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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沛宁,你这是做什么?”
“……”
“够了!真的够了。”
这些年的折磨,真的够了。
洁姗受到了那样多的惩罚,再说,当年那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
“不够,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是吗?”
“是。”
可笑!这个‘是’帝洁姗在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感觉真的很可笑。
其实,那些好像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她只是好意载了季景初,哪里知道车子会出那样大的问题,她逃了,而后,皇甫沛宁就认为那是她动的手脚。
从而,她和皇甫陪你就有了千丝万缕再也剪不断的关系。
“那你查到,是谁在我车上动手脚的人了吗?”
“……”
“皇甫沛宁,你在说是我害死季景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自己害死了她?”
“……”
“你这么大的本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是谁在我车上动了手脚,车子是在你的宴会上除的问题,你到底要祸害我到什么时候才够数?”
真是够了!
在听到皇甫沛宁要接她回去山地的时候,帝洁姗就像是疯了一般,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崩溃。
只要想到回去那里后要接受的一切,她心里就越加的发毛。
大概是这半个月的日子太过惬意,以至于她就像是飞向蓝天的小鸟,对原来的一切,再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欲望。
鸟儿在笼子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都要逃离,若是一旦到了蓝天,那么……大概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笼子里的生活了吧?
听到帝洁姗毫无顾忌的数落,皇甫沛宁的面色也变的铁青。
这些年她被压迫的时候是要偶尔发脾气,但从来不曾这样毫无顾忌的数落自己。
她这是真的以为,在米国他皇甫沛宁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可笑,真是太天真了!
“你认为,这么多年我都是在祸害你?”
“难道不是,你明明知道是谁在我车上动了手脚,却还是将这一切都赖在我头上。”
“……”
她坚定的话,让皇甫沛宁无言以对。
他是知道的……
他不但知道,还清楚的知道那天帝洁姗也差点死在那场火中。
但那又如何?那是皇甫家的人,他无法奈何那个人,所以将这一切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帝洁姗身上。
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她说这么多年是他在祸害她,也差不多的吧?
“你们在干什么?”
“……”
就在洁姗和沛宁纠缠不休的时候,一个温润且不低威严的声音响起。
费罗斯,一直都是因为洁姗的画而想要接近这个女人。
而现在帝洁姗好不容易住进了他精心准备的熏衣山庄园,如今皇甫沛宁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
即便再是温润的人,也会散发出自己身上的雄性气质来保护自己的领土。
“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快。”
“皇甫先生的动作也不错,能这么快就来这里。”
“你做的?”
“是。”
两个大男人的暗流对话,帝洁姗有些听不懂,当然,她也不想懂。
现在只要是关于皇甫沛宁的。她是一切都不想懂得,这些对她来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费罗斯来到皇甫沛宁身边。
此时,两个男人一个是邪魅无双,一个是温润霸气!
两人对绝在一起,皆是有着不输人的气势,看似两个人是为了帝洁姗而争论,但只有在他们心里才知道。
他们的对绝,可是从方方面面出发。
彼此身上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帝洁姗只是这场谋算的导火索而已。
只是唯独不同的……
要看在这谋算中,谁会更加护着帝洁姗,免于她这个弱女人生命中的战火。
“就说嘛,这个小女人怎会有如此手段。”
“既然是想保护她,那必定是倾其所能。”
“……”
言下之意就是,你皇甫沛宁不珍惜的,在别人的世界可能就是个至高无上的宝贝。
帝洁姗被费罗斯的话给震撼。他这话是毫不掩饰的情愫,可她……能给予什么呢?
不能,她什么都不能给!
在离开山地的那一刻,或者说是因为在皇甫沛宁身边这些年的打磨,让她早已将自己的心给尘封起来。
而费罗斯现在的话,让她感觉很为难。
“你确定,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帝洁姗?”
“皇甫先生认为不够?”
不够吗?够吗?
不知道,皇甫沛宁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知道帝洁姗住进了费罗斯为她买下的熏衣山的时候,他就像是发疯一般的赶来。
他在心里无数次的问自己,怎么能,她到底怎么能?
“呵呵,看来要让费罗斯先生失望了,我和洁姗是未婚夫妻,她在你心里,就算够数。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未婚夫妻?”
“……”
“哦?这件事,洁姗倒是没说过。”
“所以你该知道你现在做什么了吗?”
“你疯了?皇甫沛宁,你真的疯了。”
这一刻,不但是帝洁姗认为皇甫沛宁疯了,就是皇甫沛宁自己都认为自己疯了。
他刚才是在说什么?在费罗斯面前承认帝洁姗的身份?
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吗?
他竟然下意识的就说出,他和帝洁姗是未婚夫妻?
“看来,洁姗并非同意你的说法,皇甫先生。”
“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关系?这是事实……”
“是吗?洁姗,你如何说?”
看着两人的对峙,帝洁姗感觉很头疼,最终,在两人的目光下,她转身离去。
其实在她心里,她很清楚……
今天费罗斯为她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份心意,他做的如此明显,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是现在……
她什么也没有了,她不能再允许自己欠下更多的债务。
人情的,人命的!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还债。
“你去哪儿?”
“放手。”
帝洁姗在转身那一刻,皇甫沛宁就知道她的决定了。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不管他现在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不管是他的还是费罗斯的,她都不会去回应。
在某些时候,帝洁姗其实也是个非常有傲气的女人,费罗斯的情谊,她是没有办法去还的。
“洁姗,这里是你的家。”
“不,不是的费罗斯先生,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请你,不要将这么沉重的感情加注在我身上。”
对。是沉重!
感情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
不管是谁的,她都不要……
……
终于,费罗斯和皇甫沛宁都离开了熏衣山。
大概是这两个男人可怜她吧,不想将她一个弱女人逼迫到那种地步。
熏衣山又恢复了宁静,但洁姗知道……这里也不安静了。
“小姐。”
“恩。”
“费罗斯先生说,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画你的画就好了,其余的一切都交给他。”
“告诉你家先生,谢谢他,不过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
“还有,告诉他,若是尊重我,明天不要来这里阻止。”
“是。”
熏衣山上就帝洁姗和一个小女佣,在平时,小女佣也是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这小女佣对帝洁姗的感觉是蛮好的。
全身上下都是艺术的气息,虽然今天对那位先生和费罗斯先生的脾气不那么好,但在平时,这个女人还是很平静的。
……
第二天,帝洁姗简单用过早膳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
来这里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现在也是一样。
只是将自己画好的画给带走。
刚出门,就看到皇甫沛宁从车上下来。
“都收拾好了?”
“和你没关系。”
“走吧。”
“你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
帝洁姗没想到皇甫沛宁会知道自己今天离开,还跑来接自己……
当然,她也没多少心思去想为什么,只是觉得既然脱离了他,那么以后的人生中最好是不要去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不跟我走,那你要去哪里?帝洁姗你告诉你,你有地方去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洁姗觉得自己要被皇甫沛宁弄的崩溃了。
她走的当天路雪玲不就已经搬进了山地吗?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时间管自己的闲事儿。
“你放手,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我要住在这里,你给我放手。”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就这样将皇甫沛宁给一把推开。
而后是利落的进屋,‘嘭!’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将皇甫沛宁彻底的关在门外。
门后的帝洁姗,长喘粗气的跌坐到地上。
现在皇甫沛宁对她来说,是个阴魂不散的人,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而现在……
她除了选择在熏衣山,最好是哪里都不要去,因为一旦出去,她就可能会再次落入皇甫沛宁手里。
“帝洁姗,不要以为你今天逃离了我这辈子就能逃出我的手心。”
“……”
皇甫沛宁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大喊,他知道门内的人必定是听到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倔强。一点回去的机会也不给。
帝洁姗对他的话是充耳未闻……
……
是夜。
原本答应说今天不来熏衣山的费罗斯踏入了这里。
“你怎么?”
“不要误会。”
“?”
不要误会?这四个字,让帝洁姗心里更是有些莫名。
一直以来,费罗斯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随意,不让人感觉到压力。
“洁姗,不要对我做的事儿感觉到有压力,我始终都是尊重你的决定的。”
“费罗斯……”
“你和皇甫的事儿我都知道,也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对一个画家,要探测她内心的生活,从她画中就能看出来。
即便是没有皇甫沛宁的那些绯闻,费罗斯也晓得,这个女人这些年就好像是被枷锁束缚一般,内心并不快乐。
“如果我之前的做法,让你感觉到困扰那么对不起,你不要误会。”
“……”
“做这些,并非是要你嫁给我,只是对一个艺术家的疼惜,我只是想要解救你。”
大概是米国人的个性问题。
他们觉得做这些并非有什么,但是对于帝洁姗来说却是一种压力。
如今费罗斯这样说,她心里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轰轰烈类的感情问题。
因为,那是她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谢谢你。”
“无需要客气,我只是不忍心我的画家早早就因为生活的悲伤而陨落。”
“噗……”
这句话,让帝洁姗笑了!
其实费罗斯这个人不但温润,在有些时候说话也很幽默。
原本是个沉重的问题,他的三言两语就让帝洁姗的心结豁然打开。
“终于笑了。”
“……”
“知道吗,昨天晚上在知道你因为我和皇甫说的那些话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哦?”
“你呀,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
压力!对,就是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或者说,她是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以至于,她自己喘不过气来,还被人继续加码。
就好像皇甫沛宁这些年,明明她的承受力都到了极致,却还要承受皇甫沛宁一次又一次越加严重的惩罚挑衅。
大概是皇甫沛宁说太多她欠下他之类的话,以至于让帝洁姗觉得自己欠下皇甫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恩,好点了,谢谢你。”
“我说了,无需要太客气,太客气你就会压力大,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家人一样对待。”
“……”
“或者是你的某个亲人,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压力了,好吗?”
好吗?可以吗?
在帝洁姗的世界中,她的温情很少的!
从妈妈死后,大概她就没被人温暖过,弟弟的丢失,帝家人的冷眼,后来,有皇甫沛宁的世界更加可怕。
所以亲情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傻丫头。”
在费罗斯心里,帝洁姗也真心是个需要疼爱的女人。
要知道她的世界并不难,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她的遭遇就好。
如果帝家人在乎她,就绝不会允许她在皇甫沛宁身边受这么多年的苦。
“谢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客气。”
眼泪,帝洁姗再次哭了起来,这大概是她妈妈死后,第一次收到的温暖。
这么多年,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啊。
可是没有。她没有想到,会在没什么关系的费罗斯身上找到。
在费罗斯心里,就是要用这种亲情的方式先让帝洁姗对他放下防备。
有些时候,爱情……先从亲情开始也不错,那样才更经久耐磨。
……
帝洁姗好不容易情绪平静下来。
费罗斯也满意了。
“明晚陪我去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