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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致命伤,但手腕被伤得很深,双臂还因为用力过度而导致筋脉受损,这双手半个月内可能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一个月内都不能使力。
也就是说,他半个月内都得让雾公子帮他喂饭穿衣,至于如厕的事情……好吧,他尽量少吃,尽量少上,反正他近期估计都没什么胃口。
正想着,他就觉得头上有点痒,抬眼,雾公子正关切的拍拍他的头,对他笑眯眯,那意思是“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嘴角一垮,暗道:被你照顾有什么好的?
“王爷,夏大人求见——”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
秋骨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门帘就已经被掀开了,夏物生从外面大步而进,急急的道:“王爷,你怎么这么大意,竟然落入女子的圈套?如果这事传出去,王爷可是颜面大失……”
莫说秋骨寒,连雾公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说他这样直闯进来不合礼数,单说秋骨寒现在伤得不轻,他不说半句关心的话,却一开口就是责怪的口气,很令人很不舒服。
秋骨寒心里虽然不悦,却还是露出抱歉的表情:“舅舅说的是,我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以后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请舅舅放心。”
“呜!”雾公子双眉一竖,很有要冲夏物生发作的迹象。
秋骨寒吃力的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示意他冷静,千万别跟夏物生起冲突。
夏物生本来还想再训几句,但看到他脸上贴着膏药,双手从胳膊到手腕都缠满了绷带,人也瘦了两圈,便把训话都吞了回去,冲雾公子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雾公子低头,抿唇,忍下满心的不悦,出去了。
但他还是躲在门帘后面,偷听屋里的对话。
夏物生在床前坐下,盯着秋骨寒:“听说绑架你的是尚国公主,你与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骨寒被绑架的时候,虽然伊长老派人去通知过他,但他正好不在城内,今天才赶回来,并不知道秋骨寒被绑架和获救的详情。
秋骨寒获救以后,很想向夏物生隐瞒所有的内情,但他身边的侍卫至少有一半是夏物生为他配备的,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这会儿,他只得向夏物生解释了他与巴冰寒的过往。
当然,他隐瞒了很多内情,只是单纯的叙述巴冰寒如何纠缠他以及性情如何自我。
夏物生听完之后,盯着他:“你对凤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秋骨寒心头就是一紧,嘴上道:“我很感激她,也很敬佩她,视她为救命恩人,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现在确实不敢有非分之想。
对现在的他来说,想那些还是早了点。
“那些礼物又是怎么回事?”夏物生逼问,“京城里的流言可不少,你要如何解释?”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秋骨寒淡淡道,“如果舅舅觉得不妥,我以后不送就是。”
中秋也要过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要送了。
若是再送出什么麻烦,他的目的就适得其反了。
夏物生还想再问,秋骨寒就疲惫的阖上眼睛:“舅舅,我现在好累,可不可以莫再谈论此事?”
“好吧,不谈就不谈吧。”夏物生道,“凤翔空虽然已经归隐,但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凤大小姐又是个人物,舅舅并不反对你与凤大小姐亲近,只是她的情事太过复杂,名声已坏,绝非你的良配,你有分寸就好。”
他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自认为是益言。
但秋骨寒已经听得厚厚绷带下的双手微微蜷曲,愤怒到双手抽痛也不自知。
这个老头凭什么这么说她?
谁敢,谁又配这么说她?
但他现在只能忍着。
倒也不是他不敢跟夏物生争,只是没必要。
他想做的事情,总会去做的,不管谁阻止他或斥责他,所以,他何必在眼前这种形势下跟夏物生争执这些有的没的?
“说到你被巴冰寒绑架这件事,舅舅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夏物生话题微转,“你已经年满十八,应该考虑娶亲了。就我所知,皇上已经在物色幸亲王妃的人选,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皇上一定会通过亲事来制约你和削弱你,与其等皇上指婚,我等处于被动之中,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尽快给你挑一门好亲事。”
他嘴上说是“突然想到”,但就连秋骨寒都知道他一定不是“突然”,而是已经谋划了很久。
事实上也是这样。
夏物生这一年多来一直在暗中挑选能帮秋骨寒成就大业的王妃人选。
现在,他已经有了相当完美的人选,迫不及待的想推到秋骨寒的面前。
秋骨寒微微低头,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他冰冷而凛冽的双眸。
又来了!
秋夜弦又来了!
夏物生又来了!
没完没了!烦不胜烦!
真想将他们全给干掉算了!
半晌后,他微微抬头,摇头:“舅舅,我现在还不能……”
“哎,你别急着摇头。”夏物生道,“你先听舅舅说。舅舅已经为你物色了最合适的人选,你听后一定会中意。”
816 祥国公家的相亲会
秋骨寒抿唇,什么都不说了。
他有什么好说的?
夏物生非要自言自语,就让他自言自语好了。
夏物生见他这般安静,当他正在考虑这件事情,便施施然的说起来。
“我都想过了,”他说,“为了你的前程,幸亲王妃的家族不仅要有实权有人脉,王妃自身也要有才能有手段,如此才能助你一臂之力。天洲的女子虽有一些适合你的,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恐怕难成好事,所以,舅舅我一直留意京城之外的贵族小姐。”
秋骨寒在心里冷笑,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什么都想好了啊。
夏物生继续道:“我前前后后调查了十几名出身、才能皆不错的女子,最后看中了祥国公的孙女红帼郡主。”
秋骨寒听得就是蹙眉。
祥国公是一代重臣。红帼郡主也相当有名气。他当然也听说过这祖孙俩的事情。
但他蹙眉并不是出于对这祖孙俩有什么想法,而是纯粹对突然冒出来的、有可能会牵扯进来的女人名字感到不舒服。
夏物生看到他的反应,以为他对红帼郡主不满,赶紧道:“流雪,你莫要急着反驳,先听我好好说来。这红帼郡主虽然不以美貌和恭良出名,但能文能武,志向高远,尤其是她从小就学着管家,在祥国公府里极有权威,与掌管沿海数万兵力的兄弟关系也极好,娶了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啊。”
秋骨寒不说话,只是从鼻孔里透出轻轻的一声“哼”。
红帼郡主在世人眼里也算是巾帼女杰,但跟她相比,还是差得很远吧?
在他面前说别的女人能文能武、志向远大什么的,他只有不以为然。
“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夏物生皱眉,开始讲大道理,“你是做大事的人,也是吃过苦的人,怎么如同凡夫俗子一般以貌取人?红帼郡主也许不够美貌和温柔,可能还有比男人更豪气和直爽的一面,但她有背景有才能有志气,能够帮得你大忙,你娶妻就该娶这样的才划算啊!如果嫌她不够美貌温驯,待生子以后再纳妾就是……”
秋骨寒看似在听,其实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没见过红帼郡主,但也听说过她的不少传闻。
比如她长得结实了点,皮肤黑了点,举止粗鲁得有点过头,太喜欢跟男人称兄道弟。
比如她经常抱怨自己生错了性别,还经常抱怨这世上的男人不如她,她应该生为男儿、建功立业什么的。
这么说吧,大概是一个男人婆这型的。
他对这样的女人绝对没有歧视和轻视之意,他只是不喜欢跟别的女人扯到一起罢了。
在他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夏物生终于把道理讲完了,然后盯着他:“你说舅舅说得有没有道理?”
秋骨寒勉强笑笑:“确实很有道理,只是……”
只是他不喜欢!
但夏物生打断他的话:“祥国公年近七旬,即将回京养老,红帼郡主也将随他一道回京,时间就在三天之后。我这次外出公办,曾经与祥国公谈过你与红帼郡主的事情,祥国公对你颇为满意,有心成全这桩亲事。你好好养伤,到时与我一同去接祥国公,也好与红帼郡主见上一面……”
秋骨寒朝自己的双手点了点下巴:“舅舅,你看我如今破了相,双手又不能动,这样去了多不好,我还是不去了吧。”
“哎,”夏物生又道,“红帼郡主可不是普通女子,决计不会在意你的伤势,说不定还会因为你的伤势而认为你是好汉。你听舅舅的,到时一起去,舅舅会好好解释你的伤势。”
秋骨寒不说话。
他不想去。
非常不想去。
夏物生打量他的表情,又道:“许氏一族人丁兴旺,这次随祥国公回京的待嫁小姐多的是,到时你若是实在看不上红帼郡主,也可以考虑其他人选。总之,舅舅都替你分析和筛选过了,祥国公是你最好的联姻人选,你若想成大业,就不该放过这个机会。”
说罢他站起来,不给秋骨寒拒绝的机会:“舅舅先回去准备了,三天后的早上再派人过来接你,你这几天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多想。”
他就这样出去了。
秋骨寒看着他的背影,咬牙。
这是夏物生第几次想塞“王妃”给他的?
他都不记得他前几次是以什么理由拒绝了。
但是这一次,他一定得做个了断才行。
——他是做大事的男人,怎么能在这种没有余地的事情浪费时间?
门帘之外,雾公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若有所思。
不过他的表情没有让秋骨寒看到。
三天之后的早上,夏物生果然派人过来接秋骨寒出门。
秋骨寒没有违逆夏物生的意思,带着雾公子,乖乖坐上了马车。
一个多时辰后,他们在郊外的古庙里接到了刚刚抵达京郊的祥国公。
然后,他们跟祥国公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祥国公在天洲的私宅。
几十年来,祥国公一直驻守沿海的十几个城镇,成为尚国抵御海上攻击和敌人的第一道防线。
祥国公府也建在沿海城市,因为祥国公姓许,为人又低调,他位于京城的私宅挂的是“许府”的牌匾。
祥国公这次回来也很低调,并没有对外声张,还是轻车简从,京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一直到进了许府,秋骨寒才见到了随祥国公回京的几个孙女。
祥国公妻妾成群,于是便也儿女成群,这些儿女又生儿女,因此他的孙女极多。
除掉已经嫁掉的孙女和年纪还小的孙女,如今还有五六个孙女处于待嫁的状态中。
祥国公认为好男儿就该习文修武和建功立业,所以他没有带健康的儿子和孙子进京,留他们在沿海从军,只带了不宜习武和打仗的儿子、孙子和待嫁的孙女们回来,希望孙女们在京城成亲生子,免得他老人家的晚年生活太过孤单。
而他的这些孙女们大多没有在京城呆过,对京城向往得很,更是早存了心思要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嫁了,听说同行的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容貌出众、天纵英才的幸亲王,无不瞩目。
虽然不至于每个少女都喜欢这样的幸亲王,但总有几个心动的。
席间,这些少女们便一个个有意无意的去跟秋骨寒套近乎,秋骨寒对每一个人都是客气而疏离,不显露半点个人情绪。
祥国公和夏物生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秋骨寒对哪个姑娘有半分意思,包括对红帼郡主。
817 不能成亲的理由
眼看宴席就要结束,夏物生和秋骨寒应该回去了。
祥国公已经年迈,虽然一路行来并不赶时间,走走停停的,但这会儿也累了,便让儿孙们先退下去,而后对秋骨寒道:“王爷,虽然老夫年纪大你将近一甲子,却对你这样的少年英雄一见如故,有心想与你多聊几句。不知王爷可否介意送老夫回房?”
秋骨寒知道他是想与自己讨论亲事的话题,便站起来,恭敬的道:“本王也正有此意。”
于是他放下亲王的身份,吊着一双抬不起来的双手,虚扶祥国公回房。
夏物生也知道他们要谈什么,有心想在旁听着,但他的身份实在差祥国公太多,又是在别人的家里,不好这么做,便只得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祥国公的院子前面,祥国公让其他人等在外面,自己和秋骨寒进了院子。
不过半刻时间,秋骨寒就走了出来,神态看起来相当轻松。
夏物生恨不得马上就问他跟祥国公谈得怎么样,但在这里又不便问,便站在门口跟祥国公道别过后,跟秋骨寒离开。
这时,一直低着头站在一侧的雾公子在离开时,有意无意的从院子门口经过,抬头,凝目,多看了祥国公几眼。
祥国公跟秋骨寒说完话后,就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一脸遗憾的目送秋骨寒离开。
于是,双方的目光就这样相触。
雾公子冲祥国公微微一笑,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