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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苟向她保证过,说他带来的人都是高手,绝对不会输给凤惊华的,怎么、怎么他们全死了……
难道都是凤惊华干的?
凤惊华、凤惊华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
“夏小姐,咱们、咱们赶紧走吧……”小苟找来的那两名同伙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坏了,但总算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边哆嗦着边劝夏梨梨,“事情闹得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咱们可、可不能让人发现咱们跟此事有有有关啊……”
其实,只要凤惊华还活着,他们的阴谋就不可能包得住,但他们现在已经想不到这么多了,就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我、我我……”夏梨梨哭丧着脸,“我动、动不了了……”
纯粹被吓的。
两名下人互视一眼后,咬了咬牙:“那、那小的抱歉了……”
说罢,两人一左一右的握住夏梨梨胳膊,想把她拉起来。
但他们也被吓得不轻,四肢都在哆嗦,拉了好一会儿才把夏梨梨拉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往马车的方向奔去。
好不容易奔到马车边后,他们将夏梨梨塞进车厢,哆哆嗦嗦的驾车离开。
因为太过震惊和慌乱,他们数次看错了方向和道路,绕了很多没必要的远路才回到桃李侯府。
而这时,天色已经黑了,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他们一驾车到夏府前,还隔着好几十米呢,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因为夏府门前灯火光明,站着不少人,这些人来回打转,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而其中,似乎还有桃李侯夏沐泽。
气氛如此严肃,如此不正常,看来事情不妙啊……
难道是东窗事发,夏家已经知道夏小姐想谋害凤惊华的事情了?
两名下人面面相觑几眼后,一人低声问:“怎么办?”
另一人咬了咬牙:“这事可不能将少爷给扯进去,咱们还是跑吧?”
他们是少爷的人,如果他们被逮着了,一定会把少爷给牵扯进去,尽量与此事撇清关系才是上策。
“但、但夏小姐怎么办?”
“夏小姐有侯府罩着,还能出什么事?而且咱们之前也跟夏小姐说好要保密的,不可以将对方的身份说出去,如果夏小姐到时把咱们供出去,咱们只要死不承认就好!对了,夏小姐不是不认识咱们吗?小苟哥他们已经死了,夏小姐又不认得咱们,咱们只要躲起来,一定没人找得到……”
他们是少爷的亲信,当然见过夏小姐多次,但夏小姐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根本就不记得他们是谁。
他们敢打赌,就算是现在,夏小姐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更不会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对哦,还是你聪明!”另外一人眼睛一亮,“咱们只要躲起来就没事了!那现在呢,怎么逃走?”
“下车!让马车自己走过去就好!”
说罢两人跳下马车,重重往马屁股上一拍,让马匹自行往前面跑去之后,他们迅速逃走。
车厢里,夏梨梨抱着一团,早就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马车外面是怎么回事。
很快,马车自动冲到侯府大门前。
那堆挤在大门等人的侯府下人立刻围上来,制住马匹,而后发现了车厢里的夏梨梨。
“小姐?小姐回来了!侯爷,小姐回来了——”
车帘掀开,灯光照进来,映出夏梨梨苍白得可怕的脸庞。
夏沐泽的脸庞,出现车门前,脸色铁青,口气冷然:“你、你这个不孝女终于回来了!看看你、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夏梨梨的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根本没听到父亲和其他人都说了些什么。
完了,真的远了,事情曝露了,家里知道了……
凤惊华绝对不会放过夏家放过她的,父亲为了保住夏家,很可能会丢弃她……
她这下惨了,真的惨了……
而眼前的灯光太亮,刺得她眼睛很疼,疼到睁不开。
她什么都无法看清楚,什么都无法听清楚,唯一且强烈的感觉只有……恐惧。
在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中,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921 好好看着我的身体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夏梨梨也隐隐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祈祷着醒过来时一切都结束了,没她什么事。
然而,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灯光便映入她的眼缝,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
而在刺眼的光芒中,一人背对着她,坐在桌边,背影冷漠又孤傲。
她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雅,以及后天生成的冷峻与疏离,却强烈的表明了他的身份——流雪!
流雪来了!就在她的卧室里!
这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现在,她却只觉得恐惧。
恐惧得缩成一团,下意识的往角落里钻。
“夏梨梨,”秋骨寒的背后就像长了无数双眼睛,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淡淡的开口了,“坐下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夏梨梨很想装作还没睡醒,却又不敢装,只得结结巴巴的:“说、说什么……”
不会是讨论如何收拾她吧?
她不要!绝对不要!
“说说今天的事情。”她怕什么就来什么,秋骨寒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完全不给她回避的时间。
“我、我没说!”夏梨梨堵住耳朵,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你不要找我!谁都不要找我!”
“夏梨梨——”秋骨寒的声音,却还是穿透她的尖叫、手掌,清晰而平静的传进她的耳里,“如果你不想听,也不想见到我,那我马上走,并且保证你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我。”
“不要不要不要!”夏梨梨立刻放开耳朵,惊慌的抓住被子,几近哀求的道,“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要、要不然你带我走,走得远远的,去哪里都行,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跟你在一起就好……”
她讨厌夏家!讨厌这个地方!
如果能与流雪一起离开,到一个没有人破坏和拆散他们的地方,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好啊。”秋骨寒突然笑了,“我可以带你走。”
夏梨梨心里就是大喜。
但秋骨寒接下来就道:“我们谈完之后,如果你的心意还没有变,那我就带你走。”
夏梨梨完全不去想他话里的深意,“卟通”的从床上跳下来,披上斗篷,赤着脚,踩过厚厚的地毯,冲到他的面前坐下来:“好好好,你谈你谈,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光可鉴人的、丰厚柔顺的长发长长的流泻下来,覆到了她的腰间。
黑色闪亮的秀发中,是一张精致的、不论是脸形还是五官都极其迷人的、白净晶莹的小脸,她美丽明亮的眼睛,就像黑色夜幕中的银河,盛满了星光与期待。
任谁见到这样的她,都会心生怜惜,但秋骨寒无动于衷。
“今天下午,你想杀了凤惊华?”他平静的问。
没有半点恼色与怒气。
夏梨梨心脏冲上嗓子眼,把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去想凤惊华是死是活。
“那、那是她对你下了邪术……”她呐呐,“才会让你对她死心塌地,只要她死了、死了,你才能恢复正常,才能摆脱她的控制……”
秋骨寒的眸子盯着她,黑漆漆的,幽深无边。
没有人知道他的眸子里隐藏着什么。
“你就这么爱我,爱到想杀掉凤惊华吗?”他盯着夏梨梨一阵后,却只是平静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我我……”夏梨梨结巴了一阵后,脸上红得像发烧,“嗯,我就是这么爱你!我不要你被任何人抢走。”
面对她这样的告白,秋骨寒还是平静无澜。
只是突然扯松腰带,将衣襟拉开。
他他他他这是做什么?
夏梨梨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的看着他,身体不可遏制的慢慢颤抖起来,双颊也烫得厉害。
难道、难道流雪终于意识到了她的美丽与心意,决定、决定……生米煮成熟饭不成?
这这这也太太太快了,太突然了……
可是,她的眼睛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甚至在渴望着……渴望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面对她羞涩又火热的眼睛与烫红又娇艳的脸庞,秋骨寒平静的拉下衣服,露出光裸的肩膀与上身。
夏梨梨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却还是无法控制的瞄过去。
顿时她惊得“啊”了一声,向后倒去,要不是椅子够重和有椅背,她一定会栽倒在地上。
“你好好看着我的身体。”秋骨寒站起来,让她看个清楚,“其它也是一样。”
夏梨梨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羞涩之色,只有泪光。
她伸手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流雪的身上……全是伤疤,虽然有些已经很淡了,但那几条几乎致命的伤痕却是又深又明显,宛如几条巨大的蜈蚣长在他的皮肤底下。
他的肌肤很白,明显长年不曾受到光照,却也因为太白,才衬得那些伤疤如此明显。
即使她没有受过那样的伤,她也知道他一定受过很多很多的、很长时间的身体上的磨难,而且一定数次都差点死了。
换了她,受了那样的伤,一定早就死了。
“这些伤,”秋骨寒的手指慢慢从这些伤疤上抚过,“是我在当矿奴的三年里,留下来的。”
夏梨梨的眼泪落下来。
心里,好疼好疼,疼到她无法呼吸,压抑得胸口就像压了一座山,却无力搬开。
秋骨寒的目光,慢慢变得飘渺和虚无,像在望着远到没有尽头的远方,又像没有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你吃过人肉吗?”他突然问,“你知道人肉是什么味道吗?”
“啊?”夏梨梨呆了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后又哆嗦了一下,感到有些害怕,“没、没吃过……”
“我吃过。”秋骨寒的目光微微一凝,落在桌面上的茶杯里,声音飘渺又虚无,“矿山里有很多矿奴,天天都有人死,时时都有人死,病死,饿死,累死,被活活打死,被活生冻死……”
夏梨梨眼里流露出恐惧,斗篷里的身体不断颤抖。
她没有见过矿山与矿奴。
她生活的这个地方,也不会有矿山与矿奴,她永远不会有机会去接触那么可怕的世界。
但她却无法控制的去想象矿山是怎么样的地方,矿奴又是如何的悲惨……
只是想想,就令她恐惧不已。
“矿奴们永远都吃不饱,永远都很饿,饿得要命,可他们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挖矿,挖很多很多的矿,需要很多很多的力气,那些死掉的矿奴的肉,会被割下来,喂给活着的矿奴吃。就算这些死去的矿奴是病死的,就算他们的尸体已经发臭,长了虫子,也还是活着的矿奴们能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哪怕是生吃,也会有很多人去抢死人的肉吃……”
922 非我所求,非你所想
“呕……”夏梨梨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却还是吐出了一滩的酸水,而吐了之后还想吐。
“很恶心吧?”秋骨寒的声音很平静,“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恶心,也像你一样呕吐,但是,后来,我太饿了,饿到忘记了自己是人,饿到跟别人一起争抢死人的血肉,饿到觉得没有煮过的人肉原来是这么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不、不要再说了……”夏梨梨艰难的呼吸,看起来就像被人吃的死人一样。
“这样,就受不了吗?”秋骨寒平静的看着她,“这样的你,要如何爱我?要如何陪我一生一世?”
夏梨梨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发白的唇瓣也抖着:“我、我说说错了,我、我一定能撑得住……”
“呵呵,”秋骨寒居然笑了一笑,目光转浓,又问,“你见过死人的白骨吗?”
夏梨梨又觉得呼吸困难了:“见、见过……”
她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见过,因为她的脑子里只装有流雪,完全不能去想别的事情。
但她觉得她一定是见过的,也一定要这么回答。
“你见过一千具,一万具,几万具,甚至十几万具的白骨吗?”秋骨寒在微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甚至没有人类应该有的任何感情和感觉,“就这样堆在一起,堆满了巨大的山谷,白白的,冷冷的,望不到头,在阳光和白雪中发着光,壮观得令人看过一眼,就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就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传奇故事:“没有人知道这些白骨堆得有多高,也没有人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堆出那样的白骨山。有风吹过的时候,那些望不到头的白骨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又像在唱歌,又像在哭泣,夜夜如此,没完没了……”
夏梨梨脸色惨白,颤抖如风中落叶。
她想叫流雪不要再说了,想求流雪不要再说了,但除了颤抖,她动不了,连嘴唇和舌头似乎都麻了。
“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很不习惯,夜夜都在发抖,”秋骨寒说得还是很平静,“但慢慢的,我就习惯了,习惯了在白骨的歌声中睡去。每一天,我都从白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