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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日莫三老爷立马就备了厚礼上门赔罪说情去,然而这情一开始还说不下来。最后还是由长袖善舞的韩四道安抚住了姬御风,帮莫三老爷堵住了这个窟窿,替莫右常收拾了这个烂摊子。所以莫右常经此事后,在莫三老爷面前彻底失了宠,而韩四道则总算登上了大管事之位。从此,除了莫三老爷外,他也可以随意支使下面那十几名曾经跟他同等地位的管事,而且亦可以动用账房里一定数额的银两。
属于他的路,总打开了,天际那突地又劈下一道闪电,白炽的电光穿过浓密的雨帘,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韩四道停下行走的脚步,转身,负手立在走廊的檐下,看着狂风乍起,暴雨倾盆的景象,心头隐隐生出几分豪情。只是片刻后,他目中的激情便平复下去,这十一年,他走得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明白。从一个最不起眼的,任人打骂的小厮,一路爬到大管事之位,他忍了多少不能忍之事,用了多少别人不能想的心思,但这却并非他的终点,而只不过是他的开始罢了。
虽是夏日,但这样的暴雨,终是带着几分凉意,特别是站在这雨雾迷蒙的走廊边上。只是这丝丝的凉意却令他忽的想起那个总是一袭素衣的婀娜身影,那张未施粉黛,明明是淡极却反更艳的容颜。
唯对她,出了些意外,只是却更令他念念不忘。
不过她如今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大容易,若说能稍微明白他一二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良久,韩四道轻轻叹了一声,但心里的打算却是更加坚定起来。
晚上,雨还不见歇,韩四道回家后,先去韩母那问候了一声,又去周玲玲那看了看,然后就直接往薛琳那去了。周玲玲这原本都让厨房准备了他的晚饭,却还不等饭菜送来呢,人就走了。周玲玲气得差点没把那一桌子的饭菜给掀到低声,徐婆子在旁边足足劝了一个时辰,才令她将心头的火给压了下去。偏韩四道在薛琳那用完晚饭后,就又派了个丫鬟给周玲玲这送了句话,说是为了不影响她睡眠,今晚就直接宿在薛姨娘那了。
不等那丫鬟传完话,周玲玲就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滚热的茶水汤了那丫鬟一腿,那丫鬟冷不丁地被这一烫,即惨叫一声。周玲玲气得更厉害了,扶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喘着气,徐婆子赶紧让人将那丫鬟拉出去,然后扶着周玲玲在床上躺下苦心劝道:“我的好奶奶,咱如今跟她置什么气,且让她蹦跶几天,待孩子生下来了,自然有她好过的时候。如今咱什么事都没这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您要万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老爷如今也被调离永州了,家里那些个少爷也多半指望不上,奶奶,您心里可得稳住了才行。如今四爷外头的事越办越好了,光上个月给老夫人添的那几样摆饰就有千八百两的,就是三爷平日里玩耍的那些东西,也都不便宜。奶奶,您听老妈妈一句劝,四爷有这么些本事,难免也就有些脾气,在外头累了一日,回来自然是喜欢看到顺着他给他好脸色的,奶奶没瞧那薛贱人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不然她凭啥跟奶奶比。”
周玲玲咬了咬牙,恨恨地道:“我爹不过是被调离了永州而已,又不是被罢官,他当我周家就这么败落下去了,就敢这么对我,就敢这么对那个贱人”
徐婆子心里叹了口气,周家竟然会出事,是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手里握着那么大的权力,虎踞龙盘了这个地方几十年,怎么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整个被拔除了呢
与此同时,薛琳那屋里,韩四道正躺在她软软的床上,一边听着外头的雨声,一边享受着薛琳的按摩。
“你这枕头里装了什么?这香味闻起来还挺好的。”韩四道在薛琳新作的枕头上睡了一会,然后就问了一句。
薛琳一边给他按着太阳穴,一边柔声回道:“是晒干的丁香花和桑菊花,相公要是喜欢,我明儿就给相公也做一个,平日里搁在前院的书房那,累了枕着歇上片刻,既助安眠还能养神。”
“你这心思还真巧。”韩四道说着就睁开眼,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娇颜,良久不语,却也未将目光移开分毫,似要从上面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般。
“相公怎么这么看着我。”薛琳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你们是表姐妹,但长得却不怎么像。”韩四道说着就抬手帮她拨了拨垂在脸侧的发丝。
薛琳刚刚本还有些暗喜的,却忽的听到这话,面上不由一僵,只是马上她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笑道:“我自然是不能跟表姐比的,表姐向来就是容色无双,我……”
“你如今也出落得迷人了。”韩四道一笑,然后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帐幔垂下后,韩四道一件一件脱下怀中人儿的衣衫,只是最后剩下那件淡粉色肚兜时,他却不想往日那般直接扯开,而是只解卡她肚兜后面的带子,然后往上一掀,正好盖住薛琳的脸,只露出那具年轻动人的娇躯……
第二天一早,莫三老爷在老妻那起来后,忽然觉得头有些疼,手脚也有些无力,连嗓子也哑了几分。
“哎哟,这可怎么好,定是昨儿老爷从外头淋雨回来,着了凉”莫三奶奶张氏慌忙让人出去请大夫,然后又让莫三老爷今日就在家里歇一日,别出去了。
“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怎么歇就怎么歇的”莫三老爷一下子推开要给他更衣的张氏,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就这两月的时间,店铺,作坊,就损失了几十万两,我——”似乎是伤风的关系,加上心火一起,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觉得眼前忽的黑了一下,不由就趔趄两步,然后往嘭地床上一坐。
张氏吓得脸一白,慌忙上去扶着莫三老爷的胳膊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老爷,你脸色都这样了,就先别想着外头的事,身体要紧……”张氏不是没有听到那几十万两,而是这么些年来,莫三老爷习惯了凡事都往大了说,常常是亏了一百两,他能给说成亏一万两,于是久而久之,张氏就对这些数字自动免疫了。
“要紧什么,如今我也离死差不多了”莫三老爷缓过劲后,又吼了一句,却这会到底不敢逞强站起身了,只是坐在床上发脾气。
张氏一边接过丫鬟的漱口水,一边道:“老爷何必这般大动肝火,外头不是有管事们给照看着吗。”
莫三老爷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没将嘴里的漱口水给咽到肚子里,好容易忍住,将手里的杯子往张氏那一递,扯过丫鬟捧过来的湿棉帕,随便擦了擦脸,然后哼道:“你别提那什么管事了,我就是被老常给害得栽了个大跟头,我是真恨不能给他扒皮抽筋的”
张氏昨儿已经听说了莫右常被自个丈夫踢到乡下去了,但其中详细缘由并不清楚,只当是做错了什么差事,因此也不在意,就顺着莫三老爷的话道:“我早也瞧着他不是什么中用的东西,老爷早该将他踢开了。倒是那韩管事不错,如今他当了大管事,老爷也能轻松些了。”
莫三老爷哼了一声,扔了手里的帕子,没说话。张氏小心看了莫三老爷一眼,接着道:“虽说是有韩管事替老爷分忧,但外人怎么也比不上咱的儿子贴心不是,到底这份家业是要交到宝儿手上的,而且宝儿如今也成人了,孩子也有了,多少是比以前长进了些,所以老爷是不是该正经让宝儿做些事了?”
“他,你说他会什么?他如今连算盘上有多少个算珠他都不知道”莫三老爷立即瞪了张氏一眼,“早被你给惯坏了,他还知道什么叫长进,听说他最近总往外跑,整日不着家,都在做什么呢?”
“没有,宝儿这两天一直就在家里呢,有时出去也是去老太爷那请安的。”
“算了,不说那败家子,昨晚我忘了问你一事,你手里的那家香料铺子,就是同福街南那家四间连开的店面,是不是要换掌柜了?”
忽然听莫三老爷提起这事,张氏心里一惊,干干地张了张口,好一会才问:“没有啊,老爷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没有?”莫三老爷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昨天下午,我在路上碰到那香料店的左掌柜了,他跟我说了一句,只是当时下着雨,我又有事,便没跟他多说。”
张氏这会也愣住了,只是要张口时,忽的又想起什么,忙又闭上嘴,面上有些讪讪的,眼中还透着几分忐忑和不安。这等什么怎么可能瞒得过莫三老爷的眼睛,他心头顿时起疑,即问:“你是不是忙这我什么?”
张氏慌忙笑道:“没有,我,我怎么可能会瞒着老爷什么事。”
莫三老爷眯了眯眼:“那左掌柜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你店里当了十来年掌柜了,你怎么忽然要换他?是店铺出了什么事?”
“这,这事我也不知道啊。”张氏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了一句,随后才又勉强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换他的,这左掌柜也真是,我上个月查账的时候不过是随便说了他几句。但是也是随口道一句,这个月要是买卖再不好,就考虑换个人。其实,我,我那也不过是随便说的,老爷,你是知道我的,平日里都是有口无心,想必是左掌柜听着有意,所以昨儿遇上老爷后,也就跟老爷开了句玩笑吧,一会我叫他过来问问就是。”
莫三老爷看了张氏一会,才道:“是吗,但昨日我瞧着左掌柜那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左掌柜平日里本就爱摆一脸的严肃。”张氏避开莫三老爷的目光,干笑了一句,随后就转头往外看了看,接着道,“不知那些个懒丫头去请大夫了没,我出去看看,顺便给煮些姜汤水过来,老爷你先歇着。”张氏自以为找了个好几口,说着就站起身,逃似的走了出去。
莫三老爷也没叫住她,等张氏出去后,他想了想,就将外头一个丫鬟叫了进来。
张氏从正房院子里出来后,就直接往莫宝那急步走去,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经雨水一日一夜的清洗,比往日精神了许多颜色更是鲜艳抢眼,但此时的张氏根本顾不上看一看。
不多时,她到了莫宝那院子,但此时莫宝还未起来,是四少奶奶柳氏忙出来迎接:“娘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宝儿呢?”
“还没起来呢,我去叫他……”柳氏话还没说完,张氏就急忙往里走了进去。
此时的莫宝抱着被子在床上睡得正酣呢,却忽然被人摇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就要翻过身继续睡。只是还不等他翻身,就听到张氏的声音:“宝儿,那家店铺你拿去做什么了?你是不是把左掌柜给辞了?”
“什么……店铺?什么左掌柜?”莫宝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很是茫然地问了一句。柳氏在听张氏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将屋里屋外的丫鬟全都打发走了。
“娘那日给你的香料铺子,你说要正经做些事,娘才……”张氏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只好道出一句,“老爷好像知道了,刚刚正问我这事呢。”
莫宝呆滞了一会,随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什么爹他知道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这话一般,他的声音刚落,外头就又丫鬟进来道了一句:“三奶奶,四少爷,老爷那边请。”
张氏心头一慌,莫宝脸色也刷的白了。
第一卷涅盘第一百九十二章知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知道
莫三老爷一脸怒气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莫宝,然后,突地一下就将手里的茶杯朝莫宝砸去旁边的张氏立即尖叫地扑过去,一下子抱住吓傻了的儿子哭喊道:“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这要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啊”
茶杯从张氏肩膀一侧飞过,砸到后面的花几上,差点将上面的花给震了下来。被子碎在地上,闹出好一阵声响,侯在外屋廊下的丫鬟皆吓得噤了声。
“你,你……还这么护着他,这个家都要被他败光了如今他竟学会了偷拿你的印章,私卖家产,以后,以后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莫三老爷抖着手,指着张氏骂了两句,然后就站起身,要找趁手的东西。莫宝这下可真的慌了,忙抱住朱氏的胳膊死命往她怀里躲:“娘……”
朱氏一边揽着儿子,一边对莫三老爷道:“老爷,你就是要责罚宝哥儿也得先将事情问明白了,到底,到底那店铺也是我给宝哥儿,再说那迟早也是要给他的东西,老爷……”
莫三老爷转了一圈后,也找不到什么趁手的东西,他这屋里哪一样不是值钱物件,就刚刚砸的那杯子也官制瓷器,要不是实在太过生气,他定不会就那么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因此张氏这么一说后,加上他确实也觉得头胀得厉害,手脚也不似平日里那般有劲,于是就又坐回椅子上道:“好,好,那我就先问一问他,问清楚了,也让你心里明白些。”
张氏稍稍松了口气,就放开莫宝,然后要将他扶起来,却被莫三老爷喝住,并让张氏起来在他旁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