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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去找人的丫鬟急匆匆跑来:“不好啦,秋月……秋月她不见了!”
崔管家脸色一变:“不见了?!快去追,让家丁骑快马去追!”
门外的家丁得了令,连忙往马厩跑去。屋内一众丫鬟缄默不语,崔管家约莫能够猜到这件事小不了了,不然以秋月那种性子断不可能会潜逃。他淡淡地将屋内丫鬟看了一眼,看的大家心惊肉跳。
只听崔管家道:“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还有脸站着?!”
刘妈妈上前:“这也不……”崔管家猛地瞪去,刘妈妈闭上了嘴。
其他丫鬟对视一眼,“噗通——”跪了一地,刘妈妈站了半响,终究是觉得太过惹眼,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将秋月骂了八百遍。
不到一个时辰,家丁便将秋月押了回来。秋月嘴中还在嚷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就是去采些野花,这也不行吗?!”
青梅看到秋月,顿时往崔管家怀里钻,本来就是惨白的脸,加上她面露恐惧之色,让旁人看着更加可怜。
崔管家看着这一幕,已经知道青梅这次落水与秋月脱不了干系了。一面轻轻拍着青梅的背,转过头,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咬牙,她本就打着如意算盘,以青梅的体质溺水后要醒来起码需要三四天,这样一来她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带着青梅的一盒首饰过着富贵日子。但她棋差一招,现在的青梅不仅不会溺水,还是个游泳高手!
“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一旁的家丁将木盒递过来。
崔管家猛地一眼,觉得那盒子有些眼熟。狐疑地打开一看——
“啪!”木盒阖上!响亮的声音令众人心头一惊——又怎么了?
“你个贪婪的毒妇,你说说这盒首饰是怎么来的!”
刘妈妈抬眼望去,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乖乖,秋月竟然将青梅的首饰给弄到手了。这个丫头竟然还想独吞!哼,现在有你受的吧!
秋月立刻将青梅独自去湖边找自己学绣工的事说了,言明这盒首饰是青梅送给她的。秋月绣工高,这是庄内总所周知的。青梅想找她学绣工但秋月一直推脱,也是众所周知的。如今有了这盒首饰,青梅想找秋月学绣工的事更有说服力了。
众人抬头看着崔管家,青梅趁机挥着小手,哭喊道:“水……青梅怕水!”呵,果然人在慌乱之下总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还以为秋月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给她的首饰盒藏起来,没想到她竟然脑袋一昏,想出逃跑这种下下策!
崔管家心疼地看着她,柔声哄着:“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不要怕,崔爷爷帮你撑腰!”
青梅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人,情绪也酝酿的差不多了,小声道:“今天我回到房间,发现屋子有人动过。我就去看看母亲送我的小木盒,发现盒子不见了。以前我找秋月姐姐学绣工时,秋月姐姐曾经对我说,只要我把里面的梅花项链送给她她就教我。现在盒子不见了,我想是不是秋月姐姐拿走了。”
“她胡说!”秋月大声吼道:“她骗人!”
崔管家轻轻抬了抬眼皮子,一旁的家丁立刻拿了打嘴的木板走来,秋月顿时闭了上嘴巴,不敢再有半分言语。
青梅见她安静了,继续说道:“我问了秋菊姐姐,秋菊姐姐说秋月在湖边洗衣服。”
秋菊见崔管家朝自己看来,连忙点头,证明青梅所说不错。
“然后我过去,找秋月姐姐问我的盒子。秋月姐姐说不在她这里,然后就抱着衣服走了。我正准备去追,可脚下一滑便掉水中了。”
众人听青梅说到此处,大约也明白了些。可这不能证明青梅是秋月推入水的,就连秋月自己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文大夫却突然笑了起来。
崔管家不解:“文老,您这是……”
文大夫站起身:“这个恶毒的丫头,使得诡计害青梅坠河!”
众人诧异——这是何解?
文大夫道:“青梅怕水,如果不是因为这盒首饰对她极为重要,她是断不会去河边的。”
崔管家点头,他自然是知道首饰盒对青梅的意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秋月好手段,杀人于无形中!她也是一个大丫头了,洗衣服怎么会将皂角粉在河边踏脚的石头上撒了一大片。青梅说她脚下滑了,你们去看看那河边石头就会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脚滑了!”
众人顿悟,秋月一愣,立刻想到了当初青梅在湖边的举动。她声嘶力竭地吼道:“那不是我泼的,皂角罐子是小姐自己踢到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小姐她陷害我!”
“小姐连水都不敢靠近,她怎么可能去踢你的罐子!”崔管家猛拍着木桌,怀中一紧,发现青梅正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想来是刚才把她吓着了。
秋月跪在地上,她抬头看着青梅,青梅也看着她,眼神委屈地看着她,可嘴角却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秋月浑身一颤,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怎么办,难道只能这样任由青梅死丫头往她头上泼脏水?她抬起头朝着众人望去,眼光顿时落在了刘妈妈身上。
刘妈妈心头一惊——不好,这丫头要坏事!
第四章看望
秋月死死地盯着刘妈妈,刘妈妈心思一转连忙道:“崔管家,秋月也是一时财迷心窍。如今小姐身子也不好,权当是为小姐积福,这事儿……”
“哼!”崔管家不耐地打断她,“就是因为有这种恶毒的小鬼作祟,哪怕是积了再多的福气,都能被这些小鬼消磨殆尽!不除这些鬼,小姐身边也就无法安宁!”
秋月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这是被冤枉的,这盒首饰是小姐送我的,我去湖边洗衣服……”突然,她似乎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爬到刘妈妈身边,牢牢抓住她的衣袂,“刘妈妈!我去河边洗衣服你是知道的,是你让我去洗的啊,我怎么可能预谋去杀害小姐!是你叫我去的啊,那盆衣服中大部分都是你的衣服啊……”
刘妈妈气的直跺脚,一把扯开秋月,怒气腾腾地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妮子,自己做的蛇蝎事,竟然栽赃到我头上。我刘妈妈与你秋月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到底是存的怎样的歹心这般污蔑我?”转过身,急急对着崔管家说:“秋月已经是口不择言了,如果让这个黑心货继续这么口不择言的说下去,难免污了小姐的耳朵,不如让家丁先带她下去关上几日!崔管家,您看如何?”
秋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妈妈,她竟然对自己落井下石!她与刘妈妈共事多年,自然是知道刘妈妈那一套龌龊的手段,如果她被家丁带下去落在刘妈妈手中,到时候她便是生不如死!
秋月立刻挣扎起来,力气之大令家丁一时间竟也奈何不了她。
崔管家怒目而视,正欲用强硬手段,但秋月已经挣扎地爬到他腿边。刘妈妈跑过将她拖开,暗中不断大力掐着她,可秋月碎吃痛但就是死不撒手!
“够了!”崔管家拍案而起。
秋月趁机喊道:“刘妈妈是凶手!她才是凶手!”
“你这个放肆的小蹄子!”刘妈妈一脚踹上秋月心窝,秋月捂着心口痛苦地爬起来,家丁连忙将这二人拉开。
眼见着这场审讯越来越像一出闹剧,崔管家担忧地看了怀里的青梅一眼。他心知有些事不能当着年幼的青梅面审,对着家丁使了眼色。屋内的家丁都是跟随崔管家十余年,甚至二十多年,早就对崔管家的眼神手势了如指掌。心领神会后,立刻将二人拖了下去。
青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出好戏,突然就落了幕,心中大呼不甘心。
——崔管家,老崔啊!她费了这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秋月给套进来,眼见着就快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了,现在竟然就这么的……把她给打发啦?!
可她就算有万般的不甘,此刻也只能将话默默咽在肚子里。
秋月和刘妈妈被带了下去,秋菊早就吓得魂不守舍,崔管家看了众人一眼,点了两个丫鬟留下来照顾青梅,便带着其他人走了,他要好好思考如何处置秋月这件事。
崔管家替林府看管别庄已经三十多年了,从二十岁的小伙子到如今年过半百的老人。三十多年的岁月不断将他的性格打磨,让他早已是泰山崩于前而不瞬卒然临之而不惊。崔管家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同林府其他的管家一样,暗地里多用一些手段,多经营一些人脉,那么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成了京中林府的大管事,而不是偏安与这小小乡野田园。
但当崔管家得知,每年莫名死在京中林府的管事手里的伙计数量时,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便放下了。崔管家本就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对于其他大宅门里一心想要往高处爬的人来说,他的良知有些多了。这些良知不能让他成为京中林府人人尊敬的大管事,但足以让他在这悠闲的乡野里怡然自得的养老。
可是!
他平安的后半辈子差点就要载到秋月和刘妈妈这两个女人手里!
青梅虽然是林府不受宠的女儿,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林府的嫡女。她平安活着,林府可能会忽略她。可一旦她出了意外,甚至死亡,那么林府一定会迁怒于整个别庄!这并不是因为青梅对林府很重要,而是嫡女生死关系到林府这样一个官宦世家的面子与尊荣!
屋里阴暗无光,只有墙面上的窗户缝里渗透进来的几缕阳光,昏昏暗暗。
这里是别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房间,曾经关押过不交租子的佃户,但随着崔管家成了别庄的管事,这里也就渐渐荒废了。
“将秋月给我带上来!”
崔管家冷沉着声音,秋月被家丁拖过来了。
此刻她虽已披头散发,但依旧很有精神,不住地挣扎着,嘴里大声嚷着冤枉。
青梅在屋里正依着软靠枕闭目休息,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留在屋里的丫鬟开始走动了。
青梅轻轻抬眸,一个绿衫丫鬟面露难色,另一个丫鬟也蹙了眉。二人对视一眼,还是由那绿衫丫鬟走到外厅。
不多时,便传来细细的交谈声。
“小姐她已经睡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明天再来看吧。”
“胡说!青梅她很少午睡的,而且现在这种时候我们陪在她身边反而更好!”
——是崔靖的声音。
青梅坐起身,崔靖说的是“我们”,这意味着他并不是一个人。青梅想了想,唤来了守在不远处的丫鬟,“让他们进来吧。”
丫鬟得了令,将崔靖带进。
跟在崔靖身旁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这女娃娃长得平凡无奇,可那双大眼睛却的是漂亮的少见,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样夺目。青梅猜想,她就是钱娇了。
丫鬟们给崔靖和钱娇上了茶和点心,便退出里屋守在外面了。经过秋月的事情后,别庄的丫鬟们安分许多,大家族里的礼仪也都捡了起来。
钱娇眨着眼,突然噗嗤一笑,直接坐在青梅身旁,拍着自己的小心口“你把我吓死了!崔靖把你说的就好像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似的!”说着,朝着一旁的崔靖瞪了一眼。崔靖吐着舌头,当做没看见。
青梅挂着浅笑,没有回话。钱娇知道她是一个闷葫芦,也不起疑。
钱娇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帕,叠的十分精致。青梅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她将布帕一层一层的打开,最后一个平安符摊在了手心。
“你把它带着,那些什么牛鬼蛇神的就都不会靠近你了。”钱娇说着,那双大眼睛更加明亮起来,“这是我外婆给我的。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一个就送给你,很灵的!”
青梅有些不知所措,崔靖道:“就收下吧!钱娇给的东西一般都能辟邪!”
“你说什么?”钱娇听出崔靖那话里意思,语调一扬,崔靖嘿嘿笑着,连忙跑到一边去了。
“那……谢谢你了。”青梅将东西收好,她隐约知道钱娇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送平安符这么简单。七八岁的孩子脸上藏不住事,此刻钱娇就露出一些担忧,甚至还有一些些的愧疚,这让青梅有些兴趣。
钱娇微微抿着嘴唇,青梅见她这副模样,心思一动,对崔靖道:“崔靖,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为什么?”他可是趁着钱娇她娘来别庄办事的空隙将钱娇偷偷带出来的大功臣,怎么这俩小妮子过了河就拆桥呢!
青梅道:“我和……”话音一转,用这她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只起的称呼,“我和娇娇说些女孩之间的小秘密,难道你还要听吗?”
既然小青梅与钱娇是好朋友,怎么能够直呼其姓名呢。女孩儿间应该有更加亲密的称呼。青梅心中感叹着——她得慢慢习惯正常人的生活。
崔靖一听,摸了摸鼻子:“切,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听你们说悄悄话,我出去啦,不要太久哦!”说罢,学着大人模样的大摇大摆地走了。
钱娇感激地看着青梅,那些话她是不想让崔靖听到。青梅默默打量着钱娇,是不是古代的女孩儿都有些早熟。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