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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就在那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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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拍卖行两年前的藏品和卖品图册。

周遥眼睛放光:“谢谢啊。”

“你今天吃错药了?”

“啊?”

“脾气这么好,又这么有礼貌,不知道还以为你妈在旁边盯着呢。”

周遥皱眉,一挑下巴:“蒋寒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蒋寒在秋风里眯起眼睛,他看见了她脖子上鲜红的吻痕,还是新的。

他问:“你刚从哪儿来啊?”

“书店。”周遥缩了缩鼻子。

“周遥,从小到大,你一说谎就缩鼻子!”

“我冷不行啊。”

“你看看你脖子上是什么?!”蒋寒把手机屏幕举到周遥跟前,周遥一看,瞪了眼。

“别告诉我你被狗啃了。”

“你才是狗!”周遥脱口而出。

两人大眼瞪小眼。

蒋寒勾起一边唇角,看一眼周遥刚来的方向——那个高档小区:“哟呵,还是社会人士。”

周遥受不了他那酸劲儿,警告:“是。我有男朋友了,不许告诉我妈。”

蒋寒瞅她半晌,呵呵笑出一声:“你妈想撮合我俩,你不会是没看出来吧?”

“啊?”周遥愣了几秒,半刻后无语望天,“他们那是不知道,我俩早就不可能了,当初——”

“你还敢往下说!”蒋寒斥她。

……

果然是到了深秋,才下午四点半,天就开始黑了。

冷风呼啸。

骆绎站在清语幼儿园对面抽着烟,见燕琳牵着她四五岁的小侄儿走出来,骆绎摁灭了烟头,走上前去。

燕琳抬眼见到他,并不讶异:“来北京这么久,怎么,今天想起我了?”

“我来看淘淘。回都回了,不看看他,不成样子。”骆绎弯腰,把手里的变形金刚递给淘淘,后者兴奋地抱在怀里,对骆绎却有些陌生。

燕琳拉了拉淘淘的手:“罗叔叔,你以前叫爸爸的,忘啦?”

淘淘吐着舌头笑,不出声,眼神却变得有些期待。

骆绎自嘲一句:“我是离开多久了,他都不记得我了。”

曾经,淘淘和他最亲。亲妈不怎么管他,燕琳这个大姨又严厉,就属骆绎最宠他。

“年纪太小。”燕琳说,“你已经在北京定居,多来看看他,自然会再熟起来。”

骆绎瞥她一眼:“你倒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燕琳抬眸,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丝巾:“你到欧娅做采购部主管的事,业内传得沸沸扬扬。我要是这点信息都不知道,也太不像话。”

骆绎没有笑意地弯了一下唇角。

燕琳道:“说来你可真不够意思,我千里迢迢跑去请你出山,你不答应就算了,结果跑去我竞争对手那儿。损我?”

她红唇一勾,低头抽了一根烟出来,定了两秒,又塞回去:“还是说——你就喜欢和我做对手啊。”

“对手?”骆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燕妮珠宝正是两年前欧娅遭遇危机时,异军突起的。”

燕琳嘴角笑容僵硬。

骆绎看一眼手表,弯腰摸了摸淘淘的头,交代:“好好上学。”直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淘淘这才唤一声:“叔叔再见!”

骆绎冲他一笑,转身离开。

燕琳回头看他,目光不移,直到看着他目不斜视迅速穿过街道消失在拐角了,她才收回目光,低头看淘淘:“你不记得那个叔叔了?他以前可喜欢你了。”

淘淘嘟着嘴巴:“好像记得一点点。大姨,我喜欢这个叔叔,以后要他常来找我玩好不好?”

“好啊。”燕琳幽幽一笑。

……

周遥从实验大楼出来时,是晚上六点。

天空一片漆黑,气温很低。

周遥双手揣兜里,缩着脖子跳下台阶,见骆绎立在花坛边的黄槐树下抽烟。

周遥惊喜地跑过去,撞了他一下,脸上挂了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顺路。”

周遥笑着瘪了瘪嘴。

骆绎把烟扔进垃圾箱,问:“还没吃饭?”

“对啊,饿死我了。”她立马笑道,“你要请我吃饭?”

骆绎没答,往前走。周遥跟上去,双手抱紧了他的胳膊。他没什么反应,等走了一会儿,见起了冷风,又把她的手握住装进兜里。

……

周遥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这边,趴在台子上,看着骆绎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切肉丁,撕青菜,打鸡蛋……一切都有条不紊。

电饭锅里散发出熟透的米饭香,三菜一汤端到餐桌上。

周遥不等盛饭就拿勺子舀了一勺青椒牛肉末:“骆老板,你厨艺这么好?”

“以前给罗誉做饭,练的。”骆绎盛了米饭递给她,想起旧事,多说一句,“他也不会说好不好吃,合胃口就多吃几碗,不合胃口就饿着肚子。”

周遥低头扒米饭,心想,他曾经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罗誉。

周遥说:“对了,我查过,蒋氏拍卖和那尊佛塔没有联系,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欧娅内部。不过,你现在进了采购部,调查它的来龙去脉,应该不难。”

骆绎说:“相关资料都没有了。”

周遥一愣。

“估计被人消除了。”

“那怎么办?”

“自然会有别的办法。”他顿了一下,抬眸看她,“你好好上学,别的不用操心。”

“噢。”周遥嘴巴圆圆地说。

骆绎:“……”

……

窗外夜色更浓,周遥不想走了。

“骆老板,我在这儿洗个澡吧。回学校还得去澡堂,路上冷死了。”

骆绎看了她一眼:“去吧。”

周遥咚咚咚跑去了二楼,骆绎也没管她,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在一楼洗漱冲了个澡。出来时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周遥还没下来。

骆绎懒得吹头发,拿毛巾搓了搓,弯腰拿起手机,发现陆叙的未接来电。

骆绎走到阳台上给陆叙回了个电话,陆叙说查到林锦炎那天拨打的号码了,是云南的,没有身份登记,最近已注销。

骆绎说:“知道了。”

“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找不到资料。但有怀疑对象。”

“又是怀疑,找不准可不行。”

骆绎淡笑:“别急。对方自会来找我麻烦。”

骆绎收了电话回到室内,周遥还没下来。骆绎看一眼时间,洗个澡能洗半小时?

骆绎上了楼,推开房门,呼吸就沉了下去,

周遥穿着他的白衬衫,躺在他海蓝色的大床上,衬衫堪堪遮住腿根,双腿洁白如雪,匀称修长。小小的脚趾头还微微勾了勾。

骆绎关上房门,上床把她拉到怀里,低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她身上也是他常用的沐浴液的香味。

他嗅她怀中清香,更深地低下头去吻,舌尖挑弄。周遥被撩拨得要死要活,仰起脑袋,红唇微启,轻喘着气,一只脚徒劳地蹬着床单。

他揉着她,起身到她唇边,吻她有些发干的唇,带着她身体的味道。

情不能已。他压到她身上,手刚滑下去,周遥抓住了他的手,轻吟:“等一下。”

骆绎撑在床上俯视她,眼中欲望极深。

周遥勾住他的脖子,缓缓抬起身,啄了啄他的嘴唇,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再探身去吻他的耳朵时,嘴角就带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想做呀。”周遥扬着脸凑在他耳边,不无遗憾地轻声说,“今天来例假了,下次吧。”

第34章

“我看看。”骆绎握住她脚踝拎起来看,周遥羞得立即扭身,不及骆绎迅速在她底下一捏一探。

“啊!”周遥心肝肺一道儿颤。

“撒谎。”骆绎低眉搓了搓湿滑的指尖,再看向她,目光深深如一只狼。他轻吸着脸颊,眼神锁紧她,慢条斯理开始解睡袍。

周遥被他看得汗毛倒竖,深觉大祸临头,立即往床下溜:“我逗你玩的,再见。”

骆绎探身一把将她扯回来压在身下;周遥瞪着眼睛,乌发散乱。

骆绎动作放缓,垂下眼帘,捡她鬓角脸颊上的碎发,一缕缕拨到一旁了,眼神移过来:“我好像和你说过——我这人报复心很强,逗我玩之前,先做好准备。”

周遥没有任何准备:

“呜——”

……

周遥泥巴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喘气声沉沉,证明她还有气息。

骆绎从外边进来,端着一杯水,喂到她嘴边。

周遥抬起身子,嘴巴凑过去喝,边喝边用嘴把杯沿往下压,慢慢喝完大半杯了,终于来了点精神,拿眼睛斜他,嗔道:“骆老板,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骆绎喝着水,斜睨她一眼。

“我都快被你拆掉了!”

“不舒服?”骆绎放下水杯,问。

周遥:“……”

“周遥,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遥:“……”

又争辩:“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是小学生呢。”

骆绎:“所以呢?”

周遥瘪瘪嘴,哪有什么所以,她就是心情好,想讲话了。她翻个身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又缩回被子里:“你这里比我们宿舍暖和。宿舍里冷死了,还不供暖。”

“我这儿也没供暖。”骆绎掀开被子,上了床。

“有供暖呀。”周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胸膛,眼睛笑眯眯地弯起,像一只小狐狸。

骆绎淡淡哼笑一声,关了灯。

……

不到一星期,北京气温降了十度。供暖日迟迟不到,苦坏了学生们,夜里睡觉全冻成狗。

周遥却过得格外滋润,住在骆绎家,夜里暖烘烘睡得香,只不过睡前难免得用别的方式“交暖气费”。

唐朵她们都以为周遥回家住了,没在意;至于那天撞见骆绎,她们也信了周遥的解释——骆绎来北京有事,恰巧碰到。

舍友们都认为周遥三分钟热度,哪会真喜欢上客栈老板。不过,这些天她气色越来越好却是显而易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逛了美容院。

周遥实验室骆绎家两点一线地跑,自在自得;骆绎照常上班,管理采购部大小事宜,期间和夏总打过几次照面,夏总仍不待见他,却也挑不出他毛病。

骆绎把采购部的历史资料翻了个遍,终于找出些蛛丝马迹,这时陆叙来联系了,说他们那边也有了消息。

骆绎原打算约一家咖啡馆,但陆叙直接登门。骆绎也不奇怪,他这住处自然瞒不过警察。

陆叙进屋先四处瞧了瞧:“你这地方住着舒服啊。”

骆绎随意看了一眼,忽觉周遥住进来后,家里变化很大。流理台上,餐桌上都摆着小小的玻璃缸,盛着水生植物,小鱼在其间游弋。落地窗旁放着绿萝和吊兰,沙发上多了红色蓝色的靠枕。

客厅一侧的装饰墙上原来空空如也,如今也摆上五颜六色的石头和现代工艺品。

那个原本晦涩冷寂的空间不复存在。

“喝什么?”

“水就行。”

骆绎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陆叙。

陆叙拿了烟出来,含一根在嘴里,又递一根给骆绎,骆绎抬手拦了拦。他最近抽烟也少了。

陆叙在身上摸:“操,忘带打火机。”

骆绎扔给他,陆叙接住,点烟,问:“你还是怀疑燕琳是丹山?”

“嗯。”

在亚丁,骆绎给陆叙分析过,燕琳出现的时机太巧。

周遥原本要跟林锦炎他们一起走洛克线,一旦远入深山,突发意外,谁也控制不了。可她临时改了主意,而林锦炎作为队长没法推辞不去。深山里手机没信号,无法和丹山的人取得联系,等于失去周遥的动态。

这个时候,燕琳就来了。

她来后不久,吴铭死了。

燕琳被持刀人绑走时,骆绎在灌木丛里发现了揉碎的烟屑。他很清楚燕琳并非那种在紧张状态下便失去分寸的人,只有一种解释,她点烟是有意识的——向持刀人暗示她的位置,以便“被绑走”。后来的“正当防卫”也就顺理成章。

至于强。奸,骆绎认为吴铭没那个胆,燕琳的原计划应该是营造打斗现场,假装即将被杀,而后杀人防卫。但她也没料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没有充足时间设计细节,又怕出破绽,不得已只能走下策,下令让那个持刀人强。暴了她。

别的女人或许做不到,但燕琳有这个狠心。

虽然骆绎这样判断,但陆叙的观点还和当初一样:“我认为燕琳只是丹山的左右手,和医院里试图绑架周遥的那个人地位差不多。”

骆绎定定地摇了一下头。

“你觉得丹山会是一个女人?”陆叙问,“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直觉。”

陆叙无语,挑起眉:“直觉?”

“是。起初我也猜测她只是丹山的左右手,但是——她杀了吴铭之后,我在她房间里坐了半个晚上。”

骆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无法描述那夜里的诡异气息,当他沉默坐在黑暗中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不是下属,她就是丹山。”

“她原本想杀我,但一次次失败。而我设计抓到了那伙持刀人,还差点活捉吴铭,让她焦头烂额,改变计划‘被侵犯’。这唤起了她的兴趣。”

“兴趣?”陆叙困惑。

“燕琳很要强,喜欢和人较量,崇拜比她强比她狠的角色。不论在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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