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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可以相同,然而氛围要有所区别。”
“恰恰相反,未成年人,之所以向往成年人的世界,正因为他们还不能正式跨入成人的先烈,所以他们才会对大人的世界充满好奇,希望能一窥一窥究竟。我们的目标,正是这一人群,他们拥有极大市场与消费潜力。”
“不不不,当然不!只是提供类似的环境,少女酒吧,但是只销售无酒精饮料。少女美容,但是只采用天然植物,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少女健身,但是只有温和的瑜加舞蹈有氧操,而没有剧然运动……看,少女们其实能去的去处,实在少得可怜。父母人在购物的时候,伊们只能无聊地咬手指。只有极个别高级购物中心,才志门设有少女柜台,可是,毕竟不能满中本埠大多未成年少女的需要。我们目前当务之急,是要让伊们知道此间既能享受到成年人才能享受的待遇,却又仅仅供未成年人的玩乐,不逾法律和家长的底线。”
“这里是少女们的天堂!”几个年轻人手叠着手,豪情万丈。
绝情此时决少插口,只在原则问题上予以重申。
“老板,我们的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有人转头问在一旁做功课的绝情。
绝情抬起头来,看邮数张充满期待的脸。
“美少女俱乐部?”绝情试探地说。
果见众人纷纷做哎吐状。
“你们有什么寻建议?”绝情微笑,这些人同她没大没小,可是她心情却十分愉快,倘使一个人总得靠领导架子使得动员工,真是失败。
“安琪儿少女俱乐部。”一个脸上架着眼镜,鼻梁上颇多雀斑的男生举手,“我连LOGO都想好了,粉红色背景,一个微微发育了的安琪儿的剪影。”
“微微发育了的?!”众女又做呕吐装,纷纷朝他扔果皮。
绝情却认真想了想,“名字实在与美少女俱乐部如出一辙,但是这个LOGO的设想,却很好。你们可以仔细推敲,最后定案给我。”
男生得意地推了推眼睛,向周围致意,又换来一阵纷飞纸巾雨。
绝情好笑地任他们发泄一阵。
这个团队,多数都是大学毕业不我,尚对这个社会充满热情的年轻人,加之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指手划脚的管理者,所以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目前还没有勾心斗角一类的情况产生。
“好了,每个人回去想两个名字,周一时候统一交到我这里来,我们从中挑选几个做最终选择。今天就到这里罢,把会议室收拾一下,散会。”
年轻人们笑闹着收拾了暂时充当会议室用的房间,将果皮纸屑悉数拢进垃圾袋里。
“绝情,一起走?”
“我再四处转一转。”绝情微笑。
众人也不坚持,擒着垃圾袋先行离开。
“伊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一边下楼,一边有人感慨。
“也不骄矜,这么脏乱的工地,伊也会亲自跑上来,同我们一起吸废气开会。”
“啧啧,都被伊迷住。”
“倘合我有心飞上树头当凤凰,一定追求伊。”
“你那为什么不?”
“你们没看见那女子眼睛深处的无情么?伊不是一个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孩子呢。”
“是啊……”众人齐声叹息。
那么美丽,笑起来仿佛明媚阳光的女孩子,其实却冷情无比。
上头的绝情并不知道自己团队成员的议论,只是慢慢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顶楼电梯门仆一打开,便有一双结实手臂,一把手揽住绝情,兜头是火热灼烫的气息。
绝情微笑,踮脚,吻上来的嘴唇。
第二十七章 心灵的羁绊(2)
望着身边熟睡中,敛去脸上阳光般灿烂表情,只得一派恬静颜色,蜷缩成一团仿佛小小猫的绝情,海喧片刻迷茫。
怎么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海喧伸手,将绝情踢开了一角的被子轻轻掖好。
心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看邮这个女孩子。
看见她笑,他便也总是开心。
见她蹙眉,他便恨不能将全世界都奉到她的跟前,只想她一展对外欢颜。
这幢屋子,是母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物当中,最值钱的,海喧一直以为母亲的精魂,仍有一抹,在原地游荡。
然而鬼使神差,海喧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出借给绝情。
海喧俯身吻一吻睡梦中的绝情,好笑地看伊挥了挥手,似赶苍蝇般。
为什么呢?绝情。
因为我们付出了彼此的童贞?
还是,因为我们听见了彼此寂寞的心跳?
海喧凝视番了个身,继续沉浸梦乡的少女。
伊初解人事,却极度热情狂野,丝毫不吝于表达伊的欲望。
他们会长久么?在一志,直至白头?
还是,有一日他失去利用价值,失去新鲜感,再不能吸引她,伊便扬长而去?
海喧自嘲地笑,任家的男人呵,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总是患得患失。
海喧蓦然眯了眯眼睛。
竟然是喜欢的人么?
海喧将脸埋在绝情如黑色瀑布般铺陈在枕头上的长发里,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了肉体的纠缠,是否终将引致心灵的无可避免的羁绊,海喧不得而知,然则海喧知道,他早在那混乱莫名的一夜,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已经将绝情深深种植在了心灵的花园里,不知不觉,伊已经在他心里长成参天大树,茂密成荫。
只是——海喧闻着绝情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她同了已经沾染上机同的味道,同一牌子的浴巾浴袍,同一款洗发水,同一支牙膏,甚至,同一瓶婴儿油——这样亲近,海喧也不打算告诉绝情,他喜欢上了她。
假如伊只是利用他,而不是真正的喜欢他,那么,他便独自保守这个秘密,任伊毫无愧疚感地利用罢。
因为他们做了爱,而他又出借屋子给她,她就一定要知道他的感受,并且回应,这事勒索无异。
海喧吻一吻绝情露在被单下的肩膀,他至爱伊的狂野。这成个由伊主导的关系里,谁说他不享受?
伊人动了动肩膀,大抵觉得痒,喉间逸出一声小小呢哝。
外间有电话铃声轻轻响起,海喧放弃吻醒绝情的计划,趿上拖鞋,绕过屏风,走过去接电话。
为了不影响做爱后绝情短短时间的小睡,海喧一早已经将电话铃声调至最轻,彼端是任四冷然的声音,“父亲晕倒入院落,你快回来。”
海喧不觉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进医院了,你快回来,你不是科学怪人吗?你快回救他啊!”任四在那头几乎是在嘶吼。
“你四冷静,我立刻回来。”海喧尽量克制自己,不要颤抖,“父亲在哪间医院?你有没有通知其他人?”
“在仁爱医院。大哥二哥都在公司里,小五小六小七都还在学校,只得我们俩,在家复习迎接考试。”
海喧没有理会任四的话外音,“你做得好,请联系家庭医生,调到阅父亲病历,查看父亲是否有遗传疾病与禁忌症,药物过敏史。我即刻赶过来。”
挂上电话,海喧反回卧室,轻手轻脚换上衣服,望了一眼仍然熟睡的绝情,海喧不自觉地叹息。
再见,绝情。海喧在绝情光洁的额上烙上一吻,随后离去。
海喧并不知道在他走出的一刹那,绝情睁开了眼睛。
电话铃响时,绝情已经醒来。
自从几年前她在暗巷之中几乎被人绞杀,她便再不曾有过一次深眠。
绝情知道,自己落下了心理阴影。
可是在海喧身边,他身上的那种全然安全的气息,能让她有一场好眠。
然而一旦海喧离开,她身上的警戒开关,便会自动开启,屡试不爽。
绝情心中暗忖,这是副作用,还是福利?
绝情听见海喧讲电话,已经推测出大至内容。
只是,绝情不想与海喧牵扯太多肉体以外的事情,包括他们的家人。
他们在一起,从不提起自己的家人,共同认识的朋友,他们只是月绝情同任海喧。
绝情闭了闭眼,再睁开来时,所有错综复杂的情绪,都已经掩在潋滟的眸光之后,无从察觉。
海喧飞车赶到仁爱医院,问明了养父任远山所在的病房,走了进去。
任四正坐在病床边,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
是的,无助。
这个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男子,此刻握住父亲没有进行静脉滴注的手,满眼的无助。
看见海喧走进来,任四觉得仿佛一下有了力量,这个成天会呆在实验室里捣鼓那些精密仪器的科学怪人,有他在,父亲一定没事!
“医生怎么说?”海喧来到弟弟身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手心里热量透过一层夏衣,传进任四的心中。
“已经抽了血,进行了全身核磁共振扫描,还在等检验报告。”任四声音疲备,他已经失去双亲,再不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若。
“告诉我当时情况。”海喧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弟弟左近,一同握住你亲的手。
“当时我在房间里复习功课,你知道我文科一向是弱项。”任四有另一只手抹了抹脸,“全步进来,问我要不要吃下午茶,补充一些体力,顺便休息一下。我问全叔,父亲用过了没有,全叔说还没有,我说那就找父亲一起罢。所以我去敲父亲书房的门,难得父亲在家,我想同他多呆若一会儿。”
任四双手蒙住脸,不让海喧看见自己的眼泪,声音从手掌后闷闷地传出来。
“我同全叔敲门,可是父亲没有回应,我们便推门进去,父亲已经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表情痛若。我当时竟然不晓得打电话叫救护车……”
任四的声音哽咽,“他正值壮年,无故晕倒,三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海喧的眼底闪过暗红颜色,仿佛回到十三年前,那个夜晚,他无助地抱着渐渐失去体温,冰冷僵硬的母亲时的场景。
这时,医生拿着检验报告结果,推门走了进来。
第二十八章 心灵的羁绊(3)
看见守在床边的两个青年,医生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来检查任远山的呼吸与脉搏,又看了看静脉滴注的速度。
“两位是任先生的——?”医生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端倪,只是微微垂首,翻看手中报告。
“三子四子。”海喧代替两兄弟发言。
“请问两是否了解令尊的生活习惯?”医生自报告中抬起头来,认真地问海喧同任四。
两人俱摇了摇头。
他们专心读书,回到家里来,父亲大多数时候不在,偶尔在家,也只是同子女淡心交流,查看子女功课,时时还要替他们这些孩子排解心结,而他们——
海喧心中不是不愧疚的,他竟然完全不了解父亲的生活习惯。
医生仿佛并不意外。
“令尊——”医生打算同两兄弟解说报告内容,却被海喧打断。
“医生,家父——”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处于昏睡状态中的父亲,海喧放低了声音,“可以单独同您了解情况吗?”
医生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魁梧得趋乎年龄的青年,微笑。
“担心令尊听见自己的病情,加速恶化?没关系,我们给他注射了一点点镇定剂,让令尊可以安然地睡一段时间,疲劳过度,也是加剧令尊病情的一个主要原因。”
“他究竟——怎么了?”任四握坚父亲的手,就是这双手,将他从地狱来带走,回到人的世界,他害怕,会失去这双手。
海喧望了一眼身边的弟弟与床上的父亲,忽然发觉父亲两鬓已全是白发,发头已经花白,而父亲,才不过四十岁出来。
“我恐怕这并不是一个教人振备的消息。令尊罹患胃癌,我们尚要做进一步诊断检查,才能确依具体是哪一种胃癌,然后会同专家,给出一个对令尊伤害最小效果最好的治疗方案。”医生并非草木,虽然当了医生,势必要直面生死,可是始终在病人同家属宣布噩耗时,最最楸心。有人尽量保持冷漠,可是转头仍需向心理医生倾诉。
“我们全力配合,请医生尽快安排。”海喧按住兄弟的肩膀,仿佛要这样,才能不致踉跄。
医生颔首,合上检查报告,“我会。”
然后医生走出病房,给两兄弟空间,消化接受这个噩耗。
海喧颓然坐回椅子里,只决浑身冰冷,双手颤抖。
这是他的父亲。
他自幼失怙,多得父亲将他自儿童利院中接回延请心理医生常年为他做心理铺导,哪怕他以非常方式当泄心中最阴暗角落里的,他也从未打骂,只是悉心引导。
海喧常常想,自己那个未尝一见的亲生父亲,也未必会比养父任远山做得更好。
他享受了父亲给他的全新的生活,同兄弟姐妹嬉笑玩闹,冷嘲热讽,海燃园里就是他的人间天堂,所以他忘记了命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