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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也觉得那个遮着半幅面纱的女子很美啊。
那面纱其实很薄,就像一层薄薄的雾气,掩饰不住面纱下的黛眉水眸、琼鼻果唇和粉扑扑、白嫩嫩、圆润润的脸蛋。
而且这女子的气质极好,穿着打扮虽然不是很华丽,却很有品味和格调,她一出现在这镇子上,立刻引来行人的注目与围观。
就为了欣赏她的美丽与风姿,许多行人和居民才忘记细雨霏霏,围在楼下久久不肯离去。
“是吗?她长得很好看吗?”凤若星立刻转头,伸长脖子,盯着那个年轻女子。
他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此刻二楼静悄悄的,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个年轻女子虽然不讨厌被人赞美自己生得美貌,却讨厌被人这么盯着,心里满是不悦,不冷不热的对侍女道:“现在的人啊,真是没教养没礼貌,尽盯着别人瞧,也不知是谁家生的,管生不管教。”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也够让二楼的人都听到了。
凤若星也听到了。
他脸一板,收回目光和脑袋,毫不犹豫的对祝慈道:“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祝慈很想擦汗,他干嘛说得这么大声?还想跟人家打架吗?
唉,他怎么时候才懂得察言观色呢?
啪——一记拍桌子的声音,惊得她脑袋抖了一抖。
看过去,那个年轻女子浑身都在冒火,就差没有烧死人了。
“夫人,”她的侍女柔声道,“您是什么身份啊,何必跟一个怪物计较?在怪物的眼里,美就是丑,丑才是美,所以啊,像您这样的绝色美人,就可怜可怜那种怪物的无知无耻吧。”
年轻女子“呵呵”笑了两声,满是挖苦的道:“是啊,怪物的审美当然不正常,恐怕怪物连自己是怪物都不知道,这么可怜的东西,我就可怜他,不治他的罪了。”
“小慈——”凤若星很生气的问,“她们是在讽刺我对不对?她们在讽刺我是怪物对不对?”
祝慈满头大汗,真的很怕他会跟对方再打起来。
好在饭菜端上来了,她赶紧挟起一只包子往他嘴里塞:“先吃东西,先吃东西哈。”
凤若星下意识的咬了一口,而后眼睛一亮,好吃!
于是他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把跟年轻女子的矛盾抛到脑后。
祝慈擦了擦汗,对伙计道:“把这些饭菜全都打包,我们出去吃。”
这地方的火药味实在太浓了,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了,还是赶紧把吃的和“全失”打包带走,免得再生波澜。
外面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避雨的,比如亭子、屋檐、大树下之类的,可以边吃边赏景,岂不是比在这里好多了?
酒楼里发生的这一幕,落入探子的眼里。
探子策马返回,向故意落在凤若星后面的凤惊华报告了这一幕。
凤惊华问清那名与凤若星起冲突的女子的容貌后,唇边泛起冷笑。
那个女人,一定是凤含玉!
689 回风流雪,迷京城
凤含玉听说父亲回京的消息后,就算没有秋夜弦的授意,也一定会扮演孝女,亲自出城迎接活着从敌国回来的、曾经遭受巨大折磨的、被誉为超级大英雄的父亲,以此提升自己的形象与声誉,顺便找机会对付父亲和自己。
而父亲离开怒河后突然又返回怒河的事情,阴九杀并没有向朝廷补充报告,就算秋夜弦后来从军营的眼线那里得到消息,也到阴九杀抵京的时候了,因此,凤含玉不会知道自己扑了个空,白跑了这一趟。
——对此,凤惊华早有预测与对策。
这也是她赞成父亲暂时留在军营,不急着返回天洲的原因之一。
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她绝对不能让凤含玉见到哥哥!
或者说,凤含玉见到哥哥恐怕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现在没遇到,以后也会遇到,但是,她绝对不能让凤含玉拉拢哥哥!
哥哥还没有恢复记忆,仍然不谙世事,就像刚见世面的小动物,谁对他好又让他看得顺眼的,他就会下意识的喜欢对方,把对方当成自己人——如果让凤含玉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凤含玉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讨好他,拉拢他,而后利用他!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凤含玉知道哥哥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哥哥对凤含玉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有好感。
对于刚刚下山的“孩子”来说,“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如果一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他以后就很难再对这个人产生好感,甚至不肯再亲近对方。
为此,快要抵达天洲的时候,她故意放慢脚程,让祝慈带着哥哥走在前头,看看哥哥有没有可能遇到前来接人的凤含玉。
她并没有打算玩什么阴谋去破坏哥哥与凤含玉的感情,她只是制造了那么一个机会,看上天如何安排——哥哥会不会遇到凤含玉?两人如若相遇,会不会认出对方?到时,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是合得来,还是合不来?
等等问题,皆由上天决定。
在她的分析里,哥哥若是与凤含玉相遇,在互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哥哥不谙世事、不懂礼数和规矩的行为,以及哥哥那样的打扮,一定会被凤含玉这个帝王宠妃看不起,而哥哥一定也不喜欢凤含玉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又是天仙下凡的作派,两人八成会互相看不顺眼。
结果,两人不仅很快相遇了,而且还发生了相当激烈的冲突,差点变成仇人。
很好,真是好极了——与她料想和希望的一般,不,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一天,凤含玉等了很久,等到天快暗了,再等到阴九杀一行赶到。
当阴九杀告诉她凤将军因为挂念军务,半途折回军营时,凤含玉很是失望。
而后,凤含玉只得又问:“那我姐姐呢?她在哪里?”
阴九杀道:“她不放心凤将军,送凤将军回军营去了。”
凤含玉无奈,只得辞别阴九杀,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回宫去,任她心理再好,眼里也闪过淡淡的忧虑。
显然,连父亲都不站在她这一边了,否则,父亲应该会给她留封信或传个话什么的。
姐姐跟她翻脸,父亲也冷淡她了,她没有父亲的支持,如何去争宠?
其实,不管父亲和姐姐是死是活,她的处境都不太妙。
他们活着,皇上会逼她去杀了他们,还会把对他们的怒气迁在她的身上,她难。
他们死了,她则没有任何来自娘家的依靠,也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同样也难。
就如这个冬天,因为父亲被俘和被杀的事情,她没有了靠山和利用价值,皇上冷落了她,宫里上上下下都明里暗里的欺负她,甚至有人想将她弄出病来或弄死,她的日子不知有多难过。
好在她足够聪明和隐忍,懂得拉拢下人,又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既没让自己被弄死,也没让自己被折磨得美貌消退,更没让自己变成怨妇,始终保持着粉嫩的容貌和烂漫的性子,最终才为自己扳回一局。
而这次,她面临的既是挑战,也是机会,她又该怎么办?
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打败她那个意志比钢铁还坚硬的姐姐?
天黑的时候,她才回到宫里。
她顾不上喘气和用膳,就直接去见皇上,想向皇上报告今天的事情,然而,上神宫也好,御书房也好,都是大门紧闭,无人理她。
她问守门的太监皇上去了何处,太监客气的回:“奴才不知道。”
她不管问谁,问多少次,答案都是这样。
她便知道,这是弦哥哥又在生她气,怪她办事不利,给她吃闭门羹。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玉华宫,饭也不吃,就这样躺着,回味着昨夜的旖旎,忍不住流下泪来。
怎么就这么难呢?她只是想单纯的当弦哥哥的女人,与他相亲相爱,长伴一生,为什么会扯进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多的难题和选择?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些问题。
第二天,阴九杀和秋骨寒踏进城门,迎接他们的,是夹道欢迎的百姓。
阴九杀仍然从容沉默,就像这世上只存在他一人,对四周的人群与欢呼视而不见。
倒是秋骨寒,白马紫衣,长发飘飘,不断冲夹道的百姓微笑,招手。
回眸浅笑之间,说不出的风情与韵致。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飘逸的风范。
回风流雪?那是何等风流韵致的景色?
——所有人都见识到了。
其实他并不是出生在冬天,但夏贵妃怀上他时,正与先皇北方的雪山上避暑,那时,山顶上居然下起雪花来,先皇看到了雪花在流风中飞舞的场景,印象极深,便抚着夏贵妃的腹部道:“待吾儿降落,不论男女,取名流雪。”
秋流雪,多么美丽风情的名字,真是再适合他不过了。
那一刻,“秋流雪”注定要成为京城百姓眼里的偶像,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当秋夜弦亲自在宫门迎接他们,看到秋骨寒的那一刻,也大受震憾:秋流雪原来是长这样的吗?他又是何时长成这样的?
在他的印象中,秋流雪不过就是一个瘦弱、苍白、漂亮得过火、也许有点野心却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小男孩罢了,怎么才一年不见,秋流雪居然不瘦弱了?不苍白了?而且眉宇间还隐隐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高贵少年了?
这个少年骑在白马之上,腰杆挺得很直,姿势既标准又优雅,身体似乎还裹着一层光环,一路走来,就像一个发光体,显眼得很。
秋夜弦看着这样的秋骨寒,眼底深处,满是暗流。
690 请陛下赦免一个人
这小子,也许就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树根,表面上看萧瑟荒芜,没有生机,然而一到春天便拼命生长,爆发出蓬勃的绿意和生命力,即使风雨侵袭,也难以撼动它的枝蔓向天空延伸。
他早该杀了这小子!
但愿还来得及!
他心里涌动着杀机,面容上的微笑,却更亲切和温煦。
阴九杀和秋骨寒跳下马来,大步走到秋夜弦的面前,行曲膝礼:“臣参观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夜弦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狩王与幸亲王凯旋归来,社稷之幸,百姓之幸,朝廷之幸,朕得感谢两位啊!”
阴九杀行过礼后就不说话了,倒是秋骨寒摆出一副与秋夜弦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面孔,轻松自若的与秋夜弦寒暄起来。
众人看得皆是暗惊:曾经除了好看一点以外没有存在感的幸亲王,怎么就能这么自在的与皇上招呼?就像两人很熟悉,感情很好,地位也平等一般,而且他的气势并没有被皇上给压了下去,真是、真是见鬼了!
难道幸亲王去了一趟费国,就从外到里,发生了这么巨大的改变?
秋夜弦也感觉到了这种来自秋骨寒的压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便道:“七弟与狩王万里迢迢回京,辛苦了,朕已经准备了接风宴,急着与你们把酒言欢哪!来来,我们进宫说话。”
说罢他亲自领着阴九杀、秋骨寒,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到前宫的大厅里宴饮。
在宴会上,他详细的询问了两人深入费国拯救凤翔空、挑拨巴氏皇族内部矛盾的事情。
阴九杀不爱说话,几乎都是秋骨寒说,他只是在一边给秋骨寒作证。
秋骨寒当然不可能告诉秋夜弦实情,他说的,都是经过与阴九杀、凤惊华父女商量过后的说辞,不露半点马脚和漏洞。
文武百官听得惊叹不已,频频夸赞狩王和幸亲王英勇,秋夜弦听得暗暗咬牙。
待宴席差不多结束以后,便是论功行赏。
沙晋的人头呈上来,凤翔空的亲笔信也呈上来,证据和证人确凿,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秋夜弦从阴九杀开始赏赐。
阴九杀表示救出凤将军乃是他的本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邀功,只要陛下给那些冒死救出凤将军的勇士们奖赏和封将即可。
他这么说,相当于把他的功绩全部分给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逼秋夜弦给他们封官,扩大自己的势力。
秋夜弦心里暗恼,却也不便当场拒绝,便答应下来。
而后他看向秋骨寒,笑道:“不知七弟想要什么奖赏?金山银山还是良田豪宅,或者是高官厚禄?”
秋骨寒已经是亲王,在爵位已经不可能再上一层,若是他想要实际的官职,他可以给秋骨寒一个油水充足的闲职,但拥有实权的官职位尤其是军职?绝对不可能!
秋骨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眼睛瞄他,一副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态度,显然有事想跟他说。
这会儿听到他这么问自己,秋骨寒瞅着他一会儿,道:“陛下,您现在开口答应给的赏赐,可算数吗?”
不能怪他这么问。
这里是宴席,不是朝堂,皇上现在说的都是口头承诺,不是圣旨,万一皇上说完之后改变主意或说记不得了,谁能去追究皇上的责任?
秋夜弦笑道:“君无戏言,当然算数。”
他不怕秋骨寒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是皇帝,如果秋骨寒真的提出过分要求,他完全可以找足够的理由拒绝,谁能说他半点不对?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