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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众人打道回京,宁纤碧如今心里有了底,就遵从皇帝命令,没有将昨日两人间的闲话家常和沈千山提及。
沈千山情绪也不高,只因为这一次狩猎虽然是收获颇丰,然而他却也知道:自己和周鑫之间,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这件事却是要尽早告诉太子,或许,太子早已经知道。周鑫对自己是如此痛恨,他和太子的亲厚关系也始终是建立在跟自己交好的基础上,如今既然恨了自己,恨屋及乌是必然的,以太子的聪慧,又怎能看不出来?
夫妻两个各有心事,回到睿亲王府,却是在后门上便看到了那些在路边等候的孩子们,看见他们回来,便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都向郑黎涌过去。
郑黎惶恐不已,他知道这些孩子是要兴奋疯了。只是沈千山和宁纤碧还在这里,哪能容得他们放肆?因忙严词训斥了几句,却听沈千山含笑道:“罢了,孩子们也是高兴的。何必拘束了他们?我们先进去了,等下让长福吩咐一辆马车出来,替你们把猎物送回去。”
郑黎忙带着孩子们给沈千山行礼,却见夫妻两个笑着去了。不一会儿,长福赶了马车出来,那些小孩儿欢呼一声,七手八脚抬着一头又一头的野兽往马车上扔,还有几百只兔子和山鸡,直到把马车都装满了,这才兴高采烈大声说笑议论着离去。
这里沈千山和宁纤碧回府,猎得的野兽流水般往厨房里送,人人都看见了。一时间府中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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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真是本事。那么多的野兽。有鹿,狍子,狐狸。野驴,山鸡。我还看见了两只大野猪,就这还没完呢,只是我也不敢多看,取了食盒便回来了。如意姑娘,您这会儿还不赶紧回去?世子爷和奶奶都回府了,不用你服侍吗?”
如意坐在椅中,眉毛也不抬,只看着那戏词,一面冷笑道:“哪里用得着我服侍?白姨娘这会儿早赶去了呢,与其过去了碍人家的眼,倒不如在这里多看两段词。”
她说完,便放下手中本子,抬头对那两个学戏的小女孩儿道:“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你们自由自在的,全凭着嗓子功夫说话,少了那许多争斗,真是比我自在多了。”
两个小女戏都红了脸,连连摇手道:“如意姑娘千万别这样说,咱们是什么卑贱的身份?哪里敢比姑娘?若是将来,能安安稳稳有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如意站起身,笑着道:“罢了,在你们这里坐了半日,也乏了。躲了这半日清静,轻怜只怕不知怎么找我呢。”说完轻轻挥了挥帕子,含笑道:“走了,你们素日里无事,只管去我屋里说话,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
两个小女戏答应了,一起将她送到门外,听她再三说不用送,方回转了屋子。这里如意孤身一人,穿花绕树,眼看便要走出秋芦馆的地界了,忽然就见前面一人从假山石后拐出来,如意唬了一跳,抬头一看,那人竟然就是三喜班的当家小生段明月。
段明月却也吓了一跳,他们三喜班虽然已经是名扬京城,然而在亲王府这样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中,他们这些当红的戏子也和蝼蚁没什么两样,这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恐怕也要受严厉惩罚。
然而一惊过后,却已经看清楚对面这满头珠翠锦衣华服的女子。这几日如意动辄就跑过来和一些女戏说话,他也是知道的。因心下松了口气,知道如意对他们不会十分严厉,便微笑着退避到一边,拱手作揖行了个礼。
“原来是段兄弟。”如意微微一笑,却也没多说话,款摆腰肢如风拂柳树般从段明月面前走了过去,一面抬手用帕子去抹了抹鬓角,待手放下时,那帕子却也随风飘落在地。
段明月的心猛然就是“咚”的一声跳,不敢置信看向如意,却见她纤细苗条的背影仍是不紧不慢走着,仅仅是这么个简单的走路动作,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婀娜妩媚,让人浑身酥软的魅惑劲儿。再想到此女的身份,那是沈千山的侍妾啊,对于他这样的戏子来说,这女人真正是天上明月般高贵的存在。
诧异于如意的大胆,段明月心里一忽冷一忽热,又暗想自己是否小人之心,或许人家不过是掉了帕子,并非有意制造什么机会。又想着自己身份卑贱,可千万不能惹这样的妖精。只是那视线就如同是粘在地上的帕子一般,怎么也挪不开。眼见着如意就要拐过那前面的小路了,他脑子里只觉“轰然”一声,如同蜂窝炸开,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上前俯身拾起帕子,便小声喊了一句:“姑娘留步。”
“嗯?”
如意回过身,段明月几步上前,将那丝绢手帕递给她,一面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的……帕……帕子掉了。”
“呀,什么时候的事?我竟是没发觉。”如意笑颜如花,轻轻瞟了段明月一眼,微笑道:“你在戏台上唱戏,是何等行云流水?怎么如今说一句话,竟也这样费事?”
段明月这一次不但是脑子空白,连心似乎都不跳了,只觉鼻端悠悠飘进一缕幽香,登时似是连灵魂都出了窍,一个身子飘飘荡荡的不知落在何方,开口笑道:“姑娘……天人之姿,似我等凡夫俗子,怎敢在仙姑面前唐突?”
“呵呵,嘴巴真会说话。”如意慢慢将帕子放进袖中,一面悠然道:“似你这般长得好,戏也唱得好,又会说话的男人,怕是不知欠了多少姑娘的情债吧?还想把这一套用到我身上来?以为我会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子一样么?”
这话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挑逗了。段明月心中惊惧,明知自己该速速离去,这女子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然而那身子却像是定住了一般,怎么也不听使唤,反而更往如意身前凑近了几分,小声笑道:“小生怎敢如此大胆?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这外面风大,当心身子。”这后一句话却是一语双关,他终究还没全失了理智,敢在这样地方就和如意调笑。
“怕什么?”如意却是大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含笑道:“世子爷和奶奶带着那么多猎物回府,这府中下人们哪有不去凑热闹的?这个时候儿哪还会有人往这里来?”
一面说着,只见段明月两眼放出光来,她便“扑哧”一笑,摇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还要在这府里多住些日子,日后也未必就没有见面的机会,我还有几句戏要请教你呢,只是今儿就先免了吧。”
一面说着,便转身慢悠悠继续往前走。这里段明月的目光在那扭动的纤细腰肢上狠狠盯了两眼,有心追上去再说几句话,终究不敢,只好眼睁睁见那曼妙身影转过了小路,越行越远。
直到这时,灵魂似乎才归了窍,段明月扭头往回走,脑海里全是刚刚如意的语气神态,越想就觉着身子越软。他不过是卑贱的戏子,虽是名扬京城,可又哪里有接触真正豪门女眷的机会?不过是一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寻常女孩儿,偶尔有了机会,缠绵缱倦一番罢了。如意虽是沈千山的妾,然而这身份对于他来说已是高不可攀,一想到那浑身都透着媚意的女子,想到对方可是在那样大人物身下承欢的女人,竟和自己这样说话,便觉浑身连汗毛孔都张开了。
如意也没料到今日竟能遇到段明月,想一想自己刚才的话语所为,她的心也不由慌乱起来,然而一想到那男人健壮的身材英俊的容貌,便觉浑身发烫,心中只恨沈千山对自己完全没有段明月刚才的痴迷,以至于自己这样的好女子,偏偏每日里守着活寡,熬着那漫漫长夜,因越想越是悲从中来,一面咬牙暗恨道:爷啊爷,不用你有眼不识我这金镶玉,总有识货的。那段明月除了身份地位比不上你之外,又哪里比你差了?真惹的我受不住这火,看我……看我……
虽是心中暗想,却终究不敢将最后这点心思拎出来。因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忽见轻怜身旁的小雪从前面走过来,看见她便道:“我们姑娘找了姑娘半日,姑娘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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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设计
“什么事啊?找我这样急?”如意定了定心神,看着小雪漫不经心道,待听小雪说轻怜是要找她去给宁纤碧请安,她便嗤笑一声道:“你们姑娘还当真是勤快,也不体谅奶奶回来劳乏,这会儿就要上门吗?如此小事也这般积极,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小雪知道这位如意姑娘向来如此,也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嘻嘻笑着说了几句好话,见如意虽这样说,脚步却是加快了,她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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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了,真是如意姑娘和那个戏子?”
白采芝坐在椅子中,慢悠悠啜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看着下面那个衣着朴素的婆子,淡淡道:“你知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如意好说也是爷的人,算你半个主子,一旦看错了,那便是诽谤诬陷,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婆子陪笑道:“姨娘明鉴,老奴哪有这个胆子?刚刚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情愿天打雷劈。那如意姑娘这些日子就喜欢往秋芦馆里跑,只不过是和那些小女戏在一起,老奴想着她大概也是没事儿做,也没在意,谁知今日半路遇到那姓段的戏子,老奴那会儿正困乏,倒在树后打了个瞌睡,他们也没看见老奴,以为四周没人,说的话都黏黏缠缠的,姨娘该早防范些,免得如意姑娘一时糊涂,再做出什么事儿来。就晚了。”
“你多心了,能做出什么事?”白采芝心中开怀,面上也就添了一丝笑容,轻声道:“如意姑娘没进府之前。是什么人你也都清楚,她喜欢和那些女戏往来,倒也不稀奇,没必要像你这般草木皆兵的。”
“是是是。老奴明白。”婆子心里当然清楚白姨娘才不会替如意姑娘着想,只这会儿不能反驳。她原本指望着这事儿能得两个钱,可看对方这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就失望了。
正要告退,便听白采芝又微笑道:“不过你刚才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这种事情偶尔一回也就罢了,若是长了,呵呵……”
这话里可就带出点凌厉意思来。婆子一怔。正琢磨着白姨娘这话的意思。便听对方又淡淡道:“香桐,你拿二两银子给这妈妈。”说完又对婆子笑道:“你如今既是在秋芦馆里当差,那这事儿便托了你。务必好好儿看着些,一旦有什么动静。来告诉我。这本不是你分内之事,却要让你辛苦,这二两银子你拿着,将来若真是能发现什么,我这里还格外有赏,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盯着婆子的目光便透出一丝凌厉笑意,那婆子好说也是这大宅门中的人,如何还不明白?连忙跪下磕头谢赏,一面笑道:“姨娘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第一时间来告诉姨娘。”
白采芝见她明白了,便点点头,正要打发她下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淡然道:“是了,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尤其是轻怜姑娘那里,她虽管着厨房,和你却不相干,若让我知道你多了嘴,哼哼……”
婆子本来都要站起身了,听见这话,吓得连忙又跪下去,连连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请姨娘放心。”说完又听白采芝身旁的香药笑道:“妈妈不用这样子,我们姨娘也是怜惜轻怜姑娘如今事情忙碌,怕她顾不过来。就是奶奶那里,这种小事也不值得她劳神,今儿快到晌午才回来,这几天又不知怎么忙呢。”
婆子就明白这是白姨娘在提点自己:奶奶事情多,这府里的事自然很长时间内都还要白姨娘说了算。自己想过好日子,可得用心掂量掂量。当下连忙表忠心道:“姑娘说的是,老奴哪会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这样事也敢去烦奶奶,我可是活腻味了?”因眉开眼笑的拿着银子下去了。
待她走后,香药便兴奋道:“姨娘,这可终于等来了机会,奴婢早就说过,那个蹄子轻浮无行,迟早要做下祸事,可不这就来了……”
不等说完,便被白采芝轻轻瞟了一眼,听她淡淡道:“看你个沉不住气的,这算什么?我料着如意也没有这样天大的胆子,立刻就能行出什么无德的事。那三喜班在咱们府里不过是住到老祖宗贺寿,看来还要想办法助一助如意的胆子,不然的话,她有心没胆,咱们也没奈何啊。”
香药想一想:也是,距离大长公主的寿辰只剩下十几天时间了,如今听那婆子的话,如意不过是和段明月多说了几句话,风尘女子,独守空房这么久,只怕看见男人身子都能软出水来,只是这毕竟在亲王府中,心里再出火,也未必真敢做下什么要命的勾当。这十几天就想助她胆大包天,实在太难了。
正琢磨着,便听白采芝淡然道:“上一次她房里那个小丫头,叫春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