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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货市场实盘量、资金和基本面是举足轻重的,证券市场呢?”
“证券市场里有人把技术分析和基本面分析看得很重要,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
不仅仅是这些……”
话说到关键处,一个威武的男人轻轻拍拍子君的肩膀“子君,时间不早你该回
去了。”
第二十一章
笙歌过后月影凋零,盛宴终有散。陆陆续续有宾客退场,照惯例,今晚陈严是
要开牌局留男宾的。故而,井博年、韩统、郑仲谋、韩镇东林正轩等一干人并无去
意。
若干年前,商界流行饭局。吃遍川鲁粤菜,脑满肠肥之后。被请者留下个暴露
问题的将军肚,招摇过市时,自觉平白坏了名声还未得到什么实惠。时下,不知谁
发现了国粹的妙用。商界改饭局为牌局,牌局自有输赢,赌注没有上限。其间奥妙
无穷。比如陈严井博年韩统、郑仲谋这一桌。总见韩统和陈严点到炮,井博年与郑
仲谋是轮番上庄轮番糊。手里的筹码渐渐塞不下,笑口也是合不上。用陈严的话说
这叫市长和钦差牌运好,完全是偶然事件,所得之财也就天经地义是运道了。
李瞳远远地望见林正轩、汪杰、韩镇东冯楠坐到一桌,便知今晚林正轩也是通
宵牌局。于是,她起身告辞。
“李瞳,帮我看看牌嘛,你也随几注,何必着急走呢。”李瞳看着陈严拆掉一
副已经糊了牌,打出一张三万。
“我不太舒服,下次一定奉陪。”客气着推辞,没有留下的余地。
“也好也好,李瞳不走陈部长赌场怎么得意啊。”韩统调笑着打出一张五万。
“不好意思,我又糊了。”井博年推倒面前的一排麻将,哈哈大笑。
李瞳在出口找到等候已久的沈默。推开旋转门,一阵冷风扑面。
跟在李瞳身后经过停车场,沈默看着身边的香车名驾,忽而有种某名的懊恼。
为什么有人含着银钥出生,有人遇到天赐良机,自己论才智不输于人半分,何以生
活有此云泥般的差异。一念及此,沈默有了砸掉所有车子玻璃的欲望。
李瞳驾车飞驰在午夜的街道,风撩动她的短发,有忽明忽暗的光影略过她的面
颊。以至于沈默看不出她的表情。
当车子嘎然停住的时候,沈默看到PUB 街的霓虹。
“阿默,陪我喝杯酒。”李瞳苍白的手疲惫地搭在方向盘上。沈默想起这个夜
晚自己所见所闻,李瞳的心境他是能够体会的。
阿杰远远地招呼沈默“阿默,好久不见,你发达了。”
沈默和阿杰清脆地击掌三声,久违的感觉。
李瞳还是点了长岛冰茶,冰块在酒杯中投映淡蓝的灯光。整个夜晚,她没有说
什么只是不停地喝酒。“阿默,为什么人没有勇气改变现状?”朦胧着眼神,她问。
“安于现状时间太长,或者,根本没有另外的选择。”李瞳深深地看沈默的眼睛,
少顷,一丝苦笑浮上她的嘴角所有枷锁和牵绊都是无形,谁又能逃脱虚荣和浮华的
诱惑。轻叹一口气,有无何奈何的泪光闪过。
子夜三点,李瞳和沈默走出PUB 大门。车上李瞳再度沉默。
楼梯间是一片漆黑,李瞳摸索着打开门。仍然是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白色
的家具,“阿默,谢谢你陪我,回去吧,明天还有交易。”李瞳依着门边的墙壁疲
惫地说,“你好好休息”沈默说出告别的话,却没有移动身体。他不知道是什么牵
绊了他的脚步,黑暗中,他又闻到熟悉混合酒精味道的香气。李瞳的苍白的搭在方
向盘上的手,李瞳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夹杂着酒精的印象,如同一双温柔手,
慢慢揉搓着沈默的心。
李瞳的身体离开墙壁便有些摇晃,沈默扶住她,李瞳把脸轻轻依在他的肩膀上,
短发轻柔地抚摩他的皮肤,牵起心头怜惜的痛楚。沈默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
第二十二章
酒醉尚有三分醒。
李瞳不是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点贪恋使她舍不得身边人离开。
长久以来她仍是期待可以把头枕在一个宽阔的肩膀,把身体靠在一个温暖的胸
膛。沈默健硕年轻的身体令她想起多年前自己曾失去的纯净温暖。
短发被揉乱,她曾迷恋充盈了宠爱的动作,只因林正轩曾反复运用。欲望,使
他们彼此了解,最终深入到别人看不到层面,然后只剩下余烬。
她从未想过还会有今日的热切期待。火焰开始蔓延的瞬间,心底的担忧使李瞳
绝然离开了沈默的怀抱。——一朝温存后,她既不能面对沈默依依恋恋的神情,更
不想看到沈默若无其事的模样。这样的担忧本身就是令她极其惶恐。
沈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那个房间。夜色中,只听到心狂猛跳动的声音。
他开始在无人的街上奔跑,想要挣脱的欲念,有若夜风,呼啸过耳却又无处不在。
第二天清晨,沈默到公司的时候,李瞳办公室的虚掩着一条门缝。她并没有象
沈默想象的那样。她不但没有迟到,还来得很早。
把结算单递到李瞳桌上,沈默的心依然忐忑。
“阿默,昨日寿宴之上有没有收获?”
李瞳的神情与以往无异,似乎昨夜没有留下任何残迹。
“昨晚认识了几个证券界的朋友,据他们说最近银根松动,财富与其他基金前
半年都业绩平平,经理们势必在年末到来之前提高业绩。 或者这对期货市场也有影
响。”
“银根松动资金会有所增加,基金若要提高业绩,风起云涌的便是证券市场。
如此,会使期货市场失血。公司在福林证券开过股票户头,你和他们联系一下。最
近多关注股市,万事提前一步总是胜算多些。”
退出李瞳的办公室,沈默脑海里反复映现出昨夜她在自己怀抱中的微微颤抖的
样子,而今日她已用一张面具,安全地覆盖了自己。
福林证券,是似曾相识的名字。沈默搜索所有记忆方想起一个名字——程子君。
早上十点,林正轩在财富基金办公楼前泊好车。
昨夜牌桌前他有意送了韩镇东几张好牌。临去时,韩镇东会意一笑,“正轩,
有空到我那里坐坐。”
财富基金是本城第一家基金,坐拥9 亿资金,总裁韩镇东原是金盛证券的副总
经理,仰仗多年来和老板程思远的莫逆关系。韩镇东被程思远力荐,最终成为财富
基金总裁。金盛与财富珠联壁合,相互通融的事情不在少数。前半年财富收益率一
直位居各大基金之首,偏到年中,突然出现迅速滑落。阅其投资组合不难发现,财
富买入的几只股票,都是由金盛承销。其间的奥妙不言自喻。
外间都知道韩镇东信佛,林正轩一进到韩镇东的办公室迎面见到一个硕大的
“无”字。
正如音律之最高境界是无词,武术之最高境界是无招,爱情的最高境界是无言,
政客的最高境界是无耻,投机者的最高境界便是无情。
第二十三章
林正轩对着这样一个字想:若韩镇东也有此番心得,那他绝不是个简单的商人。
“原来韩总不仅精通禅学而且还是书法大师,真是佩服。”
虽然对书法也有研究的林正轩实在看不出韩镇东的书法承传,嘴上仍是把恭维
说得漂亮自然。所谓大家互相吹捧,彼此心上舒服。
〃 这无字是闲下无事涂鸦所得,正轩也通禅学吗?“韩镇东从老板椅上欠起矮
胖身体,光秃秃的头顶,成为”无“字右侧的注脚。
“入佛门参禅者,悟道的结果就是这个无字。韩总想必已参透禅真道,才书此
字。”
“无字,是佛性开显的第一步,佛说当人停住分别妄想和思维活动时,理、事
二障消除,内心充满安详自然,就”无“处不通。”
韩镇东娓娓道来,俨然一幅“迷时三界有,悟后十方空”的超脱。
秘书小姐送进一杯清茶,剔透瓷器,淡淡的水墨图案。细品香茗,无疑韩镇东
刻意制造的气氛是一派超然脱俗。而此际他心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时下,证券市场
阴跌不止,表面看来,基金手上持有的部分筹码,难以割价出售只能成为负累。但
是凭着多年浸淫投机市场的经验,他已经嗅到一轮牛市即将展开的讯息。如何趁低
吸纳好货色是当务之急。一次成功的操作可以无所凭,资金实力足够即可。可基金
毕竟不是游资,师出有因才好交代。若能寻得上佳的合作伴侣,一切不露痕迹则最
为理想。另外上市公司近千家,有题材有前景并且无庄驻守者寥寥。滤尽黄沙始见
金,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
素闻林正轩资金实力不凡且家翁位高居省长之位。昨夜欢宴前,韩镇东阅过这
一省的上市公司资料,其中不难发现几家颇具潜质。商人之相识,也是建立在权衡
利弊的基础上。
谁又肯把时间无谓浪费在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身上?那边林正轩亦为染指另一个
市场而来。
“韩总身在金融市场每日与钱交道,却悟得如此境界,我是自愧不如。不单禅
学,对证券市场我所知与韩总来说也是相去甚远。”
“我是身在此山中,常不识庐山真面目。目前,行情低迷,基金的日子也不好
过。”
“市场低迷往往是否极泰来之前兆,不知韩总以为如何?”林正轩放下手中茶
杯道。
“市场尚未正式启动前,我也唯有安心做好上市公司调研,找好日后的合作伙
伴。机会总是光顾有准备的人。我看正轩家乡的公司潜质就不错。”
韩镇东的谈话慢慢接近实质问题,林正轩仿佛在字里行间摸到对方跳动的欲望。
“最近我刚好要回去,韩总若有兴趣,我可以做向导。”
“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据说你家乡还有几家好寺庙,到时候要去拜一拜。”
……
与韩镇东共进午餐后林正轩驾车赴李瞳公司,路上,林正轩想起他办公室那个
斗大的无字,如此目的明确赤裸物欲,何所谓一切皆无?韩镇东拥有的不过是口头
禅而已。
第二十四章
宋琛摘下眼镜把发蒙的头放在皮椅靠背上,长吁一口气。终于把明天各上市公
司的将发布的公告信息和完毕,比规定时间又早了一个小时。最近,自己的工
作确实高效,连冯部长都不得不刮目相看。然而,眼睛闭起,那秀丽的身影依然会
迅速侵占思维。摇摇头,戴好眼镜。残余的理智再度提醒他,努力工作,这是唯一
可以使自己回到正常生活轨迹的出路。一念至此,便不再懈怠,将手边文件分类整
理装进不同的夹子,宋琛直奔冯部长办公室。
一个身影疾步出交易大厅,迎面与抱着大堆文件的宋琛撞了个满怀。七色文件
夹噼噼啪啪跌落一地,鼻梁上稳稳的眼镜,徒然斜落,剩下一只眼镜腿滑稽地挂在
左耳朵上,瞬间朦胧的视线使宋琛懊恼欲怒:“喂,走路不看人,赶着砍股票啊…
…”对面人惯性地向前冲,被宋琛高大的身形挡了,急停下脚步,方才站稳。回首
时,宋琛刚刚把另一只眼镜腿安顿好,一望之下原本堆积在他眉头上责怪便自行舒
展开来“是你。”几乎是同时,程子君与宋琛都把右手食指放在各自的鼻梁上,区
别只在于宋琛是把眼镜推了推,程子君是凭空做了个俏皮的推眼镜动作。这样熟悉
温暖的动作,使宋琛恍惚又见昨日。随后的相视而笑,程子君亦是有些尴尬,前尘
未去心魔仍在,过往毕竟不是一只亏损的股票,说砍掉便从记忆的对帐单上消失了
踪迹。
两人一起俯下身,收拾满地散落的文件“宋琛,最近好吗?”程子君把一叠公
告撮齐,散落地上的纸张可以拾起,他们却再拾不起往昔。“好,很忙。很久不见
你,也好吗?”宋琛匆匆扫一眼对面人,低了头看不到那幅细致的五官,唯有一绺
长发不经意间垂下。因风一飘一动,牵扯着他心底的旧记忆。
很多红马甲将交易所出市代表的培训课按序列戏称为黄浦N 期,而作为培训授
课者之一他却只对第三十六期印象深刻。原因便是那个坐在第六排靠右边位置的女
孩,时至今日他仍清楚的记得,她穿的是件嫩粉色长裙。一般女孩子承担不起这样
娇媚的颜色,穿在身上就只得俗气。唯这个女孩不但轻松地承担起来且于无意间流
露出别致的优雅。
宋琛,把程子君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