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芍哼唧:“你欠我的何止这一桩。”似乎想到什么,她脸拉下来:“还有那个叫颜承衣的真是太讨厌了,下回还是干脆把他药倒算了。”说是这么说,但聂枣熟悉白芍的性格,她这么说只怕是觉得颜承衣有趣,就像白芍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却不曾真的害过她。
不过无论如何,梦境的影响有了显现,夏白泽开始有好转了。
他终于肯开口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但总算是个好的开头,聂枣又用前尘入了夏白泽的梦几次,每次进入的时间线都有所不同,但并不影响聂枣陪伴夏白泽尽力消除他内心的阴影。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在梦中,聂枣又见到了一次柴峥言,这次她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前。
失控,一次就够了。
最后一次,聂枣仍然选择了沉梦香。
夏白泽最难忘的记忆,仍然是那噩梦般的场景。
梦境依旧,那片瑰丽的艳红天空像是鲜活的涌动着,这让他们仿佛踩的并不是土地而是在什么巨大怪物的体内,耳边的呻。吟声越发搅得人无法正常思考。
聂枣已经进来过多次,这点扰乱对她并不造成任何影响。
跟在夏白泽身后,聂枣看见他握着匕首走进房间里,她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床榻上女人仓惶的反应,夏白泽用匕首手刃了怪物。
“泽儿,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
夏白泽站住不动,苍白清秀的脸庞依旧沾了不少血和污迹,但这次的瞳孔已不那么茫然:“母妃,我在杀怪物。”
“他不是怪物,你……”
“母妃你做错了事,儿臣想帮你纠正。”
“你看到了什么……”女人的手移向夏白泽的颈脖,聂枣刚想去阻挡,却发现夏白泽已经躲开了,他看起来有些痛苦,但已比聂枣第一次在梦境中见镇静不少:“母妃,我不会说的,你……”他吐字艰难,“不要逼我……”虽是艰难,但已不仅是惶恐惧怕。
聂枣放下了心。
再然后就是让他触碰到女子。
夏白泽在梦境里已渐渐如常人,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正常延伸到梦外。
聂枣让白芍给夏白泽下了一些会眩晕的迷药,夜晚除去所有易容,把睡着的夏白泽运到花园中,再叫醒他,醒来的夏白泽看到聂枣的脸,再加上那让人眩晕的药,果不其然他还以为仍在梦里……
聂枣尝试着靠近了一些夏白泽,夏白泽已在梦中习惯与聂枣亲昵,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
松了口气,聂枣伸手摸向夏白泽的长发。
她的动作不快,夏白泽没有做任何躲避举动,不过在聂枣的手触碰上夏白泽头发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的颤抖瑟缩了一下——那是来自身体本身的抗拒本能。好在很快,夏白泽就放松身体,随便聂枣在他的发上抚摸,事实上他已经相当习惯聂枣姐姐式的亲昵举动,这也是聂枣在梦中故意为之。
夏白泽的排斥到底更多的是来自内心,和身体无关,渐渐遗忘阴影,恢复正常娶妻生子完全没问题,就算现在定亲,到成亲之日也足够夏白泽恢复的了。
聂枣彻底放下了心,这个任务完成指日可待。
头一次,聂枣为了任务能完成,感到由衷的开心。
她去信给令主,问雇主是否满意,还有什么要求。
令主的回信很快,告诉她可以回来了。
聂枣捏着短短的信,半晌,去跟夏白泽道别。
夏白泽倒是很吃惊,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等表哥……?”
聂枣终于想起这件差点被她忘了的事情:“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解释,其实我同颜承衣颜公子并非你所想的关系,我们仅仅是相熟罢了。”
“可、可是……”
“他不喜欢我。”聂枣耸肩,“而我喜欢的也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你也知道。”
“诶?”
聂枣抿唇不答反笑道:“就此别过吧,山长水远有缘再见。”
“还……还有个问题……”夏白泽显得有些着急,说话都顺溜起来了,“这些日子我梦里的姐姐是你吗?”虽然因为那是梦,他无法清楚记住细节,可是那个姐姐给他的感觉跟聂枣实在是太像了。
聂枣想了想:“如果有机会下次再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对了……”她唇边浮现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既然要离别,能最后拥抱一下吗?”
也算是她这次任务最后的验收吧。
夏白泽僵持住。
聂枣忍不住笑:“好了不勉强你了,算……”
她的话没说完,夏白泽就飞快地张开手臂,轻轻地环了她一下。
“一……一路顺风。”
聂枣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一路,直到回到鬼都碰见了早早便在等她的公子晏。
一年一度的年末评定,又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啦更新~
半章都是柴峥言的剧情我写得也好紧张(一定是被聂枣传染了)……_(:з」∠)_
我是真心不擅长这个类型(……
帝都初级副本终于刷完了泪……滚回来刷令主了
以及,说了日更了之后留言真的有变多诶!那我们良性循环,我努力坚持下去日更好啦!
ps
都忘了感谢复更之后的地雷手榴弹TUT真的非常感谢没有嫌弃我的速度……
第二六章
第二十六章
她赶到鬼都时;正赶上初冬第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片无声旋落,鬼都已是一片薄薄的银装素裹,黄昏时分;那一片雪白却将通路映得明亮若白昼。而她住的院落外;纤瘦高挑的男子正倚栏而立;唇畔浮现出一个堪称艳丽的笑容。
“欢迎回来。”
看见他的笑容;聂枣的心一分一毫沉了下去;这代表着她可以悠闲的日子结束了;在鬼都的每一刻都不可掉以轻心。
“令主现在不在鬼都,过几日才回来;你不用急着去见他了。”
闻言;聂枣倒没有轻松几分,只是道:“我知道了。”
“听说你完成了夏白泽那个任务?真是可喜可贺……”公子晏笑;“要知道不少人在这个任务上铩羽而归,都快变成传说级别的了。”
聂枣没什么兴趣跟他聊帝都,她知道公子晏其实也不想听,就转了口风:“你呢?这半年在做什么?”
公子晏随手丢给了她一个木牌。
聂枣接过,翻开:韩国,赵黎。
果然……公子晏也去出任务了,只是这个任务对象……
聂枣思索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韩国神医赵黎,是和齐国莫神医齐名的存在,不过区别是,莫神医是个男子,而赵黎是个女子。
鬼都并不是没有出任务的男子,但是少,数量极少,这个大陆掌握实权的到底还是男子更多,而且女子以色媚人并不算什么,男子的话……心甘情愿成为面首男宠之流的只怕少之又少。当然,聂枣觉得还有个很重要的理由,令主是个男人,而且看起来没有断袖之癖,被一群美貌的女子包围怎么也比一群美貌的男子好吧……
“你去做了什么?”聂枣皱起眉。
“没什么。”公子晏轻描淡写道,“赵黎死了情郎,大恸后这些年性子越发乖戾,立了规矩看着不喜的便不救,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就去略教训了她一二。”
公子晏所谓的教训自然没那么简单,聂枣没有追问,因为公子晏把手臂伸给了她看。在公子晏的手腕脉搏处有一条红痕,色泽艳丽夺目,极为妖异。
“这是什么?”
“蛊。”公子晏补充:“可以压制绝大多数毒性的蛊。”
刹那间,聂枣明白了公子晏的意思。
鬼都之人受制于令主,除了慑于鬼都的力量,更多也是因为令主在她们体内落了毒,而一旦这毒有法可克制……
见到令主的时候已经四天后,上次评定时发生的状况还历历在目,聂枣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完成的还算漂亮。”
“多谢令主。”
见到令主时,聂枣仍会流冷汗,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根本摸不清眼前人的底细,更不知如何下手,就这点来说,公子晏的胆识还真是大到吓人。
当然,他应当不是第一个。
大概十多年前,鬼都有一次很大的动乱。
那时候排位第一的女子叫倾夕,聂枣没见过,但知道她极美而且极其聪明,和自己现在这样排位不稳还不得不与红袖分庭抗争的状况不同,她是那时候鬼都绝对的毫无争议的第一,且从无动摇,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的地位。
见过她的人,都说倾国妖姬大抵就是这样的人,她像是清纯与妖娆的完美结合体,无论哪种都同样勾魂摄魄,只要靠近她便觉得心跳如擂鼓,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体香、甚至她的呼吸都是致命的诱惑,就连女子也会被她蛊惑所诱。
自然,令主在她身上花下的功夫也不少,给的特权也大得吓人。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年不出任务,不用参加评定和排位赛,却仍是第一;可以随意出入鬼都,不用受次数和木牌的限制;她甚至是唯一一个活着敢与令主呛声的人,令主对她简直宠溺到百依百顺。
甚至有段时间,都私下流传,倾夕将会成为令主夫人。
这座从出现起就唯有令主掌控的神秘所在,将会迎来它的女主人。
但倾夕最后还是死了。
她反叛了令主,欲制令主于死地,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叛乱,但她就是那么做了。
那一场动乱她带人侵入了鬼都——一个漂亮成这样的女人自然会有无数男人乐意为她效力杀戮,更何况那还是传说中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的鬼都。不过很可惜,她失败了,那些侵入鬼都的人被一一诛杀干净,就连倾夕也被令主亲手杀死。那一夜鬼都里血流成河,据说令主头发散乱鲜血满身的样子活像个从地狱出来的血修罗。
此后,令主再也没有宠任何一个女子像倾夕一样,几乎每代都会有两到三个排位高的女子互相竞争,而令主的性子也越发乖张阴冷。
女人都喜欢八卦,鬼都是个女人很多的地方,自然八卦也很多。
之后倾夕此人和这件动乱被严禁提起,但聂枣仍是从那些讳莫如深女子的口中,零碎得知了这些事情,她们将令主形容成了一个遭受背叛于是心理扭曲的情种。
不过聂枣不这么认为。
以她对令主的认识,她觉得,令主就是个单纯的变态而已。
就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为情所伤?
别闹了。
在这些传闻中,还有最让聂枣惊悚的一个。
有人说,聂枣成长后的容颜有几分像倾夕。
不过介于当年近距离见过倾夕还活着的人就不剩多少,而说的人模棱两可,令主也从未跟她提过,聂枣还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
但此刻聂枣禁不住想起这个传闻,因为令主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颌,端详她的脸。
那上面没有任何易容,就是她原本的样子,虽然不常用这张脸示人,但她知道,这张脸很漂亮,很有利用价值。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令主是看工具一样的看着她,若想到他是用带着□看女人的眼神看她,聂枣就觉得自己好像起了鸡皮疙瘩,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陪我喝酒。”令主松开了手。
“是。”
聂枣习以为常的给令主斟酒。
令主握着酒杯,但并不喝,半晌,问:“你今年多大了?”
聂枣一惊,但还是很快回答道:“约莫是二十多,具体属下已经不记得了。”
“那你猜我多大?”
“属下不敢。”
她是真的不知,也不敢。
没人知道令主有多大,就像没人知道鬼都建立了多久一样。至于他的面容,则永远是那张冷峻如昔二十多岁的脸。脸可以骗人,但有些东西不行,比如眼睛——令主那双冰灰色的眼睛,冰冷而沧桑,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它掀起涟漪,那绝不是一双年轻人的眼睛。
“你还很年轻……”令主抿了一口酒,眼睛沉沉垂下,嘴角却挂着笑意,若有所指般道:“如果你像我一样活了这么久,就会知道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活着是有多么的无趣……”
聂枣的指尖用力,几乎要扎破手指,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冷静:“所以令主你的乐子……就是我……我们吗?”
“你自己觉得呢?”
聂枣想笑,但她笑不出来:“……属下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令主道:“我问你一件事,倘若柴峥言死了,你会如何?”
死了?
聂枣猛地抬头看向令主。
“他……”
“你放心,他现在没事。”令主笑,“当年你是为了他活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除了他这世上就没有半点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么?”
聂枣毫不犹豫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那如果……”
聂枣合了合眸,睁开时已是一片澄澈坚定:“那我就下去陪他。”
“我知道了,下去罢。“
令主摆摆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但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半分犹豫,柴峥言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同令主复完命,聂枣马不停蹄去了齐国。
原本她想带着白芍一起,入了柴峥言的梦或许有很大的几率叫醒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