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婆,时间不早了,勋赫要担心,我得回去了。”月微凉站起身来,同老外婆拥抱,“下次有空再来陪您打牌九。”
月老夫人微笑,搂一搂长外孙女,“去吧,别叫勋赫等急了。”
月微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袋同浅灰色开司米披肩,向几个妹妹颔首,“想过来玩尽管叫司机载你们来。”
说完摇曳生姿地走了。
“女孩子,找个好婆家,安生结婚生子,好过为名逐利,在外头奔波。”月老夫人似感叹,似敬示,“韶光易逝啊……”
女孩子们悉数噤声。
绝情将杯子里少少一点水果茶喝光,轻轻将杯子搁在茶几上,随后起身。
“外婆,我打算找时间搬出去。”绝情心意即定,便准备付诸行动。
“地方可找好了?我们月家在外头也有不少产业……”
“就在俱乐部上头,有一层楼,主人家愿意提供给我。”绝情没有问过海喧,然而不知恁地,绝情心中笃定,海喧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无一点迟疑。
“奶奶——您真的要放小玖自己到外头住?小玖还未成年,况且小玖生活极不检点,就这样让伊住在外头,做出有损我们月家面子的事来……”月六的话只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绝情微微眯起眼来,“六姐,生活不检点,此话怎讲?”
“你自己做的丑事,不用我一一揭出来罢?”月六冷哼一声。
“什么丑事?”绝情似笑非笑地问,她自己都不晓得,月六倒知道了?
“奶奶!你看看她!”月六顿足。
“是啊,小六,你倒说说,小九做了什么丑事?奶奶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年轻人谈个恋爱如今不算什么。”月老夫人状似十分好奇。
“奶奶!她在外头嗑安非他命,还带人开房间,还叫人把追求者打个半死……”月六倏忽失了声音。
因为绝情一贯妩媚如水的眼里,蓦然掠过冷冷的明光,犀利如刃,划过皮肤,竟隐隐教人生畏。
绝情冷冷地挑了挑眉梢,这些事,月六倒清楚得很么。
只是,她什么时候教人把追求者打个半死了?
“奶奶,您看她是什么态度——”月六今日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一力想要扳倒绝情的样子。
“够了。”月老夫人轻叱,“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自己把握就好,事前想一想,自己能否承担后果。你们大姐说得一点不错,外头人不会因为你们是月家的孩子就格外关照你们,出了事也不可能永远向家里讨救兵。所以,行差踏错,迟早都得自己拢着。小玖既然决定搬出去住了,那就去罢。历练历练也是好的,免得永远觉得家里不如外头好。小六你要是气不过,也可以搬出去,住在学校里一般时间。”
月六一愣,随即撒娇地贴上月老夫人,“奶奶,人家才不要到外头去呢,人家要陪着您。”
“等你有了男朋友,看你还陪不陪我这老太婆。”月老夫人拍拍月六的脸,“好了,都散了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绝情同一众姐妹站起身来,伊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那个有着海喧气息的地方去。
绝情微笑,是回呢。
是回去呢。
竟已经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小玖留一留。”却听见老外婆这样说。
绝情再不情愿,也还是留了下来。
“你妈妈如今找你爸去了,几时才能安定下来,也还未可知,现在你又要搬出去……”
老外婆扳住绝情的双臂,左右仔细打量,“小六心直口快,你们姐妹之间千万别记仇。”
“我知道了,外婆。”
“去罢,去罢,自己注意安全。家里的保镖人力有限,你自己有实力,尽可以多找几个。外婆……能说的,就这些了。”
绝情点点头,明白外婆已经超乎寻常地,近于明示了。
回到Teen…age;绝情由地下车库,直上顶楼。
房间里光线幽暗,落地窗帘被悉数拉了起来,只留天窗,透出一片满是繁星的夜空。
绝情看见海喧坐在沙发上,衣襟半敞,手边的茶几上有一打啤酒瓶。
听见响动,海喧轻轻转过头来,看见绝情放下手袋,缓步走向他。
不过数米,却仿佛天涯般漫长。
等到绝情走到他的身前,海喧一把伸出手为,抱住绝情,将自己的头,埋在伊的胸腹处。
绝情轻轻捧住海喧的脑袋,不语。
“绝情——我爸——得了胃癌——”青年的声音哽咽,“……我要陪他去荷兰……”
海喧再说不下去。
眼前的少女,同他敬爱的父亲——
他选择了父亲。
他要留下这个寂寞的少女,留下这个需要人照顾,才会有真心笑容的少女,留下这个睡觉时,蜷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少女。
绝情愣了愣,也许只是几秒,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随后,伊捧起了海喧的头,轻轻,印上自己的嘴唇。
旋即,轻吻蔓延燃烧成情俗欲的海洋。
第三十一章 命运的重叠
“黛安娜。”时装周秀场后台,有年轻英俊的男子走过来,轻吻美丽如同火焰般女子的脸颊。
女郎笑靥如夜昙初放,绝美中带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清冷。
伊的疏离,在骨子里,面子上,却总是笑的。
“恭喜你,周,转型成功。”女郎在周的脸颊上回吻,“今次的发布会一定会大获好评,件件衣服都令女人心动。”
年轻英俊的周闻言,并没有太过高兴的颜色。
“可是我只想令黛安娜你觉得心动。”周性感的丰唇抵在女郎明艳飞扬的脸侧,若有似无地触着伊的耳垂,“晚上来我的房间,我们单独庆祝,你说好不好?”
美丽女郎明眸似水,浅笑自若,修长白净的抚上周的胸膛,仿佛爱抚,却不经意地隔开了彼此的距离,高大的周竟再近身不得。
“周,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女郎穿着五英寸高跟鞋,只比周略矮一点点,微笑,直视周琥珀色深邃眼睛,“我们好合好散,还是朋友。可是,我说结束,就一定结束,再不会吃回头草。”
年轻刀条脸型深目高鼻丰唇的周,一手轻捂心脏位置,夸张地叹息,“黛安娜,为什么你这么绝情?”
妩媚天成的女郎仿佛诧异地扬起一边眉毛,“噫?周,你竟然不知道么?我的名字,就是绝情。”
周深受打击似地倒退半步,却挽着伊的手臂不肯放开。
绝情微笑着,轻轻摆脱周的手,“周,去,去找一个肯真心投入爱一次的,无论男人女人,去找这样的人。”
周深邃的眼底有很淡很淡的哀伤。
“那么你自己呢,黛安娜,你自己呢?”
我自己?绝情不是不意外的,意外周竟然会问。
短暂的怔忪微不可觉,绝情转身,“你会成为时尚界的宠儿,周,我祝贺你。”
周再不说什么,只是注视绝情渐行渐远的窈窕背影。
伊今朝穿一件珍珠灰抹胸郁金香花苞裙子,露出纤细修长的颈项与细腻圆润的肩膀,劲上戴着一串钻石项链,干净清澈,穿一双五英寸高珍珠色系带鞋子,珠灰色缎带环绕脚裸,系出小小蝴蝶结,衬托得伊气质优雅中略带小小俏皮。
这样摇曳而去的背影,不晓得吸引了在场多少男士的目光。
可是周,却在这窈窕美丽的背影里,读到了寂寞的味道。
“周,看什么呢?”有同样高大英俊的男子踱步过来,一掌拍在周的后背上,“大家都等你一起去庆祝。”
周最后望了一眼绝情的背影。
“她不是你的那杯茶,周。”男伴握住周的肩膀,轻轻按了按,“你应该知道她在外面的名声,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最后纷纷铩羽而归。知道为什么?”
周望向男伴,男伴眼里有了然颜色,又一个深深陷入月绝情魔魅咒语的人呵。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周。”男伴叹息,那个女郎的心,如果不上冰峰在无人能及的深处,就是老早已经失落在别处。“你们都不是她要的那杯茶。”
所以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身边游走来去,却终是没有人能留下来。
绝情并不知道别人对她的议论,即使知道,伊也毫不在意。
走出秀场,司机已经驱车等在门口。
看见绝情的身影,司机动作利落地下车,绕过车头,替绝情拉开车门,伸手挡住门框,防止绝情不小心撞到。等绝情弯腰坐进车里,司机关上车门,又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室。
“小姐想去哪里?”清朗的声音,竟然是一位女郎。
绝情微微闭着眼睛,略想了想,“回Teen…age。”
“是。”司机并不多言,默默掉转车头,驶向目的地。
没过多久,Teen…age的天使LOGO招牌已经远远在望,与之遥相呼应的,是斜对面黄金商业街上谋杀时间俱乐部简洁明了的Munden Time门匾。
那里曾经是她最理想的开业地点,然而,却是那个叫金钱的女人的产业。那个间接导致流浪远走天涯的女人的产业。
绝情见过金钱几次,伊并不是一个教人讨厌的人,懒散,不拘小节,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人。
可是因为流浪,绝情总无法喜欢金钱,一并地,也不喜欢金银。
绝情知道,这叫迁怒。
感情的事,从来不由自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么?
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海喧离去前的最后一场疯狂。
他们彼此角缠,绞紧对方,即使高潮的余韵渐渐散去,也不肯放开彼此,直到下一场火焰再度燃烧。他们仿佛要将彼此烧成灰烬,就着对方的汗水一口饮尽,从此血脉相连。
那样疯狂无度地索需,次日醒来,他还是静静倒上一杯温水,默默注视她将事后避孕药服下,然后轻轻抱着她;吻去她嘴角那些少水渍。
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不知是否会有重逢一天的别离。
“不要等我,绝情。”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兄长对待妹妹,那手掌宽厚温暖,“倘使有人全心全意爱你,试着接受,不要将自己包裹起来,不给对方机会。”
他每说一句,便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流连眷恋。
她点头,“我不会等你,海喧。”
是的,她不会等他。
他是谁呢?他不过是小流的兄长,同她春风几度罢了。
她的父亲母亲,相爱结婚,生下孩子,最后还不是各奔东西?
虽然父亲仍爱着母亲,虽然母亲已经试图挽回,可是,有些东西,破碎了,终究再无法复原。
他们在门口吻别,在亲吻燃烧成了又一场接近死亡的欢爱前,强自分开。
他抚平她散乱的发,说,再见,绝情。
她没有来得及对他说再见,电梯的门已经合拢。
这是她同他之间,最后的记忆。
随后,他去了荷兰,再不曾回来。
小流,也走了,做了国际交换生。
“小姐,我们到了。”司机的声音,唤醒沉浸在回忆中的绝情。
绝情睁开半阖的眼睛,那眼里,再找不到一丝回忆的涟漪。
Teen…age里照例歌舞升平,十几岁的孩子,大多不懂人世疾苦,于她们,五十岁已经是漫长一生,简直不敢想象还要活到耄耋。
绝情已经不大过问俱乐部的事务,自有专业团队管理。
绝情只是一直住在顶楼,偶尔才回月家大宅。
女司机替绝情打开了车门,又先绝情一步到达电梯前,按住了电梯的门缘。
“我没有什么事了,你也回家休息罢,奔波了一天,辛苦你了。”绝情微笑,迈步进了电梯。
“晚安,月小姐。”女司机也不啰嗦,目送绝情。
等绝情所乘的电梯门缓缓合上,电梯上行,女司机抬起手腕子,对住袖口淡淡说:“女王归巢。”
听到隐藏式耳机里传来“收到”的回复,女司机才真正转身,离开这座大厦的地库。
绝情回到顶楼,伸手触摸墙壁,房间里的灯便渐次亮起。
女管家自厨房出来,双手端着一个瓷盅,轻轻放在茶几上,随后上前接过绝情的手袋,替她放进衣帽间里去。
“晚上好,小姐。”女管家操一口浓厚口音的中文,配合着盎格鲁撒克逊人种特有的深目高鼻及窈窕身材,同一套浅灰色套装,全看不出竟是一位职业管家。
绝情惫怠地坐进沙发里,解开脚踝上的珠灰丝带,踢掉高跟鞋,发出一声惬意地叹息。
“发明高跟鞋的人真正可恶,这双脚简直疼得恨不得剁掉才好。”
女管家深碧色的眼睛里有笑,可是面上却一本正经,“美丽总要付出代价,小姐。”
绝情点了点头,是,这话再正确不过,美丽总要付出代价。
“我去给您放水,您吃过冰糖银耳炖雪蛤后,可以去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女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