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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和长公主闹了这么一出后,所有人都知道,想扳倒她就一定要先过皇上这一关,所以,那些对她各种羡慕妒忌恨的野心家与阴谋家不会再直接把矛头对准他,而是对准了皇上。
特别是宜和长公主等人回去以后,一定不会隐瞒刚才的事情,从而坐实了她名节受损之事,更给了那些人动手的机会。
明天的好戏,一定会非常精彩,连她都想知道皇上会如何面对和处置此事了。
“啊?”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秋骨寒就双眼发光,像个得到垂涎已久的糖果的小孩,笑得玉颊开花,就差没有蹦起来了,“你说真的?你愿意跟朕一起赏花漫步?你不骗朕?”
凤惊华眨了眨眼,有点吃惊的看着他的脸从大人的表情变成小孩的表情,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话说,现在是兴奋和庆祝的时候吗?
她这才想到,她认识他这么久,也跟他成亲了好几个月,却从来不曾与他一起赏过花,散过步。
是她做得太……冷漠了吧?
好吧,看在他这两天不遗余力的维护她的份上,她就给他一点好脸色好吧。
于是她嫣然一笑:“臣妾怎么敢骗皇上呢?”
她这一笑,又说得这么温柔动听,令秋骨寒又呆了一呆,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有点受不了他的这种目光,于是板起脸:“皇上不想去吗?那我自己去了……”
秋骨寒突然的、猝不及防的、紧紧紧紧的抱住她,她瞬间石化,脑子有点发晕。
1181 皇后,我们一起玩吧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揍他呢,他就迅速放开她,大声道:“当然想去!我只是太高兴了,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
说着,他就像个被关了很多天、急着出去玩儿的小孩子一样,拉起她的手就跑。
凤惊华发誓,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任何成年人这样拉着去玩儿,她也想甩掉他的手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却狠不下心来这么做。
是因为一向沉稳、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他露出了孩子般纯清而灿烂的笑容,而她又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笑容的缘故吗?
她在心里轻叹着,由着他拉自己跑。
跑了一阵,秋骨寒停下来,回头看她,怪道:“你怎么跑这么慢?是不是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凤惊华大怒。
果然,她刚才又产生了错觉!这混蛋始终是混蛋,天生就欠揍了,她就该直接揍他!
于是她抽着嘴角,额冒黑线,卷起袖子,恶狠狠的道:“姐姐我再老,也还是有力气揍你的!”
说罢,一招“猛虎掏心”就砸了过去。
“啊,皇后你别生气!”秋骨寒轻忽的闪开她的拳头,“你生气了,就没那么好看了,而且会老得更快……”
凤惊华更怒了,拳头出得更快了,连腿都要用上了。
她怎么老了?不过二十五左右,哪里老了?这混蛋干么老是拿年纪嘲笑她?
今天不把他揍老个十几二十岁的,她就不姓凤!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她是穿着裙子的。
所以,两记旋风腿扫出去以后,她没有扫到目标,反而……被裙摆给绊倒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栽下去,但是,秋骨寒眼疾手快,迅速闪到她的面前捞住……错了,他没有捞住她,而是躺下来,张开双臂接住她。
这令她简直就像是急不可耐的投怀送抱一样。
她很想及时收住,但没办法,一身裙装令她英雄无用武之力,就这样栽了下去,直挺挺的覆在秋骨寒的身上,胸贴着胸,腹贴着腹,腿贴着腿……
当然,脸也一样……
多么丢人的姿势。
凤惊华涨红了脸,奋力用双手撑住地面,想爬起来,但很快就发现她没那么容易爬得起来。
于是她干脆抓住这个机会,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就扇向秋骨寒的脸庞。
因为尴尬和慌乱,她没有控制力道,只听得“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秋骨寒那半边吹弹可破的脸庞就红了。
凤惊华也愣住了。她是觉得他该被揍没错,但是,她也觉得他能避得开的。
他干嘛不避?
“我害皇后摔倒,皇后别生气。”秋骨寒之前还一副要调戏她的模样,这会儿却变得又乖巧又老实,一本正经的道,“我给皇后捉蛐蛐赔罪,希望皇后别再黑着一张脸了。”
凤惊华又抽了抽嘴角,她的脸是黑的么?
睁眼说瞎话!
秋骨寒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一边,坐起来后,接着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体贴的给她拍裙子上的灰尘——地面很干净、其实也没几颗灰尘,嘴里还问着:“皇后,摔疼了么?”
凤惊华正在发怔,立刻又被他的这句话给惹毛了,当下冷冷的笑:“疼啊,皇上要不要把这欺负本宫的地面给赐死啊?”
“这是不可能的。”秋骨寒瞅了瞅地面,很认真的道,“但是,是朕害皇后摔倒的,皇后可以以牙还牙,把朕推倒,推多少次都行。”
凤惊华:“……”
众宫人:“……”
之前,皇上审讯唐妹姝的场面,真是把她们给吓得快死掉了,但现在,她们必须得承认,皇上还是那个在皇后娘娘面前经常没个正经的皇上。
而一贯从容冷漠的皇后,也只有在这样的皇上面前才像个普通人,才有种种正常人应有的情绪。
“本宫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推皇上。”半晌后,凤惊华才暗暗翻了个白眼,“皇上还是自己推自己吧。”
“这样啊,”秋骨寒眯眯一笑,“那我给皇后捉蛐蛐去。”
说着,他就拉高龙袍的衣摆,塞进腰带里,而后把手掌搭在耳朵边,咕哝:“我听听哪里有蛐蛐的叫声。”
凤惊华:“……”
众人:“……”
皇上玩真的啊?
皇上可是皇帝啊,做这么不符合皇帝形象和身份的事情,真的好吗?
不过,也因为这样,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的她们,却因此放轻松了许多,气氛缓和下来。
燕吉看在眼里,脸上也露出佩服的笑容,皇上这是在帮娘娘放轻松吧?
也许娘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只有和皇上在一起时才会那般生动,有活力。
在众人的无语中,秋骨寒叫起来:“啊,那边的草丛里有蛐蛐的叫声,我一定能捉到许多。”
说罢,他就跑过来,躬腰钻进草丛,仔细扒趴,检查地面上有没有蛐蛐藏身的小土穴。
燕吉跑过来,殷勤的道:“皇上,奴才也跟您一起找吧。”
“不要!”秋骨寒的声音从草丛里冒出来,“这是朕要送给皇后的,朕不想皇后收下除了朕之外的别人的东西。”
燕吉无语了一下,退到一边,命令小太监:“去拿水、毛巾和莲子羹来。”
待皇上捉完蛐蛐后,手和衣服一定会被弄脏,天气又有点热,到时得洗手,擦汗,喝点东西。
待小太监端东西过来时,秋骨寒已经在地面上刨了几个小坑,正好拿那些水往小坑里灌,把蛐蛐给逼出来,而后他捧着几只蛐蛐,跑到凤惊华的身边,像献宝一般,道:“皇后你看哪只比较厉害?我跟你比赛斗蛐蛐好不好?”
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说不好是佩服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形势都这么严峻了,皇上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心态,玩得这么起劲,真是……无法表达个中滋味。
凤惊华也无语了一会儿后,仔细观察那几只蛐蛐,挑了一只:“这只吧,虽然个头比较小,但叫声却是最大的,也是最好动的,估计是一员猛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过斗蛐蛐,但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干这种上树掏鸟窝、下河抓鲜鱼、下地抓蛐蛐的事情,虽然这把年纪了还玩这种游戏有点丢人,但她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玩玩吧。
“皇后果然厉害!”秋骨寒崇拜的朝她翘起大拇指,“眼光太好了,朕佩服。”
凤惊华哼了哼:“废话少说,赢了才算数。”
说罢,两人蹲下来,把各自选好的蛐蛐放出去,坐山观蛐斗。
这个下午,两人斗完蛐蛐后又去斗鸡斗鸟,还比剑比箭,一直闹到天黑,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来,而后早早入睡,睡得极好。
再然后,天亮了,秋骨寒上早朝去了。
上朝之前,他知道会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预料到事情最后会闹得那么大。
1182 没人相信皇后是清白的
这一天的早朝,刚开始时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皇上亲切,臣子恭敬,王公、六部依照惯例一一上奏,只是他们要上奏的事情实在比平时要少,五六项不太复杂的议题谈下来,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众臣沉默,看起来似乎是无事可奏了。
秋骨寒看向夏恩,夏恩会意,拉长声音:“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秋骨寒刚想起身,一位向来都是只管列席、不爱参政的皇室宗亲忽然站出来,开口了:“皇上,臣请问皇后娘娘被奸人所害、名节不保之事,可已有定论和处置?”
就像干旱已久、天气闷热的盛夏终于等来了酣畅淋漓的大雨一般,整个大殿的气氛突然就活了,那些原本心不在焉的大臣们一个个像喝了鹿血般精神大振,瞬间精神抖擞,欣赏的看向这名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在皇室的辈份却很高的宗亲。
——这种事,自然要由皇室的长辈来提才好,他们再想提,也只能忍着!
忍得都快憋不住了!
不论秋骨寒做过多少心理准备,这会儿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忍住拍桌子的冲动,平静的道:“皇宫之事,不宜在朝上讨论,闲王若是关心,请与朕去乾华宫私谈。”
昨天上午,宜和长公主去宫里见皇后时碰了颗大钉子的事情,在场的人都知道了,闲王怎么会傻得跟皇上走,然后独自承受皇上的怒气?
就是要在这种场合说,才能给皇上施加最大的压力,逼皇上给一个明白的交待。
毕竟,朝野上下,几乎就没有人不希望皇后下台的。
闲王道:“如若皇上能公平的处置此事,本王自然不会在朝上提及,但就臣所知,皇后与侍卫共眠一夜之事已有定论,皇上却没有对皇后进行任何处置,置皇室的名声、祖宗的规矩和世俗人伦于不顾,臣不得不当众向皇上问个清楚,请皇上务必给皇室和臣子一个明确的表态。”
他的用词很巧妙,首先说明他认为皇后是“被奸人所害”,避免了刻意刁难和诬蔑皇后的嫌疑,而后他又强调“皇后与侍卫共眠一夜”乃是既定事实,名节已然不保,非处理不可。
如此一来,他的表现就显得公正许多,既不会向皇后发难,也不会对皇后失贞之事坐视不理。
他一说完,众多大臣便纷纷点头,表示他们的附和。
秋骨寒袖子里的双手握得死紧,他甚至能听到指关节在隐隐作响。
他定定的盯着闲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闲王向来与世无争,只羡鸳鸯不羡仙,故受封闲王,朕也很向往闲王与闲王妃那样的恩爱,现在,朕想问闲王,如若闲王妃因不得已的缘故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倍受非议,闲王会不会为了保住颜面而休了闲王妃?”
“当然不会。”闲王虽然不乐意皇上拿他的发妻作例子,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只是与男子共处一室罢了,又没有犯下不清不白的事情,我怎能因此怪罪发妻?”
“朕也是如此。”秋骨寒沉静的道,“皇后虽然与犯人共处一室,却没有让犯人得逞,并将犯人打得全身是伤,说到底皇后还是受害者,朕怎么能够为了犯人的罪过而惩罚皇后?皇上是朕的妻,朕未能尽到保护皇后的责任,害皇后平白遭受奸人的陷害,朕心里愧疚,非但不能惩罚皇后,还必须加倍保护和体贴皇后才是,否则朕就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希望闲王莫要逼朕成为那样的恶人。”
堂下静了片刻。
而后,闲王又道:“如若皇后尚是清白的,那自然可以大事化小,但那么多人亲眼看到犯人身无寸缕的从皇后的床上爬下来,如何能让皇室和臣子相信皇后仍然配得上一国之母的身份?又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耻笑与议论?”
他扪心自问,如若他的爱妻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可能忍?
也许,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之情与数十年的夫妻情分可以让他忍,但他的心里一定存了芥蒂,再也不可能与妻子如同以前那般恩爱,甚至不得不休了妻子或冷落妻子。
毕竟,他们是皇家的人,皇家的尊严与脸面不能不顾!
普通人家或小富小贵人家的女眷遇到这种事情,可以拿自己是“受害者”的理由来开脱,不一定非得被休、被驱逐或自尽,但皇室的女眷不一样,不管她们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失贞,她们都已经折辱了皇室的颜面——即使是无意或被迫的,污辱和不敬皇室都是重罪!
何况还是理论上最高贵的皇后被当众“捉到”?
皇后若是有羞辱之心和维护皇室之意,就应该立刻自尽,而不是还厚着颜面寻求皇上的保护与宠爱,终日与皇上嬉闹说笑,不把耻辱当一回!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