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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走在前面,脚步飞快,带了些赌气的意味,不过她倒是有她的道理,任是谁好心一场被人如此对待也会没有了好心情。卿非一路走着,也不见晏天烬同自己说话,心里便更是气愤,恨不能转身就劈头盖脸骂一通,管它什么礼数教义,三从四德的什么劳什子东西。
待到了门口,卿非要上轿回去了,晏天烬才淡淡说了声:“我还有事,便不送你回去了!自己路上小心些。”
原本他若是一句话不说那便还好,可是如今他说了话,卿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连他一贯淡漠的语调她听着都不舒服,怒而转身看着他正要翻身上马,急忙冷声道:“你给我站住。”
闻言,晏天烬回身见卿非一脸盛怒模样,倒是好奇她这是怎么了。皱了皱眉,暗道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是如此同自己说话。
“你有急事赶着走是吗?我看你是赶着去死吧!”卿非怒不可遏的情况下口不择言,说完也不去看晏天烬有是吗反应,转身便钻进轿子。
上天予她一惊雷
那日过后,她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晏天烬,他本身这段时间便是忙的很,又不知为何惹怒了她,遂也便一连多日不曾去她那儿。晏天烬道是淡然的人,何况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工夫去多想卿非的事,反倒是卿非自从那日说了那样的话,事后心生悔意,想着再见他时是否找个机会同他道歉。然后一连几日过去了,晏天烬都不曾来,卿非便只当他生气了,他气,她好不容易生气的歉疚感也没了,反倒又生起气了,遂就倔强的不愿去找他。于是这一闹腾,时至今日,已是月半有余的日子了。
到了那时盛夏已经过去,清秋将至,秋老虎的尾巴可是厉害的很,比那盛夏最热的天还要热上几分。卿非打了团扇在树荫下乘凉,身边放了一串新鲜的葡萄,她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只是这天闷热,弄的她瞌睡的很,哈欠更是连连。
头顶的树荫里传来知了的鸣叫,一声一声不间断,有些扰人,她躺在竹榻上闭眼假寐,若是没有听到那声音,她定是要睡着了。
他的声音突然打破这闷热的空气氛围,传入了卿非的耳中,卿非正半迷糊着,缓缓睁开犯困的眼睛,面前的少年她似乎并不认识,可是等她定睛仔细一看,才发觉那翩翩的少年分明就是当初那个爱同她斗嘴的小童。卿非一愣,然后才笑着坐起身子,问他如何回来。
没有想到不过几个月不见,他都长成了翩翩的少年,长衫束发下一张阳刚的脸又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
小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同卿非说到:“我们好久不见了。”
点了点头,她细细一想,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我听说……”小童犹豫了很久才张了口要说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怕卿非纠结着要下文,只能自己一转话锋说了别的,“我要去参军了!”
“参军?”卿非一惊,剩余的瞌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惊讶的反问一声,见小童点了点头,好奇的说到:“为什么要去参军,皇上不是答应了此事一过,定会为护国将军府平反的吗!”到时候萧拓对他定会有所安排,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参军,从兵役做起,也不知何年马月是个功成名就之日。
“我想从最底层做起,感受父亲当年走过的路,感受他一步步走到大将军这个位子的辛苦。”他如是说道,眼神停留在卿非身后的树上,好像又没有停留在那里,似乎透过那树木到达某个地方,也许是金戈铁马的战场,也许是沙场秋点兵的场景,也许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遥远地方。
他如此说了,想必已是决定如此做,卿非也只多劝无果,即是他自己的事,那便由他自己觉得,遂她便只简单说了一句,“那往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多谢。”
卿非似乎不习惯他如此严肃不同自己吵架的场面,干咳两声一时也找不出话说,看到一旁放着的葡萄,便说:“你要吃葡萄吗?刚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很。”
看了一眼那些绛紫色,鲜艳欲滴的葡萄,小童微微一笑,摇头说不用,见卿非挠着头发的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那些话,反正几日来见她,一是为了告别,其次便是想要同她说几句,就算那些话抡不到他来说。
“卿非。”
小童一本正经喊她的名字,卿非好奇的抬头看他,疑惑的应了一声。
“虽然是你自己的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解了后宫的无比险恶,你真的决定要如此奋不顾身的让自己一头栽进去吗?”他看着她,嚅动着唇还是将这些话说出口。
语罢小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卿非看的,卿非倒是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小童到底在说什么,歪着脑袋,好奇的问了一声:“什么?”她当真是不知道这小鬼今天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她真的决定要栽进去,进哪里?后宫,开什么玩笑,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进那鬼地方了。
小童对她的反应很无奈,眨了眨眼睛干脆直接明了的说到:“你当真要嫁给皇上,做那后宫三千里的一员。”
闻言卿非一愣,随即嗤笑出声,直言他开什么玩笑。
小童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开玩笑,但见卿非如此模样,一时也有点懵了,皱起眉头说到:“我是认真的,你别胡闹。”
“好端端的怎么成了我胡闹了!”卿非见小童面色凝重,似乎也感觉到有所不对,正了脸色说话,“小童,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皇上欲封你为妃的事?”小童自觉地不可思议,她怎么会不知道,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他的话,卿非傻眼了,一把揪住小童的衣领,面色不善的说到:“童正,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皇上要封我为妃?你听谁胡说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是先生说的啊!你当真不知道?”小童被她这一说,当真是愣住,也不在意卿非如此抓着自己的衣领,胆战心惊的问她。
卿非缓缓放开小童的衣领,双手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在掌心,带着入骨的疼痛。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事,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了而她自己竟然不知道,卿非恍然起身,深深吸气,也不管身后小童的叫唤,直往晏天烬所在的府邸而去。她要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冷着一张脸往门外而去,到了门口,拉了小童的马翻身而上,车马狂奔而去。倒是小童看她骑着自己的马消失走了,急的在原地团团转,急忙吩咐了下人备马。
怒气冲冲,直到晏天烬的面前,他正和人商量事宜,卿非不管他们商量什么大事,只冷声说到:“晏天烬,我有事要说,你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留个屋里的众人一个背影,甩袖而去。
她站在门外不远处的长廊下,双手抱胸,难得冷面如煞,目视前方,心里实则混乱的很。
晏天烬走到她的身旁,看她如此模样,到了嘴边的训斥也说不出口了,只皱眉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即便是当真对我无情,你也不该如此啊!你好歹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呢?”她皱起眉头,恼火的问到,转头去看他,眼里带了一丝悲痛,他就算是要把她这个拖油瓶甩了,也不该是用这样的方法。
“你这到底是在说什么事儿,卿非你冷静些。”
他既如此说了,卿非也不含蓄,开口直接问到:“萧拓当真要封我为妃?”
“你不知道?”
听他如此反问,卿非冷笑一声,恨恨道:“你们谁也没有和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皇上也没有和你说?”
“废话!”卿非没了耐性,脱口而出的话都刻薄至极。
便是到了这一刻晏天烬也不知卿非喜欢之人并非萧拓,她不知道,他只当萧拓是为了到时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他劝慰的说到:“皇上许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这算哪门子的惊喜,阴差阳错就会毁了她的一生的。卿非可不希望自己落得方惊鸿那样的下场何况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是他。
“卿非,我知你不喜欢后宫的生活,只是既然你喜欢他,那么这便是没有办法的事。”晏天烬叹了口气,宽慰她如此说着。
说来说去,这都是长久的误会造成了今日的局面,那日萧拓同他和高太尉说了要封卿非为妃,那时的他因为上一次看到萧拓在卿非脖子上吮出的吻痕,便以为两人在无意间生出了感情。在萧拓问他时,他便说:一切看卿非自己的决定。他本是想要事后同卿非谈谈的,可巧那日他去了卿非那儿,正好从窗户中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他才知道原来萧拓离开了太尉就来了卿非这儿。遂后边他也罢了原先那谈谈的心思,怎料今日竟生了这样的误会。
晏天烬说罢,卿非便忍不住大笑一声,她喜欢他,她这师傅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荒谬的结论的。卿非当真是苦笑不得,无奈的很,“师傅啊!”她出言喊他,却是倏然住了口,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我要去见他。”卿非不假思索如此说道,她必须同他说清楚,她是不会进宫的,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嫁给他,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他,如何能嫁。
江山为重情为轻
卿非出现在皇宫时,大雨正瓢泼而下,将这燥热的天气都降下大半的温度。然她还是风雨无阻的去了,这事刻不容缓,她也不愿意等。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天色暗的吓人,一时间便没了之前的艳阳,卿非身上还带了一层薄汗,现在被狂风一吹,都起了寒毛,哪里还有汗的影子。
她便站在正乾宫的大殿里,朱漆镂空的大门没有关上,风吹的黄色的帷幔飘飞在空中,有如群魔乱舞,她的衣裳淋了雨,湿湿的还在淌水,纱衣罗裙都不若往常那样飞舞。正如她,青春的脸上都无法带笑,只冷然一张脸看着面前一身明黄的人。心下了然就算他要给她戴上抗旨不遵大不敬的罪她都要说。
他见了她,脸上也不若以往,一见她就笑,板着一张面孔,尽显帝王的霸气,她的来意可见他也知道了几分。他从高处而来,缓缓朝卿非而去,还未到她跟前,便见她啪的一声跪在自己的面前。
那样沉重的闷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响,震的他心头一颤,却是没有去扶她,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做着他高高在上的王,她铁了心不愿意进宫,那他便狠下心非要娶她,那么从这一刻起他就要狠下心,不论她怎样。若说以往因为有所顾忌不可以去动心,那么现在就不同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去得到他想要的,去保护他所爱的。
卿非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先是磕了一个响头,继而抬起身子,却仍旧是低头,正色道:“卿非请皇上收回成名。”
“朕已经拟了圣旨,盖了玉玺,岂有收回的道理。”
“这道圣旨既然还未昭告天下,那自然便可以收回。”她抬起头,正视面前的人,面上神色坚决。
看她如此模样,如此坚决不愿同自己一起,萧拓的心抽搐了一下,心里徒然升起一种悲凉,她竟是如此不愿嫁于自己,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放手。萧拓看着卿非,不发一言。
但见他不出声,卿非继续说道:“卿非恳请皇上,江山为重,社稷为先,莫要为了卿非误了大业,收回圣旨。”她始终相信萧拓才是真正的帝王之人,只有无情的男儿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不被儿女情长所左右,满门心思全是霸业,才能成为千古一帝。既然当年他可以为了大业放弃容蒹葭,那么如今她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也该为了大业放弃她,何况她还不及容蒹葭的才情容貌。
萧拓看着卿非半响,冷漠不发一言,只看着她,他希望她改口,她又是何必拿江山来说事,当年便是为了江山,葬送了他的亲爱,如今他已经有能力,又如何会放。他看着她,就算在怎么执着,她的不愿还是深深伤害了萧拓,他缓缓蹲下身子,单膝跪地,一膝轻抬,伸手抚摸的脸颊,无奈的说到:“收不回了,因为朕的心已经收不回了。”
他的手划过卿非的脸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深深锁住面前女子的容颜。当年的他果断的将自己对容蒹葭的感情还未发芽便扼杀了,可是他对卿非不同,那一次次的接触中他纵容自己对她生了感情,用了心。
明明是白日,天却暗了下来,宫人挂起了一盏盏大红的红灯,皇宫又披上了它艳红的外衣。雨势极大,卿非闭上眼睛,听到呜呼哽咽的风声,噼里啪啦的雨声,就算闭上眼睛,也无法阻隔萧拓深情的面目,那双眼睛里有着难言的情深,可以戳穿防备,直入心底。卿非镇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