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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查探过,柏叶坊的佛点头能一夜间成了御用贡品,便是英王暗中所为;黎君隐隐地觉的,柳家再开十个艺荷也不足为惧,只有柏叶坊才会真正成为他黎家的劲敌!
最可脑的,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那个柏叶坊竟冠上了他黎家的名号!她到底什么来历,竟和黄埔玉,阮钟、黑木、曾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成了他黎君的救命恩人。
想起这些,黎君心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尤其想起穆婉秋这样不顾死活地试验提炼高浓度的酒,竟是为了黑木,一股怒火突串而出,他腾地站起身来,抬脚就走。
“…,,,黎公子!”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恼了,穆婉秋猛地想坐直身子,冷不丁一用力,她疼得一呲牙,“哎呦…”叫了一声。
脚下一顿,黎君背对着穆婉秋站住。
“小气鬼!”穆婉秋心里骂了句,嘴里说道,“…那本香料大全已经送来了。”指着桌上包袱里锁子才送来的魏氏香料大全,吩咐墨雪,“给黎公子带上…”
随手打开包袱,目光落在“魏氏”两个字上,黎君身子一震,他嘴唇动了动,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穆婉秋撇撇嘴,“…神仙原来都这么怪!”
出了门口,一束耀眼的阳光射来,黎君眯了眯眼睛,不觉怔住。
迎面阮钰正带两个侍卫捧着一个锦盒而来,一抬头,瞧见他站在台阶上,不觉也一怔,“黎公子也来探视阿秋…”
也来探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是来探望穆婉秋的了,他竟然叫她阿秋,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亲密了?瞧见阮钰一脸的焦急担忧,黎君眉头动了下,“…,,,阮大人来了,黎家的人出了事儿,我自然要来看望。”脸色还是一贯的悠然,黎君淡淡地宣布了他对穆婉秋的所有权。
阮钰瞬间露出一脸恼意,张嘴想说什么,瞧见墨雪推门出来,又闭了嘴,一甩袖子,和黎君擦肩而过。
转迨身,看着墨雪把阮钰带进去,黎君脚动了动。
“公子…”见他望着那扇虚掩的门不语,秦健在他耳边低语道,“…,,,艺荷香坊被阮大人兑了去,说是要给白姑娘做聘礼?”
“…,,,聘礼?”眸光一冷,黎君看向秦健。
“…,,,阮大人已找了媒婆,说是这两日就要登门行聘,纳白姑娘为妾…”
他要纳穆婉秋?
黎君心下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奴才今儿一早才得了信,正要报给您,白姑娘就出事了,…”秦健偷觑着黎君的神色。
他多少有些感觉,他家公子对这位白姑娘是与众不同的。
“…竟兑了一个香坊做聘礼,好大的手笔。”黎君喃喃道,蓦然心一动:
习惯于掠夺,以阮钰的为人,不过是为了解一个棋局,他还不至于花这么大的手笔兑个香坊来送给穆婉秋!
莫非,他是想以这种方式把艺荷并入柏叶坊?
她竟舍得了黑木去嫁给阮钰?
只为壮大柏叶坊的声势,用来对付黎家!
这个,到底有多深沉的心机?
想起一直以来,穆婉秋言谈中的闪闪烁烁,黎君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果真是英王秘密放出来对付政敌的暗棋,那么,他只能用厚葬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英dt和太子的较量是生死的,一旦英王继位,那么,黎家和曾家都将要遭受灭族之灾。
自古成大事者,皆不能有妇人之仁!
说是那么说,想起竟要亲手杀了她,一丝绞痛划过黎君心里,额头隐隐有一股青烟升起,脚下的薄雪瞬间融化了去,露出一块椭圆形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缓缓地扩散开去,形成一道细细的龟裂…
“走…”他低吼一声,大步走下台阶。
看看脚下瞬间被踩得四分五裂的大理石台阶,秦健错愕地睁大了眼;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上去,“公子…”他叫,“白姑娘不会答应阮大人的…”
黎君脚步蓦然停下来。
秦健险些撞上,匆忙来了个急刹车,“公子…”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秦健一怔,随即醒悟,黎君是问他为什么穆婉秋不会答应嫁给阮钰,心里不觉暗暗好笑,“…都说人一旦动了情就变傻了,果然不假,一向感觉敏锐,才智过人的公子一遇上白姑娘,竟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了。”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秦健脸色涨红,强憋着满肚子的笑。
瞧见他一副拉不出屎的模样,黎君脸色一沉。
感觉一股煞气传来,秦健神色一凛,“公子…”他讨饶地叫了一声,“…,,,白姑娘讨厌着阮大人呢,前些日子在檀香院用饭就是为了躲避阮将军的纠缠…”见黎君眼底现出一丝疑惑,又解释道,“奴才事后查了,那日阮大人曾派人在黎记门外堵着,想请白姑娘去都尉府对弈…”
第一百六十八章探病(下)
“还有什么…”黎君阴着脸问,声音如冷刃上的冰峰,透着一丝刺骨的寒。
这么大的,秦健竟然不告诉他!
秦健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这些都是道听途说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作为正事汇报上去?
“还…还…”支吾了两声,秦健才明白黎君想知道关于穆婉秋的其他事儿,忙又道,“还有就是公子不在,白姑娘曾找过奴才,想搬回木槿院,嗯…”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黎君的神色,“说是冬天太冷,不方便…”见黎君眼底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就嘻嘻一笑,“奴才倒是觉得,她为了躲避阮大人纠缠倒是真的…”
听了这话,想起那日两人共进晚餐的温馨,黎君心下一暖,头脑顿时一片澄明,他抬手擦擦汗。
好险,好险!
他刚刚怎么会冒出那样愚蠢的判断?
若真是英王的鹰犬,穆婉秋又怎么会出手救曾家,救他?
他死了,曾家获罪入狱,英王还有必要再费尽心机地开个柏叶坊对付黎家吗?
柏叶坊那么红火,果然是英王的,他完全可以乘胜追击直接来大业开个分号和黎家鼎立,以英王之势配以柳家和黄埔家的财力,这些不是做不到,又何必费事地用艺荷扰人视线?
让阮钰出头兑艺荷,柳家一定是想混淆他的视线,躲避黎家对艺荷商业上的打压,美其名曰“聘礼”,他们是在利用穆婉秋!
毕竟穆婉秋和黑木渊源甚深,艺荷利用她攀上柏叶坊倒绝佳机
穆婉秋很有可能被黑木、黄埔玉、阮钰利用了,但她绝不是英王的暗棋。
一瞬间想通了,黎君又抬手擦擦汗。
一向冷静敏锐的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想起自己刚刚竟被一股暴燥的情绪左右,失去了惯有的敏锐,黎君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竟被她左右了情绪,这可不是好事!
“公子…”见他沉吟不语,秦健低叫了一声。
“…,,,告诉白姑娘,她既有府邸,黎记就不好再安排住宿,木槿院不能给她。”话锋一转,“…这天也的确太冷,如果她实在觉得不便,就在檀香院给她准备一间客房。”
这是什么逻辑?
檀香院的客房就不是黎记的了?
听到这假公济私,明晃晃诓人的说辞,秦健想笑不敢笑,连连点头应是。
“还有…”恍然没看到他的神色,黎君接着说道,“加派人手,勿要查出黑木的底细,,,…”顿了顿,“包括他的性情,喜好…”
既是劲敌,他就必须了解黑木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秦健露出一脸难色,“黎苍先后派出了几路人,可自斗香会后,黑公子就像凭空消失了,竟再没露过面…”见黎君皱眉,又道,“先前没在意,眼线放的晚,我们的密碟竟没人见过他,公子想了解他的性情…”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天香楼的黎镖掌柜见过他…”
“…,,,那就召他来大业。”黎君语气不容置疑。
召他来大业?
天香楼不开了?
一怔神,秦健随即醒悟,黎君的意思是要亲自过问,就点头应了声是,“奴才立即安排人传话…”
“你先去吧…”把手里的魏氏香料大全扔给他,黎君突然说道。
“阮大人在里面,公子不好再闯…”见黎君转身望着白府的门,以为他要回去,秦健忙开口阻止,话说了一半,不觉睁大了眼:
只见黎君一纵身便跃上了白府屋顶,一袭白衣落在屋顶一尺厚的积雪上,分辨不出是雪人,瞬间便没了影。
眨眨眼,再眨眨眼,秦健还有些不相信。
里面可是白姑娘和阮钰两个人哎,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难说不会有些缠绵私语。
不会吧。
他家公子竟要去听壁角!
正用单手摆弄着黎君送来的膏油,听到回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穆婉秋身子一震,不用墨雪进来回,她就知道是谁来了,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里,魂牵梦绕的声音啊。
费力地把身子背向床里,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阮…”墨雪一推门,就见穆婉秋竟头朝里侧身躺着,一条缠满纱布的胳膊正压在身下,不觉一惊,“小姐仔细压到伤口,…”话说了一半,见穆婉秋紧闭着眼睛,不觉怔住,才送走黎君,她怎么就睡了。
忘了招呼阮钰,墨雪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穆婉秋的身子正过来,胳膊重新摆好。
“白姑娘睡了?”瞧见穆婉秋双眼紧闭,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阮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小姐…”想说小姐刚刚还醒着呢,一开口,墨雪恍然醒悟,她家小姐这是不想见阮钰,忙改口道,“小姐睡下了,要不…阮大人改日再来?”
“这…”一阵迟疑,阮钰竟大步走进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白姑娘怎会伤成这样?”看着墨雪,“听说发生了爆炸,怎么回事儿?”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听到声音闯进去时,小姐已经昏在地上…”那日被穆婉秋凶过,潜意识地,墨雪就对阮钰打心底存着一股戒备。
“哦…”了一声,阮钰目光落到穆婉秋脸上,“她这哪是睡了?”瞧见穆婉秋眼皮波动,阮钰心里暗道,就伸手去拿她胳膊,“这烫伤最不容易好,我带了上好的獾子油…,,,”
“阮大人使不得…”墨雪惊叫着弹开他的手。
“啊…”穆婉秋也吓得蓦然睁开眼。
“…,,,阿秋醒了?”阮钰微笑地看着他。
骤然对上这张棱角分明,刚毅俊秀的脸,穆婉秋一阵恍惚,心突突跳了两下,随即被一股滔天恨意淹没,“禽兽!”她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强压着胸口翻腾的怒涛,用尽力平静的声音问候,“阮大人来了…”
“阿秋怎么伤成这样,,,,…”阮钰关切地看这她,“…疼不疼?”嘶哑的声音透着丝丝怜惜。
被墨雪扶起倚着靠枕坐好,穆婉秋心又一阵乱跳。
这声音,这语调,这关心,仿佛对她疼惜到了骨子里,若放在前一世,她早已感激涕零,发誓为他倾尽所有了。
只这一世,她心已如冰。
“谢谢阮大人关心…”沉静下来,穆婉秋淡淡道,“是民女误把酒当成了水烧,烫到了…”强自扯了个笑,“以后再不能陪大人对弈了…”想到这个,穆婉秋心里一阵轻松。
至少,这段日子,她再不用面对他没完没了的纠缠了。
阮钰神色一僵,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床边穆婉秋完好的左手上。
素白柔嫩的小手瞬间爬到被子里。
“不要紧的…”眼底有些落寞,阮钰随即哈哈大笑,“阿秋好好养伤便是,以后我们有的是对弈。”那语气神态,好似不能和他对弈,穆婉秋有多惋惜似的。
脸色一阵涨热,穆婉秋强忍着没骂出口,她别过脸去,不看阮钰。
“阮大人喝茶…”墨雨趁机斟了杯上好的大红袍递上前,“小姐累了,阮大人不如…”
不等她说完,阮钰就摆摆手,“本官不渴,快把茶拿开,仔细烫着阿秋…”津津有味地看着穆婉秋赌气的模样。
他心情格外地好。
“我带了上好的獾子油,给阿秋换上吧…,,,”见穆婉秋不再理他,他又伸手来抓她胳膊,“,,,,…这獾子油治烫伤最好了。”
“不用…”穆婉秋猛地往床里一躲,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哎呦一声,额头瞬间冒了一层细汗。
“小姐,您仔细些…”墨雪吓得叫了一声。
笑容僵在脸上,阮钰露出满眼委屈,“…,,,我就那么吗?”低转的语气俨然一只受伤的兽,又似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连墨雪都忍不住看了穆婉秋一眼。
“…,,,当然可怕,比野兽还可怕!”想起他前世那惨绝的报复,穆婉秋心里狠狠回了一句,嘴上说道,“…大人误会了,黎公子才给民女上了膏油。”想了想,又补了句,“是宫廷秘制的,黎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民女十二个时辰内不得乱动,否则…”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隐隐的羞涩,“…就会留下疤痕。”黎君刚走他就来了,相信他们一定在门口遇上了。
黎公子什么时候给她上过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