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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看到蹲在地上在抽屉里拿出一个个军功章的蒙战笑了,走到蒙战身后,按住蒙战的肩膀,“衣服我都熨好了,早饭也做上了,一会吃完,咱们就去门口坐车。”
蒙战回头看了一眼徐涛,笑了笑,小心的把那一枚枚军功章摆放在床上,看着一个个徐涛和自己拼搏回来的军功章,蒙战心底有些感慨,二十多年,只有这些代表荣誉与鲜血的军功章能见证自己与爱人之间的艰辛。
徐涛看了一眼床铺,笑了笑,转身走出卧室回到厨房,每年八一这天,蒙战都是这样,看着军功章感慨一番,其实徐涛对于那些代表荣誉的军功章,徐涛不是不喜欢,以前是得意、骄傲,现在更多的是后怕,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那种不怕死的精神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珍惜,珍惜身边人珍惜现在的生活。
很多时候,徐涛有着深深的感激,感激蒙战的不放弃,没有扔下自己,一次又一次闯过生死关,而正是因为蒙战的不放弃,才有了今天平静安宁的生活。
七点整吃过饭的俩人相携来到营区大门登上了开往五营烈士墓地的客车,一路上,紧握的双手,沉默的满车人,一个小时后,车停靠在专属五营的烈士墓地,相携走到山顶,看着那一座座墓碑,蒙战拿出带来的白毛巾,擦拭着曾经一起奋战过的战友,徐涛默默的跟在蒙战身后,把带来的烈酒一杯又一杯洒进大地。
站在最后一个墓碑前,无论是徐涛还是蒙战全都沉默了,蒙战蹲在地上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年轻充满笑容的面孔,耳边好像还回荡着那爽朗的笑声。
徐涛看着照片上的人,心底充满了感激,轻轻的把手搭在蒙战的肩膀,“蒙战,谢谢你。”
蒙战笑了,站起身握住徐涛的手,看了徐涛一眼,什么都没说,蒙战知道,知道徐涛在感谢什么,感谢自己那时的坚持,感谢自己没有放弃,感谢自己活着陪在他身边。
再次看到这一个个烈士墓碑,无论是蒙战还是徐涛,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活着真好。
感谢疯女人再次扔的地雷,谢谢~!
57第五十六章
2001年11月7日;立冬;晚上十一点。
蒙战背着徐涛快速的冲回到寝室楼;冻的脸色发青浑身直打冷战的徐涛趴在蒙战后背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从7月底开始集训到现在三个多月时间,基本上每天结束训练后的徐涛都是被蒙战背回去的,从开始的不好意思,但现在的完全没有一丝的羞涩。
直接冲进浴室的蒙战,打开喷头;把水调成温温稍微有些凉的温度,拽过放在一旁的凳子,放下徐涛;拔下徐涛那被汗水阴湿已经有些冻了的外套,把人按在凳子上,看着靠在凳子靠背微微闭上眼的徐涛,蒙战弯腰轻拍了徐涛黝黑干瘦的脸颊,“小涛,你坐住了,别睡着了,我给你拿干净衣服去。”
徐涛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水流顺着喷头从头顶洒下,徐涛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水还是泪,太累了,从集训开始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徐涛已经完全到了极限,身体的疲惫,心底的压力,让徐涛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可每次看到默默陪着自己加练,一次次把趴在训练场上动不了的自己背回来的蒙战,徐涛只能咬着牙坚持,徐涛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徐涛也不知道剩下的九个月要怎么过,有的时候徐涛真想趴在场地再也不起来了,但每当自己爬不起来的时候,蒙战和战友们的喊声都会不断的传来,徐涛不能,也无法辜负蒙战与战友们对自己的期望,坚持、只能是不断的坚持。
拿着干净衣服和洗漱用品回到浴室的蒙战,看着闭着眼任由水流不断冲洗自己的徐涛,鼻头有些酸,默默的走到徐涛身边,拿着毛巾慢慢的清洗着徐涛瘦骨嶙峋满是青青紫紫的身体,三个月的时间,为了让徐涛尽快达到比赛标准,每天十六个小时不间断的训练,一个又一个外请的教官,从开始的完全不适应但咬牙坚持到现在的凭着一股精神力支撑,徐涛所走过的每一步蒙战都清清楚楚的看到。
不是不心疼,而是不能,对于已经看过内部资料的蒙战来说,国际特种兵大赛太残酷了,为了活命,为了在大赛中带着眼前的这个放在自己心头的小傻子闯过鬼门关,那怕现在再累再苦,蒙战也咬牙忍着,蒙战宁可徐涛现在累爬下,也不愿意看到徐涛走出赛场的时候是一枚烈士勋章。
摸了摸徐涛微微回暖的身体,蒙战把水温调高,拿出洗发水,站起身轻轻的给徐涛洗头,按摩头皮,洗好头,任由徐涛在水流下冲洗,蒙战快手快脚的把徐涛换下的作训服洗干净,挂好衣服重新回到浴室的蒙战,看着好像睡着的徐涛,眼底有着心疼,轻手轻脚的关掉水龙头,拿出干毛巾把徐涛身体擦干,又套好干净衣服。
一把抱起睡过去的徐涛回到寝室,把徐涛放在床上,蒙战打开抽屉拿出徐涛抽屉里的针头坐回床脚,把徐涛的右脚抬起,看着脚底那一个个大紫泡,蒙战轻轻的摸了一下,小心的把泡一个个挑开,把紫泡里的水挤出,又把药水点在干瘪的紫泡上。
处理好脚上的紫泡,蒙战扔掉针头,又拿出柜子里的药酒,小心的把徐涛翻过,掀开衣服,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后涂抹在徐涛后背哪一个个青紫的大印子上,蒙战用力揉着,徐涛疼的即使在睡梦中也哼哼的挣扎着,蒙战用胳膊肘按住徐涛,身上的青紫必须揉开,否则会更疼。
后背、双腿、胳膊、前胸,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大印子全部被蒙战用药酒揉开,重新把徐涛的衣服拉下,被子盖好,蒙战出去洗洗手,回到徐涛寝室,拿用热水洗好的毛巾给徐涛额头疼出的汗水擦干净,轻轻的摸了摸徐涛的额头,蒙战站起身关掉台灯,转身离开了。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徐涛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感受着身体各处被药酒揉搓着的热量,闻着屋内弥漫的药酒味,徐涛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徐涛有些费劲的伸出颤抖着的双臂,透过撒进屋内的月光,徐涛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哭了,一滴又一滴掉落的眼泪,顺着徐涛干瘦的脸颊流淌着,徐涛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心底偷偷的数落着自己,“真窝囊啊徐涛,不像个爷们。”
知道自己哭咧咧的很丢人,但徐涛就是觉得心底憋的慌,徐涛知道所有人都对自己抱有很大希望,毕竟顶着内定的名额拿下卫生员参赛资格,徐涛不是不努力,也不是想放弃,可每次趴在地上的时候,看到哪一双双充满鼓励的眼神,徐涛得到的不是激励而是压力,徐涛从来不是一个高看自己的人,徐涛也太了解自己,对于徐涛来说现在训练的这些科目难度太大,他不是看不到教官那一次次紧皱的眉头,也不是看不到那些后补人员充满怀疑看向自己的目光,可有的时候光有努力真的是不够的,这一刻徐涛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与自我否定。
勉强伸出的手臂吧嗒一下掉落在身侧,徐涛把头埋在了双腿间,现在的训练成果完全达不到计划中的标准,徐涛知道时间越长成绩落下的只能越多,按照自己看到的计划大纲中所规定,自己必须掌握的技能连三分之一都无法达到,甚至连最基本的战地救护也会因为体力的原因而达不到标准。
而且最难的伞降、泅渡两项科目,过完年就要开始训练,可前期的训练计划自己都无法完成,徐涛真的怀疑自己就这样的成绩自己能够冲进赛场吗?即使冲进去能够做到自己说的那样不拖后腿吗?
徐涛不断的问着自己,可即使自己不愿面对,答案依然清清楚楚的摆在自己面前,徐涛害怕了,是真正的害怕,要是因为自己拖累了所有队友,徐涛无法原谅自己,一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五营的荣誉因为他丢的干干净净,他怎么去面对?
“小涛。”就在徐涛自我否定时,头顶轻轻的抚摸与耳边传来的低低呼唤声,让徐涛悄悄的在膝盖上蹭了蹭眼睛,微微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坐在自己身边的蒙战。
徐涛扯动嘴角苦笑一下,“队长。”
昏暗的屋内,团成一团坐在床上的徐涛让蒙战有些心底发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的蒙战想起回来时徐涛阴湿的衣服,重新站起身想偷偷看看徐涛有没有发烧,但悄悄打开房门后却发现徐涛坐在床上把头埋在了双腿间,蒙战心底暗暗叹气,其实这段时间徐涛的训练他仔细研究过,或许跟不上进程,但却很踏实,无论是教官还是领导对于徐涛稳步上升的成绩都算满意,毕竟卫生员不同于作战人员,但教官同时也点出徐涛压力太大,尤其是这半个月,徐涛要把自己逼疯了,蒙战也琢磨着是不是让徐涛休息一天,毕竟一百多天高强度训练没有一天休息,别说徐涛,就是有的时候他们这些作战人员也无法承受。
徐涛的苦笑让蒙战皱起了眉头,蒙战不喜欢,不喜欢徐涛露出这样的笑容,可蒙战同样也看到了徐涛有些发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蒙战脱鞋上床,大手一伸把徐涛捞过来,拿被子裹巴裹巴抱在了怀里,往后蹭了一下靠在墙壁上,坐好后低头看了一眼明显没反应过来的徐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等着小傻子回神。
徐涛迟钝的大脑从蒙战上床把自己捞过去就慢了半拍,直到自己被裹住,被抱在怀里,蒙战稳稳的又有些悠闲的靠在墙壁上徐涛都没反应过来,等徐涛反应过来俩人这是什么姿势后,迟钝的大脑轰的一下好像炸锅了一样,从小到大记忆中就没有人这么抱过自己,连父母都没有,但现在却像个孩子似的被蒙战抱住了,徐涛挣扎着在被子里动着,什么达标什么成绩不理想,这会全没了,徐涛只想赶紧从这丢人的姿势中解脱出来。
蒙战收紧手臂,低头看着动来动去,脸上没有了苦涩的徐涛,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蒙战坏心眼的任由徐涛发泄似的使劲动着,慢慢的等徐涛额头出了一层汗珠,脸色也不是刚刚的有些苍白,神情也因为生气羞涩变的涨红时,蒙战一手紧搂徐涛一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徐涛后腰上,“别乱动,你以为你轻啊,跟小猪似的。”
徐涛简直要气炸锅了,谁是猪?有这么瘦的猪吗?再说谁让你抱来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人抱来抱去的像什么样子?训练成绩欺负人,回到寝室想休息一会,你还欺负人?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挣扎,低头看着的蒙战看到徐涛眼睛里真的已经有了怒火时,微微松了下手臂,但却没有完全松开,只是双手松松的环住了徐涛,“小涛,你是不是想放弃?不想参加比赛了?”
徐涛充满怒火的大脑这会反应极快,听到蒙战对自己的怀疑,腾的一下抬头,瞪着满是怒火的眼睛,“你放屁,我啥时候说不参加比赛了?我啥时候说放弃了?”
徐涛低低的吼声只是让蒙战斜眼看了徐涛一眼,“不放弃你大半夜不睡觉装什么忧郁哪?”
“你才忧郁,我啥时候忧郁了,我只是睡不着坐起来活动活动后背。”徐涛吼完后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可看着蒙战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徐涛忍住突然升起的心虚强撑着瞪大眼睛盯着蒙战表示自己的话是真的。
看着徐涛瞪大眼睛,眼神里带着点点心虚,蒙战低低的笑了,低头撞了一下徐涛的额头,抵住徐涛额头不允许他逃避,“小涛,咱俩认识多久了?你一抬屁股拉什么粪蛋我会不知道?还活动活动后背,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是不是觉得自己扛不住了?是不是觉得教官对你不满意?其他战友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连带着自己都怀疑自己会拖后腿。”
蒙战一个又一个没有停留空隙的问题让徐涛想要张嘴反驳,但到了嘴边却无法出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徐涛突然发现自己的强装透着一股可笑,不行就是不行,到底在装什么?自己的训练成果大家都看的到,自己确实不行。
突然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的徐涛,沮丧的靠在了蒙战胸前,低着头看着洗的发白的被面,“队长,我累,很累,有的时候我真想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可每当你们鼓励着让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想不能让你们失望,可我真的不行,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跟不上进度,我害怕,害怕真的走进赛场的时候拖累大家的脚步,队长,我知道我不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自己的底子在这摆着,队长,说句没良心的话,你们越是鼓励我,我越害怕,有的时候我甚至想,累死算了。”
最后一句的哽咽让蒙战心疼了,蒙战知道训练大纲上的训练科目对于徐涛来说太难了,甚至可以说完全不能完成的任务,蒙战安慰似的轻拍着徐涛后背,听着徐涛囔囔着说着心里话,脑子却快速转着,卫生员参赛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战地救护,只要能够跟上队伍,尽到一个卫生员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