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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不是?”
失去孩子的母亲痛不欲生,然对于胤禛来讲,那也是他的孩子啊,看着每一个年幼孩子的死亡,胤禛心里又何如的好受。
“你总觉得朕宠爱年氏过甚,被其迷晕了神志,可你怎知年氏的为人,这么多年了,无论她在后院之中遭遇了什么,可她都是宽容以待,从无一次主动伤害过别人。朕无论在怎么宠爱她,她都不会拿着朕的宠爱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朕宠她宠的放心,宠的舒心。”
说到年若兰的时候,胤禛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一些,便是眼见旁的皱眉都微微舒展了一二。这样的情感变化乌拉那拉氏看的极其分明,这也更让她感到心如刀割,自己爱恋看重了一生的男人,却在说起其他女人时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乌拉那拉氏又怎么能够忍受的了。
“在皇上眼中年氏自然是千好万好。”乌拉那拉氏讽刺一笑:“可皇上也别把她说的那么纤尘不染,年氏善妒,为自己霸着皇上不惜让这满后宫的女人当了花瓶,如此不德不贤的女人,他日史书之上也必定会记载一二。”
乌拉那拉氏的话无疑是前后矛盾的,就在刚刚她还如泣如诉的说着自己的种种不得已,而这种不得已的背后不就是为了抢夺皇帝的宠爱吗?可是现在却又口口声声的指责起年若兰的【善妒】不得不说这是完全的双标了。
“这点就不劳皇后费心了。”胤禛的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对着乌拉那拉氏淡淡地说道:“还有年氏擅妒,这朕早就知道,不过朕愿意让她霸着。”
胤禛的这句话一落,乌拉那拉氏立刻就像是被人活活扇了个大嘴巴子一样,本就苍白若金纸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半晌之后……
“年氏是皇上心尖之人,无论臣妾现在再说些什么,皇上恐怕都不会入耳。”乌拉那拉氏连连咳嗽着,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快速的流失着。
“皇上,咱们夫妻一场,臣妾怕是要先走一步了,您可否在臣妾死前,答应臣妾一个条件。”乌拉拉那拉氏凄楚地看着胤禛:“哪怕就是看在弘晖的份儿上。”胤禛的目光在乌拉那拉氏那垂死的面容上一扫而过,片刻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这辈子,臣妾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心。可是臣妾却是皇上唯一的妻子,名份,是臣妾唯一拥有过的东西了。所以臣妾这辈子最后的愿望就是,再臣妾死后,请皇上不要再另立皇后!”乌拉那拉氏用着最后的力气睁大着双眼死死的看着胤禛。
胤禛的一双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胤禛,我求求你了,就答应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看着这样的乌拉那拉氏,胤禛他终究是点了点头。乌拉那拉氏最后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有着满足的表情,攥着胤禛的双手却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弘晖,额娘来了,额娘来陪你了……”就在胤禛的面前,乌拉那拉氏合上了自己的双眼,这位大清朝的皇后娘娘,终究是病逝了。
胤禛定定的看了乌拉那拉氏几分钟,而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长春宫寝殿的大门外,后宫众人俱都跪着那里。在胤禛进去的半个小时左右,这朱红色的大门终于再次开启了。年若兰是跪在最头前的,所以她的视线里是最先出现的那一缕明黄色的龙袍下摆。
“皇后已薨。”只留下这四个字,胤禛便离开了。
对于乌拉那拉氏的死,众人心里皆都有数,是以此时听了也没有多少的意外,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在瞬息间出现悲伤的表情哀哀的哭声也在瞬息间响遍整个宫殿。年若兰微微测过头看了眼胤禛渐渐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那紧紧关闭着的寝宫大门,垂下眼睛,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乌那拉氏去世的这个晚上,胤禛是宿在景仁宫的。
“皇后临死前要朕答应她一个要求。”胤禛淡淡地把乌兰那拉氏的愿求说了出来,年若兰一听就知道乌拉那拉氏这是在针对谁呢。
“朕应了她。”胤禛倒是爽快直接就与年若兰说道:“这倒不仅仅是为了她的遗愿,更多的是朕处于朝事的考虑,朕……”
“皇上不必多说,臣妾全都明白。”年若兰笑着阻止了胤禛欲要解释的话语,也许在别人眼里这皇后的位置是尊贵绝伦的,但在年若兰的眼中这个位置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要。
“所谓树大招风,臣妾现在已是六宫第一宠妃了,若是再登临后座,无论对于臣妾自己还是对几个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再说,臣妾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份,而是皇上的心。”年若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胤禛的胸膛之上:“只要皇上的心与臣妾的在一起,那么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的有点肉麻,不过却是年若兰最真的心里话,乌拉那拉氏就是太在意自己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了,才会一而在再而三的做下错事,岂不知这样反而会坏了在胤禛心里的形象,要知道,这个男人自己本身就不见的是一个多么【干净】的人,如他这样心肠诡秘的男人,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是那些同样【不干净】的人,而年若兰那说好听点是【守拙本心】说不好听就是【傻白甜】的性格,却是最让人放心和喜欢的了。
胤禛听见年若兰这样一说,心中不禁越加熨烫,只觉得对方在意的果然是自己,而不是所谓的身份和地位,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它年朕若是也不再了,地宫之中必为你留下一个位置,你睡在朕的身旁,咱们永生永世伴在一起。”大约乌兰那拉氏的身死还是触动了胤禛的某根神经,难得的,他竟然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
谁知,埋在他胸口处的年若兰却摇了摇头,幽幽说道:“臣妾可不愿意与皇上葬在一起。”
胤禛闻言那本来怅然若失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而她怀中的女人却抬起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臣妾日后若是身死,必定会选择火葬,臣妾可不想被埋在地下等着被小虫子啃烂掉,还有皇上您的皇陵里头,肯定不会只有臣妾一人吧,那这样的话,臣妾可不想死了后,还要跟别的女人抢您。”
随着年若兰的话,胤禛脸上的表情是一变再变,最后竟然是从心底里头升起一股子哭笑不得的情绪。
“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净说胡话!”胤禛狠狠瞪了某人一样,显然对其说的两种理由感到十分的不可理喻。眼见胤禛大有抓住她长训一番的意思,年若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即转移了话题:“所以咱两个都要好好活着,下辈子什么的太遥远,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更加用自己的脑袋去蹭胤禛的胸膛。
胤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角边却掀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乌拉那拉氏贵为皇后,葬礼自然是肃穆而隆重的,不过胤禛自那日之后便返回了圆明园,倒是年若兰作为现在后宫中地位最高之人,势必要留下来主持大局。
“那懋嫔娘娘不知道究竟犯下了何事,竟如此触怒了皇上,明明是个妃位,葬礼却如此潦草,连个有名号的贵人都不如。”司棋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一边为她揉捏着肩头,一边大为好奇地说道。
“若不是她,皇后恐怕也不会这么快的死亡。总之,与其脱不了关系。这宋氏怕也是个不信身后之事的人,如今的局面想来她也是早就料到了。”年若兰一身素服,淡淡地说道:“你一会儿替本宫到宋氏的灵前烧住香吧!”
“是!”司棋应了一声,随后接着说道:“后宫众人如今都忙着皇后的丧事,恐怕也不会多记得一个宋氏,倒是六阿哥,今日亲自在懋嫔娘娘的灵位前磕了三个头,人也哭的不行。”
年若兰一听微微一叹:“也不枉宋氏养了六阿哥几年了。”
第208章 阻止
就在年若兰与司棋说话的空当,只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年若兰抬头望去,便看见了正一脸急切走过来的陈满。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年若兰挑眉问道。
陈满松开自己紧攥着的拳头,露出里面纸条一样的东西。
“娘娘请看。”
带着疑惑,年若兰接过那纸条,展开一看。
“主子?”司棋看着自家主子那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若兰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了一团,脸上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棋准备件厚实的斗篷,陈满你带上两个人,与本宫出去一趟。悄悄地,勿要让人察觉。”
“嗻,奴才遵命。”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长春宫皇后停灵之处,长明灯的烛火影影绰绰地映在白色的窗花上,给这里填上了许多阴森诡异的气氛此时只听一阵嘎吱的声音响起,却是有人走了进来。
“你们都守了一天了,这后半夜就换本宫来吧!”钮祜禄氏一身素衣,带着憔悴的声音对着此时跪在巨大棺犉前的几位嫔妃说道。这几位守夜的不过都是低等的嫔妃罢了,哪里敢不听钮祜禄氏的话,再说,这给人守灵的活谁愿意干啊。
几个嫔妃果然听话,道了声:“谢熹妃娘娘”后便退下了。
钮祜禄氏又转过头对着那道不肯离去的身影道:“七阿哥也起来吧,你都连着两夜没有合眼了,这里有钮额娘,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弘昼也算是自小养在皇后膝下的,虽说这对【母子】两个的感情并不能算是多好,但毕竟有这么个名份在,况且此时弘昼神情萎靡,双眼红肿,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伤心的模样。
相比与乌拉那拉氏,弘昼显然觉得钮祜禄氏更急和蔼可亲,平日与这位纽额娘的关系也最好,她都来劝,弘昼也不会说不,而且对方也是关心自己。“那就有劳钮额娘了。我过几个时辰,就来换钮额娘。”弘历拱了拱自己的双手。
钮祜禄便对他笑了笑。
于是不久之后,这长春宫的灵堂之上便只剩下她一人了。钮祜禄氏站在皇后的棺犉之前,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最终她咬了咬牙齿,看起来已经是要破釜沉舟了。
钮祜禄氏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然后……
“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就在此时,明明是空无一人的灵堂中却响起了一道女声,钮祜禄氏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东西也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明灭的灯火中,从棺犉之后走出来一个人,她应该是一早就此地了,不过是躲在棺犉后头的帘幕之下,隐藏了身形罢了。钮祜禄氏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终于在离自己三步左右的距离时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仿若晴天霹雳,钮祜禄氏只觉得双膝一软,竟一下子跌跪在地。这却也难怪,任是谁在前一秒还准备要害人,后一面却被要害的那个人当场抓住,都会止不住心虚的。
“皇、皇贵妃娘娘……”钮祜禄氏的双唇泛着过惊人的青色,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着。
“你是不是想问,本宫为何会在这里?”相比于钮祜禄氏的胆颤心惊,年若兰看起来就淡定太多了,只见她微微抬起脚,拨开了钮祜禄氏人扔在地上的那样东西,打开一看,脸上果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
那是三柱长香,明日是乌拉那拉氏的头三之日,按礼,后宫诸嫔会来长春宫进香,而年若兰身为六宫地位最高之人,肯定会由她做第一个上香之人。
隔着长长的纸包看着里头的东西。
年若兰轻轻笑了起来。
“这香上已经涂满了毒药对吧?”她看着钮祜禄氏脸上露出讽刺地笑容:“应该是那种人只要摸了,当场便会丧命的剧毒之物吧?”若是明日她的双手摸了此物,便会当场中毒身亡,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大乱起来,钮祜禄氏在趁乱销毁这些长香,说不定,还会有皇贵妃之所以会暴死,是因为与皇后之死有关,以至遭了报应的缘故。钮祜禄妹妹,你觉得本宫说的对不对啊?”
年若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字一字地戳在钮祜禄氏的心肝之中,让其肝胆剧烈,魂飞魄散。
“婢妾该死,婢妾该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这灵堂之中才传来钮祜禄氏的声音,事已至此,便是再抵赖也无用,钮祜禄氏显然已是认命,只见她瘫跪在地上,泪水如瀑般的往下流淌着。
年若兰看着这样的她,沉默许久,方才淡淡地问道:“是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是!”钮祜禄氏点头道:“婢妾一时鬼迷心窍,婢妾该死。”
“你并不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是因为你有把柄在皇后的手中吧!皇后是不是对你说,若不这样做,她就会叫人把你曾经做过的丑事散播出去。”钮祜禄的一张脸在听到年若兰这样说了之后,已由惨白海变成了如同死人般的毫无血色了。
“婢、婢妾不、不知道娘娘在说些什么……”钮祜禄氏此时的反应之大比之被人当场抓住要下毒时还要大,可见在她的心底,那件曾经的丑事,一直是其最无法释怀也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