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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物生彻底愣住了,有些无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开了误会而已。”秋骨寒淡笑,“六哥和国公爷会支持本王实现父皇的遗诏,与你的意愿一致,所以,你以后切不可再误会六哥了,否则,我可不会饶了你。”
夏物生惊得脊背出了一大片冷汗。
假如、假如雾公子真的被他毒死了,会有什么后果?想都不敢想。
虽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但他也不敢再问了,赶紧给祥国公和雾公子赔礼:“王爷说的是,我一时糊涂,误会了六、六殿下,还望国公爷和六殿下大人大量,切勿与我这个老糊涂计较。”
雾公子只是微微颌首,再不说话了。
祥国公则淡淡的道:“误会解开,下不为例就好。”
要不是他实在担心轻雾的安危,离开警亲王府后就乔装打扮,亲自带人来见轻雾,并正巧发现夏物生在轻雾的屋子外头转悠,心中起疑,便暗中加以防范的话,轻雾就被这条老狐狸给谋害了。
以后,他必须得提防着夏物生。
——尤其是幸亲王功成之后。
“既然误会都已经解开了,那我们就谈正事吧。”秋骨寒微笑,“咱们现在都危险着呢。”
所有人便都不再提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唯有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有活命和成功的可能了。
981 等狩王回来再说
这一天,秋骨寒在忙碌、雾公子在懊悔的时候,姬恒也陷入了极度的为难和困扰之中。
姬恒的脑子很好使,官场和人生阅历也都很丰富,不管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他都觉得凭他的才能和本事,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但这一回,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那道明黄色的遗诏,拈着飘逸的美髯,来来回回的踱步,甚至把美丽的胡须给弄断了几十根,还是没想出好的办法。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召集遗诏上指定的“裁判”来讨论由谁当皇帝的问题——他真这么干的话,皇上不仅会杀了他,恐怕还会灭了姬氏一族。
这道遗诏又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大批的王公重臣审视过,他也不能说这道遗诏是伪造的或无效的。
他也没有胆子毁了这道遗诏。
那——他还能怎么办?
他聪明一世的脑子,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
他从白天想到晚上,都没有走出书房一步。
他已经五十好几了,保养得再好,昨天晚上后半夜没睡,今天又心累了一天,身体也吃不消了,只是,他再累也睡不着了,便只能撑着。
姬夫人看到丈夫如此苦恼,便一直守在书房外面,一声声的劝丈夫吃些东西和早点歇息。
终于,姬恒拗不过夫人的执着,打开房门,叹气:“进来吧。”
姬夫人捧着摆了一饭一菜一汤的托盘进来,埋怨:“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怎么连饭都不吃?瞧你,才过了一天,看起来就老了几岁。”
姬恒把房门关上,呶了呶嘴:“你看看桌上的东西吧。”
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被摆得很正的、明晃晃的遗诏,心里正奇怪那是什么呢,听了丈夫的话,便拿起那道遗诏,瞅了几眼。
而后,她彻底呆了:“这、这是打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真的吧?”
虽然遗诏的事情不宜外透,但姬恒与夫人一直是多年的灵魂伴侣与亲密战友,这会儿也不想瞒她了,便叹着气,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姬夫人听得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失神的喃喃:“竟、竟有这样的事情,那、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的皇上当得好好的,他们姬家也过得好好的,她还等着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呢,却突然冒出这样的遗诏来,弄得她的皇上女婿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的,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新的皇权之战,她、夫君、还有女儿和姬家,该怎么办才好?
姬家不会因此受到连累吧?
“我也在头疼这事啊。”姬恒叹气,坐下来,慢慢的喝汤,“既不能罔顾先皇遗命,也不能造皇上的反,怎么做都不成啊……”
他说着,手指就是一个颤抖,手中的汤匙掉落到地上。
他并不是中风,而是太疲惫太无力,以至于连汤勺都拿不稳。
姬夫人看到丈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极了,赶紧拿起筷子亲自喂他吃饭,边喂边忿忿的道:“这遗诏上面列了六个人,凭什么由你一个人头疼和苦恼?要难受,也该六个人一起难受才对,要不然太不公平了!”
听她这么一说,姬恒眼睛就是一亮:“夫人说得对,这种事情,要难受也该大家一起难受,我一个人难受个什么劲?”
原本,他是不敢想着把其他五个人召集起来讨论谁当皇帝的事情,生怕激怒了皇上,但现在想想,只要他从头到尾都咬定两名侯选人都不适合当皇帝,不就交差了?
至于其他人,有胆子的话就从“秋烟散”和幸亲王中选一个好了,到时皇上要怒,怒的也是他们,与他无关。姬夫人道:“老爷想得通就好。赶紧吃,吃饱了就休息,养好精神了再处理这事。”
“唉,我哪里还有心情睡?”姬恒逼自己咽下饭菜,道,“你赶紧派人去请那几个人过来,就说要商量遗诏的事情,让他们别磨蹭了。”
皇上一定已经在谋划如何干掉“秋烟散”和秋流雪了,搞不好还想着干掉几个“裁判”,他这时候还敢睡饱了才干活?
姬夫人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今晚不可能睡得着,便道:“是是,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补眠一下,等着那几个老家伙过来了讨论。”
她喂丈夫吃了些东西后,但走出书房,让人去请除了狩王之外的四个人。
她下达的是紧急命令,姬府的侍卫们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回老爷,荣亲王说他年迈体弱,时间又晚了,实在困得慌,无力与老爷谈事,改日再说。”
“回老爷,凤将军说他双腿旧疾复发,无法出行,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故不能来,还请老爷见谅。”
“回老爷,祥国公说他跟从大众,其他人讨论出结果后再通知他,他服从大众即可。”
姬恒保养得还是相当白净的脸颊不断抽筋,眼里喷出怒火来。
这些老狐狸,分明就是将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他要不要干脆回复皇上,就说这些人都倾向于秋流雪好了?
但,好在,还是有一个人来人。
这个人就是——兰家老太太,秋绵绵。
秋绵绵都这把年纪了,又与秋露霜没什么来往,当然就没有出席秋露霜的葬礼,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在葬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从听到的种种消息中,嗅到了巨大的变故与危险。
她非常关注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当她收到姬恒请她上门一叙的消息,立刻敏锐的意识到,姬恒此举很可能与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因此,她不顾年迈,立刻让人备轿,前来姬府。
姬恒看到她来了,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这兰家老太太虽然已经年过八旬,但毕竟是成精的大人物,连他都要给予三分敬意,有她与他一起苦恼,他的压力无疑会小很多。
于是,他关起门来,与秋绵绵进行了单独的、秘密的会晤。
秋绵绵知道秋烟散还活着,并看到那道遗诏后,先是吃了两惊,而后微笑:“太傅真是关
姬恒立刻道:“老太太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虽然姬家和兰家为了册后的事情争得头破血流,但在遗诏的事情上,他们毫无疑问的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也必须站在同一阵线上。
秋绵绵道:“遗诏要求我等六人共同商议和决定新皇人选,但狩王如今不在京中,余下五人如何能抛下狩王,擅自商议和决定?所以,我认为,此事必须得待狩王回京后才能着手处理。在那之前,必须得由皇上继续坐镇皇宫和朝堂,处理国事,把持大局,是不是这个局?”
待狩王回到京城时,相信皇上一定已经处理妥当,不需要她和姬恒头疼这个问题了。
982 这钱,是留给皇后的
姬恒先是一愣,而后大喜,抚掌:“老太太说得是,没有狩王,这事哪里能谈得成?我明日就亲自去见皇上,禀明此事,务必等狩王回来再处理。”
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个办法的,只是他素来与狩王没有深交,对这个贵族化、文气化的大将军也颇为忌惮,就没有从狩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加上当局者迷,没能想到这一点。
秋绵绵微笑:“那就有劳太傅了。”
说罢,她呷了两口龙井,道:“其他几人的心思,太傅可有了解?”
皇上当然不会让位,只是,如果其他人若是联手的话,京城必起腥风血雨,兰家也必定会深陷其中。
姬恒叹气:“老太太是何等人物,这点还用老夫明言么?”
凤翔空和阴九杀肯定不会支持皇上,祥国公和荣亲王都不愿与他“深谈”,而原本在祥国公手中的遗诏出现在“秋烟散”的手里,其态度,也算是不言而喻了。
秋绵绵微哂:“如此,事情只怕要复杂了。”
姬恒笑了笑:“早就已经很复杂了。”
他在军中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势力,但眼线总是有的。
皇上和凤家、狩王在军中的势力争夺,只差没有公开化了。
——公开化的时候,便是开杀的时候了。
秋绵绵轻轻的叹息,战,是躲不过的了,只希望兰家还能继续保持如今的地位就好。
她这么想,姬恒也这么想。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欲言又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既然已经在遗诏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虽然都是皇上的心腹,却也是互不相让的对手,眼下又是两家女子争夺后位的关键之时,两人都恨不得对方的女儿、孙女、甚至是曾外孙子等死了才好,而且两人都早已成精,对对方的态度心知肚明,连客套话和场面话都不用说出来惹对方笑话。
气氛,突然间就变得异常尴尬。
两人都沉默着,想找点什么话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场面话。
他们都这把年纪了,又只有两个人在,说些双方都不以为然的场面话,也忒没意思了。
终于,秋绵绵站起来:“在这事上,我与太傅的意思完全一致,既然我们已经谈完了,老身就回去了。”
姬恒也真是累得不行了,眼前都是花的,便也顺势而下,道:“老夫送老太太一程。”
秋绵绵很客气的道:“那就有劳太傅了。”
姬恒送秋绵绵到姬府大门,待秋绵绵的轿子起动后,才对管家道:“扶我回房。”
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他这把老骨头啊,真是撑不住了,这会儿只想好好睡一场。
而轿子里,一向早睡早起的秋绵绵,也相当疲惫了,眼睛一阖,靠在扶手上,就小憩起来。
但她睡不着。
戌时未过,她却已经这么疲惫了么?
她的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道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所以,她更要抓紧了——抓紧将兰贵妃推上皇后宝座、将大皇子推上太子宝座。
想她也是嫡正的公主,才貌完全不输给任何皇室公主和后妃,只因为母亲是风尘女子,就只能寄养在民间,直到母亲死后,她才在父皇的安排下,变身为某位皇室远亲的女儿,得以冠上“秋”姓,但她这一生,都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想到自己和母亲曾经受到的种种委屈,她实在不甘心。
若她也能以“公主”的身份在皇室长大,成就岂止今日能比?又岂会吃过那么多苦头,受过那么多罪?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兰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然而,这远远不够!
她要成为真正的、顶级的贵族,成为不输给真正的公主的存在——所以,她一定要让兰贵妃成为皇后,在她的有生之年!
所以,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她必须要主动出击,再出击。
她昏昏沉沉的想着,途中半睡半醒,既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直到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才清醒过来。
下轿的时候,虽然有人扶着,但她还是踉跄了几下,有些站不稳。
这让她再度意识到,她真的很老了,老到想做什么都不能等的程度了。
“娘,您终于回来了。”庆丰侯兼内务府副总管兰久芳一看到她回来,立刻迎上去,低声道,“我有急事要与您商量。”
秋绵绵真的很累了,但看儿子的表情,她就知道儿子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道:“进屋说吧。”
进了屋子,所有下人都退出去后,秋绵绵喝了半杯提神茶,才道:“说吧。”
兰久芳低声道:“军机处来人了,要我们赞助赞助。”
又是这种事啊!秋绵绵在心里叹息着,问:“要多少?”
兰久芳伸出三根指头:“三百万。”
秋绵绵不由抽气:“这么多?”
这一年来,军机处前前后后从兰家要走的“赞助”已经超过一千万两银子。
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