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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上来问,“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有点晕……”她扶着脑袋。
“怎么了?”他低头看来,好像有点重视的样子。
“我大概,可能要去打疫苗了。”她认真地说。
“被什么咬了?狗?”他问。
她默了默,“昨天被只猪咬了。”
他眉目一展,没说话,两人默默进了电梯。
“等我,一起去看阮叔叔。”出电梯的时候,他说。
然而,刚说完,就看见薛纬霖站在厅里等。
“记得我昨天说什么吗?”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不记得。”昨天一堆废话,他指那句?
他也不点明白,只道,“我去开车,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把他打发了!”
“宁老师,你管得有点多!”她斜着眼睛低声道。
“不然就等着我来打发。”说完,他快步往大厅外走去。
第155章 你挑男人的眼光堪忧
“你……”
“流筝……”
两人异口同声戛。
“你先说吧。”阮流筝道窒。
薛纬霖一脸的歉意,“对不起,流筝,我是刻意来找你道歉的,我妈的行为很不妥,可能伤害了你,真的很抱歉。”
阮流筝摇头,“你多虑了,伤害谈不上,顶多只是觉得震惊,不过,也怨不得她,不是每一个妈妈都会接受自己儿子娶个离过婚的女人,我能理解,只不过,她误会了而已,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薛纬霖苦笑,“一定要每次见面都提醒我这个问题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阮流筝低声道,“薛纬霖,你很好,只不过,我们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宁至谦就再度出现在大厅门口,跟他们隔着十来米的距离。
阮流筝暗暗嘀咕,这就两分钟了吗?
她这话没说完就往他身后看的模样引得他也往后一看,宁至谦的存在也落入他的眼中。
薛纬霖继续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妈的确不清楚,她只清楚我对你的心意,还是怪我,没有对我妈把你的情况都跟我妈说,是我的错……”
他每说一个字,时间就过去一秒,阮流筝默默数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宁至谦,两分钟到了吗?
她并不是怕宁至谦,而是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来打发了薛纬霖啊!如果闹得很难看,那她在北雅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流筝!”忽然,远处传来他的一声呼喊,把薛纬霖道歉的话给打断了。
她紧张地看着宁至谦,时间到了?再看看薛纬霖,觉得还是把薛纬霖劝走比较好,别在大庭广众下起冲突,“薛先生……”
才刚说了三个字,那边的喊声又来了,“流筝,过来。”
“……”她想了想,决定过去,这样能彻底断了薛纬霖的心思吗?虽然显得她很听宁老师的话,但是,反正是她和宁至谦之间的事,他们之间枝枝绊绊这么多年,剪不断理还乱,也不在乎多一桩了。
想定了之后,她默然朝宁至谦走过去。
身后响起薛纬霖的声音,“流筝!十三年了,你出息点好不好?”
宁至谦也听见了这句话,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那个被他点了名字的女人朝他走过来。
待她走到面前,他点点头,“还行,还算听话。”
“你以为我是听你话才过来的吗?”她忍不住回道。
他不以为意,“过来了就行。”说完转身往车上走去。
她想了想,也是,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薛纬霖被他打发了,而且就用了四个字:流筝,过来……
坐在他车上,两人看着从楼内走出来的薛纬霖,宁至谦悠悠说了声,“流筝,你挑男人的眼光堪忧啊!”
“……”阮流筝看着他眉目间的神色,很想为薛纬霖辩驳,其实这个男人很不错,可转念一想,改了口,学着他悠悠的语气,“我也曾挑上你……”
他上扬的眉头果然定住,然后悠然点了点头,开车,“唔,等你挑到比我更好的再说。”
“……”这是自大到什么程度!
到医院的时候,护工和妈妈正在照顾爸爸吃晚餐,她和宁至谦同时出现,着实让二老吃了一惊。
“裴姨,阮叔叔。”他站在流筝身侧,轻唤。
“哎,至谦来了!”裴素芬忙道,“快坐。”
宁至谦看了一下阮建忠的流质晚餐,还算不错,是适合支架手术之后病人吃的,赞道,“裴姨,这段时间辛苦了。”
“我还好,有护工帮忙,探视时间又短,我就做点吃的,送送。你看这菜可还好?你阮叔叔能吃吗?”裴素芬问。
“挺好,裴姨很细心。”他道,看了眼阮流筝,“流筝也是医生,不会有错的。”
裴素芬却笑了,“筝儿是学生,你是老师。”
“妈,付主任不也交代过您吗?”还用问他?她轻声叫着阮建忠,“爸爸,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特别累?”
阮建忠缓缓摇头,“好……很好,你放心……”
阮建忠并不想说太多话,大部分时间就是阮流筝和宁至谦陪着坐在那,而什么都不说,阮流筝能够这么陪着爸爸,也觉得很开心,这一次差点失去爸爸,现在能这样静静地守着他,守着家人,心里的欢喜不言而喻。
一直陪到探视时间过,她和裴素芬以及他才离开。
在科室走廊上,竟然意外地遇到了付主任。
“付主任。”她打了声招呼。
付主任笑着走过来,对他们道,“刚看完病人?”
“是啊,付主任,这么晚还来医院?”裴素芬笑问。
“不是来,是刚做完手术,准备回去。”说完他和宁至谦握手,“你又来了。”
付主任用了又字,阮流筝是懂的,她看见过宁至谦来医院,可是裴素芬没有,更不知道原来付主任和自己前女婿认识,十分惊讶,“至谦,你和付主任是认得的?”
付主任笑着答,“当然认识,北雅神外第一刀啊,我们交情还不浅,为你家阮先生的手术,宁医生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还得他不是心外科的,不然他恨不得自己上台了。”
“这……”裴素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就连阮流筝也惊讶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宁至谦,她还以为他那段时间一直忙碌呢……
宁至谦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和付主任寒暄,寒暄完以后,宁主任走了,他才对裴素芬解释,“裴姨,您和阮叔叔待我一向都好,我关注一下阮叔叔的手术也是常情,走吧,我们回家了。”
“哎哎,回家。”裴素芬忙应道。
阮流筝嘀咕了一声,“怪物!”
他扫了她一眼,待裴素芬走远了,才低声和她道,“对你这种人,就不该走寻常路!”
“……”她这种人?她是哪种人?她脸一横,“我哪种人?”
他想了想,点头,“怪物!”
“……”什么跟什么啊?
他送她们母女俩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饭饭在不停地叫,裴素芬焦急地跑进去,“哎,这段时间忙,饭饭也总是被饿着!”
这边饭饭叫声还没停,外面又响起了狗狗的回应,阮流筝本来跟着往家里跑的,回头一看,是薛纬霖牵着西施来了。
宁至谦本来在车上的,此时也下了车,直接走进了院子。
裴素芬进家门以后,因为风的关系,门重新关上了,宁至谦进院后,走上台阶,掏出钥匙开了门,还回头喊了句,“流筝,回来了。”
“……”阮流筝忘了,当初离婚的时候,她交还了宁家的钥匙,但是她没有问他要回阮家的钥匙。
阮流筝站在院子里,看着西施熟门熟路地跑了进来,围着她脚边打转。
她能狠心推开薛纬霖,可是却狠不下心踢开西施,蹲下来摸着西施的毛哄。
西施汪汪地叫着,是想找饭饭玩,里面饭饭早听到声音,只见一团白影冲出来,和西施打成了一片。
宁至谦端着狗食出来,叫饭饭吃。
饭饭到底只是一只狗,狗生大计是温饱,所以,饭饭即刻过来吃饭了,西施也跟了过来。
两只小狗旁若无人地玩得欢,三个人类也挺旁若无人的,只不过是旁若无人地盯着两只小狗吃东西,彼此之间一点交流都没有,哪怕眼神的汇集。
待饭饭吃完以后,宁至谦还是不急,还看着两只小狗玩了一会儿,之后,才牵起了饭饭,对她道,“饭饭我带走了。”
他大踏步地领着狗走出去。
“哎!”她急了,跟着跑出去。
路灯下,他回过身来,淡淡的笑意,“怎么?舍不得?”
她一颗心全在饭饭上,以为他说她舍不得饭饭,立即答了句,“嗯!”
答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第156章 你这位前夫……
当即反问,“你为什么要带它走?它是我的狗!”
黑夜的路灯下,他眸色里竟堪堪温柔如水,“流筝,你们家现在哪有时间照顾它?都饿成这样了。而且阮叔叔出院以后还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短期内都没有那个精力带着它疯了,裴姨又要照顾阮叔叔,又要照顾狗,你想要累坏她啊?”
“……”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就这么不情愿呢?总觉得这里面别别扭扭的……
如果她自己有时间照顾就好了,可惜,她也常常是披星戴月地回家戛。
“我刚刚给裴姨说了,她已经同意我带回去,流筝,如果你舍不得可以常常去我家看它啊,或者你想它了,打电话给我,我把它带回来跟你玩。”他说着说着,忽然伸手在她嘴唇上一碰,正好是他咬破的地方,轻轻摩挲着,“疼的话自己消下毒。”
她很想在他手指上咬一口啊!还消毒!
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指,她不情愿地拉着饭饭的狗链,“我可以托给别人养,你那太远了。”
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给薛纬霖?”
“……”她并没有给薛纬霖的意思,小区里这么多邻居,她平时带着饭饭玩的时候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她可以随便送给谁。
“我看啊,就不能对你太好!”他还没收回的手在她下巴上用力一捏,“很晚了,马上回家休息去,别在外面瞎晃荡!”
“……”她皱眉,这语气,越来越像跟宁想说话啊!不是拎她耳朵就是揪她下巴,防不胜防!疼死她了!
他俯身将饭饭抱起来,“我走了,这段时间给你放假,都没催你整理书稿的事,今晚要开工了。”
然后转头准备上车。
忽的,传来一声,“宁医生!”
宁至谦和阮流筝都被这声音叫得一愣,两人回头,只见薛纬霖牵着西施含笑而来。
阮流筝感觉到宁至谦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而且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宁医生。”薛纬霖笑道,“其实范蠡来我们家是最合适的。”
“范蠡?”宁至谦显然对这个名字不熟悉。
“哦,就是流筝的狗,大名叫范蠡,小名范范,是我们家西施的老公。”薛纬霖笑着解释。
阮流筝往一旁站了站,因为感觉到了身边宁至谦的煞气,她下巴被他捏过的地方还隐隐地疼呢,情不自禁揉了揉。
这一站,自然远了宁至谦,可是隔薛纬霖近了。
悄悄打量了一下宁至谦的表情,咦,没什么反应啊,云淡风轻的,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薛纬霖,还含着淡淡笑意,夜光下看起来特别温润一男人。难道她刚刚感觉到的煞气是错觉?
薛纬霖又道,“宁医生,范蠡跟我们西施是结过婚的,有结婚证呢,一向亲密无间,所以,流筝没有时间照顾,就交给我吧,让它老婆伺候它。”
宁至谦目色温和,“是吗?薛先生……还真有童趣。”
薛纬霖笑,“宁医生见笑了,世事已是太纷繁复杂,能和喜欢的人做简单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薛先生好意境,不过……”他顿了顿,容颜不惊,轻巧一个转折,“这只狗并不叫范蠡,你家的西施,大概是认错老公了。”
薛纬霖没想到宁至谦会这么说,微怔。
宁至谦摸了摸饭饭的头,“它姓阮,叫阮小念。”
“谁说的?”薛纬霖一怔之下脱口而出。
宁至谦目光掠过阮流筝,仍是温润,“我说的。薛先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下次有空再聚。”
这回说完是真的抱着饭饭上车走了。
全程,阮流筝没有机会插上一句话。
薛纬霖看着他的车渐渐驶离,眸中惊诧未退,叹道,“流筝,你这位前夫,可真是霸道又无赖……”
阮流筝也还在这出戏里没出来呢,一眨眼的工夫,她的狗就叫小念了?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流筝,他不该做医生,应该去当律师,估计死人也能被他说活,地球指不定真的被他说方了……”薛纬霖哼哼两声。
阮流筝心里此时不知道该作何想,也哼哼了两声,“谢谢夸奖。”眼前浮现出当年他叱咤辩论会所向无敌的画面,时隔多年,还清晰如昨。
“流筝。”薛纬霖看着远处,那人的车早已没有了踪影,“我不会就这么甘心的……”
阮流筝无语,突然觉得这两个男人都无聊透顶。
“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先进去了,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