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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琮哥哥又说了许多劝她的话。
她不哭了,也没有闹,沉默的接受了现实。
并不是她被琮哥哥劝服了,而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将此事公开,她死,父亲死,而皇上会因此遇到麻烦,但不会因此当不成皇帝,更不会因此驾崩,另一条是她选择认了,以后乖乖的配合皇上当个好皇妃,以此求得皇上的谅解,保住她和父亲日后的安宁与荣华。
二选一,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1127 未战而败
以上是从利益的角度考虑。
从个人的感情角度来说,她对容貌实在太过出众的皇上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却远远谈不上有情有爱,而她对曾经深爱的恋人虽然提出了分手,却还没有忘情,在与还爱着的恋人过了这样一夜后,要说感到很痛苦、很愤怒什么的,实在也没有那么夸张。
说到底,她也只是俗人,没有勇气去死,便只能选择眼下最好的结果。
所以,天亮的时候,她已经能平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侍女们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容光焕发。
她等下还要去见父亲,她不能让父亲看出任何端倪。
而她,也做到了。
燕如一仔细的观察女儿,女儿眉目含春,双颊泛红,眼神举止间都透着一种欲语还休的忐忑和羞怯,很有新嫁娘的感觉。
他低声问女儿:“昨天晚上,皇上在你那里过夜了?”
虽然心情复杂,但燕嫣还是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疯狂的一夜,下意识的脸红和害臊,脸垂得低低的:“嗯……”
燕如一又追问:“皇上跟你圆房了吧?皇上没有不行吧?”
燕嫣的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血都要滴下来了:“嗯,没有……不行……”
燕如一终于放心了,搓着脸笑道:“这样,爹爹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爹,”燕嫣抬头,眼里有担忧,“您一定要保重,女儿等您回来……”
既然她已经没有希望得宠和母凭子贵,那她便只能指望父亲平安,护她在宫里的安全了。
“放心,”燕如一挤了挤眼睛,道,“爹爹还想抱孙子呢,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燕嫣柔顺的道:“嗯,女儿相信爹爹。”
燕如一不敢拍她的肩膀了,只是道:“好了,爹爹要回府了,你去看望皇后吧。”
虽说皇上让他在宫里小住两日,但臣子住在宫里本就不合规矩,而且有他在,只怕会影响到皇上的心情与“性”致,他还是先回家比较好。
燕嫣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挽留,先送父亲出了燕鸣宫,而后往凤华宫行去,准备拜见皇后娘娘。
她当然听说过皇后的种种传闻,心里对这位赫赫有名的皇后也是充满了好奇:这样一个女子,到底凭什么得到皇上如此的珍惜与专心?
但很遗憾,她刚到凤华宫的门口,就被告知皇后娘娘染病,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而且这几日不便吹风,需要静养,让她待皇后娘娘病好了再过来。
她在门口行过礼后,便先回去了,心里有些疑惑: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病了,连她都不能见?
难道是皇后对她心存芥蒂,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装病不见她?
她抬头,看着与燕府相比宛如天一样宽广神秘的皇宫,觉得自己原来不过是井底之蛙,只不过看了几本书、学了点礼仪才艺,又听了一些夸她才貌双全、品性端正的吹捧,就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上天了……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可笑!
她的惨败与无奈,燕如一是不知道了。
皇上今天按时上朝,但他不用,他直接出宫,回到家中,收拾行囊,准备去北疆。
晚上,又有一大群官员带着重礼来到燕府,极尽巴结阿谀,燕如一都得意的接受了。
如此,隔天,已经收拾妥当的燕如一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又进宫看女儿这两天过得如何。
燕嫣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含羞带怯的告诉他:“皇上这几天都在女儿的房里过夜,对女儿极好。”
燕如一大喜,低声问:“你要好好抓紧机会为皇上诞下龙子,如此,燕家的世代富贵就有指望了。”
燕嫣垂眸,掩饰一眼的苦涩:“女儿明白,父亲放心。”
燕如一满意的笑:“那父亲这就去了。”
宫外,皇上带着一众文武高官,要亲自送燕如一出城,给足了燕如一面子。
宫里,燕嫣送走父亲后,兀自坐了半晌后,起身:“润儿,带上礼物,本宫要去拜见皇后。”
这两天里,她暗中打听过了,皇后是真的病了,并非是故意不见她,她才稍微放了心。
今天,听说皇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按理她应该去拜见皇后了。
她一袭如水的华裳,衬着袅娜轻盈的身段,走起路来,宛如清水拂过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渺渺的涟漪,说不出的美妙好看。
身为燕鸣宫侍卫长的徐琮一边在燕鸣宫里巡视,一边偷偷看着她,眼里满是爱慕和温柔。
燕嫣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却没有看他一眼。
她的心情很矛盾,一面还爱着这个男人,一面又有些怨恨他毁了自己的富贵梦。
与爱情相比,世世代代的富贵更重要——这是她最真实的心声。
在这两天里,她越想越不甘心,甚至想过有没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琮哥哥,从而抹杀那天晚上的事情,然而,琮哥哥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告诉她,她写给他的书信、绣给他的手帕衣鞋等物以及送给他的其它礼物,都已经落在皇上的手里。
甚至连那天晚上染在她亲手所绣的手帕上的落……红证明,都被他交给皇上了,也就是说,皇上手里攥着她私通侍卫的多项铁证,皇上随时可以用这些铁证令燕家身败名裂,永世无法翻身。
她于是再次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办法跟皇上和皇后斗,除了听话,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在她的思绪中,凤华宫已经出现在她的前面,而大门,已经对她敞开。
燕嫣认为凤鸣宫已经够华丽够气派了,然而,踏进凤华宫的门槛以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差距,才意识到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
燕鸣宫比凤华宫华丽,然而,却远远比不上凤华宫的精致和用心。
凤华宫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似乎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理,地面上没有一丝尘埃,草坪里没有一根杂草,水面上没有半片浮屑,墙面上没有半点剥落或污渍……
更甚的是,她还能看得出来,这里的一切只怕全是特别订造,独一无二的。
比如这里的地砖切割得特别整齐,铺得不见半点痕迹,砖面上还刻着极其精致和丰富、堪称艺术的图案,她仅是欣赏这些图案,就看不过来了。
比如她面前的红色廊柱,看起来似乎与别的廊柱不同,但她隐隐能嗅得到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带有药香,还隐约可见柱子上她的倒影……
这里的一切都在透露着这样一种信息:这里的主人很重要、很特别,必须要得到最好的对待,她所用的东西应该都是最好的和独一无二的!
呵呵,她在心里苦笑,她为什么以为她有机会呢?
1128 后与妃的差距
比如她面前的红色廊柱,看起来似乎与别的廊柱不同,但她隐隐能嗅得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很淡的药香,估计这些柱子都用药水泡过的,柱上所刷的红漆还光滑得能隐隐映出人影……
比如屋里垂挂的帘幔,角落里摆着的花瓶,桌上置的饰物,样样都有别出心裁之处,绝不可能是批量所产。
总之,一切都在透露着这样的信息:这里的主人很重要、很特别,必须要得到最好的对待,她所用的东西应该都是最好的和独一无二的!
呵呵,她在心里苦笑,她为什么以为她有机会呢?
“燕妃娘娘,皇后娘娘过来了。”这时,凤华宫的侍女提醒她。
她这才把惊艳的目光从那只造型宛如女子身段、线条极其流畅简洁的青花瓷瓶上收回来,望向通往后殿的拱门。
一道高挑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后面。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突然就狂跳起来,明明她要见的,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紧张什么呢?
门帘掀开了,一个翠色宫装的女子,宛如云雾尽散后露出真容的、高及云天的青色山峦,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变得渺小了,渺小到只能抬头仰望这座只看得到形、却看不到顶和心的高不可及的山峦。
真的……没有那么美丽啊,至少,这位传说中的皇后绝对比不上自己年轻和美丽。
她的肌肤比不上自己的白净细腻,她的头发比不上自己的黑亮光滑,她的腰肢比不上自己的纤细柔软,她的睫毛比不上自己的长翘细密,她的双唇比不上自己的娇嫩红润……
她还可以举出很多的“比不上”,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从上到下都比不上自己的皇后美得让自己无法呼吸?
这样盯着皇后看,是不合礼仪的,是很不应该的,可她为什么就是移不开眼睛呢?
“燕妃请坐吧。”面对她直勾勾的注视,皇后很从容的走过去,很从容的坐下,很从容的微笑。
这声音也没有自己宛如唱歌般的声音好听,成熟圆润中带点低沉和清冷,介于男子的嗓音与女子的嗓音之间,实在不是世人会欣赏的嗓音啊——燕嫣有点不屑的想着,身体却主动的屈膝行礼,嘴巴主动的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赐座”,然后施施然的坐下来。
凤惊华微笑:“本宫这两天生病,未能接见燕妃,还请燕妃勿怪。”
“臣妾不敢,臣妾这两日都在记挂娘娘的病情,”燕妃小心的道,“今日见娘娘病愈,心里十分欣喜,又见娘娘风华绝代,更是仰慕。”
她这话也并不全是恭维。
皇后就如同这屋里的物件,未必是最华美的,但一定是独一无二的,而她呢,也如同燕鸣宫的摆设,美是够美,却是有钱有心就能买到和得到的,这样的差异,注定了她对皇后只能是望尘莫及。
“燕妃果真是个绝色佳人,难怪这般受宠。”凤惊华的口气,说得客气而诚恳,“不知燕妃这几日可还适应宫里的生活?可有什么不便和需求之处?”
“宫里的生活,当然是极好的,臣妾没有不习惯之处,只是……”燕妃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皇上与皇后娘娘如此恩爱,臣妾很怕失了皇上的宠爱以后,成为多余之人……”
她很担心,担心皇上在掌握了她的“罪证”之后,哪天就将她给铲除了,到时父亲远在万里之外,或者父亲出了点什么意外,她就没有了任何保障,只能任皇上宰割。
假如她的未来得不到任何保障,她不如趁着父亲还大权在握的时候拼一把算了。
凤惊华只是抬了抬手,宫人们便识趣的退下去了。
而后,她看着燕嫣,微笑:“皇上对燕妃的宠爱能持续多久,本宫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但本宫可以告诉燕妃,只要燕妃以大局为重,协助本宫管好后宫,让皇上能够安心的处理国事和军事,那么,燕妃就算失了皇上的宠爱,也绝对不会失去燕妃、燕大元帅和燕家一世的荣华安宁。”
燕妃与徐琮往来、私通的证据都在她的手里,她太了解燕妃此时的不安,唯有消除燕妃的心忧,方能稳住燕如一。
燕嫣抬头,还是有点迟疑:“臣妾相信皇后,但皇上那边……”
她就见过皇上两面,但现在已经是畏皇上如虎,不敢妄猜皇上的心思。
“本宫一言九鼎。”凤惊华微笑,“不管皇上如何作想,都不能改变本宫的意志,本宫如此许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燕嫣就是一怔,皇后难道还敢与皇上“叫板”不成?
传闻都说皇后天生傲骨,坚不可摧,就连当年的废帝、现在的皇上都要让她三分,看来是真的了。
但她还是试探的道:“那……皇后可又能改变皇上的意志?”
凤惊华端起茶杯,慢慢的啜饮,淡淡的轻笑,自信得无形无色:“当然。”
燕嫣心头大震。
如果皇后说其意思便是皇上的意思,或者说其与皇上的意见若是出现分歧,其会努力说服和劝慰皇上什么的,她反倒不敢相信了,但皇后却能说出这种“皇上改变不了本宫的意志”“本宫可以改变皇上的意志”这种匪夷所思的“狂言”来,她却是相信了。
她说不清楚她为何相信皇后,但直觉就是这么的强烈,强烈到她觉得去怀疑、去分析皇后的话都是件多余的事情。
是因为皇后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绝对是压倒性的自信和从容吗?
——只有足够强大的人物,才能拥有那样的自信和从容!
而她,是永远都修炼不出这种自信和从容的!
她起身,跪下来,恭敬的道:“臣妾谢皇后娘娘庇护,臣妾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协助娘娘,务必以大局为重,让皇上得以安心处理前朝之事。”
她这一番话,也表明了她绝对不会向父亲“告状”的态度。
凤惊华微笑:“燕妃是聪明人,永远都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