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凉至知道,她不能这样,纵使她再不舍得。
“我离开之后,你们会有什么行动么?”凉至忽然凝着夜廷深的眸子问,“早在去年就听你们说过了,律家两兄弟要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你也要帮他们的,对么?会有危险么?”
夜廷深抿紧了嘴唇,不说话。果然,他还是没能瞒过她的双眼。
见他眼里闪过一抹犹豫,凉至心里便明了,急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夜廷深却忽然收了力,猝不及防间,她的身子向他倒过来,紧跟着人便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速度很快,快到凉至没反应过来。力度很大,大到凉至无从反抗,但好在他仍旧细心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此时此刻,他拖着她的头,迫使她抬眼与他凝视,眼神凝重却坚定,薄唇轻吐出了一个字:“会。”
凉至心里一紧,嘴唇微张,他的脸却压了下来,直接覆上了她温热的唇瓣。一阵湿热扫过她的唇,他抬脸,分外怜惜地拭去她唇角晶莹的液体,承诺她:“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凉至已经清楚,这世上多的是不可抗因素,多的是连他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就连她一直视为信仰视为神一般存在的父亲,意外来临时,他不也无力回天么?
所以,不管她先前再怎么相信夜廷深,今天他说的这句话,她没办法给予百分百的信任。
“我答应你。”夜廷深轻吻她的唇角,与她十指相扣间,郑重承诺:“最迟年前,我去西欧找你。我们结婚这么久,还没度过蜜月。还有,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也该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了。你喜欢安静,那我们可以在莱茵河畔或是爱琴海举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笑,“对,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凉至红了脸,迎上他的视线,但眼底的不安仍旧没有褪去。
原谅她吧,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她从来不会像少女那样对一切事物抱有乐观又美好的看法。她看到的,是最现实的层面。说白了,她认为承诺虽美,但在没有实现之前,也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纵使他是夜廷深,他又怎能阻挡意外的来临?他不是神!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
*
两周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凉至给自己留了充足的时间去准备飞柏林之后的事情,满满几十页的规划与方案成型后,她便得了短暂的闲暇时间。而这些时间,她多用来陪伴夜廷深。
还有夜南歌。
之前律凌天无故失联的事情把夜南歌吓了个半死,无奈之下,夜廷深只好安抚她,告诉她律凌天没事,是计划之中的“失踪”,掩人耳目用的,为了让律氏的仇家们沉不住气,自行露出狐狸尾巴。夜南歌几经确认之后才终于得以放下心来,但情绪却因为没有律凌天的确切下落而时刻紧绷着。
所以,只要夜南歌的时间档空出来,她便会陪着她。
自然而然的,于姿的事情也就被凉至搁浅了,似乎那只是她人生中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若不是之后有人刻意的提起这段事情刺激她,她不会觉得,自己竟然可以冷心冷情到这样的地步。
十月中旬,意外连连发生。
先是宋氏财阀宋汝卿,也就是宋辰亦的父亲在家中中风意外离世,整个宋氏顿时乱成了一团,继而商界也渐渐风云变幻。
就在律凌天有故失联的同时,另一个举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律氏财阀总裁律凌辰因涉嫌刑事犯罪案件锒铛入狱!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直接叫夜南歌的精神支柱也轰然倒塌!
凉至赶忙安抚她,“别太担心了,这两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因果关联啊。你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夜南歌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着,心里的不安感也逐渐变得强烈,唇色发白,“你不知道,如果凌天失踪是预谋之中的,那么预谋的人一定就是凌辰哥哥,现在他却入狱了。那凌天……”她没敢往下深想。
凉至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律凌辰肯定不会自己设计自己进监狱,毕竟入狱这事是会留档案的,这对他未来的人生都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更何况他还是舆论风口上的人物?无疑,他必定是被人摆了一道,计划出了纰漏才会如此。
当然,即便如此想,凉至也没敢当着夜南歌的面说出来,只能安慰她:“现在凌天不是还没消息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说明虽然律凌辰这一环出了问题,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律凌天那一方啊。别自己吓唬自己,相信你哥。”
然而,没过几天,夜廷深却带来了消息——律凌天,出车祸了。
*
律凌辰入狱一周之后被保释出狱,同时七大财阀之一的聂氏财阀聂湃被迫接受调查。夜廷深说,律凌辰是在狱中这几日的时间对敌人做出了绝地反击,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连他都不得而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千算万算,还是没能推开意外的降临。
在他出狱之后,有人在盘山公路边看到了一辆毁得面目全非的车,警方通过调查才知道,车主竟然就是律凌天!
夜南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正在演唱会现场的后台补妆。化妆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外面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在里面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因此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就那么清晰地穿过了她的耳膜,一时间,大脑嗡嗡作响。
律凌天出车祸了,连人带车从盘山公路上翻滚而下,车已毁,人还生死未卜。医生说,病人仅靠着强烈的求生意识撑着进入了手术室,能不能活下来,难说。
穿着演唱时的单薄礼服,夜南歌一边发着抖一边往上海赶,长达三个小时的路途中她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一直不停地拨打着律凌天的电话,试图寻找一丝丝心理安慰。电话那头频频传来忙音,这令夜南歌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分崩离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很快拨打了一串号码,那边刚接起,她便大哭了起来。
“哥……”
…本章完结…
☆、237机场一别
那大概是凉至第二次见到律凌辰,那个和律凌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她觉得,人真的是个很奇妙的生物。就拿这两兄弟来说吧,四岁的年龄差,竟然能生得如此相像。凉至想,如果不是至亲的人,怕是难以辨别他们二人。
所以,当她一边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夜南歌,一边抬头看到匆匆而来的律凌辰时,有那么一刻她心里那根绷着的弦稍稍松了些许,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那是律凌辰,不是律凌天,律凌天正在手术室里躺着,命悬一线。
因此,凉至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悉心照料着夜南歌。她衣着单薄,披着夜廷深的大衣,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似的孱弱。
她只听到夜廷深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空气仿佛凝结了,万籁俱寂,安静得可怕。
直到夜南歌忽然直直地栽倒在了她的怀里。
*
夜南歌昏死过去了,急火攻心。
在她昏迷之前,手术室里的医生又出来了一趟,带给他们的依旧是病危通知单,依旧是那句原话:病人现在紧靠着一丝求生意志在维持生命,车祸带给病人的伤害太大,已经超出了医生的能力范围。
意思就是,律凌天是救不活了。当即凉至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夜南歌的身上,意外的,她除了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然后一转身,她却晕倒了。
凉至怎能不心疼?
看着夜南歌那张脸,以往带给她的多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愉悦,这大概是第一次,她从她脸上看到了了无生机,近乎透明的苍白让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凉至沉默不语,从来不信神的她此时竟然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律凌天能够逃过这一劫。无论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能保住他的性命,其他的以后会有办法的。
会有办法的。
“我想留下来照顾南歌。”
轻轻带上病房的房门之后,凉至轻声对面露倦色的夜廷深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夜廷深这一回却没有同意她的请求,揉了揉她的头,“乖,你明天赶早的飞机,早点回去休息。”
凉至咬了咬唇,“我可以推迟几天。”
夜廷深脸色一变。
“至少,等南歌醒过来吧!她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凉至小心翼翼地说道。
心里难免轻叹了一口气。许是怕她牵连其中,所以夜廷深纵使有千万的不舍,也只能狠心让她早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所以每每她的行程因故而变动时,他脸色总会不大好看。在西欧那边,他已经根据她的行程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有他信得过的人在那边,可保她平安。
但眼下多事之秋,凉至又怎能安心一人赶赴西欧置身事外?牵连其中的人,都是于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人啊!
“凉至,听话。”夜廷深沉了语气,“你先回家,明早我会去接你,然后送你去机场。”
“可是……”
“别可是了。”夜廷深打断她,第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态度与她,他心有不忍,别过脸,“我送你回家。”
*
那是凉至呆在家里的最后一个夜晚,只她一人。
天一亮,她就要启程飞往异乡,归期未定。虽然不是没有过孤身一人走南闯北的经历,但横跨亚欧大陆的距离,她还真是头一回。
她从来不会有所挂念,在爱上夜廷深之前。所以以前的她,若是铁了心要去哪一个地方,那真的只是一张车票的问题,不会像这次一样,逮着理由就推迟航班,甚至好几次犹豫着要放弃这段行程。
只因心里多了一个牵挂的人,那个人名叫夜廷深。
他胃不好,却不喜欢吃药,她便每日亲自下厨为他熬制养胃粥,一日三餐都记挂着他,生怕他忙起来又耽误了吃饭的时间;他失聪,却从不向其他任何人说起,与人交谈时多数要通过读唇语辨识,因此她便成了他的耳朵,替他去听那些他漏掉的东西;自上次刑事案件险脱身后,他被警方和检察院盯得紧,却又为了她频频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她便担心他会不会有因此落下把柄;他晚上睡觉时总喜欢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否则总睡得不安稳……
以前凉至怎么会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麻烦到自己生活中的一切都会融进他的气息。而她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去爱了。
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凉至一夜无眠,索性起身去了书房,从自己收藏的里面挑了一个笔记本,伏在桌前细细回忆着两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提笔写下时,她竟觉情到深处,不禁潸然泪下。泪滴在了纸面上,墨水晕开成一朵好看的花儿。
廷深,我们分开的这些时光里,我们的回忆,会陪着我,也陪着你。
*
离别的气氛总是愉悦不起来的,又加上最近琐事频出,纵使两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彼此说,但一路上,仍旧是沉默。
只有紧紧相扣的十指诉说着浓浓的不舍。
掌心温热,湿湿的,不知道那汗是他们中的谁出的。总之扣得太紧,两人的掌心都潮湿了。
虹桥机场。
凉至手里拿着护照和登机牌,眼睛湿湿的,一言不发地接过了夜廷深手里的小型拉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向他绽放出了一个微笑,“那……我走了。”
她希望留在夜廷深脑子里的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但是她却不知,那笑竟比哭还要难看。
眼圈红了,她不想他看见,便急急地别过头狠下心往安检口处走去。鞋底拍打着大理石地,啪嗒啪嗒地响着。一转身,泪如雨下。
她没回头看他一眼。
她担心,这一看,她真的就不想走了。
然而,她本想潇洒地离开,夜廷深却偏偏没有如她的愿。她走了没几米远,男人几大步跨上前,握住她手里的拉箱,不顾周围人来人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真正意义上的离别之吻,吻得她脸颊都湿润了,睁眼,却发现他的眼眶竟然也有些红。
她努力地笑,伸手抚着他的脸,“我等你,年前。”
他握着她的手,低笑,“年后不等了么?”
“不等了。”她说,踮起脚在他额头上印下了一枚深深的吻,重新结果行李箱,朝他挥了挥手,走进了安检口。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与此同时,夜廷深直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块被抽空了,整颗心难受得紧,他给自己的解释是,眼下这个情况,离别是不得已的事情,而他也不过是太不舍得她了。
距离起飞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因为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夜廷深目送凉至过了安检后只在原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