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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光,但廷深请求他闭口不言,那他也只好缄默不语了。
“凉至,家有家规。我这么做,还希望你能理解。”夜寂回答得四两拨千斤。
凉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片刻后,她的声音放软了,“夜叔叔,我理解您,我也很感激您对我父亲的忠诚和重视,但规定终究不是一成不变的。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干涉您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看她难以启齿的样子,夜寂恍悟,“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
“我想,必要的时候能通过您的帮助,将夏氏全权收购。”
*
“小丫头挺有头脑的,如果从商了,怕是不会比你差。”
那晚回去,夜寂对夜廷深说了这么一句话。凉至邀请他吃晚餐这件事情夜廷深是清楚的,特意叮嘱了父亲,切忌言多必失。
闻言,夜廷深的眉眼融入了暖意,附和道:“嗯,确实是不错的丫头。”
油走商界多年,几时听过夜寂这么夸过同行的人?就连夜廷深也是在取得了澳洲某大学的硕士学位证后归国,在商场崭露头角后才得到了父亲的肯定,而凉至那丫头,这才半只脚踏进商圈呢,夜寂就已经这么重视她了。
晚上的时候,夜廷深给凉至打了电话,接通之前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结果通了之后,他硬是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无奈地叹了声:“你啊。”有宠溺的意味。
他其实是想问她,是决定要从商了吗?但是转念一想,这事情牵连甚广,或许当面说会更好一些,于是只低笑着问:“想我吗?”
夜晚,是最适合说情话的时候,奈何凉至不给面子地回了句:“没空。”这让夜廷深很受伤。
“在忙什么?”带有几分好奇,他真想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然霸占了他的地位?
结果,凉至回的两个字差点没让他喷出一口老血,夜很黑,他的脸更黑。
凉至说:“造人。”
夜廷深差一点就要脱口“和谁”两个字了,但凉至没给他开这个玩笑的机会,自己就先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魔怔了?”
“有点。”这是由衷的。
“吓到你了没?”
“嗯。”
怎么会没吓到?他现在脸都还是黑的呢,万万没想到,“造人”这两个字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她口中说出来了,还是在两人通电话的情况下。
那边传来了凉至的笑声,吓到归吓到,心情还是愉悦了不少。夜廷深躺在床上,手背搭着额头,眼里似有辰星闪耀,只可惜,现在无人欣赏。
凉至说了她为什么会突然说“造人”这两个字的原因。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呆在夏氏的公司,秘书不过带她去参观了下父亲的办公室,结果一堆事情就揽身上来了,夏氏上上下下都在传她要回夏氏坐镇了,凉至头疼了一下午,夏老爷子说:除非你找到一个留着姓夏的男性商人,否则这担子你非挑不可。
凉至无语:就算我现在生一个也得等到18年之后啊!
补刀一:而且不一定是男性。
补刀二:而且还不姓夏。
夜廷深听到她的吐槽之后,先是低低的笑从喉间溢出,过了一会儿成了咧嘴大笑了,故意问她:“那你儿子姓什么?”
“姓夏!”似赌气,“怎么就不能姓夏了?男女平等的社会,为什么一定要随父姓呢?”
夜廷深想,这才是21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有点俏皮,还有点任性。
“好好好,以后我们的孩子都随你的姓。”这话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岂料说完之后,那边一片寂静,静到他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小丫头八成是害羞了,想到这里,夜廷深已经能脑补出她那张染上了红晕的脸蛋,每次她低头在他怀里时,他总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要是二叔能出来就好了。”
其实那边只是想转移话题,散散脸上的热气,却殊不知这话落在夜廷深的耳朵里让他当即就变了脸,“别闹。”
凉至也没多想,哀怨地说:“那我能从哪里找个姓夏的商人来啊?再说了,非亲非故的,我也不放心。”
“还挺有良心的啊。”
“那是。”那边一点也不谦虚,思考了一会儿,提起了晚餐时向夜寂提出的请求。
请求夜氏并购夏氏,一是这样一来夏氏上下不会群龙无首,二是万一非要她接管的话,有夜廷深在上头担着,她胆子会大一些,三是并购之后,管理层势必要清人,这样一来她才好不被束缚。
想得倒是挺周全,于夜氏的好处也是不小,唯一不受利的就是夏老爷子和夏老爷子培养的心腹们,也难怪夜寂会说这小丫头若是真的从商了不会比夜廷深差,她狠起来还真是不手软啊。
“如果有必要的话。”夜廷深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真的从商了,我可以教你。”
*
在夜廷深被禁足的同时,凉至也被“关”在了夏家,由老爷子的人全天监护着在书房里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人”。
一满桌有关于经济管理的学术书,凉至一个头两个大,瞄了一眼四周,四个保镖围着她,门口还站了两个,这架势,真没谁了。
陈伯站在保镖圈之外,毕恭毕敬地守在那里。他原先是跟随着父亲的,现在被老爷子调回老宅来照顾她,这也是凉至愿意的,父亲的人总比老爷子的人亲近。
九点多的时候,老爷子来督查来了。然而,一听到脚步声,本来正儿八经看着书的凉至立马趴在桌子上装睡去了,导致的结果就是老爷子站在门口,气得指着某保镖低喝:“把大小姐叫起来!”
那保镖有几分为难,老先生的话不能不听,但这大小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啊!
所幸凉至还不会为难无辜的人,听到老爷子这句话后,直接换了个姿势趴着,不耐烦地嚷嚷:“吵什么吵?剥夺我的自由还不准我有休息时间了?”
然后,夏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得甩门就走。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凉至才坐直了身子,中规中矩地翻起了书,对着周围四个保镖说:“累吗?累就去坐着,站这儿挡着光了。”
保镖汗颜。
而站在一旁的陈伯心里也是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却有些发酸。
如果先生和太太还在,小姐哪里需要受这样的委屈?
*
白天在监控之下苦苦钻研经济管理,晚上窝在床上同夜廷深抱怨,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四天,凉至就觉得自己要被那老头子给逼疯了!
四个保镖贴身跟随,无论去哪里,还有两个守在门外,这直接断了她逃跑的念头。但,如果这样就能让她中规中矩的那她就不叫夏凉至。
老爷子吩咐下人每天按时叫她起床,她拒绝无效之下,便反锁了房门,结果有身手矫健的保镖直接翻窗户闯进来了,大清早的吓得她魂都没了,哪里还有发怒的力气?她只有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了。
垒得比她还高的书摆在书桌前,还都是专业性极强的,说看不懂是真的,不想学也是真的。老爷子却说,看不懂可以问,我不介意待在家里专门教你。凉至说“看见您我就更没有学习的*了”,结果老爷子还特地给她请来了家庭教师,她差点没把书桌给掀翻了。
“或许你可以提议,让我来教你。”
这是夜廷深给她出的主意,凉至觉得挺中用的,第二天就打算跟老爷子提。结果第二天早上到点了,却没有人叫她起床,还是她这段时间适应了自己醒的,出门也不再有保镖跟着了,原本监视她的N双眼睛没有了,她非但没觉得自在,反倒有些生疑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用完了早餐再去书房,她脸上立马又阴云密布了。好嘛,老爷子这次直接亲自坐镇书房了,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吗?
…本章完结…
☆、163你秘书长得挺好看
光是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堪比笼中之鸟的生活,凉至心里没有怨吗?是有的,但是每每看到老爷子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还有那双同夏漠寒极为相似的眼,她只能把心里的怨全都压制下去。
他也老了,怕是和她吵不了几年了,若是她不再隐忍地和他大吵一架,他的心里还能否承受得了?他到底是夏漠寒的父亲,是她的爷爷啊!纵使他逼得母亲走投无路,被迫与父亲分开了三年,现在他都是她在这世上所剩无几的亲人!
她没忘记,在她痛失父母的同时,他也失去了养了大半辈子的儿子。
——其实我只是悲伤的情绪无处宣泄,才会把父母的遗憾归咎于他。其实他又何尝不难过呢?这些年来,我们站在互相的对立面争执不下,看似在相杀,其实不过是想从对方的愤懑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当然,这是很久很久之后她说的话了。此时她站在书房门口,和坐在书桌前的老爷子相互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她淡淡地挪开了视线,走到桌前拿了一本书坐到沙发上翻开了起来。
是一位成功的商人G·金斯利·沃德写的《商人家书》,以父亲的口吻将商海沉浮40年的人生智慧凝聚成了满载父爱与教益的家书,送给成长奋斗中的子女。
听陈伯说,这本书是从父亲的书房中拿过来的,书页的右下角有翻过的痕迹,但封面却布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她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竟在上面看到了父亲的字迹。
那么清晰有力的钢笔字,只六个字:款款的成人礼。
凉至心里一酸,被这几个字刺得双眼发疼。想来这是父亲打算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但是她却在十八岁那一年和母亲离开了夏家。后来许是听说了她没有从商的打算,所以这本书一直放在他的书柜中没有送出去,而他时常在呆在书房的时候把它抽出来,满目慈爱地抚去上面的灰尘,随意地翻看,又放回去。
那时候,父亲的内心得有多寂寥啊!
手触到已泛了旧迹的钢笔痕迹,凉至的思绪被过往牵住,并没有留意到夏老爷子在注视了她一会儿后起身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她先是随意翻看了一下,竟发现不止是第一页,书中许多空白的页面都有父亲的字迹,有的是看书笔记,有的是自己的心得,还有的是对她的忠告。当然,每一段前面的开头都是:如果有一天,你选择了从商。
“你爸爸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并不希望你从商?”夏老爷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凉至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第一次眼底不带敌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过。”
商场的尔虞我诈,父亲怎么舍得让她去承受?那时她还笑笑说:爸,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你的羽翼下。小鹰也会有长大的一天。
父亲说:小鹰就算长大了,对老鹰来说它依旧是个孩子。
“那你的意思呢?”
凉至将书合起,勾唇,“我好像说过无数次,我不喜欢从商。”
眼神转冷的那一刻,她看到老爷子的眼里忽然流露出了悲悯之色。凉至内心一震,嘴唇微张,破开了眼里刚结上的冰,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老爷子是在悲悯他自己吗?是否终于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当年因为一己私念,最终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让一个老人这样看待自己,凉至心里无疑是很难过的,到了嘴边的伤人话硬生生收了回去,再开口,已转了话锋:“我的一位老师曾经教过我,只有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所以,你认为转行从商,接手夏氏是你该做的事情吗?”
凉至张了张嘴,“难道您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闻言,老爷子眼中融入了点点笑意,但事还未成,很快他又把窃喜的情绪藏了起来,沉声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可以考虑按照你父亲的意思,留一大笔钱给你,剩下的全部拿去做慈善。又或者,留给楚楚也行。”夏家到底是亏待了那孩子的,精神上的补偿他们给不起,只好在物质上多弥补她一点了。
但凉至却在听到后半句话之后寒了脸,“所以您现在是反悔了吗?终于还是决定对我放任自由了?在折腾了我这么久之后突然良心发现了?”
夏老爷子说:“你是我的亲孙女,我不想强迫你。”
“迟了。”凉至冷笑,“如果您一早就这么说,我会感激您。但现在,您只会让我觉得您很伪善!夏氏这趟浑水我已经淌了,既然已经开始了,不继续下去怎么能行?”
之后,老爷子没说什么,但眉眼里总归是有笑意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几分,轻轻地舒了口气。
*
如凉至所愿,之后的日子里,老爷子同意让夜廷深亲自来教她经商,也撤掉了有些夸张的六个保镖,只留了个陈伯给凉至。
他对凉至说:“今年你就22岁了,我们夏家的孩子24岁前必须进公司,哪怕是从最底层做起。”
凉至回答:“要做就做高层。”
夏老爷子笑了,说“好”,实际上也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夜廷深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