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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觉得她的命令很奇怪,却也没多想,立刻带人去找旧居的设计图纸,并派人去找最好的工人。
凤惊华不让自己闲下来。她带着数名管事,将整个凤府反复走了几圈,一一指出哪里不够干净、哪里需要翻修、哪里需要拆除、哪里需要种植什么花木……
将想到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后,天也暗了,她随便吃了一点清粥小菜,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于是她又走到哥哥的旧居外,站了良久以后,让侍从在外面等她,自己走进旧居。
其实,哥哥在京城住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谊州,在这间旧居里几乎找不到哥哥留下来的痕迹。
她抚摸着这里的墙面与廊柱,回忆着哥哥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眼里不断有泪光泛起。
多少珍贵的回忆,每一个片刻都是永生不能忘记的财富。
“呵呵……”幽冷之中,忽然响起若有似无的低笑声。
她只觉得身体一片冰冷。
“谁在这里?”她冰冷的问,口气里全是杀意,“滚出来。”
这里是她的圣地,是她为哥哥保留和准备的净地,没有任何人可以涉足!
“不要激动,是老朋友。”一个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而后,一人如鬼魅般现身,鬼魅般闪到她的身前,“凤惊华,你是不是哭了?没想到你也会哭啊,啧啧,你哭的模样真想让人把你拥在怀里好好疼爱……”
话音未落,隐隐有一道银光乍起,刺向他的咽喉。
凤惊华的匕首刺了个空。
“啧啧,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啊?亏我听说你又在拜堂前取消了婚礼,沦为全天洲的笑柄,还搬出阴府,担心你受不住,前来看望你,你却这样对待我……”
“连横。”凤惊华冷冷的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要不然你就跟我的侍卫打一架吧。”
连横不仅消失了很久,血月兵团也不闹事了,最近半年来低调和乖巧得不行。
她很怀疑连横是不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天大的阴谋,只是她实在没有余力去管连横的事情。
“唔,我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连横从幽暗中现身,灯笼的光泽遇到他的脸上,他的气色愈发的好,“所以特地来安慰你了。”
凤惊华冷着脸:“我不需要安慰。你可以走了。”
“喂,女人,别拒绝得这么快嘛。”连横走到她的跟前,长臂一抬,按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目光还不断释放强大的桃花和电流,“你好好看我这张脸,不比阴九杀的女人脸和死人脸差吧?再论功夫,我想我也不比他差,你不妨好好考虑我如何?”
凤惊华盯着他那张宛如鬼斧神工、半明半暗、立体深邃的脸庞,无动于衷:“我很清楚你长得有多帅,功夫有多高,性格有多独特,但是,我绝对不会考虑你。”
“喂,”连横皱眉,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女人,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我是很诚心的向你求婚。”
凤惊华笑了起来:“你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却还想娶我这样的女人?疯了?”
“就是我这样的男人,才会想娶你和敢娶你嘛!”连横慢条斯理的道,“本大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世人和规矩对着干,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受到任何束缚,也不会有任何顾虑,而且我不会永远躲在幕后,迟早会走到台前,绝对不会让你见不得光!还有——”
他俯首,在凤惊华的耳边吹气:“我在那方面很强,也不会娶别的女人,保证让你体会到身为女人的所有快乐!总之,嫁给我不会吃亏的!”
!!
328 不需要男人的女人
被男人压壁围着,凤惊华也不紧张,只是淡淡道:“门都没有,你真的可以走了。”
连横皱眉:“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暗中活动,到处联络那些支持太子殿下的幸存者,秋夜弦忙着对付反对者,没有注意到血月兵团的举动。
只是,太子一党在以前的较量中元气大伤,中坚力量被摧毁殆尽,聚所有支持者的力量,仍然不足以崛起。
他也想过拉拢阴九杀,但小殿下如此年幼,阴九杀又心高气傲,我行我素,不太可能去支持一个小孩子,因此,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听到凤惊华与阴九杀再度成亲失败,他又打起了凤惊华的主意。
原本他就对凤惊华很有兴趣,现在想到与凤惊华联姻的种种好处,他就坐不住了:以凤惊华的才能和她背后的势力,若是能为他和小殿下所用,那该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他非要得到这股力量不可!
凤惊华定定的看着他,看出他是认真的以后,也认真的道:“连横,我可是杀害太子的帮凶,你真的想娶仇人为妻?”
她知道连横对自己有兴趣,但她不相信这种兴趣大到能让他如此执着。
连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与秋夜弦已经势同水火,连横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联姻来加强同盟关系,连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
连横的目光晦暗了一下,而后道:“我跟你的过节,已经清了,我是男人,不会连这点气量都没有。我要娶你,是因为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而我也很适合你。”
上次他可是将她打了个半死,她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能下地,那时他说过两人的帐一笔勾销。
他也是说到做到的男人。
凤惊华淡笑:“就算你能不计较,你手下的人也未必能接受吧?再说了,我的体内还有你给的毒药,我的命还捏在你的手里,这种关系不比婚姻关系更好吗?你到底有什么必要娶我?”
她服下的毒药,可是货真价实的要命之物,她曾经有一次因为没能及时服下解药而差点丧命。
连横一般是一次性给她三四个月的解药,好在她的身边也有连横的人,若是她的解药用完了,这些人会及时给她解药,或者她会让他们及时去跟连横拿解药。
“我不要不服从我的人!”连横冷哼,“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人会对你不利。至于解药——”
他轻捏凤惊华的下巴,凑近她的唇:“只要你嫁给我,过了新婚之夜,我就给你永久性的解药。”
这是他的诚意。
凤惊华看着他,即使他的脸庞背光,她还是能看出他的眼神是认真的。
他既然是认真的,那么她也会认真。
“连横,”她不止是认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郑重,“我相信你的诚意,但是,我不能嫁你。”
连横狠狠的瞪着她:“你是对秋夜弦念念不忘,还是真的对阴九杀动了情,非他们不可?”
“都不是。”凤惊华缓缓的道,“我不想去爱男人!我也不需要男人,我只需要男人的权力,完成我的公道与救赎!我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感情影响和束缚!你明白吗?”
连横恶狠狠的:“不明白!你说的简直不是人话,我就是听不明白!”
什么叫做不需要男人,只需要男人的权力?在他看来,需要男人的权力,不就是需要男人吗?
正如女人嫁给男人,是想得到男人的保护、财富、照顾,这不就是需要男人?
这个女人在跟他玩文字游戏吧?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凤惊华平静的道,“我不想跟男人亲热,不想跟男人成亲,不想跟男人生儿育女。我要一个人过,终生不婚。我跟你、跟阴九杀结成同盟,只是因为我想利用你们去击溃秋夜弦,我只是将你们当成棋子,当成工具,当成同伴,当成战友,而不是当成谈情说爱、成亲生子的对象。这样,你明白了吗?”
“你有病?”连横盯着她半晌,迸出这样的话,“不想跟男人亲热,不想跟男人成亲,不想跟男人生子,你是生理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
不愧是野兽,似乎都是在凭本能和直觉说话,看事,做事。
凤惊华无语半晌后,道:“好吧,我承认我心理有问题。跟秋夜弦反目成仇,跟阴九杀婚事不顺,让我有了严重的心病,对男人、对爱情、对婚姻彻底失去了信心与向往。这样你能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连横点点头,“不过你跟了我之后,我会改变你的这种想法,也会治好你的心病。”
凤惊华:“……”
跟野兽讲理,果然讲不通的吗?
半晌后她轻声叹气:“连横,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我也是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下定决心的事情不会反悔,你绝对无法动摇。”
连横张口就道:“我就是要……”
凤惊华强硬的打断他的话:“连横,我宁可继续保留体内的毒药,承受随时会毒发身亡的危险,也不愿拿婚姻去换取我的性命无忧,你还想如何说服我?”
连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是啊,这个女人连死都不怕,他要怎么去动摇她的意志?
半晌后他长长的叹息:“凤惊华,你现在不答应不要紧,但是,我的求婚会一直有效,你什么时候决定嫁给我,我都乐意。”
凤惊华淡笑:“我不会试图去说服你,我只能说,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终身不嫁的决定。”
连横又看着她好久后,收回摁在墙壁上的手,拿手背在她脸上摩了摩,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一生名花无主,那就太可惜了。”
凤惊华笑:“像我这样的女人随便嫁了男人,那才是真的可惜。”
连横邪邪的笑了:“那我们就看谁能说服谁吧。”
而后他迅速在凤惊华的脸上狠狠“啾”了一口,身形一闪,转瞬消失。
凤惊华无语半晌后,举袖擦了擦脸,只当自己被小豹子亲了一口,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夜风吹来,灯笼微动,光影摇曳,她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走出旧屋,心里想的只是:哥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走出没多远,黑暗的角落里就站起一人,盯着她的背影。
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她不需要男人,只需要男人的权力去完成她的公道与救赎?她要一个人过,终生不婚不生?多么惊世骇俗的发言!
又是多么悲壮而无情的宣言!听起来真让人难受。但是,这样不也很好吗?
至少,她现在不会属于任何一个男人,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所有物!
——这样,就够了!
他现在想要的,他现在所能得到的,也只是这样而已。
329 第一次的三方会谈
轰隆隆隆——
春天的第一场惊雷于深夜突然爆发,宛如天空的愤怒与咆哮,击败了吞噬一切的死寂。
紧接着闪电划破长空,撕裂和劈开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就这样,惊雷、闪电与死寂、黑暗开展了久违的血战,双方反复出现,反复肆虐人间。
雷声传进沉睡的凤惊华的耳朵里,就像惊天动地的爆炸一般,惊得她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坐起来,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厉害,一摸脸颊,竟然全是汗水。
她刚才是不是做了噩梦?梦到什么东西爆炸开来,天崩地裂,一切化为灰烬?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闪电划过,将窗子和屋里的一切照出光怪陆离的影子,这些影子投到她身上,她就像被束缚了一般。
她抱紧被子,坐着不动,只觉得惊雷与闪电都轰在她身上,她动一下都会爆炸开来。
她小时候也很害怕雷电,但哥哥出事以后,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现在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心脏跳得太厉害,眼皮子也跳得太厉害,她无法平静下来,总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惊雷安静下来,闪电也远去,大地又恢复了死寂与黑暗时,她还是无法恢复平静,仍然坐在黑暗之中,久久不动。
外面响起颇为动听的“沙沙”声,春雨又在连绵。
凤惊华摸了摸脸,脸上的汗水终于干了。
她盘腿坐好,运息吐纳,努力让自己进入无我之境。
天色泛白之时,她睁开眼睛,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她下床,推开浴室的门,用冰冷的水反复浇了自己很多遍,而后她换上干净的月白长袍,用同色头巾扎住长发,走出浴室。
她一袭简单的男子装束,若非胸部明显,腰也偏细,就是一个英姿勃发、干练利落的美青年。
世人看到她的装束,一定会看不顺眼,一定会嘲笑她和议论她,但那不重要。
她只会专注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装束,能够让她最大限度的提高效率,如此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春雨止了,晨光微现,春光明媚醉人。
她走出院子,几名管事已经在等着了,她没有说话,径直往哥哥的旧屋走去,几名管事跟在她的身后,恭敬的不敢发出声音。
对现在的凤惊华而言,没有什么比恢复哥哥的屋子更重要,她每一天都盯着工程的进展,生怕出一点差错。
才走到半路,门卫就匆匆跑过来,行了一礼后道:“大小姐,宫里来人,说有要事通知您。”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