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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打招呼，看这语气，两人应该是相当熟悉。
“哪儿能啊？这位是乐小姐吧！刚刚可是让大伙儿大开眼界，真是女中豪杰！这年头，玩儿石头的女人不多，像乐小姐这么漂亮的就更少。我老吴哪儿能记不住？”
“老板这话说的，什么女中豪杰？不过是运气好点儿罢了！我可是真一窍不通，吴老板您可得给我优惠点儿！”
“一定一定，有江少在，老吴咋也不能宰您啊！”
“那没江少在，您就要宰我了！”乐莲小嘴一嘟，转眼幽怨地望着老板。
“诶哟，您看我这张臭嘴，净说胡话。它这一见着美女就不听指挥了，得嘞，您今天无论看上哪块毛料，我一律给您打个八折，当是赔罪了！”老板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那摸样看得江祈都忍不住笑。
“哎，还是美女吃香。我怎么就不是个美女呢？不行，老吴你也得给我打折！”江祈开玩笑道，心里却是在暗骂，一个个老色鬼，见着美女就犯晕。
“我说江少，你想打折也容易啊，咱俩去换换衣服，你穿我的。保证一个极品大美女立马出炉。老吴说是不？”乐莲斜睨了一眼江祈，这丫的一张俊脸看起来就欠抽。江氏国际还缺那一点儿折扣？
“是滴……”老吴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换来江祈一个大白眼。
“乐助理！”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毫无笑意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九章不一般的富二代
“沈总……”乐莲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沈颖，有点无语。
“不知道乐助理是否还需要这份工作？如果不需要的话，还请提前告诉我，我好通知公司另外找人。当然，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现在的乐小姐恐怕是看不上的吧！”沈颖幽幽说道，冷眼看着乐莲。
“厄……沈总，我不会无故离职的，我需要这份工作。”乐莲硬着头皮说道，谁知道玉风然是怎么挑中这块石头的，万一只是瞎猫碰着死老鼠呢？她可不想捧着两百七十万坐吃山空。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我要先回公司，你把今天的考察报告写好，明天我要看。”沈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似乎打量了江祈一眼。
乐莲顿时苦了脸，什么考察报告，她连个影儿都还没呢！沈颖也没告诉她考察的究竟是哪个方面。公司真是赶鸭子上架，为什么要她们设计部的来管采购？采购的还是她们从未涉及的翡翠！
“怎么，报告很难写吗？”江祈看着乐莲皱起的眉头，不禁问道。
“不是难不难写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写什么？写毛料赌石？跟我们设计部有个屁关系啊！”乐莲忍不住爆粗口，这年头，打份工可真不容易。
“你是金福珠宝公司的？”江祈问。刚才的那位沈总，他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是啊，胸牌上不是写着吗！”乐莲指了指自己胸前挂着的铭牌，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听说，金福珠宝年初在巴黎的国际珠宝交流会上，吃了点儿小亏。产品太过单一，目前由于东方玉石在西方社会日渐升起的影响力，促使金福珠宝必须完成一次转型……”江祈慢慢说道。
乐莲听着江祈的话，眼睛越来越亮，她似乎已经抓住重点了。公司未必是要她们采购，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她们尽快熟悉翡翠，了解市场对翡翠饰品的偏好，以及寻求钻饰与玉饰相结合的灵感。对了，肯定是这样！
“想不到你这富二代也不是光会花钱的嘛！”乐莲解决了问题，心里高兴，也忍不住打趣起江祈。
“行了大小姐，你还是快点看毛料吧。现在都已经四点多了，仓库六点半就要关门的。”江祈无奈地看着眼前得意忘形的女人，心里暗道自己可不只是什么富二代，不过他也不屑与解释。
“为什么这么早关门？”乐莲疑惑。
“也不是说一定关门，只是一般人进不来。翡翠行里常说，灯下不观色，指的是在灯光下翡翠的色等会显得更加明艳通透，从而导致判断失误。我们这仓库大都是出售毛料顺便解石，所以晚上基本上都是各货主整理摊位和进出货的时间。当然，出了这个仓库，也还是有很多人在晚上进行毛料交易的。”江祈知道乐莲不懂，耐心地解释。
“这样啊！”乐莲点头，也不再废话，走进毛料圈子里。
首先最前面的是一排架子，上面挨个放着一溜排用记号笔写着编号的毛料。这些毛料大大小小，颜色质地也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快毛料或大或小的都擦开了一个口子，露出绿莹莹的玉肉。乐莲知道，这些个毛料应该就是所谓的半赌毛料。就是说，这毛料里面已经确定有翡翠了，但是翡翠玉肉吃进去多少，里面的中水如何就靠买家去赌了。
乐莲一眼就看上左边起第三个。这是一块呈灰黄色，表皮比较细腻约有婴儿头部大小的一块毛料，乐莲掂了掂，大概有两公斤左右。乐莲看到，在这块毛料的中间，被擦开了婴儿巴掌大小的一片，透出一抹喜人的绿意。绿色翠生生的，质地也很细腻，看起来莹润饱满，不显干涩。乐莲自己看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绿汪汪的一潭，深不见底的样子。难道说这里面都是翡翠？
“玉风然！玉风然！”乐莲在心里叫道。
“我在！”玉风然那甚是好听的声音在乐莲脑海中回荡。
“你看着块怎么样？”乐莲装着在看毛料，不动声色地问道。
“垃圾！”玉风然不屑地冷哼。
“你——”乐莲咬咬牙。放下手中的，向旁边走去。
“这块呢？”乐莲又看到一块白沙细皮的，上面也是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看到一条二指宽的绿色带横贯其上。
“一样垃圾！”还是那个冷冷的声音。
乐莲咬着嘴唇暗自翻白眼，脚下却是不停，又往前走去。
“这块？”
“垃圾！”
“那这块呢？”
“一样！”
“这块！”
“同上1”
……
乐莲怒了，她索性不挑了，一个个挨着问。怎料玉风然居然全盘否定！
“那你说究竟哪个是好的！”乐莲没好气的问。
“……”
“喂，你说究竟哪个好？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你也不知道，前面都是蒙我的吧！”乐莲见玉风然久久没有回答，忍不住怀疑。
“我灵力不足，不能完全感知。你且看看你脚下的那块吧，我可能要沉睡了……”玉风然的声音显得很是虚弱，最后都听不见了。
“喂喂……你说清楚啊……你！”乐莲满头黑线，她脚下可是有好几块呢，谁知道哪块是啊！
“怎么样，选好了吗？”江祈走了过来。他之前一直站在一旁观察乐莲，只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万分。
“哎呀，我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还不都是一个样！”乐莲苦笑，自己恶补的几个小时知识，在现实的面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看来回去要好好查一番资料了。
“那……算了吧，不用看了，赌石讲究多看少卖，不然，亿万家产也不够拿来赌的。”江祈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劝道。
乐莲挑眉，看了一眼江祈，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竟会替她着想。不过，既然玉风然已经说了她脚下有，那就再赌一次！
“就这三块吧。我停在这儿了也算是一种缘分。老板，看这三块多少钱？”乐莲朝老板喊道。
“这三块？”江祈诧异地看着乐莲，这女人还真是胆儿大，随便挑一块都敢买，这以后非有她哭的。“你再考虑下吧，这三块全赌的，讲实话，表现可都不怎么样！”
“没事儿，切着玩儿呗。正好你教我练练手。”乐莲笑道。
“乐小姐真是好魄力，巾帼不让须眉啊！”老板笑着走过来。
“行了老板，你就偷偷地骂我傻瓜吧，嘴巴上说那么好听！我这可是照顾你生意，再看在江少的面子上，你可得给我便宜点儿！”
“当然当然！这样，这三块，我老吴也不蒙你，表现确实一般，但是这三块大的都二十多公斤，小的也有十多公斤，三块，你给十万块！”
“十万？”江祈皱眉，“老吴你还真敢开价？”
“就是，十万块，我买回去当砖头用？老板，你也太不实诚了吧，这样以后我可不敢来了。便宜点，五万！”
“五万？乐小姐，这还不够我的运费呢！”
“行了吧老吴，你这三块还单独出一次运费呢！就五万吧。”江祈也笑道。
“成！五万就五万，哎，我这下可亏了。乐小姐，切出绿了可一定要给我宣传宣传！”老板皱着脸，一脸肉疼的样子。
“一定一定！”乐莲赶忙说，这老板也太会表演了。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电脑出了点问题！
第十章后悔
乐莲很快就在一旁的POS机上刷卡签字，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乐莲暗骂这个老狐狸肯定是赚翻了。
“好了乐小姐，这几快毛料归您了。您看是解石还是带走？”吴老板卖出了毛料，心情大好。他自己知道，这几块料子虽说的确是老坑种的，但是表现的确不怎么样，别说是蟒带松花了，就连那质地都是粗砂粒结晶，手一摸，还往下掉。
乐莲刚才豪情万丈，实际心里暗暗肉疼。这可是五万块啊，她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姐姐的，就这几块破石头就顶姐姐一年不吃不喝？这万一真是砖头料，姐姐非……非得把那个臭玉牌给砸碎！乐莲咬牙切齿。
“怪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性化了！”躲在玉牌中安睡的玉风然突然一阵毛骨悚然，噩梦连连。
“先解哪一块？”江祈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谁都拒绝不了一夜暴富的诱惑，赢了还想赢，输了不认输！乐莲花五万块买的这三块石头，他根本一点都不看好。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失败的打击，会不会像一般赌徒那样，还想着翻本！但愿不会！
乐莲也拿不准，她决定还是先看看。肯定是要全部解开的，不过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第一块有小半个篮球大小，约两公斤多。黑漆漆的石皮，像是被人浇了沥青在上面，完全看不出什么。乐莲皱眉，这样的叫人怎么看，只能靠运气蒙了。
乐莲看向第二块，这块个头比较大，而且呈圆柱状的，像是一个石墩，不过表面也是有很多坑坑洼洼；颜色呈褐色，而且是很均匀的褐色，乐莲都怀疑是不是老板给它刷了漆，准备当凳子坐。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什么松花蟒带藓等的，是一概不见。乐莲好歹了解过了，松花什么的是翡翠玉肉在石皮上的外在表现，等于是天然窗口。可这三无产品，能出翡翠吗？
乐莲摇摇头，看向下一块。这块是黄沙皮，很是细腻。个头也不小，有一台二十九寸电视机那么大，估计怎么着也有个五六十公斤重。奇怪的是，这块石头明显是被人在三个面都切了一刀，只有上下和另外一面带着石皮。切开的三面，面面惨白，不见一丝颜色。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毛料交易仓库，乐莲还以为是来到了建筑石料加工厂呢！这不就是外边工地上随处可见的砖头料嘛！
看完这三块，乐莲想死的心都有。自己这是发了什么疯，花五万块钱买的一堆烂石头？
“老板，这个……咱可以退货不？”乐莲弱弱地问了一句。
“噗——”正在喝矿泉水的江祈一口喷了出来，对面正好是吴老板！
“乐小姐，毛料里的表现谁都说不好，咱这事先都讲好的不是？江少您看这……”吴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脸上难看地向江祈求救。
“咳咳……我说，大小姐，之前就告诉你这几块表现不怎么样，你偏要买，现在怎么，又不想要了？这可不带这么反悔的，少爷我丢不起这人。”
“行了行了，不退就不退，俩大男人欺负我这一个小女子，你们害不害臊！”乐莲瞪了一眼江祈。
“喂……”
“好了，先解这块黑皮的，反正又不好看，解坏了扔掉就是。还有这块黄沙皮的，被别人瞧见还以为我从工地上偷来的烂石头呢。这块就留着吧，我想办法弄回去还能当个板凳坐。”乐莲很快就决定好了。
江祈哭笑不得，这算是最让人无语的毛料甄选了吧。
“那行，这块黑乌沙皮的个头小，就由我来解吧，那块大的黄沙皮，乐莲你再试试手？”
“恩！”乐莲点头。
江祈把黑雾沙皮的毛料放在架子上，拿过手磨机，打算擦石。这块毛料小，不好下刀。而且，乐莲不懂，江祈却是很清楚，这块黑乌沙皮的算是三块中最值得赌的了。黑乌沙皮，是缅甸十大厂口之一的麻蒙厂产出的典型石种，开出的翡翠有色的地方水好，种就不一定，常夹杂黑丝黑雾底的白雾，色缺黄偏蓝，但是胜在绿很集中，浓绿的祖母绿多由此开出。所以，虽说这块个头小，表现也不怎么好，但是还是三块中最值得赌的。一旦开出绿，就算是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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