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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是想死你,而是想你死。”凤惊华冷冷的道,“幸亲王病了,大概只有你能救得了他。”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三天。
这三天里,他一直没有出现,他的手下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无法判断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哦,原来你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才来找我和等我,”男人捧着胸口,一脸心痛状,“亏我的人前几天还救了你和你的那个哥哥,我以为你一时感动,特来以身相许呢。唉,你就非得这样对我么?”
凤惊华冷冷的:“废话少说,赶快给他看看。”
“急什么,他没那么容易死的。”男人打着呵欠,懒洋洋的走到床边,往床上的秋骨寒看了一眼,皱眉,“他这是怎么了?还有,我又不是大夫,不会治病啊。”
凤惊华面无表情:“他中的毒,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解得了。”
男人装傻:“你怎么这么说呢……”
脖子一寒,凤惊华已经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连横,不要跟我装傻,先给他治了,后面的帐咱们慢慢算。”
她曾经服过连横给她下的独门秘毒,毒发的症状与秋骨寒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所以她看到秋骨寒中毒的状况时很是震惊。
秋骨寒中毒并不奇怪,但中的毒与连横给她下的毒一样,那就不正常了,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横完全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看起来轻松得很:“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不救他么?”
凤惊华冷笑:“果然,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如何救他。”
连横笑了:“中毒的是他,又不是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凤惊华把匕首收起来:“已经过去四天了,他没多少时间了,赶紧解毒。”
连横叹了口气,命令手下:“去,拿解药过来。”
手下很快拿来一个小瓶子,连横用水化了瓶里的两枚药丸,强行灌进昏迷的秋骨寒的嘴里。
秋骨寒刚把药水吞完,凤惊华就一个箭步上去,将解药瓶子抢过来。
然而,她一拿到瓶子,脸就绿了。
因为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连横笑:“大小姐这是想干什么呢?”
凤惊华扬手,把瓶子砸到他脸上,冷冷的道:“为什么你的独门毒药会出现在幸亲王的身上?”
连横的脸被瓶子砸到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抹了抹脸,笑:“这种事情你得去问他,问我何用。”
凤惊华直视他:“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就像她和连横所做的交易一样,秋骨寒八成也和连横做了什么交易,才会中了连横的独门毒药。
就她所知,连横的这种毒药很难研制,数量极其有限,而解药更是有限,连横不会轻易给人服用,而秋骨寒与连横之间绝对不存在“信任”这种东西,连横想不动声色的给秋骨寒下毒,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连横有意谋害秋骨寒,所以暗中给秋骨寒下毒,那么,现在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给秋骨寒解毒。
连横举手,一口咬定:“没有!我绝对没有跟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呵呵,”凤惊华冷笑两声,“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过两天正好要去军中一趟,核查准备升职的小军官……”
经过她、父亲、阴九杀和连横长期且暗中的努力,连横的几十名部下终于在军营中有了一席之地,虽然这些人还远远谈不上建功立业有权势,却也融入了军队,慢慢的有了往上爬的机会。
而最近,连横在禁军中的几名亲信准备晋职,她若是跟阴九杀或父亲的部下打声招呼,那几个人就别想往上爬了。
她的威胁捏住了连横的七寸。
“得,我说。”连横没等她说完就道,“我不辞万里,去瑶京送解药给你的时候,这小子愿意代你服毒,只要求我彻底解了你的毒……”
凤惊华心头一震,打断他的话:“他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吗?你是这么听话的好孩子吗?”
“我当然不听话。”连横叹气,“但他摆出一副我不接受就跟我拼命的姿态,就当时的环境,我可不想跟他窝里斗,便接受了他的提议。而后,你彻底解毒,他则需要定期服用我给的解药。”
929 你若安好,便已足矣
凤惊华陷入沉默,目光明晦难测。
居然是这样……
难怪当时在瑶京,连横突然就给她彻底解毒,反常得很,原来还有这样一层隐情。
要不是秋骨寒突然毒发,雾公子又误打误撞的找她救命,她大概永远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你对秋骨寒又有什么企图?”她不愧江湖经验丰富,沉默半晌后就抓到了重点,“你到底想逼他为你做什么?”
连横一定想从秋骨寒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和好处,才会接受秋骨寒的交易。
想到这么久以来,秋骨寒不知被连横要胁成什么样子,她就恼怒。
也不知恼的是秋骨寒还是连横了。
连横耸了耸肩:“他是亲王,我哪敢胁迫他做什么?我只不过想让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他干些跑腿杀人的活儿,他呢,就给我开辟一条往上爬的道路,让我不至于过得太过低微和寒酸罢了。至于他中的毒,不过就是个保证罢了,毕竟他是人上人,我不得不小心啊。”
凤惊华暗暗冷笑,难怪打从瑶京回来后,连横会与秋骨寒联手,迅速洗清污名,还慢慢的赢得了人心。
“我要你立刻给他彻底解毒,要不然,”她笑得森冷,“你以后休想我帮你。”
“一码归一码。”连横难得的严肃起脸,“是他主动要与我交易,而且他也从中得到了益处,我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而放弃对他的禁锢。”
凤惊华道:“从瑶京回来已经过了一年,你从他那里得到的好处应该已经够了。”
“够了?”连横也冷笑起来,“这么久以来,我给你们当保镖,不知抵挡了多少杀机,也不知牺牲了多少部下,包括前几天,若不是我的人救了你,你如何能活到现在?王爷的命宝贵,我部下的命就不宝贵吗?人强我弱,不给我一个保障,我如何放心?”
这段时间来,凤家、阴家、许家和幸亲王府显然已经联手,似乎要酝酿一场针对秋夜弦的大阴谋,而秋夜弦也加强了对这些人的监视与防范,而他的血月兵团,也被这些人叫去当秘密保镖。
比如凤惊华出门的时候,他的人就在暗中跟着,他的人都是高手,就算是军机处的探子都未必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凤惊华前几日在湖心亭遭到夏梨梨暗算,因为受伤又要保护他人的缘故,陷入绝境之中,是他的人及时出现,救了凤惊华。
而凤惊华此次带着秋骨寒能够顺利的、秘密的抵达这里,也是因为他的人暗中引开和甩掉军机处探子的缘故,否则,军机处的人岂会错过暗中对重伤目标下手的机会?
他的人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要价可是昂贵得很,对付的也是秋夜弦手下的精锐,风险也大得很。
秋骨寒没有软肋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愿为这些人如此卖命。
凤惊华沉默。
说起来,是她欠连横的情。
“你要如何才肯彻底给他解毒?”半晌后她道,“你开出你的条件。”
“直到我成为四品官员为止。”连横直视她,“我要打入官场,要往上爬到不输给当年还侍奉太子殿下时的位置。我的心愿什么时候实现,我就彻底给幸亲王解毒。”
他的野心,何止于此?但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企图。
“好!”凤惊华拍桌子,“我也会让你爬到四品官员的位置,那时,你若敢食言,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一切,跌入地狱。”
“放心。”连横笑,“我连横再嚣张再厉害,也斗不过凤家、阴家、许家和幸亲王的联手。”
“你知道就好。”凤惊华转身就走出去。
她要与连横谈隐秘的事情,雾公子不便在场,一直在外头等着。
她叫雾公子进来:“王爷已经服下解药,没事了,你把他带上,咱们离开。”
她的心情现在糟糕透了。
平白无故……好吧,也不算平白无故,但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莫名其妙的欠了秋骨寒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了,这让她心里堵得慌。
想当年,秋骨寒不过就是她救来的一只皮包瘦骨、奄奄一息的小狗,得仰仗她而活,现在却悄无声息的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不求回报的那种,像个大英雄似的,真是令她郁闷。
而连横那个混蛋,竟然背着她做了这种事情,同样令她郁闷。
她现在不想见这两个混帐的男人。
她叮嘱了雾公子以后,也没再进屋,直接往外面走。
连横在后面叫:“夜深,外面黑得很,咱们这么久不见了,不如你留下来,陪我一宿如何?”
凤惊华装作没听见。
外头确实是深夜了,黑漆漆的一片。
凤惊华站在门口,待雾公子抱着秋骨寒出来后,道:“你家王爷还需要休息一两天才能缓过气来,在那之前,你带着你家王爷先到我的秘密宅子里避避。”
想要秋骨寒的命的人很多,凤家也好,幸亲王府也好,四周一定布满了军机处的探子,现在回去,一定会被军机处察觉,因此在秋骨寒病愈之前,先避开为好。
其实她很想独自回去,但是,说到底秋骨寒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她还是得保障他的安全。
“嗯嗯。”雾公子对她微笑。
笑容纯洁得在幽暗里简直要发出光来,令凤惊华觉得拒绝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犯罪。
雾公子驾马,凤惊华坐在车厢里护卫着秋骨寒,往她的秘密住宅行去。
在秋骨寒秘密治疗和养伤的这几天里,夏梨梨经历着人生最难熬的时刻。
短短数天,她就从一朵娇贵的月季瘦成了一抹细柳,大有风一吹就飘、光一照就化的趋势。
她的眼睛也因为哭得太多而受损,不得不绑上药巾,暂不能视物。
她的嗓子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无法出声。
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小姐太可怜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夏梨梨却坦然的接受这一切,甚至还希望自己病得重些,再重些。
她病得越重,越能帮流雪分担一些病痛吧?
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流雪承受所有的病痛与折磨。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她的一切交换流雪的平安……
在这样的祈祷中,终于,一个好消息传来:“王爷没事了,今天已经回到王府了。”
这一刻,夏梨梨的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平静的、温柔的、安详的微笑。
你若安好,一切便已足矣。
930 情断苦肉计
大病初愈的秋骨寒回到了王府。
因为解毒的时间被拖得太久,他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忧,却还是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但他并没有歇息,一回到府里立刻处理各种杂事。
理论上说,他只是一个闲职王爷,并没正式的官职,但他还是很忙,只怕比绝大多数朝廷重臣都行。
他究竟在忙什么?只有他才知道了。
百忙之中,一只大大的、金黄的梨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想理会那只梨子,但那只梨子就压在他正在阅读的文件上,于是他挥挥手,将梨子挥开。
那只梨子冤魂不散,很快就又回复原位。
反复数次后,他终于恼怒的抬头:“死哑巴,你做什么?”
梨子当然不会自己动,让它动的,是雾公子。
雾公子双唇一抿,双颊一鼓,两眼无比谴责的瞪他。
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太没礼貌了”。
“死哑巴死哑巴。”秋骨寒偏要这么说,“本王正在处理公务,忙得很,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尽是捣乱?”
他的书房是重地和禁地,非指定人员不可以进来,本来,雾公子也是非指定人员,但雾公子大概仗着自己是哑巴和自认跟他交情不错,经常随意出入书房,谁都拦不住。
他真的很想教训这个死哑巴,但每次遇到他那双清澈又倔强、“随便你打”的眼神,就只得作罢。
好在这个死哑巴从来不动他的东西,每次进来就只是打扫收拾或给他端茶送水,即使他的文件是打开的,他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要不然,哼哼。
雾公子一脸严肃,又摇头又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来捣乱的。
而后他拿起那只梨子,晃了晃,又指指秋骨寒的眼睛。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秋骨寒假装什么都不明白,“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回屋睡觉去。乖,晚饭给你糖吃。”
“呜——”雾公子见他装傻,双颊又是一鼓,鼻孔里喷出气来,将梨子放在桌面上,伸手就去揪秋骨寒的耳朵,扭。
“你、你做什么?混帐东西,竟然敢欺负本王!”秋骨寒恼了,也伸手去揪他的头发。
两人就抱成一团,在书房里打起来。
秋骨寒病还没好,没过多久,就被雾公子按坐在椅上子。
雾公子拿梨梨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脸警告,意思是“你不去看梨梨,我就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