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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将士们是不会把这种心里话说出来的。
全军注目中,马车停了,车帘掀了,狩王扶……着车把手,慢慢走下车来,不紧不慢地扫视全军。
全军惊艳,呼吸都要停止了。
太美了!即使一脸死相,也还是美得冒烟!完全与传说相符!这样的美貌,几可征服千军万马!
不过,这也只是全军一瞬间的想法而已,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职业军人,而狩王还是个男的,他们不可能被任何人的美色迷得失去理智。
回到现实中的将士们深深怀疑:这么弱不禁风的狩王,真能当得了统帅?
当然,并不是他们看不起战神,只是,他们有充足的理由质疑现在的狩王。
狩王扫了全军几眼后,第一句话是:“所有将领跟本王开会,其余人等散去。”
没有人动。
狩王缓缓地道:“没听到本帅的话?还是不将本帅放在眼里?”
将领们互视几眼后,神武将军左魅上前几步,抱拳:“王爷,属下想问,迎战会还要不要办了?”
“迎战会?”狩王想了想,“哦,你们想办就办吧。”
他长期在外驻军,不太清楚禁军的内部规矩,只是隐隐听过有这么一回事。
偌大的神武营,还是沉默。
全军都在想,您……这样能打吗?您是想让我们装怂输给您,还是您真的有勇气有信心?
“咳,咳咳咳——”忽然,狩王手背抵唇,重重的咳了几声。
现场太安静,这样的咳声,就显得特别响亮清晰。
众将士听得心惊肉跳:您再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是咱们的新统帅,别当着大家的面咳成这样行不行?很破坏“战神”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啊!
左魅犹豫了一下:“王爷,所谓迎战会,就是新来的头儿要接受手下的挑战。军中都是粗人,出手不知轻重,还请您、您……”
他想说“请您手下留情”,但又觉得这么说,也太看不起兄弟们了。
狩王淡道:“本王会手下留情。”
他说得这么自然,好像他不手下留情的话,挑战者就会死得很惨一样。
就这么一句话,激起了众将士的血性。
众将士都在心里想,管你是战神还是死神什么的,拳头底下见真章,嘴上吹得再厉害也是屁话!
左魅也不客气了:“请王爷上擂台。”
擂台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操场中央,一目了然。
擂台下摆着武器架,架上插满各式各样的武器。
狩王一言不发地走到擂台下,从武器架上拿起一把方天画戟,慢慢地踏上台阶,走上擂台。
然后他站在擂台中央,淡淡道:“要上的,赶紧上。”
全军:“……”
他走得像个姑娘家,缓慢,优雅,飘忽,似乎风一吹就倒,再用“上”这种词,感觉……很奇怪,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还有,他这么弱,怎么偏偏挑了方天画戟这种重量不轻、操作难度很大的强悍兵器呢?
他真的拥有自如操作这种兵器的力量与技巧吗?
狩王也不说话,还是静静的站,时不时咳两声。
想挑战“战神”的人很多,但万一不小心弄伤或弄死“战神”,结局就不好收场了。
在众人犹豫的时候,一个大汉挥舞着一对流星锤,跳上擂台,吼得众人耳朵嗡嗡响:“听说王爷战无不胜,我鲁莽今天就不自量力的会会王爷!”
众人看到他皆冒汗:这厮可是神武营的第一力士,拥有单手举起石狮的力量,而且凶狠好斗,尤其喜欢折磨落败的对手,他对上王爷,一定不会手软的,王爷……保重啊!
狩王淡道:“上吧。”
鲁莽将一对吓人的流星锤挥舞得呼呼生风,吼道:“那我就上啦。”
狩王不说话。
鲁莽打过招呼后也不啰嗦,如野牛般冲上去,两臂张开,一高一低,挥着流星锤往狩王一夹。
流星锤虽然很重,但他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动作一点都不笨拙,这一招上下、左右夹击的威力,相当强悍。
流星锤上面长满尖刺,王爷若是被夹到或扫到,这小命……不死也得再趴三个月。
几乎没有人看到狩王闪避。
人群下意识地发出惊呼声,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不忍看下去,却又舍不得不看。
所以,他们还是睁大眼睛,想将狩王的下场看个清楚。
天啊,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鲁莽突然就僵住了,像中了定身咒一样,保持着流星锤夹击的姿势,定定地站在那里。
狩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半丈的地方,方天画戟一侧的月牙刀,就抵在他的颈侧。
死寂。
全场皆沉默。
绝大部分看不到狩王动作的将士,震惊;一小撮看到的将领,也震惊。
如若狩王有心,杀掉鲁莽只是举手之劳,而鲁莽,绝对不会弱者。
换了自己,能杀掉鲁莽吗?大概要用多少招、多少时间才能杀掉鲁莽?众人自问。
不管答案如何,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绝对做不到一招击杀。
“咳,咳咳咳——”擂台上,狩王一边收回方天画戟,一边咳嗽,“下一个。”
众人:“……”
他是真的很虚弱吗?他是真的在咳嗽吗?他真的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鲁莽转身,不服地道:“刚才是我太大意,不算不算,我要重来……”
突然,一条人影拦在他面前,淡淡地道:“鲁莽,是男人就愿赌服输!你已经输了,现在轮到我了,你若是不服,就与我干一架再说。”
鲁莽看到这个人,脑袋一蔫,跳下擂台:“俺不是你的对手,你打吧。”
众人看到第二个挑战者,又擦了一把汗。
这个人是神武营的第一教头,外号“鬼风”,以动作敏捷、速度超快、出招诡异、下手无情闻名。
士兵们都很讨厌跟他干架,因为他出手总是令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跟他打架光有功夫还不够,还得用脑子,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基本上,鬼风算是“有勇有谋”阵营中的一员,狩王跟他打,不可能像刚才那么轻松。
鬼风客气的向狩王抱拳:“鬼风讨教了。”
狩王淡道:“嗯。”
鬼风笑笑,也不说话,左手挥大刀,右手握短匕,身化成风,朝狩王卷去。
眼看就要冲到狩王面前时,他忽然一跃而起,举刀朝狩王的脑袋劈下去,动作快而凶猛。
狩王不动,只是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欲要架住他的刀。
王爷中计了!鬼风在心中冷笑着,猛然收刀,在落地的同时将左手的大刀朝狩王心口掷去,而后从狩王左侧滑过去,转身挥匕,朝狩王右侧的空档刺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足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
他刚才跃起腾空做劈砍状,只是为了引开狩王手中那把方天画戟。
在他的计算中,狩王动作再快,要收回那么长、那么重的戟,也会比他的动作慢上一点点,来不及拿戟挡住改掷向自己心口的大刀。
狩王为了避开那把刀,一定会朝右闪,所以他提前一秒往狩王右侧刺去,让狩王自投罗网。
这一招,就叫虚实难测,料敌先机。
他对自己的智慧感到很满意。
然而,他刺了个空。
因为,狩王根本就没有往右边闪避。
狩王确实来不及收戟挡住飞掷过来的大刀,所以,他直接用左手捏住那把刀。
真的是“捏”——他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大刀的刀刃。
119 将死之前
全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样的眼神和反应?又是怎么样的力量?
大刀在狩王的指缝中略顿,落地。
落地的“咣当”声,宣告了鬼风的惨败,也宣告了那些想看狩王出丑的人的失败。
死寂。
如果说鲁莽有勇无谋,轻敌作战,输得太冤的话,那鬼风的惨败,就真的没有任何借口了。
仅此一招,鬼风就知道狩王的实力是压倒性的,他没有任何胜算。
他长长地叹气,抱拳:“王爷不愧战神,鬼风心服口服。”
狩王淡道:“你是个人才,好好努力。”
鬼风点头,跃下擂台。
狩王又提着方天画戟,站在擂台中央,边咳边道:“下一个。”
台下看着他的目光,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和轻视。
没有人上台。
狩王咳了两声:“没人的话,那就……”
“左魅前来讨教。”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左魅提着长枪,走上擂台,“请王爷不吝赐教。”
狩王颌首:“上吧。”
左鬼侧身,欺上,举枪,手腕翻飞间,枪尖抖出无数寒芒。
点点寒芒皆刺向狩王的要害。
狩王举戟反击。
这回,总算不再是狩王的压倒性表演,两人真刀实枪、我来我往地打起来。
众将士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才打了一会,他们就看出左魅也不是狩王的对手,但是,这确实是一场高水准的战斗。
人群的后方,二楼的廊下,伍燃坐在轮椅里,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狩王,双手握得青筋爆起。
狩王都病成那样了,还能强到这种程度?
跟这些禁军不同,他已经跟狩王打了几年的仗,心里非常清楚狩王的实力。
很多人都说他是狩王的接班人,但事实上,他与狩王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当禁军中有人质疑病重的狩王,还想在迎战会上看狩王出丑时,他默不作声,既不阻止,也不支持。
不阻止,是因为他也想看看病重的狩王行不行;不支持,是因为他知道狩王病倒了也不会是病猫。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现在的狩王还是这么强。
这个人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他要怎么样才能超越狩王?
难道非得狩王病亡,他才有超越狩王的机会?
这种念头,有那么一瞬,令他心里升起绝望的感觉,但,只是一瞬。
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心里涌起的,只有强烈的斗志。
因为狩王太强,强到他望尘莫及,所以他才要努力,才要坚持,才要不断前进,不是吗?
擂台上,左魅败。
而后,神威将军、神佑将军、神勇将军先后上台,与狩王切磋。
结局是,三位将军全败。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四位将军并没有拼尽全力,但狩王大概也是如此,而且狩王还在病重之中,所以,狩王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在最强者面前,没人敢不服。
迎战会就此结束,众人看着狩王的目光,已经隐隐有了对待统帅的敬畏。
大获全胜的狩王没有废话,直接命令众军散去,而后与众将领开会。
直到深夜,狩王才离开军营。
接下来三天,狩王又先后去其它三营巡视。
上任的这四天,狩王的精神状态极佳,不曾缺勤,不曾失职。
武艺高强,博闻强记,能谋善断,杀伐果敢——这是短短四天里,禁军对狩王的印象与评价。
非常高的评价。
秋夜弦听完伍燃送来的报告以后,陷在宽大的龙椅里,阖上眼睛,掩住眼里的情绪。
没想到,病重的狩王仍然势不可挡,威震万军。
他知道狩王厉害,但他长期在京谋权,而狩王长期驻守边疆,两人以前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他对狩王的了解主要源于传闻,并没有真实的感触。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狩王的强处。
原本,他应该亲自送狩王上任,但狩王强硬的拒绝了,理由只有一个:“臣不需要。”
他以为只身上任的狩王会受挫,但是,狩王成功的让所有人停止质疑。
即使病重,即使身处陌境,狩王也没有失去身为将军的骄傲与尊严,这一点,连他也很佩服。
连他都禁不住要想,会不会是狩王其实没病,只是在装病罢了?
咯嚓,他捏碎了手里的佛珠。
而后,他睁开眼睛,微笑。
不管狩王有病没病,现在,狩王就在他的掌心之中,他是审判者。
生杀予夺,均由他说了算。
至于“武艺高强,博闻强记,能谋善断,杀伐果敢”,这不也是他的写照吗?
所以,他虽然不太放心,但无需忧心。
他的疑惑,也是禁军上下的疑惑:狩王,真的病得很重吗?
然而,才过了四天,狩王就向他们证明:他真的病得很重,重得快要死了!
那天,狩王又去神武营出勤,在议事厅听取众将领的报告时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而后吐血不止,吐的血还带着紫色,将桌面溅得血迹斑斑。
他从阴府带来的侍从听到里面的动静,飞速从外面跑进来,掏出药丸给狩王服下,狩王这才停止了咳嗽和吐血,却又昏迷过去。
众将领被吓得不轻,赶紧请军医过来看诊。
几名军医看过以后皆摇头:“将军中毒太深,伤及五脏六腑,咱们无药可治。”
他们倒是老实,没有因为狩王身份敏感而隐瞒事实。
狩王的侍从急道:“王爷这几天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是大夫,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军营离阴府这么远,你们几个好歹得让王爷先醒过来,咱们才能送王爷回府啊!拜托你们赶紧想想办法……”
一名军医为难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