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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一阵阵马鞭抽打声夹杂着烈马的嘶鸣,通往乞灵县的官道上,七八匹快马疾奔而来,扬起一溜轻烟,路边行人吓的纷纷两边奔跑,顷刻间孩子哭大人叫,有胆大的壮士张嘴要骂,一抬眼,几匹快马已绝尘而去。
直进了乞灵县城,马速才缓下来,却是原本应该在大业的阮钰,二天一夜的急行,身下一匹枣红马身上淌满了汗,正吐吐吐地直打涕。
“…,,,大人,前面就是乞灵县衙”见阮钰勒住缰绳,阮熙策马追了上来,指着前面说道。
在乞灵县衙门口停下,阮钰一抬马鞭,“叫门…”
早有侍卫飞身下马,砰砰砰一阵乱砸。
“阮大人来的好快…”得了信,知县武书兴衣冠不正地跑出来。
目光落在他歪在一边的乌纱帽上,阮钰皱皱眉,飞身跳下马背。
“参见大人…”对上阮钰凛凛的目光,武书兴两腿止不住地哆嗦,他正了正乌纱帽,扑通跪了下去。
“…,,,黎家的香品都扣住了?”挥手让他起来,阮钰问道,一面越过他大步流星地往衙门里面走。
第二百三十章截查
呆滞了片刻,武书兴一骨碌爬起来,小跑着跟在阮钰身后回大人,都扣下了,连样品一共三十箱,都在下官衙门后院儿放着呢,只是…”声音突然顿住,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阮钰。
“…,,,只是什么?”阮钰猛地站住,回过头。
武书兴恭敬地站住,“黎家人说这是给公主进献的香品,都是有正式官文登录在册的,耽误不得,如果大人查不出这批货有什么不妥,十二个时辰后下官就必须放行…”语气虽还镇静,武书兴心却七上八下的,止不住地叫苦:
凭空接了阮钰的一纸公文要他扣留黎家运往安康的为明玉公主大婚准备的香品。
这哪是他一个七品小吏随便扣留的?
更何况,还是跺跺脚大业都颤的黎家的货物?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轻车都尉的命令谁敢违抗,正被赖在正堂衙门里不走那几个黎家的祖宗围攻,好歹盼着阮钰这颗大救星来了,舒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暗暗捏了把汗,虽然有阮钰指使,可这批货是他出面劫的,一旦有个闪失,黎家人能饶了他吗?
想起那个看似悠然却出手狠决的黎君,他恨不能拿头撞墙:
不知他昨天早起是哪个佛没拜到,竟摊上了这么一份出力不讨好两头讨人嫌的苦差事?
“你放心…”见他咧嘴,阮钰冷冷地说道,“用不上十二个时辰,待本官验过之后,立即放行…”
“…,,,大人说的可是真?”武书兴一阵欣喜,抬头对上阮钰冷冷的目光,他一哆嗦,忙改口道,“…阮大人素来一言九鼎,下官怎敢质疑。”
阮钰脸色微霁“香品在哪儿?”
“都在后堂,大人要不要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下?”
“…,,,不用!”阮钰摇摇头,“带本官去看香品。”
“是…”武书兴应了声是正要带路,想起什么,又开口道,“黎家押货的人都在衙门正堂候着呢,阮大人要不要先见见他们?”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有阮钰出头说两句话,他事后总好向黎家人交代。
阮钰冷冷说道,“…不用!”
武书兴一阵沮丧他嘴唇动了几动,随即快步追上已走出几步的阮钰,“大人请随下官来…”
围着三十箱贴了黎字印纹封条的香丸转了一圈,阮钰敲敲这箱,动动那箱,嘴里问道:“…一共就这些?”
“是,样品和大宗的货物一起走的,全被下官扣在这儿了,,,…”武书兴接过小吏手里黎家的通关文碟递上去“大人请过目…”
阮钰嗯了一声,按文碟登录的数目核对了一遍,朝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动手!”
立即有侍卫拥上前,仲手搬起一箱香丸。
“大人…”武书兴额头的汗刷地落了下来。
上面都贴了黎家的封条,就这么给毁了,一旦查不出什么,怎么向黎家交代?
他可是听说眼前这位阮大人因为一个女人和黎君大打出手,几个照面下来,竟没赚到一点便宜,他这头检查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自己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叫了声大人武书兴张嘴想要阻止,对上阮钰慑人的目光,吓的咯喽一声,后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大气不敢再出一声,他屏息静气冷汗淋淋地看着两个侍卫动作。
出乎意外,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见两个侍卫搬起一箱香丸,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倒放在桌案上,拿出一柄细长的钢刀,也没见怎么用力,箱子的底面就被整个揭了下来,正面的封条还完好无损。
天,这都是些鼠摸狗盗的手段。
堂堂的都尉大人竟让手下用这个,这和盗贼什么区别?
很显然,阮钰的这次行动也不是名正言顺的!
黎家若是发现这批货被动过了,不敢动阮钰,还能饶了他吗?
看着都尉府的侍卫一连串娴熟的动作,武书兴错愕地睁大了眼,直惊得他两腿打颤,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不是唯一残存的理智让他清晰地知道眼前的阮钰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顷刻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怕是早扑上去阻止了。
“大人请过目…”把箱底盖放到一边,侍卫闪身让开。
和二天前劫的那批香丸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用上好的火漆纸封装,十粒一封,码放的整整齐齐,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的封装右上角都是用蝇头小楷写着一个白字,这箱上面,一色的李字。
显然,是出自李寒冰之手。
一封一封仔细地检看了,阮钰随手拿起一封,轻车熟路,他几下就打开了封装,十粒水粉色的香丸跃然眼前,不用闻,单看外表的光泽细腻程度,就和他截获的那批有着天壤之别。
随就要合上,手指忽然顿住,阮钰又不放心地拿起一枚香丸,指轻碾,瞬间变成粉末,也学着柳伍德的手法,一瞬间掌心冒出一股青烟,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
穆婉秋的黯然**香味已经被他刻到了骨子里,只一吸鼻子,阮钰就知道,这绝不是出自她手,一回手,招呼侍卫从百宝囊中取出一粒大小形状颜色一模一样的香丸补进去,在武书兴惊诧的眼神中,吩咐道,“封了…,,,”
早有侍卫打开了另一箱,用同样的方法检查了,阮钰随手又让封了。
带出来的都是精英,动作利落熟练,武书兴跟上去看了半天,被封好的箱子竟看不出一丝被动过的痕迹,他长舒了口气,偷偷擦擦额头上的汗。
一转眼,就拆了二十几箱,毫无悬念的,都是李寒冰的香丸。
阮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难道他又猜错了?
全是他想多了,黎君跟本就没这么狡诈?
“大人快看…”有些气馁,阮钰正琢磨着要不要收手,负责开箱的侍卫惊喜的声音传来。
心砰地跳了一下,阮钰一步跨过去,目光落处,他惊喜地险些叫出声来。
不用拆封看,眼前这一箱里,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排,右上角全用蝇头小楷写了一个白字。
白,自然是指白秋,毫无疑问,这一箱是出自化名白秋的穆婉秋之
他果然在这批香品里夹带了真正的样品!
饶是冷静,骤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阮钰的手指也止不住微微发颤,他三两下就拨去了封装,同样大小的香丸,这十粒的颜色却更为晶莹,质地光洁如纸,不用点燃,阮钰就知道,这绝对出自穆婉秋之手!
只有她,才能制出质地这样光洁的香丸。
包括谷琴都做不到。
激动的心差点蹦出来,他手猛地一合,“收了…”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悲喜。
早有侍卫上前动做起来。
“大人,这箱只有一层,…”侍卫只捡了一层,便碰到了木底,不觉惊叫起来。
检查了二十几箱,阮钰很清楚,这一箱能码十层,一层二十封,共二百封,看看外面,这箱子的大小和其他的并无两样,怎么一层就见了底?
听了这话,阮钰不觉一怔,又反身走过来。
的确,外面看着很深,这箱只有一层高,看着颜色和外框一模一样的朱漆木板,阮钰眉头一挑,“拆…”他吩咐道。
早有拆箱侍卫上去,三两下就把木板拆卸下来,隔层下面,竟还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香丸,只是,封装的右上角全是一色的李字。
夹层!
众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可不是,因为怕坏了封条,被黎家发现睨端,阮钰是从底部开的箱,这夹层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可是,若是按常规手法,从上面开箱,上面码了**层深的货,不细心,任谁也发现不了这箱底会有一个夹层,被偷偷地放了真正的样品。
随手翻了翻夹层以外的香丸,阮钰哑然失笑,“…好狡诈的黎君!”
截查黎家这批货,阮钰是早有准备的,来之前他就命人去黎家盗了大量李寒冰做的黯然**香丸,此时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地,就将右上角印着白字的二十封香丸全部替换了,又重新封好装起来。
掉转过箱子,阮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想象着黎君发现这批香丸被置换了后的表情,他嘴角牵动,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大人,这…”见他心情大好,武书兴大着胆子问道,“,…这能行吗?”黎家发现这批货被掉了包,还不得把他给抽筋扒皮了!
“…,,,怎么不行?”阮钰难得好心情地说道,“…黎家敢报案就让他去找本官!”不再理武书兴,阮钰朝众侍卫挥挥手,“继续…”
轻车熟路,又在剩下的几箱里发现了八十封标着白字的香丸,全部让替换了,阮钰吩咐道,“封好了,就让黎家人来取货…”
正说着,有小衙役跟头把式地来禀报,“…黎大公子来了。”
“这…”武书兴脸色一阵惨白,无措地看着阮钰。
“…,,,他来的好快!”阮钰冷哼一声,看看最后一箱还没封好,就吩咐道,“…截住他!”
阮熙应了声是,转身跑了出去。
阮钰回头吩咐众人,“把箱子码好了,动作快些!”又指着替换下来香丸,“收起来藏好了…”他可是知道黎君的血气,怕是一个阮熙根本阻不了多久…
第二百三十一章虚实
第二更~~
果然,最后一只箱子刚封好,还没来得及搬,就听碰的一声,两扇紧插的大门被黎君一掌拍开,他大步走进来,“…差什么手续,武大人截留了黎家的香品?”来意不善,黎君语气咄咄逼人。
阮熙脸色紫涨地跟在后头,“大人,属下…”他心虚地叫了阮钰一声。
阮钰朝他挥挥手。
似乎没料到阮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骤见到他,黎君怔了怔神,随即一拱手,“阮大人安好…”回头冲武书兴一抱拳,“明玉公主大婚在即,武大人一声不响就截留了黎家的香品,耽误了时辰,武大人可负得起责任?”语气一贯的闲适,却隐隐透着股慑人的威严。
武书兴一哆嗦,冷汗刷地落了下来,“这…这…”他求助看向阮钰。
当着阮钰的面,他还真不敢说这是他的指令。
“…公主大婚用香非比寻常,英王有令各府衙一定要慎重核查了才能发放官文。”阮钰说道,“本官听说黎家这批货未经核查就发放了通过文碟,特来补上。”语气淡淡的,他挑衅地看着黎君。
通关文碟是秦大龙发的,黎家这批货的确没进过核查。
黎君目光落在倒放在案上的一箱香丸上,“大人核查完了,草民这香可有问题?”
这箱香丸就是刚刚被封好的,还没来得及倒过来,任谁一眼也能猜出,这么放置,就是为了从底部开箱。
哪能瞒过了心思聪敏的黎君?
看着黎君走上前去,用手指慢慢滑过刚刚掩好的缝隙,仿佛是划在心弦上,武书兴的心一阵紧似一阵地跳着。
“…黎家的香品,哪会有什么问题?”阮钰爽朗地一笑,“本官也是例行公事,还望黎公子见谅。”如期截获黎家真正的香丸样品,阮钰心情格外的好。
黎君没言语,手指在箱子底盖和四框之间的缝隙上来回地摩挲着。
院子沉寂下来,只树上的知了在吱吱地叫着,吵的人心烦意乱。
直到武书兴感觉他的心弦就要断裂,心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蹦出了,才见黎君缓缓地转过身,朝阮钰悠然一笑,“阮大人的意思,这批香品草民可以带走了…”
心里一轻,武书兴险些坐到地上,他勉强站直了看向阮钰。
没看到想象中的暴躁和沮丧,对上黎君一贯的悠然之色,阮钰心咯噔一下,“…难道这些夹带的样品也是他混淆我视线的一个计策?”所谓虚则实之实者虚之,几次照面,都被黎君杀的惨败,打心里,阮钰已对他的诡诈狡黠生出一丝惧意。
心里翻腾不息,阮钰声音却一贯的铿锵爽朗,“黎公子亲自来要货,我怎么敢不给面子。”嘴里说着,他一挥手,接过侍卫递上早前扣留的通关文碟扔给黎君,“这批货急,黎公子只管带走就是。”声音里满是和善的通融。
仿佛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