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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物生看着他的表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只能希望,雾公子最好还是死了吧,否则,终究是一个隐患。
琴房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盯着那名大夫。
大夫拿起雾公子的手,平摆在桌面上,搭上他的脉搏后,惊异的“咦”了一声。
秋骨寒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脸色变了,微抖着声音道:“他的病情……如何了?”
大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重新探了探雾公子的脉搏,好一会儿后才道:“王爷,雾公子他、他的脉搏很正常,并没有中毒或生病之相。”
“啊?”秋骨寒吃了一惊,“你、你莫不是在骗我?”
大夫道:“老朽行医三十多年,绝对不会连脉象都弄错。”
秋骨寒:“……”
众人也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骨寒突然想到了什么,冲上前去,重重的踹了雾公子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脚,怒道:“你这死哑巴,是不是又在装死?”
众人都愣住了,雾公子在装死?不会吧?
“呵,呵呵呵,”突然,雾公子发出尴尬的干笑声,而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左右飘忽,“不、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977 这是你们的考验
啪!他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巴掌打得可真……狠啊。
雾公子愣了一下后,抬起双手捂住脸颊,红着眼睛,又嗔又委屈的瞪着秋骨寒,一副“你不讲道理,你好凶”的表情。
“把手拿下来。”秋骨寒冷冷盯着他,“我才打了一巴掌,还没打够。”
雾公子双唇一抿,嘴角一垮,把脸捂得更严实了,还不断摇头,意思是“不行,你不可以再打我”。
“现在知道痛了?”秋骨寒冷冷道,“刚才装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雾公子终于开口了:“我、我还不是迫不得已的!”
他的目光瞟向夏物生:“有人要杀我,我势单力薄,你又不在,我除了装死,还能有什么办法?”
夏物生这会儿的表情,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
秋骨寒的脸色微微和缓了一些,转头:“你们统统都出去。”
大夫和侍卫们一点都不想知道主子接下来要和雾公子说的事情,得了命令,立刻火速退出去。
夏物生又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暗暗摇了摇头,走出去。
琴房的门掩上了。
秋骨寒这才问雾公子:“你早就料到夏物生会对你下毒手?”
雾公子还是用双手捂住脸颊:“有人提醒过我,我便暗中防范着,只是没想到夏物生下手这么快……”
秋骨寒盯着他:“谁提醒过你?提醒过你什么?”
雾公子的目光又瞟来瞟去,不吱声。
“为什么不说话?”秋骨寒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诉我是吧?”
“也也不是啊。”雾公子赶紧解释,“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罢了。”
“是吗?”秋骨寒冷笑,“你一个人可没有办法装死,是谁帮你的?”
雾公子瞅着他的表情,就像瞅着一个怪物。
“觉得我很神,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是吧?”秋骨寒笑了笑,“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雾公子鼓起腮梆子,一脸不满和不服。
“虽然你是我兄长,但是,论心机,你还是差了。”秋骨寒淡淡道,“所以,秋夜弦还是交给我对付吧,你也死了当皇帝的心吧。”
雾公子:“……”
半晌,他才道:“我本来就不想当皇帝。我说我想当皇帝,只是想、想……”
他期期艾艾的,愣是没说出所以然来。
“只是想考验我会不会因此杀了你,是吧?”秋骨寒替他把话说了出来,“如果我因此要杀你,你便只能与我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去争那把龙椅了。”
雾公子看着他的表情,又像佩服,又像惊叹,又像不安。
“如果我到了这份上还不杀你,就说明我值得托付。”秋骨寒继续道,“你便继续把我当兄弟,支持我去争那把龙椅。是不是?”
说完之后,他就平静的看着雾公子,看不出喜怒怨嗔。
好一会儿后,雾公子才拍了拍自己的脸,叹气:“你都说完了,说对了,我无话可说了。”
秋骨寒笑了笑:“那你现在信我了么?”
雾公子拿起毛巾,擦脸:“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我这边的人不敢轻易相信你。”
秋骨寒又笑了笑:“那么,你的人考验结束了吗?”
雾公子的目光又瞟来瞟去的,一脸迟疑。
秋骨寒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目光也在屋里扫来扫去:“有谁躲在这里的,可以出来了。”
雾公子又吓了一跳,脸上写着“你连这个都知道”。
秋骨寒及时为他解惑:“你的人既然已经猜到你会有性命之危,而且要杀你的人中也包括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独自呆在我的家里?你一个人又怎么演得出中毒身亡,瞒过夏物生的戏?所以,你的人一定在暗中保护你。”
雾公子真是目瞪口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爷说的好。”一个有些苍老,却还是颇有些中气和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一切都是老夫的主意,还请王爷切勿怪罪雾公子。”
琴房里侧的帘子掀开了,一个气势不凡的老者走出来,正是祥国公。
“我不怪他。”秋骨寒看向他,“知道他真是我的兄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
祥国公盯着他:“王爷所言,可是真心?”
“是。”秋骨寒道,“至于国公爷信不信,就由国公爷决定了。”
祥国公道:“你就不怕雾公子抢你的皇位?”
秋骨寒道:“我说过了,我不怕别人抢,抢不过别人是我太弱,怨不得别人。而且,雾公子也不想当皇帝吧?像他这样的人当了皇帝,恐怕也会很难受吧?”
雾公子嘴角往下一弯,恶狠狠的瞪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看他?哼哼,他只是淡漠名利好不好?
说得他好像很好欺负似的,可恶!
祥国公道:“他确实是不想当皇帝,但他只有当皇帝才能活下去的话,那他就非当不可。”
秋骨寒直视着他:“国公爷想错了。如果他非要当皇帝,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绝对杀不过秋夜弦。而我不仅不会败给秋夜弦,还会在成帝之后保他一世的平安与富贵。”
祥国公淡笑:“每个皇帝在登基之前都说过类似的话,在登基之后都不会兑现类似的话。”
“每个皇帝?”秋骨寒笑了起来,“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当过王当过帝,国公爷认识多少个皇帝?又了解多少个皇帝?国公爷凭什么认为每个帝王都如秋夜弦一般?又凭什么认为我与秋夜弦完全一样?”
“再说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或干脆取而代之的臣子还少吗?我能信任我的兄长,为何我的兄长又不能信任我?”
古往今来,弑父母、弑兄弟、杀子女、灭功臣的帝王不少,但有情有义的帝王也不缺,只是,世人大多记住和喜欢谈论那些残暴的帝王,而忽略了那些仁义的君主。
祥国公噎了一下,又道:“说好听的话,总是容易的,但为了亲情而甘冒失去权势的风险,却是很难的。”
“确实很难。”秋骨寒点头,“我并不打算用好听的话赢取你们的信任。我只想说,待我成帝之时,必定给他一块免罪兼免死金牌,保他一生平安。我现在就可以白纸黑字,按血手印,以为凭证。到时我若是食言,你们大可以起兵造反。”
祥国公没想到他会说到这份上,一时间无言。
雾公子也呆住了。
半晌他才摆着手道:“不用不用,我相信你,你不用写什么凭证……”
978 你不是四哥,是六哥
祥国公却道:“好,那就请王爷白纸黑字的写下此时之承诺,以作为日后兑现的凭证。”
秋骨寒二话不说就走到书桌前,铺开白纸,打开墨砚,拿起毛笔。
雾公子一看,赶紧道:“我们是兄弟,不用这样白纸黑家的写啦……”
“闭嘴。”祥国公瞪他,“事关你一生的安危,不得马虎。”
雾公子瘪了瘪嘴,委屈的抿上双唇。
秋骨寒下笔如飞,很快就写完了承诺书,而后掏出匕首,往左臂上一划,拿右掌取了血,摁在承诺书上。
接着他又掏出私人印章和王爷印章,盖在承诺书上。
随后,他才将承诺书递给祥国公:“国公爷请过目。”
在祥国公拿过承诺书之前,雾公子飞快的伸出爪子,将承诺书给拿了过去,想看看秋骨寒是怎么写的。
他才扫了两眼,就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我我不是四哥?”
上面写道:本王秋骨寒,原名秋流雪,现向六皇兄秋雾轻郑重承诺,本王登基之日必赐予六皇兄免死金牌兼免罪金牌一块,保六皇兄终生平安,本王如若违背此承诺,必遭天谴。
令他吃惊的是“六皇兄秋雾轻”这几个字。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小寒不知道的?
秋骨寒笑了起来:“我听说,在我们几个兄弟中,大哥、四哥和我长得最像父皇,但你长得并不像,你的自称中又有一个雾字,我觉得你是六哥的可能性比较大。”
“另外,我听说四哥是当着秋露霜的面自尽的,以秋露霜的性情和作派,不太可能连四哥有没有替身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连四哥的尸体是真是假都判断不出来,我觉得相较之下,从小就寄养在寺庙里的六哥逃过死劫、流落在外的可能性更高。”
“还有,你回到天洲的时间也不短了,又经常跟着我进进出出,如果你真的是四哥,为什么秋露霜迟迟没有认出你?你没有易容,也没有毁容,秋露霜没有理由认不出曾经被迫为他卖命的四哥,所以,你应该不是四哥。”
他说到这里时,雾公子微微张着嘴巴,一脸“你好强”的表情。
连祥国公都一脸无语。
但秋骨寒还没有说完:“还有非常重要的两点,让我觉得你不是四哥。”
“一,国公爷为何三番五次的劝我杀你?如果说你是四哥,而四哥杀害了六哥,国公爷因此恨透了你并要杀你的话,大可自己动手,何必通过我的手来杀你?再说了,四哥是被秋露霜逼着去杀六哥的,国公爷要恨要杀的应该是秋露霜,为何却先急着要杀你这个尚不能确认身份的疑似四哥?”
“我从接触国公爷的时候开始,就觉得国公爷对你太在意了,而且国公爷逼我杀你的理由却并不充分。这些,都让我疑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二,昨天晚上,那份遗诏是由你亮出来的,我觉得很奇怪。那份遗诏不是由国公爷保管么,怎么却在你手中?你不太可能从国公爷的手里抢走那份遗诏,那份遗诏只可能是国公爷给你的。那么,国公爷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国公爷一面说要杀你,一面却把遗诏交给你;一面说要支持我,一面却似乎也在支持你,这实在是太矛盾了。”
雾公子:“……”
祥国公:“……”
“我仔细分析过其中的种种疑点和矛盾,觉得只有一种可能解释得了这一切。”秋骨寒继续道,“那就是,你是六哥,是祥国公的亲外孙,祥国公通过不断的诱导我、游说我杀你来判断我是不是真心待你。”
雾公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很凝重。
祥国公的脸色也是如此。
秋骨寒道:“如果我有所动摇,起了杀你之心,那么国公爷绝对不会支持我,还会全力扶持你称帝。而你呢,我相信你从来就没有称帝称霸的野心,以你的性子,也完全不适合称帝称霸。只是,你一个人拗不过国公爷的忧虑与坚持,只得配合国公爷的行动,在身份的事情上总是模棱两可。”
“因为你还不能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只得冒充四哥,以四哥的身份行动。”
说到这里,秋骨寒笑道:“国公爷,六哥,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都说对了。”雾公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捧着脸颊,有些羞愧的道,“我还以为我扮得挺好的,结果全被你看穿了。哎呀,真是丢脸呀,好丢脸呀……”
秋骨寒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道:“就你这性子,还是当个富贵王爷,与世无争的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雾公子双颊又是一鼓,气呼呼的,不说话。
祥国公则长长的叹气,道:“王爷聪明过人,洞若观火,老夫佩服。老夫这么做,全都是出于爱孙之心,还请王爷体谅老夫的心情,切勿责怪雾轻这孩子。”
这么多年来,雾轻的被害一直是他心头的隐痛,他一直责怪和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外孙。
回到天洲之后,他发现雾轻还活着时,可谓又惊又喜,又忧又虑,生怕雾轻再度陷入皇室斗争之中,再次重蹈被谋害的命运,所以他发誓,倾尽许氏一族的全部,他也要保住这个外孙。
——包括不惜发动兵变,扶持外孙上台。
但他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