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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低头一笑,宁时谦今天就是为打趣他来的……
“我给你们做吃的去。”她决定遁了,任他们兄弟闹去,最重要的,是他这一上午还没吃过东西,等会别又饿得胃疼。
“嫂子,一碗面就行了,别麻烦!”宁时谦忙道,“不敢累着你啊!等会儿老二揍我!我可打不过他!”
她不由好笑,看宁至谦脸色示下,真的一碗面吗?
宁至谦点头,“听他的,每人一碗面得了!给他们喂草都行!”
“嫂子做的,就算是草也好吃啊!”宁时谦的嘴,不亚于萧伊庭。
阮流筝就奇怪了,都是姓宁的,怎么三人性格差异这么大?
“哎,老二,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苦菜花的苗能开出桃花来?”
阮流筝都进厨房了,宁时谦还不放过他家老二。
“嗯,等你和十三丫儿结婚了,你就明白了!”宁至谦道。
“我和她?”宁时谦连分贝都提高了,“我真怕我俩会开出一朵大王花来!”
这回,连宁震谦都忍不住笑了,斥责弟弟,“别胡说!”
宁时谦更震,“难不成还要开出食人花?”
“……”宁震谦也无语了,摆出大哥的架势,“这订婚的事都摆到桌面上来谈了,你们俩要真不愿意,就早说清楚,别勉强,我们家跟萧家的关系太好了,能结成姻亲当然好,如果不能,咱们男方得把礼数做足,可不能因为你们使两家有了嫌隙。”
宁时谦一时无话,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结婚,结婚,你们见过跟兄弟结婚的吗?算了,不说了。”
情之为物,颠倒众生,万千烦恼的根源。阮流筝隐隐觉得,一向洒脱的老四也要被缚其中了。
三兄弟开始说这个案子,说到昨晚是怎么获得消息,怎么围截的,提到六子那批人,宁时谦感叹,“想不到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不枉曾经和他打了那么多场。”
宁震谦却道,“老二,这么大的事,你惊动了六子,惊动了那么多人,你就不通知我啊?”
“不是不想通知你,有你帮忙,当然更好办,可能不费吹灰之力了,但是你在这个位子,还是不要给你添麻烦,免得落人口实。”宁至谦道。
“胡说八道!我什么位子?我就是你大哥!出了事大哥不出来顶谁顶?我看你读这博士读蠢了!不说别的,我比你能打!”宁震谦的话掷地有声。
阮流筝在厨房里忙碌着,猝不及防,竟然被这兄弟情给湿了眼眶。
她是真的喜欢宁家,喜欢他们整个大家庭,。她开始想念大家族聚会的那些日子了,想念严庄,想念大嫂,想念时谦的妈妈,还有雨谦,对了,大哥和雨谦的宝宝也长大许多了吧?
回头看他们兄弟,宁至谦正好用力拍了拍宁震谦的肩膀,她莞尔一笑,这,就是她喜欢的生活,不需要很多,父母安康,他安好,家人常在,人长情。
第240章 你越来越不乖了
煮完面条给他们端去以后,已经中午了,她想起昨晚买的药已经丢了,妈妈说早上的药还有,那现在她得重新买了送回去才行。
于是拿了手机回房间打电话,“妈,我现在就去买药,马上给爸爸送回来。射”
“不急不急,你昨晚买的药掉在街上我捡着了。”裴素芬在那端道,“你下午有空吗?”
“有啊!”
“那晚上和至谦回来吃饭吧,阮朗回来了!矾”
“阮朗?”她想起了一件事,“那让阮朗接电话吧。”
阮朗大喇喇的声音传来,“姐——”
“阮朗,这次拍戏怎么样?”
“杀青了!我表现很好,一次假也没请!导演说我演得也很好!就是……”阮朗迟疑了一下,“就是没挣到多少钱,姐。”
钱多钱少真是次要的,在她看来,只要阮朗肯脚踏实地做事就好了,“慢慢来吧,你现在是新人,只要肯努力,发展自然会越来越好的。”
“我知道,姐,我就回来休息几天,工作排得紧紧的呢。”
“嗯,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她和阮朗拉了会家常,问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六子的吧?”
“……”阮朗顿时结巴了,“姐,你……你怎么知道……”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她直接挑明了,不给他机会耍赖。
阮朗以为宁至谦什么都跟她说了,埋怨了一番姐夫,明明不准他说,结果自己为了讨好姐姐什么都招了,所以,他也只好把一切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阮流筝听得一惊一乍的,脸都白了,回想了一下,这不正是她不准阮朗再和宁至谦有来往的时期吗?“阮朗,你阳奉阴违,我那时怎么对你说的?你答应我不再叫他姐夫的啊!”
阮朗很无辜的声音,“我说了啊,我都说了姐不让我再叫姐夫,结果姐夫说……说……”
“他说什么?”
“他说别听你姐的……”
“……”阮流筝无语了,“你是我弟弟吗?他不让你听我的你就不听啊?你到底姓阮还是姓宁啊?”
阮朗嘿嘿一笑,“姐,那现在他到底是不是姐夫啊?”
阮流筝听着外面宁家兄弟说话的声音,终于哼了哼,没有了他话,“告诉妈妈,我晚上会回来吃饭的。”
“好叻!姐,和姐夫一起啊!”
老大和老四在这里坐了一阵之后就走了,她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给温宜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在那“嗯嗯嗯”的,也没说其它。
从厨房出来以后,她坐在地上,撑着下巴趴在他膝头,等着他电话打完。
她这样,他哪里还有心情打电话,几句之后就结束了,好笑地看着她,“小狗似的趴在这干什么?”
她眉色飞扬,“宁二爷,你什么时候教教我打麻将啊?”
“呃……”这是露陷了?
“嗯……骂两句脏话听听?”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啊,全部颠覆了!
他笑,如当年风华正茂,“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我?”
哪个都好!除了眼前这个臭美的他!
她看了下时间,趁他心情好提议,“至谦,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他都没问去哪里。
她眨眨眼,“薛纬霖是在我们医院吗?我们去看看吧?”
她知道他是不喜欢她跟薛纬霖走得太近的,所以才邀他一起去。
尽管这样,他还是流露出不高兴了。
“他毕竟是为了救我!”她强调,对于一提薛纬霖必然吵架的问题,她颇为头痛,可是人家毕竟是为了救她!
他端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遥控器,用着和她同样强硬的语气说,“我妈早上就去看过了。”
“……”这么快?那她还真没想到。
“他是为了救你,我知道,不管他有没有救成功,这情分我还是会领的。所以,他救了我老婆,我会替你去还这份情,他救了我们家的媳妇,我妈也会去还这份情,你自己只需要适可而止就行了。”
他行事一向妥帖周到她知道,可是对她来说,薛纬霖为了救她而伤,她自己不出面总是不妥吧?
“他是我朋友……”
她是问心无愧的,所以她去看一个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对,难道不是吗?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便一句话给终结了,“男女之间没有朋友!”
“……”这个态度,叫简单粗暴!她拿起手机转身便往外走。
“站住!”他扔了遥控器,起身将她拉住,“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我没有错!人家救了我,我感恩,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品德!”这和乖不乖有什么关系?
“他救了你?”他一听就炸了,“到底救你的人是谁?”
“……”
“你算算还有几天我就要走了!你还整天为另一个男人和我吵架?”
“我没跟你吵,每次吵的人都是你!而且,什么叫为另一个男人和你吵架?你是我老公,他是我朋友,这有什么冲突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真的要去?”
“嗯。”她感觉他这是在服软了,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既然他服软,她自然也不跟他杠着了,软声补充了一句,“你陪我去。”
他叹了声,“我真希望那天陪你一起的人是我!受伤的人是我!”
“我不愿意啊!”她脱口而出。
他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她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不要你受伤,我宁愿我自己受伤。”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回拥了她。
昨晚一共三个人受伤,全都送进了北雅,薛纬霖昨晚那一刀不出阮流筝所料,真的扎伤了肺叶,手术以后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宁至谦告诉她,因为薛纬霖救过她,所以,温宜今早是在手术室和薛纬霖的母亲一起等到手术结束的,薛纬霖母亲有一张毒嘴,儿子受伤更是气怒交加,但是面对温宜还算能控制,没有说什么让温宜难堪的话。
阮流筝知道温宜的能耐,那种温温和和却把握乾坤的本事也让人说不出什么难堪来。可是,能耐固然是能耐,能为她一个没过门的,离过婚的儿媳妇做到这些,也是极难得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多,重症监护室探视时间,薛纬霖母亲在里面。
他陪着她站在外面,看着她,好像在说,还要不要进去看?
她努了努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拉着他的手。
“走吧?”他问。
“嗯。”她懂他的意思,薛纬霖现在不能和她说什么,等他进普通病房再来看吧,先去问问他的主管医生。
从主管医生那里得知手术很成功,他们自己也是医生,虽然隔了科室,但主管医生只需寥寥数语便能理解得很清楚了。
阮流筝走的时候叹息,“没事就好,如果有事,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欠人债了。”
他听着,忽然问道,“如果是我有事呢?会内疚吗?”
她瞪着他,无比恼怒,有拿这种事来假设的吗?而且还在她今天上午都说了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受伤的话以后?
“如果你有事!我再补你一刀好了!”她气得大声道。
他失笑,“要这么狠?你舍得?”
“舍得!然后我就好改嫁!再找个比你帅比你年轻的!”她气得大步往前走,行动间带了风。
“喂。”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笑。
她忽然转身,朝他奔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我收回!你个混蛋!这种话也能胡说的吗?才发生了昨晚的案子,今天阮朗又跟我说你跟六子他们的混事,我心里……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你还胡说……”
他一时愣住,看见她眼里竟然有泪痕了,“对不起,我错了,说错了……”
第241章 脑袋有坑
虽然今天休假,但既然来了医院,他们也顺便去趟自己科室,谁知又遇上宁时谦。
宁时谦是来看同事的,受伤的那个警察,也是被扎了一刀,只不过,他被扎的这刀并不严重,远没有薛纬霖被扎得深,严重一些的是从车里被甩出来的时候撞到头部了,造成凹陷性骨折。
“段扬是我好兄弟,你没走这些天帮着看着点啊!”宁时谦对他家老二道,说完又笑,“没事,你走了嫂子还在这呢,我来找嫂子就行了。射”
“你别老是来麻烦她!”宁至谦的护犊模式开启,“我走了你找主管医生就行了,她忙着呢。”
“你看看,你看看,我还没怎么呢?至于吗?”宁时谦揶揄也开始了矾。
每次这种时候,阮流筝都选择找借口遁走,身后响起宁时谦的声音,“我跟你说认真的,段扬父母都在老家,他不想让父母担心,这事儿还瞒着家里呢,老婆又离婚了,没个人照顾,拜托了。”
“你放心吧……”
远离了他们兄弟俩的谈话声,她去看了看这个段扬。
凹陷性骨折,轻微脑震荡,背部有外伤,此时正躺在床上输液,闭着眼睛,谭雅在给他换药水,大概下意识地翻身,动了一下,压痛了背上的伤,皱了皱眉头醒来了,“嘶”地一声。
“怎么了?很痛吗?”谭雅柔声问。
段扬脸上些许不耐烦,重又闭上眼。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谭雅又道。
“没。”极简短的一个字。
谭雅是他的主管护士,也是有经验的护士,病人大多被病痛缠身,疲于说话,她已经习惯并且理解了,所以无论病人态度怎样,她都是温温柔柔的。
段扬头疼,背也疼,的确不太耐烦,可动一动更疼,不动又不舒服,尤其背上,又痛又痒,却搞不清哪痛哪痒,以致哪哪都不自在,最终忍耐不住,伸手去够。
他是个有记忆起就没输过液的人,下意识就伸手去够,结果伸的是输液的那只手,加之他力大粗犷,一时那针头竟扯飞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谭雅赶紧按住他手。
段扬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无可奈何地,“我痒……痛……”
“我叫医生!”谭雅吓着了,以为有什么过敏反应。
阮流筝也赶紧走了进去,“用的什么药?”
她抬头仔细地看注射单,同时轻声问段扬,“以前有过敏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