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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攀出窗台,接着垂落一条用床单结成的粗长绳索。
她想就这样逃出来?
达非愕然,既为她的天真摇头,却又不禁佩服她的勇气。
他连忙探手入怀,取出像一本笔记本般薄薄的计算机,拿着光笔迅速在屏幕上点画着。
为避免她不小心触动警铃,他得赶快帮她解除保全系统才行。
正在他忙碌的时候,原本陷入沈静状态的宅邸忽地开始苏醒,一个接一个房间亮起了灯。
看来,他们已经接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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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非?」燕琉彩瞪着眼前协助她逃出来的男人。
他微微一笑,「很高兴妳还记得在下,燕小姐。」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需要妳的帮忙。」
「我?」她困惑地,「我能帮你们什么?」
「阻止研讨会场爆炸。」
「什么?」燕琉彩惊喊,瞳眸流转难以置信的辉芒。
这难道就是路西法打算做的吗?引爆会场,让所有与会的科学家命丧当场?
她闭眸,胸膛漫开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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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我们已经驱离了那些妄想捣蛋的人,捷克警方也被我们打发了。」
「是吗?」路西法微微颔首,眸光依旧凝定远方逐渐泛白的天际,「这么说,今天的一切依然可以顺利进行了?」
「是的,长官。」
「很好,你辛苦了。」
亨利行了个礼,正想退下时,一个手下忽地急急忙忙冲进来。
「不好了!长官,不好了!」他呼天抢地喊着,苍白的神色彷佛世界末日。
亨利怒瞪他,「怎么回事?好好说话!」
「燕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路西法蓦地旋身,两束凌厉的眸光逼向他。
他不禁牙关发颤,明知出口的话肯定会让长官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说,「她──不见了。」
「不见了?」路西法无法置信地吼道,「你们该死地是怎么回事?要你们看好一个女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吗?」
「是……可她是趁乱逃走的……」他微弱地辩解。
「别对我找借口!」路西法冷冷瞪他,接着,转向亨利,「马上加派人手盯紧会场,只要看到她,马上给我带回来。」
「是。」亨利微微一愣,「长官,你是说燕小姐会到那里……」
「她肯定会去的,一定会去。」路西法冷着嗓音,想到那笨女人也许不惜跟那些科学家同归于尽的傻气,他便止不住怒火翻扬。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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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此届国际复制基因研讨会的大楼外,逐渐热闹起来,一辆又一辆轿车接连驶来,停在大楼附近的停车常
参加研讨会的学者们陆陆续续来了,他们有的单身一人,有的带着随行助理,多数脸上都带着笑意,热切地与同行攀谈寒暄。
看他们的模样,根本不晓得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燕琉彩忍不住焦急,她躲在大楼外一幢民房,透过望远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容色苍白。
她很想冲进会场,跳上讲台,抢过麦克风,高声对所有人宣布这里被埋设了炸弹,要他们尽快离开,可达非却告诉她这样是没用的。
「捷克的警方已经被路西法收买了,只要他说要继续研讨会,他们绝不会让它停止,妳只会被当成疯子架离会常更何况,只要妳一现身,路西法的手下绝对会想尽办法把妳带走。」
「那我该……怎么办?」
「只要静静留在这里。没确定妳不在会场前,路西法绝对不会引爆炸弹,就能确保所有人平安了。」
只要路西法以为她身在会场,就可以解救全部的人?
因为不舍得伤害她,所以他不会引爆炸弹?
一念及此,燕琉彩的心不禁狠狠一扯,她望向达非,眸光苦涩,「他不会停手的,达非,他曾经说过不会为了我放弃一切。」
达非一愣,「他这么说?」
「……嗯。」
「天!这可麻烦了。」达非搔搔头,陷入两难。他很想相信路西法为了她不会引爆炸弹,可偏偏连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有此能耐──
正沈吟着,房间的门扉蓦地开启,走进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燕琉彩吓了一跳,可达非却如蒙大赦。
「米凯,堂本,你们来真是太好了。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怎么回事?」两人扬眉,不约而同将眸光调往燕琉彩。
他们打量着她,评估她究竟有何能耐能让路西法对她如此执着爱恋?
可他们还来不及仔细评量,达非焦虑的嗓音便硬生生拉回他们,「刚刚这个女人告诉我,路西法警告过她,不会为了她放弃一切。」
「他这么说?」两人闻言,眉头同时攒紧。
「是,他是这么说。」燕琉彩轻轻开口,语调凄楚,明眸又是伤痛,又是恐慌,「所以你们别太寄望我,快想想办法救救那些人吧。」
对她的恳求,两人都是默然摇头。
半晌,米凯终于哑声说道:「如果连妳都无法阻止路西法,我想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了。」
「该死!」听闻米凯的话,堂本彻蓦地诅咒一声,他走向沙发落坐,神情满是懊恼。
燕琉彩看看他,又看看同样神情阴暗的米凯,恍惚的神智忽地一凛,「你们是谁?」
「他们一个是路西法的哥哥,一个是他的好朋友。」达非替他们解释。
「路西法的哥哥跟好友?」燕琉彩惊呼一声,她抚住胸口,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他们是他的哥哥跟好友──一股又是酸苦又是亲切的滋味在她胸口缓缓渗开,她忽地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们是路西法的亲人跟朋友,是他强迫自己抛弃的亲人跟朋友……
泪珠,静静地坠落。
「你们……恨他吗?」
「……不。」两人同时摇头,「但他恨我们。」
他恨自己的哥哥,因为他只是他的复制品;他恨最好的朋友,因为连他也不肯帮他继续报复这个世界。
他恨他们,恨所有的人,他的心里装满了仇恨与毁灭,只有仇恨与毁灭……
想着,燕琉彩再也忍不住哭泣的冲动,她伸手摀唇,试图找个地方悄悄痛哭一场,可当她狂乱地拉开房门,却一头撞入某个冰冷的胸怀。
她扬起头,映入泪瞳中的脸庞令她停止了心跳。
「路……路西法?」
路西法!
房内其它三个男人同时震动了,他们迅速绷紧了身躯,达非甚至掏出手枪直直指向他。
察觉到屋内紧张异常的气氛,燕琉彩蓦地神智一凛,她立刻紧紧抱住路西法的腰,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达非的枪口,也阻止路西法反击。
「走开!琉彩。」路西法冷声命令她。
「不!我不!」她摇头,更加固执地紧抱他。
「走开!」他几乎是在怒吼。
「不!」她同样拉高嗓音,拼了命地抱住他。
她的执着暂且缓和了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人有动作,达非没有扣下扳机,路西法也凝立不动。
终于,米凯沈哑的嗓音打破静寂的空气,「安东……路西法,你怎会知道我们在这儿?」
路西法冷冷一哂,「想必几位谈话谈得太入神了,都忘了遮掩望远镜头。」
望远镜?
燕琉彩一颤。她记起了自己方才观察完会场后,忘了让窗帘盖住镜头,一定是玻璃镜面的反光吸引了路西法的注意力。
是她的错,都是她粗心大意才让路西法找到他们……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这间民房已经被我的人占领了,你们插翅难飞。」
路西法冰冷的言语方落,几个手持灭音手枪的大汉便蓦地在他身后出现,枪口皆是指向房里三个男人。
「不!」燕琉彩惊恐地尖叫一声,她蓦地离开路西法胸怀,往后退了几步,展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后头三个男人,「不要伤害他们,路西法,他们是你的哥哥跟朋友啊!」
「他们不是。」
「路西法……」
「把她带走!」
随着森冷的命令落下,两名男子冲进房里,一左一右架住燕琉彩,把她往外拖。
「不!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男人的箝制。
室内,路西法冰锐的笑声冷冷回旋,「好好地看着!米凯,堂本,达非,会场马上就要爆炸了,再五分钟,这些该死的科学家就得乖乖去见阎王!你们也是,活不了太久的……」
会场就要爆炸了!就要爆炸了──
听闻路西法无情的宣称,燕琉彩的脑子忽地一阵昏沈,她眼前彷佛出现一幕烈火燃烧的可怕景象,耳畔亦跟着响起一阵阵恐慌的尖叫。
那会是地狱!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这场爆炸中丧生,有多少家庭会因而支离破碎,而经过这一回,人命在路西法眼中便会更加有如草芥了……
不!她不要!她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放开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让她猛地挣脱了两名男子的箝制,一双原本发软的双腿也在瞬间注满了力量。
她拼命跑着,狂乱地推开任何胆敢阻挡她的人,不顾一切地奔出屋外,奔向会常
她听见后头一片混乱,路西法在她身后惊慌地喊着,追逐她的步履匆忙凌乱,可她完全不理。
她一心一意冲进会场,跳上讲台──就像她之前一直想做的那样,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抢过主讲者的麦克风,锐声宣布,「这里有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快点离开这里!快!」
突如其来的宣布引起会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们还不快走?难道非得葬身在这里才高兴?」她用尽力气喊道,嗓音虽然接近歇斯底里,可苍白的容颜却有某种不容忽视的决绝神情。
恐慌,立刻在会场大厅散开了,男男女女开始尖声叫唤,拼了命地往外挤。
看着众人狂乱奔逃的画面,有半晌,燕琉彩只是怔立原地,心跳如擂鼓,一声声重重敲击。
直到路西法也冲上讲台,拉住她的手。
「走啊!琉彩,妳还愣在这儿做什么?」他吼叫着,神态像是愤怒,蓝眸明显的焦虑却泄漏了他真正的感情。
他拉着她跳下讲台,跟着人潮拼命往外推挤,脸色甚至比护在怀里的女人更加苍白几分。
炸弹就要爆炸了,也许还有一分钟,也许只剩三十秒,而他如果没办法将琉彩安全送出会场,她也许就要葬身在这里。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紧紧咬牙,方唇不停发颤。
这一刻他真恨自己在这里埋下了炸弹,如果琉彩因此遭遇什么不测,甚至只要受一点点伤,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必须让她平安离开这里,他必须!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别挡我的路,滚开!滚开!」他咆哮着,一只手护住燕琉彩,一只手疯狂地排开面前任何胆敢挡他路的人,「走开!你们全给我滚!」
「别这样,路西法,他们也要逃命碍…」
「我才不管!只要妳平安无事,就算他们全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在乎!」他眦目狂吼,依然狂乱地推挤着。
彷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带着燕琉彩逃出大楼,奔向等在外头的黑色跑车。
「快!上车!」他打开车门,将她推入后座,接着自己也从另一边上车,「亨利,马上开车!」
「是!」负责驾驶的亨利点头,才刚刚踩下油门,后车门便忽地开启。
「琉彩!」
惊惧的嗓音从燕琉彩身后追上,她听到了,却无法停下脚步。
因为她看到一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她跌倒在大楼门前阶梯上的平台,迷乱而惶恐地哭着。
大人们在她身旁慌乱地逃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没人伸手拉她一把。
可她无法漠视。
她奔回大楼,困难地在反方向的人潮中寻找空隙,一步步挤上去。
终于,她站上平台了,蹲下身子迅速拉起小女孩,「别怕,阿姨带妳走,快,跟我……」
安慰的言语还未完全落下,便被一阵轰天巨响迅速吸收。
爆炸声由远而近,一波一波往燕琉彩的方向推。她倒抽一口气,还来不及仔细思索,便展臂一把将小女孩用力推落台阶。
终于,爆炸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她首先感觉背脊一阵激烈的疼痛,接着,意识便坠入茫然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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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锥心的狂吼蓦地拔峰而起,纵然在一片混乱中仍是那么清晰,那么锐利,撕扯人的心。
那是怎样沈痛的呼喊?路西法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宛如野兽般的嚎叫是发自自己。
他只是直直瞪着前方,瞪着前方被爆炸的威力高高推起,又狠狠抛落的纤细身躯。
那是琉彩,是他誓言全力守护的女人!
她受伤了,也许……竟死了──
不!
他重重喘气,踉跄举步,跌跌撞撞冲向倒落在地的燕琉彩,在她身旁跪下,扶起她虚软的身躯。
「琉彩,琉彩,妳怎么了?」他焦急地喊,一面伸手拍着她苍白的面颊,「妳说话啊,说话……」忽地,他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