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展颜。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影院,上车后,他似叹似笑,“就这么不看完你老公演的电影了?”
她瞟了他一眼,“老公嘛,改天还可以看的,不然又得被你说不务正业,只会娱乐八卦追星了!”
他于是开车,住了口。
这几个月以来真是老人脑出血高发期,晚上又来一个,她和宁至谦抢救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快一点的时候把老人从生命边缘拉了回来。
这就是医生的……约会,如果今晚算约会的话。
所以,当她和宁至谦一起走出医院大楼,走进微凉的夜风里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很好笑,也笑出了声来。
虽然是暖春了,但入了深夜还是有些风的,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目色柔和,“一晚上就看见你笑,有什么事这么可乐?”
“难道你不觉得电影很好笑?”她看电影的时候真的没注意他,只记得电影院里一片笑声啊!外套披上身,温暖顿时包围。
他一脸认真,“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姑娘在笑成那样。”
“宁老师!”她不得不纠正他,“全电影院的人都在笑啊!大概只有你没笑了!你这样的,说得好听叫假正经,说得不好听叫装!这是你兄弟投资的电影啊!假如人人都跟你一样,你兄弟要赔得倾家荡产了!”
他只看见她傻笑了,至于电影院其他人笑没笑,还真不知道了……
“宁老师,请问你平时从不看电影?”问了之后,她觉得自己白问了,她跟他在一起那几年他什么时候主动寻着电影去看了?她走了之后,只怕更加了。
忽然想起了昨晚他说的话:没有了青春,没有了热情,只剩余生……
这一刻,竟然有些心疼他了。
他这九年,过得太清淡了些。
“宁老师,其实人有时候简单一些好。就拿今晚的电影来说吧,没错,就是一逗乐的喜剧片,没有很多内涵,也没有强大的剧情结构,可能好几个地方笑点还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庸俗,但是我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看电影的人,观影那一刻我觉得好笑我就笑了,如果有泪点我就会哭,我并不需要从电影里学到高深的人生哲学或者得到什么专业素养,更不是专业影评人要写个有深度的影评。”
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到车边,他开锁,“所以呢,现在你想给我当老师?”
她上了车,车内暖和多了,脱了外套还给他,“宁老师,生活也一样,漫漫历史长河,我和你都只是寻常过客,体味着生活里的酸甜苦辣,想爱的时候去爱,想恨的时候去恨,想笑则笑,想哭就哭,哪怕想闹别扭想作一回,都随性去做,这样的人生会快乐很多,真的,宁老师,简单就好,我们不需要成为哲人,我们不是。”
她想了想,又道,“当然,有时候我自己也做得不好,但是……比你好些吧。我们的专业在医学,一辈子就在这一块较劲吧,至于生活,我们做一个随性的看戏者就好,悲喜由心。”
“那你现在呢?是想爱?想恨?还是想笑?想哭?”他忽然问她。
“……”她愣了愣,“我……想吃碗热热的东西。”
他眉眼舒展,却是笑了,“流筝,我觉得这会儿比电影好笑。”
“……”好笑吗?哪里好笑了?他的迷之笑点,看来她是真的没法跟他同步了……
“太晚了,真想去吃东西?”他发动了车。
她是真饿了,不过,也的确是太晚了,微露遗憾的神情,“算了。”
他想了想,“这时候不适合吃大餐了,去吃点温的东西润润吧。”
“也好。”
他看了下手表,“去酒店?”
她神经骤然绷紧,“不去!”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这时候太晚了,吃完东西再回去,又是两三点,不如在酒店吃了直接休息。”他脸上大写的正经。
“那也不去……”她不傻!“我家那条街门口有家店,这时候还营业呢,我去那吃点。”
他只好开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那条冬天会落下满地金黄银杏叶的街上,的确有家小吃店,店名还起得很有意思,叫恋爱的味道。
他这么多年从这里经过,都没有留意这家店,此时抬头看了一眼店名,忽而一笑。
她注意到他的笑容了,立刻纠正,“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他不与她争辩,陪着她进去。
他俩各点了一碗热热的小丸子,很甜,她已经够能吃甜的,还是觉得太甜了,但是热热的汤在这带着凉意的深夜喝起来特别舒服,她小丸子没吃完,汤喝得干干净净。
再看他,却是连小丸子也吃得一个不剩。
“很好吃?”说实话,在一起吃东西,就是喜欢看对方好胃口。
他点点头,“的确是这个味道!”
“什……”她刚想问什么味道,但是秒懂了他的意思,马上闭嘴了,继续喝汤……
吃完东西,他说陪她走回去,消消食。
虽然这大晚上的已经没几个人在走了,但毕竟从这到小区也就横穿马路的距离,而且消食是个很不错的借口,她没有反对。
一碗热汤下肚,也不冷了,走在风里,清凉而舒适。
还是家门口的玉兰花下,他停住了脚步,却拉住了她的手。
“干嘛?我进去了。”她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我觉得我们还有件事没说清楚。”他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
“手机给我。”他说。
“干嘛呀?”有些事情她自己已经忽视掉,差不多忘记了,毕竟经过了一场紧张的手术,无关紧要的事儿谁还记得?
“给我……”他拖着声音,很温柔地说,并且从她包里去掏。
“干嘛呀?”她看他这么认真这么温柔的脸,一时没提防,顺从地让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至于手机的密码嘛,他不是没解过……
她看着他解锁,然后打开相册,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和宗洋的合影已经被删掉了……
“喂!你……太过分了!”她立即去抢手机,可是他转了个圈,飞快地将照片永久删除了……
再转身,将手机还给她,找她要手机时的温柔全无,“流筝,老公两个字,还是要慎用!”
“……”现在的女孩子也好少妇也好,在网上不是都这样称呼的吗?再说了,她在私人群里打字发消息,谁知道他潜伏在里面!
懒得理他,跟他解释不清楚的,其实照片没那么重要,就算删了,也自动上传到云里去了。
气鼓鼓地转身就走,他把她拉了回来。
第173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要干嘛?”她很不悦地表示。
“就这么走了?”
“那还要干嘛?你扔了我的巧克力,又删了我的照片!还想干嘛?”她念头一转,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答应过我,可以做一件你不乐意做的事呢,还记得吗?栩”
“记得。镑”
作为删了她照片的报复,她促狭心起,“你去帮我找左三哥,把宗洋的电话号码要来怎么样?”
“阮流筝……”他声音暗了下来,“你故意挑衅我是吗?”
“所以,你看你说过的话,你能做到吗?不去拉倒,我自己找左三哥帮忙!”她甩掉他的手,往内走。
没甩掉……
“阮流筝。”他把她拽了回来,“你当我的智商也欠费?”
“什么意思?”她欠费!她承认是她欠费!听不懂他的话。
他脸色看起来还算是温和,把她拉近了,眸光在黑夜中摇曳,手指更是轻抚她面颊,“偶尔想耍耍小脾气故意气气我不是不可以,不过,气完了,总要安慰一下我才行。”
“……”居然能看穿……他的手指刮得她脸痒,她赶紧避开了,“别动手动脚!”
“好。”
“……”这回答!“好什么?”
“不动手动脚啊!”他说,“那就……”
她还在想他这么爽快是什么意思,忽然腰上一紧,被他整个搂住了,然后,唇被他含住……
他真是上瘾了!
不动手动脚,所以动口是吗?
他的解释跟她不谋而合,短暂一吻之后,他松开了她,唇色鲜润,“谢谢阮老师今天给我上课了,今晚的精髓就是一句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明明今晚的精髓是要他快乐好吗?
看着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他伸手摸摸她的耳朵。
“别动……”她习惯性的,刚说了这两个字,就见他眉一挑,她马上打住,并且退后两步,警惕心大起,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宁老师,作为医护人员,请你在生活中始终保持严肃认真的态度!不要动不动就对学生这么无礼!”
他笑了,玉兰花下的笑容真真切切,“今天放过你了,回去吧。”
这什么回答?答非所问嘛!
然而,就在她内心os的一瞬,他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我困了,实在舍不得,明早我早点来接你。”
“谁舍不得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太强了吧?她转身跑回了自家院子。
他看着她进门,而后步行出小区,再开车回去。
————
新的一周,付小慧醒来了,言语功能尽失,行动功能尽失,也仅仅只是醒来了,睁开了眼睛而已。
得知这个消息的江成当时正拿着谭雅的离婚协议书在看,听闻之后,非要去看付小慧。
江母再三劝他不能这么早下床,他也不听,没办法,只好和特护一起将他安置在轮椅上,前往探视付小慧。
虽然付小慧动不了,也说不出,但是看见江成的一瞬间,眼泪却蜿蜒而下。
江成眼眶也是湿润的,轮椅上前,握住了付小慧的手,“小慧,对不起。”
付小慧只是流泪,付母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江成拿出一张卡来,放在付小慧床头,“小慧,我能力有限,这个给你做康复,密码跟那两张卡是一样的,我也只有这么多钱了,对不起,我是真的爱过你。”
说完,江成便让江母和特护推他走。
付母眼睛看到卡的瞬间就亮了,根本没注意听江成在说什么,但是付小慧却听得明明白白,一句爱过,一张卡,算是将她抛下了,她眼泪哗哗地流,眼里全是挽留和不愿,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开付小慧这里以后,江成便让江母推他去神外找谭雅。
谭雅正好忙完回办公室,与他在办公室门口遇到。
江成一见她,便挣扎着要起来,但却是完全不可能的,反而因为不稳而从轮椅上跌倒,匍匐在谭雅面前。
江母和特护都大惊,去扶他,他却挥手不让,“雅雅,我是来求你原谅的,我想给你跪下,可是我这不争气的腿,我……跪不了,就这么趴在你面前也是一样的意思,雅雅,请你原谅我,我爱的是你,我忘不了当初我们俩曾有过的幸福和快乐,雅雅,你不要那么狠心好吗?”
如果说在他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还在犹豫到底选谁的话,在看过了付小慧的样子之后,他就坚定了决心,他只有谭雅可选了……
谭雅却拨打了脊柱外科的电话,告诉他们一位病人在这边摔倒了,有可能伤上加伤,请他们赶紧过来一下。
“雅雅,不要这么绝情,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雅雅,我爱你啊……”
谭雅收了电话,科室里其他医生也围上来了,包括宁至谦和阮流筝。
宁至谦和程舟宇几个男医生一起,把江成重新弄回了轮椅,江成动不了,也只能随他们摆布。
“江成,给彼此一点尊严吧。”谭雅冷漠地说。
“我老婆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尊严干什么?”江成坐在轮椅上哭了起来。
“说这些都没意思了,江成,我并不想闹到法院去,大家不好看,可是,如果你实在不肯协议离婚,我们也只有走法院这条路了。”谭雅道。
江母气得立刻骂起来,“法院是你家开的?法院教你抛弃受重伤的丈夫?”
谭雅并没有理会江母这话,只是继续对江成道,“江成,我的要求真的不多,你好好看看协议,除了儿子,我房子、车、钱都没有要,就已经是看在你是儿子爸爸,又受了伤的份上了,这种情况去离婚,法院怎么判你也清楚,就不要再纠葛了吧。”
曾经,他不是最怕她缠着他不让他出门吗?现在她彻底放手了……
脊柱外科的人赶了过来,迅速把江成带走了,神外恢复了宁静,谭雅一脸平静进了配药室。
谭雅的变化一天天的都看在阮流筝眼里,这个曾经温柔瘦小的女人,已经一天比一天坚强了。
“这就是女人。”阮流筝感叹,“需要变强大的时候,比男人更顽强。”
宁至谦静静听着,目光已经变得又深又长。
这周周末,宁至谦换成了上午门诊,下班后,他对她说,“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她现在对他带她去的地方都颇有警惕心。
“去吃饭啊,很快,两分钟就到了。”他开着车道。
两分钟能去哪里?她狐疑。
然而果真如他所说,两分钟后他的车拐进了医院旁边一个住宅区。
“来这干什么?”她奇怪地问。
“这里有家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