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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来,但我们若是败了,要么死,要么亡命天涯。”
秋骨寒苦笑:“再怎么难,也只能上了吧?”
他并非没有信心,只是,现实就是现实,他不能无视现实。
连横皱眉:“祥国公的兵马呢?这老头就打算在一边看着?”
祥国公在沿海拥有一支将近十万的海防军,这些兵马若是肯进京相助,拿下皇宫指日可待。
凤惊华淡淡的道:“不可能了。且不说祥国公最疼爱的孙女在宫里当人质,且说沿海最近几个月不太平,海寇卷土重来,这支军队正在忙着打仗,根本不可能抽人进京。”
祥国公的孙女许莺如今在宫里当莺妃,说穿了就是秋夜弦用以牵制许氏一族的人质。
当然,这也是祥国公和他们有意让许莺进宫当内线的。
许莺既然愿意进宫当人质和内线,自然早就有了抛却性命的觉悟,祥国公不至于因为她而不敢动兵,只是,打从祥国公回京养老之后,长达数百里的江南海岸线一直不太平,许家兵实在顾不上京里的事情。
不论京城的皇权之争如何激烈残酷,但对所有人来说,“护国”比“护皇权”更重要,谁都不可能为了争夺皇权而弃边防于不顾。
“嘁!”连横拍桌子,“不如我带一批人,暗中摸进皇宫,直接将秋夜弦杀掉得了。”
凤惊华道:“就算你能突破对方的防线,直抵皇宫,但我想,皇宫既然防卫已空,秋夜弦一定会彻底封锁宫门,除非你能提着他的脑袋过去,否则,不可能杀得进皇宫。”
连横摸了摸下巴,斜眼睨她:“照你的说法,这仗没法打了。”
凤惊华将茶杯往桌面一顿,冷冷道:“不过是以弱打强,以少打多罢了,拼尽全力,总还有两三分胜机的,怕什么。”
两三分胜机?
秋骨寒苦笑,在决战之中,能靠两三分胜机胜出的可能性有多高?
不过,他并不害怕就是了。
他将手中最后的一小块馒头吞下,长呼一口气:“准备迎战吧。”
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抓住他的胳膊,定定的看着他道:“你,出城,不许去打仗。”
这个人是似乎因为武功不强而很少冲锋陷阵,主要留在后方搞后勤的雾公子。
雾公子看着秋骨寒的眼神,是担忧而坚定的。
秋骨寒用力想拽开他的手:“我若是走了,军心一定涣散,然后全军覆没。我将这么多人拉上战场,令他们失去性命或随时失去性命,结果到了决战之时却独自逃走,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回来吗?还能抬得起头吗?你要我当一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懦夫和废物吗?”
雾公子瞪着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错。”秋骨寒淡笑,“我不是青山。我是要么成皇,要么成鬼的男人。”
雾公子还是坚持:“你死了,一切都完了,你先躲起来,看局势再说。”
“我保证,我不会死的。”秋骨寒笑笑,“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但我对刀枪没信心。”雾公子还是固执得很,“反正我不让你去……”
“咚”的一声。
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原来是凤惊华不耐烦的给了他颈侧一个手刀,将他弄晕了。
“婆婆妈妈的,浪费时间。”她冷冷的说了一句,提刀就出去,“生也好,死也好,都认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唯有拼了。
她打过很多可能连一分胜机都没有的仗,却还是活到了现在。
如今,他们至少还有两三分胜机,何惧之有?
秋骨寒笑笑,跟在她的后面。
外头,他的亲兵已经整备完毕,正等着他的命令。
他深吸一口气,道:“最后的战斗了,走吧。”
众亲兵呼喝着,跟在他的后面。
数条街外,大内侍卫们挥舞着各种压轴的、极其厉害的机关兵器,形成一个大半圆的包围圈,将老街区通往其它城区的出路都堵住了。
秋骨寒这边的战士,则利用老街区纵横交错、复杂难辨的地形环境对抗大内侍卫。
老街区的平民百姓已经在数天后就全部撤退,退到西城门外,待着回归家园或者成为流民,逃命它乡。
如今的老城区,彻底成了战场。
这场战斗,比秋骨寒想象的还要艰难。
双方不断在城区内互相追逐,互相狩猎,杀得难分难解。
说是难分难解,其实不过是秋骨寒的兵马在做垂死挣扎,因为,除了西城门这个出口以外,整片城区已经全部被封锁和包围,他和他的人马就像被关进巨大笼子里的老鼠,笼子外有人看守和看戏,笼子里有一群猫在追着他们跑。
因为他们的人手不断削减,笼子慢慢被收缩,他们可以隐匿和活动的范围越来越窄。
连他都可以预见,他被逼到绝境,只是时间问题。
已经有人劝他离开,比如夏物生,比如亲兵,但他拒绝了。
他不仅拒绝出城,还非要冲到第一线不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己方落了下风,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害怕、投降或逃走。
1038 绝境奇兵
他的精神状态、一举一动,都影响和决定着全体战士的斗志与心理,他若是怕了或逃了,所有战士的斗志与意志必定会一泄千里,溃不成军,所以,他必须给予所有的将士信心、勇气和斗志。
谢魈原本深信,他用不了三天就能杀到幸亲王的面前,将幸亲王的头颅砍下来献给皇上。
然而,这样一场装备精锐、精力充沛的五千人对疲惫不堪、人数大概不足两千人的叛军的战斗,竟然持续了整整五天!
他对幸亲王的意志很是佩服,但是,幸亲王终究还是被逼到了绝路。
此刻,天色泛白,夜雨已停,秋风萧瑟,秋骨寒、凤惊华、连横以及数十名将士背对背站在一处屋顶上,一身是血的看着四周密密匝匝的大内侍卫。
他们已经被包围。
包围他们的敌军,至少有数百人,而且手中都持着棘手的机关兵器,身上也穿着高级护甲。
他们想杀出,不,想杀尽这些敌军,绝无可能。
这一回,真的是绝境中的绝境,秋骨寒已经没有底牌和后路。
但秋骨寒还是没有惧意。
他只是挪了挪身体,挤到凤惊华的身边,握住凤惊华的手腕,轻声道:“抱歉,拖累你了。”
凤惊华淡淡的收回自己的手:“请王爷不要误会,我是为了我自己参加这场战斗,并不是为了王爷,请王爷莫要自作多情。”
秋骨寒无奈的笑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的。还有,若能与你一起死,我也没遗憾了。”
众将士:“……”
这是示爱吗?
在这种场合和处境下示爱,真的合适吗?
好吧,至少他们听了以后,真觉得眼前的形势没啥大不了的,死亡也没啥大不了的。
凤惊华却冷冷的道:“那就祝你早死吧。”
秋骨寒:“……”
众将士:“……”
都死都临头了,大小姐怎么还这么冷酷呢?连一句好听的话都舍不得说。
而屋顶下,谢魈盯着秋骨寒,大声道:“王爷,我劝你等放下屠刀,即刻投降,如此还能保得全尸。”
秋骨寒笑起来:“这个嘛,得问我的剑允不允许。”
说罢,他就立起手中的宝剑,很认真的道:“宝剑啊宝剑,你可允许我投降?”
宝剑在滴血,散发着红色的光泽。
“它不答应。”秋骨寒抬脸,看向谢魈,很遗憾的道,“它还说它要亲自问候你。”
话音刚落,一只飞镖就从他的身侧掠过去,惊得众人出了一身冷汗。
箭是谢魈放的。
谢魈冷冷的道:“既是如此,我等便不客气了。”
说罢他猛然挥手:“杀——”
那些团团围住他们的侍卫们,纷纷抬手,将手中暗器筒的筒口对准屋顶上的人,按下按键。
这种暗器筒,自然又是黑家的杰作。
瞬间,各式各样的暗器,挟带着一道道破空之声,宛如从下往上斜飞的雨,从四面八方射向秋骨寒等人。
秋骨寒等人快速挥动手中的兵器,将各种各样的暗器打断。
在一片“叮叮当当”的、急促的金属撞击声中,无数暗器被打落,同时,他们的人也不断中招,掉下屋顶,而后被斩杀。
好不容易,第一轮暗器雨被挡住了。
但是,第二轮暗器雨又准备来了。
秋骨寒捂着受伤的左臂,看着眼前的敌军再度扬起暗器筒,装备好各种暗器,对准他们。
挡不住了。
这轮真的挡不住了。
将士们下意识的涌过来,将他护在身后,而他则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挡在凤惊华的面前。
但凤惊华没有领情,将他推开,上前两步,站在最前面,挥了挥手中的弯刀。
秋骨寒又在心里叹气,只得也上前几步,与她并肩。
将士们看他这样,都摇了摇头,却上前挡住他,但他和凤惊华已经站到了屋顶的边缘上,身前再没有位置可以让他们站着,他们只得做好与他一起赴死的准备。
谢魈看着秋骨寒仍然带着淡笑的面容,暗暗在心里佩服。
幸亲王该不会还暗中留有一手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镇定?
这一轮暗器再发出去,屋顶上的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要倒下大半了,王爷为何还能如何镇定?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抬手,挥刀:“杀——”
一片利刃破空之声,飞快而流畅的割裂了空气与秋风。
秋骨寒听到这样的声音,突然丢掉手中的宝剑,猛然抱住身侧的凤惊华。
即使他有四双手,四把剑,也无法抵挡这么多暗器。
既然非死不可,那就让他抱着她一起死吧,至少有他当靶子,她死得总会好看一把。
抱住她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等着身体被刺成马蜂窝。
鼻尖,是浓烈的血腥味。
身上,到处都疼。
这就是死亡?
比他想象中的轻松得多。
他的心里很平静,已经做好迎接黑暗虚无世界的准备。
“你在做什么?滚!”
——但是,他只等到了简单粗鲁的一句话。
而后,他被用力的推开了,紧接着一只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下,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被踹得飞了出去,直线坠下,摔在地面上。
好痛啊!他啮着牙,咧着嘴,揉着疼痛的屁股,打量四周,当场就是一愣。
一,他居然没死?虽然很踹得很疼,被摔得也很疼。
二,他就摔在谢魈的跟前,但谢魈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盯着包围圈外面,满脸震惊。
三,所有人都在盯着包围圈外面,似乎外围来了一群鬼。
四,屋顶上的人都站得好好的,而谢魈的队伍里,却似乎倒下了不少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咚!
一把弯刀从上面掉下来,就落在他的大腿内侧,惊得他迅速摆腿,后移,庆幸那把刀没有再往前三寸。
这把刀看着很眼熟,不是大小姐的刀吗?
她这是干什么?报复他刚才抱住她,将他踹下来还不够?
他抬头,看到屋顶上的凤惊华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看起来像哭,又像笑,总之很感动很震憾的样子。
他心里就是一沉,总不会是阴九杀那家伙回来了吧?
1039 追星将军
除了阴九杀,还有谁能让谢魈如此忌讳?
除了阴九杀,还有谁能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做出这样的反应?
还有,这把因为她太过激动而拿不稳并掉下来的弯刀,不就是阴九杀送给她的刀吗?
真是可恶!
太可恶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被阴九杀给救了,这不是逼他去感谢阴九杀吗?真是不爽,太不爽了!
他郁闷的捡起这把刀,左右看了一下,趁大内侍卫们都盯向外围的空儿,迅速踩着倒塌的墙壁跃上屋顶,站在凤惊华的身边,盯着外面。
外头——大内侍卫包围圈的外头,竟然又被一批兵马给重重包围住了。
那批兵马皆是便装,却都手持弓箭等武器,且坐在马上,将箭头对准了谢魈的包围圈。
而为首的一个人,身穿灰袍,披着白色的披风,头上扎着白色的头巾,头巾不仅将他的整颗脑袋都包住了,还将他的一只眼和一只耳朵也包了起来,装束相当的古怪和惹眼。
他手持一把银枪,枪尖闪动着尖锐冰冷的光泽,指向谢魅的人马。
他的身上,同样散发着尖锐、冰冷、仿佛能刺透一切的杀气。
——凤若星!
这人竟然是凤若星!
秋骨寒简直要叫出声来。
没想到消失已久的凤若星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出现得这么及时,实在是太妙了!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带着这么一批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多少人的兵马?
是大小姐早就部署好的,还是巧合?
还有,凤若星恢复记忆了?
他看向凤惊华,难怪她这么激动,原因是看见哥哥了。
还好还好,不是阴九杀,要不然他就得再欠阴九杀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而对面,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