走,却见那孩子仍然坐在上面。
“好了好了,你们先退下,顾太师你上前来。”
身旁官员们整齐有致的低头作礼退了下去。
顾太师才上前走了几步,便听见李煜樯在那上头问道。“顾太师明。日休沐,你准备做什么呀。”
顾郝邢低头回道。“明。日想来天气极好,臣准备带着自家女儿,去外面游玩一番。”
“嗯嗯嗯,不错,朕喜欢!走,今天朕跟你回家。”
“皇上!”顾太师沉着的跪了下来。“此事三思而后行,皇上龙体贵重,出宫是万万不可的。”
李煜樯眯了眯眼睛。
“顾太师,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
这话就严重了。
顾郝邢连忙应道“臣不敢。”
李煜樯又如变脸一般,笑得如同普通平民家的孩童一般。“既然这样,那等会,你跟朕用了早膳,咱们就走吧。今日退朝退得早,听说顾太师府上还有个学堂呢,全是跟朕一般年纪的孩子,朕今日也去瞧瞧!”
见顾太师又欲出言阻止。
他也没停顿,接着又道。“等去了,朕就当做是你门生的一个孩子,想来此次出行定是好玩的。有顾太师的保护,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李珐站在一侧,静静听着皇上说着。
这些是他们昨夜商量的结果,找个机会进那顾府,好生瞧瞧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宫里有他,宫外有暗卫。
又是这般正大光明的将自己托付于顾郝邢。
想来也无事。
这台下低头的顾太师,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
“哎呀,这姜衡奕怎么还没来。莫非是今。日不来了??”
顾笑笑盯着案几上的那本书,有些着急了。
昨天姜衡奕跑的太快,今日她特意替他把书带来了,可人又不见了。
见台上的夫子已经翻了书,准备开始今。日的讲课了,顾笑笑还是大声的喊到。
“夫子!人还没来齐呢!咱们等等呀!”
夫子四处瞧了瞧,见人数倒没有不对。
“大小姐,这不是齐了吗?”
“哎呦,人家说的是那个小穷鬼姜衡奕没来~哈哈哈。”
顾笑笑都不用特意去瞧是谁说的,因为这种欠扁的语气,也就那瘦的跟个竹竿一样的江倾长会如此说道。
“哦,他呀。前几。日他便告诉我了,说是今。日要去祭拜先父,想来不会来了。大家翻开书……”
“咳咳。”
顾太师带着李煜樯出现在了门外。
“咳咳,这个是新来的门生的孩子,张生,你带带。”
张夫子一脸惶恐,连忙将人领了进来。
这李煜樯眯着眼,进了屋子。
才走的里面了些,就听见后面有个女声唤道。
“啊!小矮子!”
顾笑笑只觉自己好像又瞧见了个熟人!
小时候那个跟着自己,断断续续玩过一段时间的小孩。
啊。真是熟悉,不仅身高还是像上辈子一般矮小,瞧!他听见这个外号,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眯着眼,脸上有些怒气。
啊,真好,真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不然当兄妹?
虽然顾笑笑已经很清楚现在的状况,比如说这辈子也许还会跟上辈子一样,出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可是当你看着这些事情发生时,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各种情绪。
比如说,见到一个很久不见的儿时伙伴,还是会伸着手,喊着他的外号。
只是那个当事人似乎并不像她那么的高兴与激动。
这是顾笑笑把伸出去的手,尴尬的从空中又给抽回来时的感触。
“喂,女人,你是哪家的孩子,胆敢这般与朕……我说话!你刚刚骂……我什么?我矮吗!”李煜樯还得谢谢这个蠢女人伸出的手,不然他还真难分辨出,在这么多小孩的环境里,到底是谁敢如此挑衅他的威严!
“嘿嘿嘿。”顾笑笑左顾右盼的,可那个被自己称作‘小矮子’的男孩,现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用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正瞪着自己呢。只得压低了视线瞧了瞧地面。“那个可不是骂人的话,况且……你本来就不高吗!”
呦呦呦,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竟这般牙尖嘴利!若是搁到皇宫里,像她这样嘲讽当朝皇帝的人,李珐早就把他们带走了。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李煜樯站在她的面前,用着自己的小短腿正踢着案几的桌腿,那声音像是击打破竹,发出的哗啦声,语气间也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顾家的大小姐,这是我妹妹,青衿,你站起来给他看看!”
顾青衿先是瞥了眼李煜樯,随后用着上下扫视的眼神,将李煜樯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等顾青衿站起身来了,李煜樯只觉面前这小女孩竟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
“诺,我妹妹今年才四岁,我要是记得没错,你今年也是四岁吧,你瞧,你本来就矮嘛。”
顾笑笑说这话时,听起来像是很严肃的样子,可语气间隐隐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李煜樯这下只得插。着腰,站在那气得一抽一抽的,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算了算了,她是顾太师的女儿,还不如跟她亲近些,以后想问什么,应该也能很简单的问出来了吧!
李煜樯又是认真看了看顾家的这两个女儿,大的那个,他若是在她身上,弄不到自己想知道的,那个小的,年纪这么小,想来自己只要一问,那小孩定是张嘴就答!
毕竟不是每个小孩都如自お稥冂第 己一般聪慧懂事!
哈哈哈,李煜樯在心里狠狠的将自己给夸耀了一番,想到开心的地方,甚至让那脸上的笑意,根本憋不住。
“哎呦,这傻孩子看来挺喜欢这个称号的嘛!”
那边的江倾长见顾笑笑面前站着的这个小矮子,正被笑意引得颤抖,摇了摇头的说道。
“好了,新来的学生,快些找个位置坐下。我们要开始讲课了。”张夫子舍了之前见到顾太师的那点小小的激动,已经恢复了平静。
淡淡的开了口,角落里的陈宴平刚在心里一阵感叹。“终于……有人能跟自己一样,坐着个角落的位置了。”
可还没想完,就听那边的顾笑笑对着四处张望寻找位子的李煜樯开口道。
“来来来,坐我们中间。”
这李煜樯看着顾笑笑在她和顾青衿位子的中间拍了拍,很好,看来计划又迈出了一大步。
这边的顾笑笑正重逢在遇旧友的喜悦里,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只有那前面坐着的江倾长摇着头。
哎呦,等小穷鬼回来了,就好玩了。
夫子在上面坐着,依旧如往常一般,讲的甚是乏味。
这李煜樯睡意袭来,就用着两只手撑着小下巴,随着夫子讲话的频率,小下巴是一落一落的。
顾笑笑瞥了他一眼,有种回到了上辈子的感觉。
上辈子里她的身边没有姜衡奕,也没有顾青衿,在陈宴平没有出现之前,她孤单得如同真正的闺中小姐,食不言,寝不语,大门不出。
这小孩也算是她小时候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了。
以前听说也是爹的门生的孩子,说是身体不好,所以来这学堂也是断断续续的,后来更是再也没来了。
那时候还担心他是不是因病去世了,跑去问了爹,才知道是搬家了。
然后,她便真的成了京城贵妇口中的温良淑德之人,又因着才气的名声,这后面几年说来也是心酸,相熟之人竟也只有陈宴平一人了。
更无话可说的是,原来这陈宴平也不过是瞧中了自家的势力,想要借着顾太师的人脉,登上那朝廷之中的高位。
最后更是无辜惨死,家族败落。
你瞧,她顾笑笑的上辈子可以入那名史中的最悲惨之列了。
可这辈子,她可难得去装成大家闺秀了,她就是要这辈子的人生多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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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上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等还剩一堂讲课的时候,这姜衡奕竟从院外进了学堂。
可刚一进门,就瞧见自己原来的位子处坐了顾笑笑。
而顾笑笑的右侧还坐着个不曾见过的孩子。
看那身形有些矮小,但穿着似乎不差。
可环顾四周,也没了其他位子,对上那边看过来的江倾长戏笑的眼神,他就想出手好生教训他一番。
可现在的他,凭什么呢?
有些认命般的叹了叹气,这声音却被前面坐着的顾笑笑听到了。
她转过身挥了挥手。“姜衡奕,这里。”
可顾笑笑只见姜衡奕也不搭理她,径直从她的身旁走过。
怎么啦?又来?这男人心可真难揣测!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手上却不敢停,连忙伸手拉住了姜衡奕的袖子。
“你去哪?坐啊!我身边。”
姜衡奕只觉有无数的视线,好的坏的,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他勉强收敛了情绪,挨着顾笑笑坐了下来。
他听得见顾笑笑在他身侧对着那男孩讲着,说着这学堂里的规矩。
他听得见她的笑声,浅浅的,细细的却撩得他心神具慌。
他听得见她在那侧所有的对话,越是听得清晰,心里那股戾气便越是增长。
等下了课,人都走了,顾笑笑看着李煜樯跟着顾青衿出了门,笑了笑,伸手正欲拿了书本,也跟上。
手腕处却被人狠狠的拉住。
顺着手臂抬头瞧去,是姜衡奕。冷着张脸,也不开腔,这扑面而来的冷气硬是让顾笑笑都得抖一抖。
“怎么了?身体不适吗?”顾笑笑另一只手正准备伸到姜衡奕的额头上替他量量体温。
就又被姜衡奕用另一只手给攥住了。
他这回声音虽是有些缓和,可还是生硬得如那院落处的岩石,无论怎样,总是有些棱角。
“我问你,你为何要让那孩子坐到你身边。”
顾笑笑只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给捏断了,可她刚往外拉了拉,却又被他给攥得更紧了。
“啊,疼疼疼!他不是我朋友吗!跟着朋友坐一块有什么不对吗?”
顾笑笑觉得手腕处,姜衡奕松了些力道,可仍是没放。
“谁都是你朋友吗?你可以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好吗?你怎么可以对每个人都那么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顾笑笑只觉像是从姜衡奕的嘴里,一个一个字往外蹦出来似的。
“怎么啦?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啊,可是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妹妹。我当然得对他们好啊!”
“那我呢?我也只算是你的朋友吗??”
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