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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干嘛呀?”她打断了他还在继续例举的话。
“报考院长的博士。”他把书推到她面前。
她愣了下,这是他给她的礼物?
她挽着他的手臂,靠着他,“你什么时候任博导啊,我等你当博导的时候再考呗……”
“流筝……”他把她的头推开,“我跟你说认真的,博士学位不是能撒娇撒来的!”
“我也说认真的……”她嘀咕。
“英语成绩有没有?”他严肃地问她。
她略略沉默,老实回答,“有六级,和GMAT。”
“多少分?”
“……”她低声道,“英语……反正是达到要求了。”
“那就报,今年准备,明天春季正好考。”他从一堆书里抽出一本来,“从这本开始复习,用不用我每天抽查?”
她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想考?”他逼问。
“我不够格啊……”她的声音更小了,“我不是七年制硕士,只能报理学,不能报临床,你忘了?”
他瞳孔紧紧一缩,拿起手机迅速查阅了一下招生简章,而后深深凝视着她,随即将她抱紧。
她并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也不喜欢他这样的拥抱,就像他吻在她小腹的伤口上一样,把她人生中所有的缺失都揽成他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已经明确地明白他的感情,一切就会好似回到最初。
“宁老师?学长?至谦……”她一直还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来称呼他,胡乱叫了一通后,摸他硬硬的短发,“我现在这样很好啊,并没有什么遗憾的,如果我当年出国,在国外拿到学位,说不定就遇到一个外国帅哥了,就没有我和你的故事了,我仔细一比较,你舍得我嫁给外国帅哥,我还舍不得你呢。人生有得必有失啊,对我来说,人生最重要之事有三,父母、你、和梦想。去了国外,我见不到父母,没有了你,可是留下来,父母在身边,你也在,并且梦想已经成真,只不过实现梦想的地方不一样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抱着她的人胳膊却收得更紧。
她蹭了蹭,艰难地移动了一下,快没法呼吸了,“我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和打算的,在哪个医院工作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你自己也说,我们医生最想做的事就是治病救人,那就行了啊,我在西城不也一样吗?而且我跟西城签了十年约,没有必要赔钱毁约来改变,我喜欢随意而安,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像当初你要我嫁给你的时候,我觉得是了,改变的机会来了,我就顺应这个机会嫁给你,那以后工作该怎么变动,我觉得我只要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机会自然而来也就会来。所以,就让我回西城吧,不要再勉强了,我会考博,也许考在职,也许考别的学校,总之,我不会给宁大主任丢脸,不会停止往前的脚步,你说过,我会成为你的骄傲,我就不会让你失望。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不勉强,不放弃。”
他怀抱才渐渐松了些,“就因为了解你,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对你总是不够……”
她再次捂住了他的唇,“我知道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可是你也说了,世界上没有超人,不是心想就一定事成的,而且,在我内心里,我更愿意亲近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宁学长。无所不能的宁主任是属于病人和同事的,只有那个陪我吃饭、陪我看电影、接我上下班的宁学长才是我的。这就够了,你就是最好的,还要给我什么?”
他近来总是喜欢抚摸她的脸,抚摸她眼角,好似一寸寸研究,一丝丝思索,时间往往都会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安静无比。
那么巧的,电影里演到了亲热镜头,静谧中,男女主的喘息声便分外清晰。
她不敢看,红了脸转向别处,他眼中终于有了些火花,唇角微展,“你选的影片?”
“……”什么意思?她大窘,“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个……”
“我以为你故意的,想给我看……”他的笑纹深了几分。
“……”
“真的只要我陪你吃饭看电影上下班?”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哈地笑出来声来,点头,“嗯!不要别的了!”
说完打算抽身跑开,还没挪动呢,被他给扑倒了。
身下是厚实软和的地毯,身上是他的重量,耳边是他低头的声音,“今天可是我们俩的好日子呢……”
她想看看他的眼睛,可是还没看清,便被他的吻淹没了。
触唇的甜润,她抱住了他的腰,听闻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在他腰间摩挲,把他的衬衫从皮带下扯出来,手探入他衬衫内,贴着他光滑的背蜿蜒。
他瞬间便被点燃,声音都变得暗哑起来,咬着她的耳朵问,“真的只要吃饭看电影?”
她微眯了眼,眸中已是一片水雾迷离,贝齿轻咬了唇瓣,喉间轻轻吟。
只一声,就崩溃了所有防线,他几乎用撕的扯开她的衣服……
她却忽然阻止了他,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红唇微嘟,“宁老师……”
“怎么了?”他咬住了她的唇,急切,急迫,急火攻心。
她挣出来,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眼里的火光,声音又柔又娇,“宁老师,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精神粮食对不对?”
“……”这话他怎么听着耳熟?
“所以,这些俗事呢,我们随意就好。”她妩媚地笑着,衣襟敞开,露出整片雪肤,那颗痣没有了遮掩,尤其夺目。她双手在胸口的位置,比出一颗心形的手势,刚好将那颗痣圈在里面,“宁老师,你看见我的心了吗?多诚啊!满满的都是你,是不是?”
“流筝……听话一点……”这种时候,她还故意这般姿态,却又告诉他重要的是精神粮食,是要他的命吗?
“嗯,我听话呢!”她将衣服合拢,“我决定好好地听宁老师的话,啃精神粮食去了!”
她把他推开,坐了起来,端坐在茶几前,捧起了那本书,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宁老师,我们精神上相依啊!”
“……”所以,人没事的时候真的要装深沉比较好,城府深的人比较不容易翻船,话一说多,这船可就真的翻了!翻了就翻了吧,她还拒绝游泳!
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继续去缠她,她把书往他面前一竖,“宁老师,来给我讲讲这个!”
他在她脖子上一咬,“你故意这样是吗?”
“解惑啊!宁老师!”她点点书本,上面他好看的字体写了注解,“你这注解我不懂!教我!”
“好,教你!”他把书拿过来,一扔,“我先教你游泳吧?你不是不会吗?”
“不!我要看专业书!”她破功,先笑了出来。
“好,教你专业书。”他也笑,“从最入门的开始行吗?西医还是中医?教你中医认穴位吧,这,是不容,这儿,是中庭……”
他的手穿过衣服,在她皮肤上滑行,她按住了,笑着不让,“别闹!”
“这……”他按住了那颗痣,“是屋翳……”
“不要!我会!我不学这个!我学过!”她笑得停不下来。
“是吗?”他装起了正经脸,“你会,你来教我,告诉我这是什么穴位。”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这是哪儿?”
她触手一片绒绒的感觉,笑着赶紧把手抽出来,“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笑,将她抱起来,“不知道就好好学学去!”
“啊……我不去!”她尖声叫起来。
“那就在这学?”他一路探下来,“气海、石门、关元……”
“不要……不……”她大呼。
可是,再大呼也没用,最终被他按着好好学了一个晚上,从地毯,到房间,学得彻彻底底,筋疲力尽,连带着他的穴位,也认了个明明白白,最后,还问她,“记住没?”
“……”她哪里能记住啊?根本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没记住就再来一遍……”
“不!我记住了!”她赶紧道,手往回缩,她累得手指都动不了了!
“那背给我听听!”他眼睛一眨。
“……”她含怨看着他。
“背错要罚。”
“……”男人餍足了之后是不是特亢奋?
“你说罚什么?”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错哪就……好不好?”
那两个字,真正是耳语,听得她耳朵通红,依他这罚法,那要认的穴位还不全往一个地方集中?她狠道,“好啊!不过我用手术刀亲密接触好不好?”
他笑,不逗她了,“用手术刀到底是害你自己还是害我?傻姑娘。”随即,躺在她身侧,拥住了她总结,“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他满足地评价,“以后你觉得咱们该精神交流的时候,就一起学习专业,共同进步。”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连和他辩论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头咬在他手臂上。
他任她咬,也不退缩,只道,“我还没说罚,你就开始了?”
松口,转身睡觉!不予理睬!
体力透支,的确已是累到极致,静静被他拥着,还果真很快就睡着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对他俩极有意义的晚上,真的过得不同寻常,她想,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是他这么别出心裁地折腾人的?以至于,她睡梦里都全在背穴位……
她庆幸自己学的不是中医,否则,以后要她怎么面对这门学科?
深夜,两人睡得沉稳,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他对手机铃声一向敏感,只一声就清醒了,只不过昨晚太忘形,一时找不到手机在哪里,是以,铃声响了很久,把她也闹醒了。
最终摸到了手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喂?”他下意识知道不妙,家里从来不会这么晚打电话,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
第207章 何必
那边响起保姆的声音,“宁医生,太太生病了。”
“怎么回事?”他急问。
“我也不知道,早上太太就不舒服,晚上吃饭还好,现在突然发烧了。”保姆在电话里有些惊慌佐。
“别急,我马上回来。”他宽慰保姆,“宁先生呢?渤”
“先生他……他和太太吵架,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脸色沉了几分,“我马上回家,你先看着我妈,给她物理降温,宁想怎么样?”
“宁想还好,睡着呢。”
他放下电话,起身换衣服,感觉身后有响动,发现阮流筝也起床了。
“我得回去一趟,我妈病了,我回去看看,你继续睡。”他一边扣衣服一边说。
她动作很快,比他还先穿好,进浴室用冷水抹了一把脸,“走吧。”
他看着她果断利落的样子,没再说什么,摸了摸她的头发,“谢谢你,流筝。”
“走了!”她嗔他一眼。
回到宁家的时候,快三点了,还是因为大半夜的没什么车,他一路畅通无阻搭车回来。
宁家的灯亮着,他俩进去直接奔向温宜房间。
卧室门是开着的,保姆在床边坐着给温宜做冷敷,见他俩来,忙站起来让位置。
温宜闭着眼睛,意识却是清醒的,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他们,便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保姆忙解释,“太太,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给宁医生打电话的。”
温宜叹道,“大惊小怪了,我都吃药了,还惊动他俩。”
“可是……吃了这么久也没退烧……”保姆还是很担心的,一来是真的担心温宜的身体,二来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妈,告诉我没错,难道您还瞒着我?我看看。”他坐下来,搭在温宜脉搏上,“量体温没?”
“量了,三十九度六了!”保姆忙道。
他点点头,静静把了会脉,又看了看温宜的咽喉和扁桃体,“除了发烧还有别的症状吗?”
“流泪……”保姆在一旁答。
“……”宁至谦问温宜,“是吗?”
温宜点头,“真是感冒流泪的。”
宁至谦心里像被什么抓来一下,“吃了什么药?我看看。”
保姆把床头柜上的药盒拿给他,他看了下,“单吃这一种不行的,流筝,你还找得到药橱吗?让阿姨带你去吧,拿药来,上呼吸道感染,扁桃体脓肿。”
“好!”阮流筝看了眼药盒,转身和保姆一起下去了。
宁至谦又朝着她们的背影交代,“阿姨,拿完药你也先睡吧,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好。”保姆回身应道。
见他们走远了,他立即起身,手机拿出来,拨号打电话。
温宜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别打……”
“为什么不打?”号已经拨出去,他一脸郁色反问,“他是个爷们,这时候不该在你身边什么时候在?”
温宜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只淡淡一句,“求来的,没意思。”
他这边,手机却已经接通了,传来宁守正的一声喂。
“你在哪?妈病了。”他直接了当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医生吗?”
“好。”他眼前便闪过温宜说“求来的,没意思”这句话时的神情,突然觉得,果真是求来的,没意思了,“我明白了,随便你。”
他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