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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能继续那样想下去了,一切等到见到徐萍就可能水落石出了。
不少片刻,轿子停了,子欣上前掀开轿帘,水欣蕾走了出来,看着水府两个字,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终于到了。
大步走进去,听着沿途仆人们尊她一声王妃,她已然没心情去顾及,只是坚定目标的前往后院。
进了月亮门,徐萍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抬头望着天,思绪飞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那么黑暗,那么简陋,可她却能够活过来,而且还有了水欣蕾,有了这个家。
曾经多少个夜晚,这些可怕的记忆一次次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一次次看着自己生下的孩子一身鲜血,葬身在荒郊野外…
太多残酷的记忆全都随着江浩宣的出现,一一呈现在脑海里,警醒着她一定要出当年那口气,不管她的孩子是否活得好好的。
二十年了,那个人守着后位风光了二十年,并且还霸占了她的孩子,所以当年的事情一定要血债血偿不可!
不希望
咬牙切齿地想着,徐萍眸中迸射出骇人的锐利。
看徐萍静静地坐在石桌旁,水欣蕾担忧地看了会她的侧脸,才上前试着叫道:“娘。”
转过身,见是水欣蕾,徐萍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满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水欣蕾趁机走到她面前,口吻平静的问道:“娘,你不希望看到我吗?”
徐萍起身,避开水欣蕾柔和的目光,“至少现在还不希望。”
她最讨厌的就是在想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哪怕是自己的儿女。
水欣蕾不明白为什么徐萍怎么不喜欢她,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听徐萍的,可是依然得不到徐萍的喜欢,她好苦恼,为什么她的娘就是不喜欢她?
难道说就因为不喜欢,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女婿,要将他毒害吗?水欣蕾往左一步,直视她,伸手抚着胸口,那里很痛,很痛,因为她的娘为什么不曾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她的感受?
“娘,无论你有多么讨厌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为什么你要给我毒药,要我亲手去毒害我的夫君呢?”
听到这,徐萍才想起差点被自己遗忘的那包药粉,此刻竟然意外的奏效了。
徐萍的脸上忽的由恼到喜,嘴边的笑像罂粟花开,诡秘而邪恶,禁不住感慨道:“真是苍天有眼。”
水欣蕾一听,顾不得去深究,此时此刻有什么比拿到解药更加重要呢?“娘,你是不是有解药?”
“哈哈哈哈哈,老天终于开眼了。”大声笑着,仿佛二十年来的一切苦难在此刻都得到了相应的颠覆。
好长时间她都忘记了笑是什么,而此刻的畅怀大笑,不仅令水欣蕾很意外,子欣也很意外。
水欣蕾困惑地蹙眉,盯着她看了又看,实在难以理解她为何笑得那么欢快,“娘,你怎么了?”
冒出来的哥哥
徐萍忽然眸光一转,看向水欣蕾,面上带着莫大的欣慰,“苍天是有眼睛的,蕾儿,你知道吗?”
“娘,娘…”忧心地叫着,水欣蕾听的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苍天有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萍眉开眼笑地凝视她,眸中待着深深的感激,“怎么回事…是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个仇娘根本没办法报。”
“仇?”水欣蕾睁大眼看她,懵懂地说着,“这个仇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水家向来没怎么跟朝廷来往,为什么娘的仇会跟青王扯上关系?水欣蕾越想越不明白。
徐萍抬眼看向蓝天,不自觉的一弯嘴角,冷笑出声,“是跟他没关系,但是跟他的娘有很大关系。”
“母后?”听到这,水欣蕾更加糊涂了,她很难想象自己曾经拜见过的母后,会跟自己的娘有什么深仇大恨。
母后两个字才出口,立时迎来了徐萍凌厉的眸光,愤恨地嘴脸,“你居然叫她母后!她可是差点害死我,害死你哥的仇人!”
“你跟哥…”对于十八年来忽然冒出来的字眼,水欣蕾无限惊讶。
徐萍慢慢转过身,看着翠绿色的繁杂的葡萄叶,将所有的记忆倾泻出来,“二十多年前,娘本是皇宫里的一名良媛。因为深得当今皇上的喜爱,三个月后,娘就有了身孕。
在当时,皇后已经产下嫡子,并且又跟我先后怀上了皇上的孩子。皇后因为害怕娘的孩子会威胁到她有可能立为储君的嫡子,便对娘肚子里的孩子几次三番的下毒手。
而当时的娘,单纯善良,一直都不知道皇后会暗地里害自己,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临盆了。…”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临盆的那个夜晚,漆黑的天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大雨,房檐下挂着的琉璃灯闪着柔和的光芒。
多福宫里一群宫娥来来往往,被风吹起的纱帐似鬼魅一般飘来荡去。
摔了他
那时的徐萍才十九岁,长得花容月貌清丽可人,纯真无邪。她没想过生孩子会是件痛苦的事情,因为自打有孕以来,尽管江山极少来多福宫,可是对她的孩子确实百般关心,于是她以为生孩子是幸福的。
而巧的是,跟她先后怀孕的皇后,也在今夜生产,皇上只有一个人,一个良媛比起高高在上的皇后,皇上自然会选择守在发妻身边。
没有任何的依靠,徐萍十指紧紧抓着床单,嘴里咬着布团,任凭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顺着额头滑落在龙凤枕上,湿透的乌发、因阵痛而扭曲的面颊,无不显示出生孩子的辛苦跟巨痛。
而“哇”地一声哭啼声过后,徐萍尽管用尽了力气,瞬间虚脱下来,可嘴边却漾开一抹幸福的笑容。
十个月来的悉心保护,她的孩子总算生下来了。
当时半老徐娘的稳婆抱着孩子,开心地凑到她面前,告诉她,“是个小皇子。”
徐萍一听,心里更加高兴,后宫里母以子贵,她能够一次就生下小皇子,今后定然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稳婆喜滋滋地看着孩子,兀自说道:“这孩子长得好漂亮。”
而稳婆的话才落音,眸中不由射出一道狠厉地光芒,忽然扔掉了孩子的襁褓,将孩子高高举起来,作势要摔了他。
徐萍万分吃惊,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只记得在稳婆举高孩子的那一刻,迎着忽然撕破黑暗的一道炽白地闪电,看到孩子的后背有一个小小的月牙状的胎记。
而醒来后她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疯了一样地四处奔跑,想要回到多福宫,去向稳婆要回自己的孩子。
她难以置信稳婆会忽然变了脸色,并且要当着她的面摔了孩子,那一幕真的好可怕,好让人心悸。
稳婆是皇后先前安排在她身边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直跟自己姐妹相称的皇后居然会会让稳婆这么做?
他的命也是她的
太多的不相信,太多的怀疑,终究抵不过权势的阻碍,她再也进不了宫,见不到皇上,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那个皇宫,就好像是她的一场浮华梦一样,梦没了一切顷刻间全都消失掉。
一直到水重天的出现,她才开始了新的生活,但她始终不愿意离开金阳城,因为这里有她的孩子,有她的满腔仇恨。
于是,这些年来,唯一能够让她支撑下来的执念便是——她要伺机报仇。
听了徐萍的述说,水欣蕾才开始觉得她慢慢地理解了徐萍,一个人为了仇恨而活着,怎么可能还能顾忌到其他呢?
她水欣蕾并不是徐萍真心想要的孩子,她只是在徐萍满腔仇恨里冒出的一个意外,一个能够让她将仇恨继续下去的寄托。
低垂眼睑,水欣蕾心头的那点不甘心也随着对徐萍的理解烟消云散,更多的是怜惜,“没想到娘的心里还藏着这种事。”
徐萍脸上的笑倏然而逝,抬手拉过水欣蕾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语气幽幽:“蕾儿,让他死,只要他死了,我们的仇才算是报了。”
水欣蕾下意识地缩回手,退后一步,震惊地朝她摇摇头,眼神复杂难辨,她很意外很吃惊,因为她的娘居然要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死!
徐萍上前一步,近乎哀求道:“蕾儿,虽然你没见过你的哥哥,但是他的仇却是存在的,蕾儿,答应娘好不好,让他死。”
水欣蕾连连后退,一直冲她摇头,神情苦恼,“不,不可以。娘,他是女儿的命,他死了,女儿也会死的。”
恼怒的凝视她,这样爱恨不分的女儿实在令人失望,“蕾儿,你越来越不听娘的话了!”
“娘”水欣蕾细致的眉心紧紧纠结在一块,“娘,你为女儿想想好不好?女儿都说了,他是女儿的命,你要拿走他的也就是在拿走女儿的。”
平静背后
“蕾儿”气愤地大声叫着,徐萍声色俱厉。
忽然上前跪倒在徐萍前面,水欣蕾已然是泪眼汪汪,抬头看着一脸厉色的徐萍,她不得不哭道:“娘,我求求你将解药给我。”
甩开水欣蕾的手,徐萍脸上的决然显示着不可商量,狠狠地吐出四个字,“我没解药。”
“娘,娘”跪着爬向她,水欣蕾泪水长流,只要想到青王是因为她的疏忽而中毒,她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房门随着徐萍的走入,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阻断了水欣蕾的视线,可没阻断她哭泣的声音,“娘,娘…”
倚在门后,徐萍闭上眼,这一切早该发生了,水欣蕾是注定有此一劫的。
当初她嫁给青王,的确是她极力促成,可是此刻知道了真相,水欣蕾更应该懂得放手。
猛然睁开眼,徐萍眼前一亮,依着水欣蕾的性子,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毒是她给的,是她造成了青王的死亡。
转身打开房门,冷眼看向水欣蕾,“要救他,就让他的母后来见我。”
泣不成声的水欣蕾似是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连忙从地上起来,顾不得再说些什么,马不停蹄的走出院子,赶往前院。
徐萍看着,脸上怅然若失,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女儿会爱上自己的仇敌。
真是天意弄人。
平静,青王府现在有的仅仅是平静。
而在平静的表面上,内里却是波涛汹涌的,比如说蓉儿,又比如说裕王。
蓉儿不知道裕王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只知刚看到他时,心中不由悸动了一下,立时想起自己刚刚失常的行为,心中更添几分不安。
可能有些事情是不能瞒着的,可是她真的不愿让他受伤,当初要他娶她为的是摆脱老爹的管束,没想过这个决定还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沉重的气息。
他静静地坐在走廊里,左脚放在栏杆上,茫然的双眼直视面前的廊柱,面无表情,宛如一尊美如冠玉的雕像。
二人世界
见他这样,蓉儿心潮澎湃,走过去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若飞已经中毒昏迷,此刻江浩宣宛如着了魔一样看着廊柱,连眼睛也很少眨一下,着实令她担心。
在这个王府,所有人都很关切江若飞,所以蓉儿明白她不能再放任自己为江若飞担忧心急下去了。
她应该让一直默默陪伴着她的江浩宣,高兴快乐起来。
这两天她完完全全的只顾着在乎江若飞的感受,何时顾忌到过江浩宣呢?
低下头鼓着眼睛看他,古灵精怪地道:“浩宣,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没动静!
“浩宣,浩宣”
担忧的蹙起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居然依旧没动静。
无动于衷是吧,蓉儿轻咬下唇,眸光一闪,有了计策,抬手去掐他如同蝶翼的睫毛,小心翼翼的。
见他眨了眼睛,蓉儿不由嗔怪道:“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等他抬眼看她,她及时说道:“你放心吧,二哥不会有事的。”
此刻整个王府都在担心江若飞的病,他应该也不例外。
“这个我知道。”江浩宣眸光柔和的凝视她的脸,语气稍显沉重的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没想过江浩宣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会跟你在一起啊。别忘了,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况且你答应过黎哥哥会让我幸福快乐。才一天而已,你就忘记了吗?”
江浩宣急道:“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热切的眼眸无不显示着他最真诚的心境,蓉儿莞尔一笑,朝他伸过手去,“我们一起走吧。金阳城医才济济,我们不用担心你二哥。”
伸过手去紧拉住她,不管她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