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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来得太过于突然,凉至喜极而泣,握着劳丽的手,颤着双唇想对她说“谢谢”,但却开不了口,只咧着唇哭着。
劳丽于心不忍,拍着她的手,怜爱地看着她,细声软语道:“主会保佑你的。”
*
“天主听到了我的祷告,愿你们日后能够安好。”
艾琳双手合十祈祷了一遍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厚厚的文件纸递上前。许是怕“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刺激到夜廷深,她特地把文件翻到了签字那一页,在保镖的注视下递上了一支黑色的钢笔。
同时心里在暗暗祈祷。
夜廷深没吱声,也没动作,阒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签字栏上的“夏凉至”三个字,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艾琳一阵胆战心惊,生怕那拳头下一秒就到自己脸上来了。
分辨不出来字迹么?
为了瞒过宋辰亦,艾琳偷偷摸摸模仿了好久才代替凉至签下的,又哪里会想到竟然也骗过了夜廷深?
后背要被保镖盯出个洞来,艾琳心里焦急不已。宋辰亦说了,只有签了字才能放这位先生离开这里,而夏小姐病卧在床,只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能保他平安,若是办砸了……
艾琳想,那么她会祈祷主看在她诚心想要帮助他们的份上,让她去天堂。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艾琳举得手都酸了,但夜廷深仍旧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签的意思。艾琳急了,索性把其他两份也摊开,用笔盖在凉至签过字的地方画着圈儿,又在假签名的地方指了指,焦急不已,“先生,快签吧!签了您才能离开这里,夏小姐才会……”说了一半,艾琳呆住,“先生?”
夜廷深不为所动。
一旁的莫探看着这个小女孩好像着急地想要告诉夜廷深什么,但却碍于保镖在场而无能为力。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撑起身子蹲在了艾琳的身旁,拿过她手里的笔递上前,无声地动了动唇,说了一句什么。
夜廷深看到了,才终于有了反应,皱了眉,把视线移向了艾琳。艾琳立刻反应过来,看了看莫探,又看了看夜廷深,“先生,请您快签字吧!”这句话是说给保镖听的,然后,她学着莫探无声地道:只有这一份是小姐签的,您快签了离开这里吧!
“她……”
许是心中甚是挂念,不知道此时她是什么样子。夜廷深只发出了一个声音,便已经热泪盈眶,喉咙哽着发不出声音来。
艾琳很想告诉他多一点关于夏小姐的事情,但目前的状况并不允许。她是急了,把笔塞进了夜廷深的手中,催促:“快签吧!”
明白了什么之后,夜廷深至于提着笔在纸上缓缓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下颌咬得紧紧的。最后一笔落下后,他狠狠地将钢笔甩向了一边,挣扎着站起了身。
“小心!”
伴随着一声枪响声,艾琳惊恐地瞪大了双眸。
*
深夜,觉察到有人的触碰,凉至猛地避开,同时睁开双眼,在黑暗之中对上了俯在床边的宋辰亦的眼,丝毫不掩眼底浓浓的恨意。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睡下去。”
宋辰亦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也算正人君子,起了身,将床头的灯打开。
一时间适应不了强光的凉至微微偏了头已避免强光的直射,待到适应过来之后,她满眼警觉地盯着宋辰亦,“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宋辰亦嗤笑了一声,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夏凉至,你现在可是我宋辰亦的人,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凉至蓦地瞪大了双眼,在男人欺身而上之前嘶声吼道:“宋辰亦!你要是敢动我,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宋辰亦的身躯立马僵住,随即笑了,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了凉至的双手,“是吗?你敢死在我面前,我立马叫夜廷深同你一起下地狱!”
“疯子!”
宋辰亦诡秘地笑了,捏住了凉至的下颌,“是,我是个疯子,为了爱你所以我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
女人的力气本就不敌男人,又加上凉至身子弱,奋力挣扎了不一会儿,她整个人便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辰亦在她身上为非作歹,死死咬着唇,“我恨你!宋辰亦,你今天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以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
动作戛然而止。
半晌后,宋辰亦才怒极反笑,“行啊夏凉至,你行!”他下了床,整好了自己的衣衫,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没关系,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凉至挣扎着起了身,双手死死攥紧了胸前的衣衫,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眼里那滔滔涌流的,岂止是恨?宋辰亦明明看得清楚,但他却强迫自己别过脸不去看。他知道,一看她的那双眼,他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了。
这个女人,现在是他唯一的暖源。若是她离开了,那么他只会彻彻底底坠入冰凉的世界,万劫不复。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寂。
此刻是凌晨两点多,整个小镇都已经入眠,万籁俱寂,沉静到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
打破宁静的,于凉至而言是噩耗。
有下属匆匆来报:“宋少!平楼那边忽然失火,里面关押着的人都……”
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宋辰亦的惊呼声打断:“凉至!凉至!”他惊惶地扑过去接住了凉至摇摇欲坠的身体,紧跟着便觉有黏稠的液体从她口中溢出,摊开掌心一看,那猩红灼痛了他的双眼。他紧紧抱着凉至轻柔冰凉得仿佛不存在的身体,失声吼道:“医生!快叫医生!”
*
火势烧红了澳洲的大半边天际,也染红了黑暗中男人的双眼。
直升机缓缓降落,而他扛着另一个已经浑身僵直了的男人的身体,满目沉寂,却猩红。
“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快走吧。”一名金发碧眼、穿着黑色佣兵装的男子看了夜廷深一眼,用一口标准的澳式英文说道。
…本章完结…
☆、243请你尽快找到我太太
男子名叫贝文,澳洲人,也是当地一支地下佣兵队伍的头。三天前他接到了来自中国大陆的一笔交易,保夜氏财阀大少爷平安回国。
接到这个交易的当时,贝文就开始调用了组织在澳洲大陆上的所用势力去查夜廷深的资料,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找到了他所处的位置。可惜当时夜廷深的位置离他们组织太远了,又加上天气的原因没有办法立即调到直升机,因此耽误了时间,导致夜廷深的一个下属为了替他挡枪而牺牲了。
贝文看了一眼被夜廷深扶着的已经僵硬了的亚洲男人。身为佣兵,他掌握着生杀,见惯了生死,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过弃友人而不顾的自私人。当然,也不乏有如这个亚洲男人一样舍己救人的好汉存在。他敬佩这个亚洲人,因此他为他祈祷:“愿你在天堂不再有痛苦。”
夜廷深不知道贝文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直升机降落后,他亲自扶着莫探的尸体上了飞机。心情有多么沉痛?身为澳洲佣兵的贝文感受得到,与夜廷深同行的白寒和私人飞机司机也感受得到。他们都一言不发,似是不想打搅莫探去天堂的路途。
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将莫探的尸首安放后,夜廷深又跳下了直升机,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脚跟,直视着贝文,轻声开口:“麻烦你再帮我两个忙,交易金我会追加给你。”
贝文张了嘴,“你说。”
夜廷深看向将要成为断壁残垣的平楼,“有一个来送东西的小女孩,进去后就没有出来了。她是帮助过我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的家人。还有一个忙是……”他喉咙发紧,一时半会儿竟发不出声音来。
贝文耐心地等待着。
在出兵解救夜廷深之前,他已经了解到这位大少爷之所以弃掉了国内一堆的烂摊子义无反顾地飞澳洲,是为了找到他的妻子。现在看来,他的难言之隐弱不是他的妻子,又能是谁呢?
“在我下次来这里之前,麻烦你找到我太太。”夜廷深说,“不会太久,所以请你尽快。”
*
夜廷深搭乘的飞机飞离澳洲大陆的同时,躺在医院里的凉至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口鼻上罩着呼吸仪器,面色苍白。
而站在外面的宋辰亦,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医生一出来,他立马迎上前,问:“她怎么样?”
医生神情严肃,“这位女士的血液中残有大量的安定药物和化学物品,初步判定为安定过量而引起的中毒。具体的还请你跟我们来做进一步的调查,请。”
宋辰亦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空白了。
“夏女士在用安定这件事情您知情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药的?大概用了多久?每一次用药的周期为多长时间?”
宋辰亦刚想张嘴,巴尼医生便用极其肃冷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关系到病人的性命安全,请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如实告诉我。”
问宋辰亦当时是什么心情么?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嘴巴子,心虚、罪恶、懊悔、愧疚,等等不好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令他无助又茫然。
他,好像做错了呢。
“大概是一周前开始用药,十天以内。前三天她病倒了,就停止用药了。”宋辰亦有些没底气地回答,说话的过程中不敢直视巴尼医生碧蓝色的双眼。
巴尼却盯着他,“用药的周期和用量呢?”
宋辰亦头皮有点儿发麻,嗫嚅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巴尼冷了神情,用笔敲着桌子近乎低吼:“如果是按照正常周期用药的话,短短十天的时间病人不可能中毒到这个程度!”
“什么程度?”
巴尼气得上嘴皮都在颤,没回答他,直接甩了张结果给他,“你自己看。”便摘下眼镜按压着鼻梁。
全英文的结果单,又都是医学术语,宋辰亦哪里看得明白?奈何巴尼医生此刻正在气头上,铁了心地想让宋辰亦着急,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一点儿开口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巴尼也是这座小镇上有名的医生了,在整个维多利亚州也不乏有人听过他的名字。这位放弃了在大城市里发展的医学教授,住在这样一个生活条件不算太好的闭塞的小城镇里,一来潜心研究医药,二来造福这一方土地的人民。他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和操守是医学界人人歌颂的,也难怪这时他火气那么大了。
从医这么多年,他几时见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非疾非病地被折腾成那个模样?二十三岁,正当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可那个孩子却了无生气地躺在手术台上,唇角的血渍猩红,印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地触目惊心。而眼前这个自称是那孩子丈夫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巴尼对这个年轻人一丝好感都没有!
越想越来气,巴尼一把把眼镜戴上,一边看着电脑上的档案一边对着宋辰亦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你老婆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带她来正规医院就诊?瞎用什么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你不知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是安定这种副作用极大的药?还有,你们知道安定是用来做什么的吗就用药,到底是你老婆有病还是你——”声音戛然而止,巴尼似乎看到了什么,在宋辰亦猛然抬头的瞬间和他大眼瞪小眼,按在桌子上的手猛地紧了紧,咬牙切齿:“那孩子的病例档案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她为什么要用安定?嗯?”
宋辰亦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尤为难看,放在桌上的大手不由攥紧,青筋直跳,与巴尼对视间,语气已然变得不客气,“医生治病也需要过问私事的么?”
巴尼彻底火了,拍案而起,“什么叫私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的私事我不管,但那孩子现在是我负责的病人!我有义务还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
国内。
夜廷深离开上海飞往澳洲的同时,肖天佐本已经做好了“赴死”之势来修补东南沿海出现的经济漏洞。好在聂氏财阀在前不久已经崩盘,对夜氏造成威胁的也就少了一个。
“夏氏被收归名下,夜氏与律氏向来都是同盟关系,聂氏已经垮台,二少爷聂彻根本无心于商界;沈氏沈东驰一向不喜欢四处给自己树敌,宁氏宁长渊在事发后一直没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动作。此刻我们最需要提防的,是——”黎妤抿了抿唇,“宋氏,宋辰亦。”
光是听着黎妤分析目前的局势,肖天佐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以前作为总经理的时候,他处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倒也还得心应手,毕竟头上有个夜廷深担着。而现在他是在做原本夜廷深该做的事情,顶上无人,他就是那个最高位置的人,是发号施令的人。若是他这个环节出了错,那么夜氏上下几百上千人都要为这个错误埋单。
可想而知,他压力有多大。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佩服夜廷深一直以来运筹帷幄的能力。虽然他们俩平日里相处互相吐槽,但肖天佐其实还是很佩服夜廷深这个人的。
“宋辰亦现在好像不在上海。”肖天佐看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