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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华却已经把头扭到一边,没理他。
秋骨寒的目光又移到仍然平静的阴九杀脸上,用没有喜怒哀乐的声音道:“狩王,你与凤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夏物生立刻愤怒和不屑的道:“这还用问吗?这两人旧情复燃,八成是跑到这里……”
凤惊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根本不配入宫!
现在的凤家,轻易就拿到了南疆的二十万兵权,如果凤惊华这个贱妇再入宫,真封了皇后并生了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他一直在寻找凤家的把柄,想极力阻止凤惊华入宫,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快就让他给抓着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凤惊华原本就不太清白的声名给摧毁。
“闭嘴!”秋骨寒没等他说完就用锋利的目光扫过来,剜得他的心头生凉,“朕在问狩王的话,不是问夏国公的话,夏国公若是嘴皮子痒得慌,就回家养病去,莫要在这里碍朕的耳!”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冷酷严厉,夏物生只觉得异常尴尬,却又不敢顶嘴,只得微微低头:“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秋骨寒的目光,又射向阴九杀:“狩王的解释呢?”
阴九杀优雅的坐在地上,薄毯盖着他的下半身,他的上身,就穿着一件素白的单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灰暗无光,但衬着红色的地毯和一室的华丽,却又美如一副对比强烈、妖异诡丽的画作。
“臣与惊华乃是好友,半年未见,特约她昨晚出来把酒叙旧。”他淡淡的道,“只是这酒喝得多了,我们都有几分醉意和发热,便脱了外衣,就地小酣,如此而已。”
秋骨寒又盯向凤惊华:“凤惊华,狩王所言可是真的?”
凤惊华不想向任何人解释这件事情。
因为,这与别人无关。
但这么多重要人物在场,她不能照着性子来。
于是她淡淡的道:“就是这么回事。”
秋骨寒盯着她一会后,目光放柔,声音放松:“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随意在外面喝酒?还醉成这样?以后若是想喝,就在家里喝,让下人侍候着,莫要再这么任性,免得闹了洋相,让人笑话。”
说罢,他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女式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系上襟带。
凤惊华冷着脸:“臣女不敢烦劳皇上。”
秋骨寒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不烦劳,朕乐意。”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凤惊华一定不会给他面子,狠狠的将他驳回去。
但现在,她只是咬唇,冰着脸不吭声。
秋骨寒也不介意,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都出去,让他们两个换身衣物。”
除了玉梵香几人外,其他几名大臣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没动。
秋骨寒盯着他们:“你们几个,若是耳朵聋到没有听到朕的话,那以后就不必再当这个官了。”
夏物生偷偷给一名同僚使眼色。
那名同僚上前一步,道:“皇上,恕臣直言。狩王身份高贵,凤小姐也是名门千金,两人衣衫不整的在屋里共眠一夜,实在是有伤风化,有损凤小姐的名节。臣认为,狩王应该对凤小姐的清白和名誉负责!”
他是夏国公的心腹,自然知道夏国公的心理。
这是彻底摧毁凤惊华入宫的机会。
只要凤惊华进不了宫,夏家及其一派的女子就有机会入宫。
秋骨寒的脸色沉下来,相当不好看,也相当的吓人。
但其他两名臣子还是迅速插上话:“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事关凤小姐的名节,您现在若是不发句话,也太委屈凤小姐了,咱们向来敬佩凤家,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可以。”阴九杀淡淡的,却很干脆的道,“本王可以对惊华负责,娶她为王妃绝无不可。”
“不愧是狩王爷!”夏物生拍了拍手,笑起来,“如此本公要恭喜狩王爷和……”
“朕允许你们说话了么?”秋骨寒突然阴森森的开了口,目光像冰刀一般,一一扎进他们的眼里,“当着朕的面,擅自发话,擅自作主,你们的眼里,看来没有朕了!”
“皇上息怒。”几名臣子赶紧道,“臣等只是心疼凤小姐的清白,想为凤小姐讨个……”
“这是朕的家事!”秋骨寒冷冷的道,“轮不到臣子来作主。还有,朕的女人,自会负责,自会心疼,轮不到外人来负责和心疼。你们几个插手朕的家事,实在是大为不敬,朕罚你等闭门思过半月,俸禄减半半年,即日起执行,你等即刻回府思过。”
“皇上——”几名臣子一边哀叫着,一边看着夏物生。
夏物生道:“皇上,这惩罚也未免太……”
1076 朕的胸怀,只对她宽广
“你也一起受罚。”秋骨寒冷冷的道,“请夏国公以身作则,即刻回府,切勿犯下再大的过错,令朕失望。”
他的目光,已经透出令人心底发寒的怒火。
但是,他真的会对母族长辈、扶持他登基的大功臣夏物生动真格的吗?
而夏物生,又会买这位刚刚登基的、极其年轻的新皇的帐吗?
夏物生的眼皮子跳了几跳后,恭敬的道:“皇上说的是,臣现在就回去思过。”
说罢他转身就走。
他对皇上如此重视和袒护凤惊华极为不满。
但新皇年轻气盛,一定急着树立权威,他若是当众与新皇争执,必定伤了新皇的自尊,在新皇心里留下芥蒂。
所以,他就先忍了这一次。
待他走后,再将这事散播出去,彻底毁了凤惊华的名声,到时看新皇还怎么顶着世人的嘲笑迎娶凤惊华。
——阴九杀和凤惊华单独呆在这船画舫里的事情,就是他派去监视凤惊华的人最先发现的。
皇上身边的太监夏恩,也是他的人,所以,夏恩才要这么大声的喊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他们刚转身,皇上的声音就冷冰冰的从他们身后传过来,“这是朕的家事,朕绝不容忍和姑息任何人议论、插手和造谣朕的家事。你们可明白了?”
几个人的心里就是一震,纷纷转身,行礼:“臣明白。”
皇上只怕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在给他们警告。
这下,他们说出去,还是不说出去?
他们出去后,秋骨寒看向一边的夏恩,冷冷的道:“你也滚出去。”
他身边的太监,大部分都是夏物生送给他的,全部姓夏不说,还时时用名字提醒他他是夏家推上龙椅的。
比如这个夏恩,就是“夏家的恩惠”。
夏恩“是”了一声,低着头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阴九杀和凤惊华还是坐在地上,没什么情绪。
秋骨寒上前,捡起阴九杀的外袍,丢在阴九杀的头上,将他的脸蒙住,而后对凤惊华道:“赶紧将衣服穿上。”
接着他就转身。
凤惊华这才站起来,利落的穿上外袍,系上斗篷。
等她穿好以后,阴九杀也才站起来,将衣服穿好。
秋骨寒转身,对凤惊华道:“你先出去,我与狩王有话要说。”
凤惊华蹙眉,很不喜欢他这种口气,好像她真是他的什么人似的。
她动了动唇,还没能说话,秋骨寒就冷冷的道:“我不会计较你昨天晚上的过失,但我现在很生气,你莫要再火上浇油。”
火上浇油又如何?凤惊华很想这么回嘴,但想了想后果,便冷冷的、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后,秋骨寒盯着阴九杀:“你于晚上把她单独约出来,有何用意?”
他向凤家求亲的事情,举城皆知。
他也说过他势在必得,绝不放手,阴九杀却还是单独把凤惊华约出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阴九杀已经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慢的喝,慢慢的道:“我与好友相见,与皇上何干。”
秋骨寒道:“别人我不管,但我的女人,我一定要管。”
“你的女人?”阴九杀唇边露出淡淡的讥讽,“若是两三年前我娶了她,如今我们一定儿女绕膝,没皇上什么事了。”
“但你两三年前没有娶她。”秋骨寒冷冷道,“现在说这样的话,也太晚了。”
“晚?她的心,还是我的。”阴九杀继续难得的露出冰冷的表情,“若是我想,我随时都能娶了她或者得到她。”
“有我在,你做梦。”秋骨寒的额头隐隐有青筋,“就算她真的跟了你又如何?我还可以抢回来!”
“抢?”阴九杀淡笑,“你觉得她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与强迫?”
“她不会。”秋骨寒道,“但我迟早会得到她的心,让她对我死心塌地,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呵呵,”阴九杀笑了起来,“皇上做这样的梦,做很久了吧,但她的心里,始终没有你。”
“谁知道呢。”秋骨寒也淡笑,“虽然她总是对我没有好脸色,但她还是陪我走到了现在。”
“而且,”他顿了顿,“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对她出手,但她还是选择了助我成业,也许,今天的一切,都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也不一定。”
“皇上想多了。”阴九杀微微眯眼,“她为皇上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进宫为妃,皇上千万不要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秋骨寒道,“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让她进宫为妃,而是为了得到她,更是为了让我和她都能得到最好的归宿,只是,在那之前,总会有一些误会和波折。”
“呵,最好的归宿?”阴九杀又冷笑,“皇上可知道,她一旦进宫为妃,一定会引来更多的敌人与伤害,皇上这么做,是为她好吗?”
秋骨寒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当皇帝,而且要成为最强大的皇帝,才能保得住她和我,不是吗?”
对他也好,对她也罢,对手,总是会存在,危险,也总是会存在。
逃避与退让,绝对不是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让自己成为强大到足以碾压一切的存在。
而皇权,就是最高的权力。
帝王,就是最强大的存在。
“呵,皇上说得真是轻松。”阴九杀淡笑,“皇上这么做,皇室和朝廷大概没几个人支持吧?到时,皇上要如何应对?只说昨晚的事情,就已经足以令皇上颜面尽失了。如此,皇上不如罢手,成全了我与她罢。”
“我说过,朕的家事,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秋骨寒冷冷道,“别人若要插手,就得看看能不能威胁和强迫得了朕!至于颜面,她永远不会让我丢了颜面!就算她真的与别的男人不清不白,那也是别的男人令朕丢了颜面,朕只会找别的男人算帐,绝对不会找她算帐。”
阴九杀半晌才冷笑:“皇上的胸襟,果然很宽广。”
“不宽广。”秋骨寒淡淡道,“我不许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也不许她与别的男人亲近,但是,既是我不能没有她,也只能忍了和认了她的一切。要杀要剐,也只能找别人。仅此而已。”
1077 为了你,我不会动他
“既是这样,”阴九杀缓缓的道,“那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
“如果你不是你,朕一定会让你凭空消失。”秋骨寒直视着他,“但为了不让她恨我,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只是,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亲近她了。”
不管这两个人如何在意对方,他都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无法亲近。
只是之前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故意这么做。
——他相信昨天晚上的事情,至少有一个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了解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酒量都不错,而且意志都极其顽强,不会轻易失去理智,不太可能会让自己双双喝醉。
就算双双喝醉,也绝对不会两个人都神志不清的抱在一起并过了一夜,他们若是这么糊涂的人物,不可能活到今天。
所以,这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并刻意上演这样的戏码,目的可能是为了刺激他、还击他、逼退他或考验他。
阴九杀轻轻的笑了起来,看着像个正常的活人了:“听起来,我应该感谢皇上才是。”
秋骨寒却淡淡的道:“你就算恨朕也没关系。在她的事情上,朕不介意全天下与朕作对,当然,朕还是相信,朕会遇到她乃是天意,朕与她长相厮守更是天意。”
阴九杀淡淡的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缓缓的道:“但愿皇上记得此时所言,否则,臣虽然不相信天谴,但还是认为皇上会遭天谴。”
“那是自然。”秋骨寒深吸一口气,“朕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若你无话可说,朕便带她回去了。”
阴九杀淡淡的笑着,垂下眼眸,眸里又恢复了一贯的灰暗无光。
秋骨寒知道他无话可说了,转身出去。
外面,凤惊华站在船头,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斗篷里,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帘。
看到他出来,她立刻上前,寒着声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在她看来,他一定会对阴九杀恼怒万分,说不定还会起了什么歹心。
他若是敢动阴九杀,便是第二个秋夜弦,她拼上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