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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跟你解释。」季云推开她,急急奔上楼梯。
「如你所愿,你快回房里,关上房门偷笑吧!」刘妈讽刺。
没错,结果是如她所愿,但她却是将脸埋在枕头里,尽量不要哭出声音来。
听见从楼下传来咒骂和打斗的声音,她用力地捣住耳朵,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焦虑在她心中绕成一个死结,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比较担心谁?不,不对,她没理由担心杜至伦,她的心此刻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冷地看著她的大脑做何解释。
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掉进自己编的蜘蛛网里?
难道她假戏真作了?
难道她已经……
她闭上眼睛,不愿去分析对他的感觉,不想承认有某种感觉的存在,但有一个字却锲而不舍地纠缠著她,逼她哭湿了枕头……
摇著她的肩膀,杜至伦柔声地问:「你的头痛不痛?」
「不痛,还有,别开灯。」怕他看到核桃眼,季云连忙阻止。
从窗外透进来的路灯,把两个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映在彼此的眼里。
这场争执,足足有五个小时那么长,她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此刻被他摇醒,她非但不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感到眼睛刺刺的。
看见他嘴角破了皮,右边脸颊像牙痛似的浮肿,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我不该跑出去玩。」季云抢著自首,减轻罪恶感。
「是他硬逼你去的,我了解他的作风。」杜至伦余怒末消地咬牙。
「不是的,我是自愿的,我没想到会惹你生气……」季云又开始演戏了。
「你太善良了,什么坏事都往自己肩上揽。」爱情使人盲目。
季云心虚地绞著手指。「至伦,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值得争取的宝贝。」杜至伦坦承道。
「我好惭愧……」季云撒娇地投入他宽大的怀中。
「啊!」一声惊呼,杜至伦退缩著胸膛。
季云打开一旁的立灯,两个人同时眯眼,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灯光。
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眼中有掩不住的痛楚,身上的湿衬衫贴著胸膛,两粒诱人的加州蜜枣若隐若现。
她感到嘴唇有点乾,下由自主地舔了舔舌。这动作好暧昧、好轻佻……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从喉咙深处窜出一股想品尝蜜枣的冲动?!
两抹羞怯的排红从她脸颊染到耳根,剧烈的心跳使胸部上下起伏,她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让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让他知道她有点意乱情迷也无妨,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推他进入阿鼻地狱。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季云佯装非常关心。
「那家伙伤得比我更重!」杜至伦自鸣得意,打赢之後还赢走美人心。
「我去拿医药箱。」季云掀开被子,但双腿被他乘机抱到膝上坐。
杜至伦目光在她胸前流连。「不用了,那家伙比我更需要医药箱。」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严不严重?」季云假装不知道自己少扣了两颗扣子。
她解开他湿衬衫的扣子,从臂上褪到腰际,在平滑的肌肤上,有一块瘀青出现在肋骨下方,她深吸了一口气,吻著他的瘀青。
对他来说,这比世上任何仙丹妙药都有用,说起来,他还要感谢这个伤为他带来好运。
他找到她的双唇,饥渴的拨开,舌尖徘徊在她甜蜜的柔软里。
他正想更深一步时,她却警觉地坐回床上,低垂著脸,羞得通红。
「你的伤势看起来不轻。」季云被自己吓到,顾左右而言他。
「那家伙跟疯子—样下手狠毒。」杜至伦喘著气,激情仍在体内澎湃。
「到医院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季云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杜至伦意犹未尽地说:「不用麻烦,我现在最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这么大一块瘀青,我放心不下……」季云突然发出哽咽声。
「你哭了?!」杜至伦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为什么哭?」
季云避重就轻地说:「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其实她是懊恼自己差一点失足,只不过她擅於包藏祸心。
她有几种惯用的招数——用自责迷惑他的判断,用眼泪瓦解他的怀疑,用善良蒙蔽他的视力!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她自己想像得那么坚强,要抗拒像他这样的男子,困难度可以说是一天天加倍成长!
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她变脆弱,而是他充满迷人的魅力。
英俊只是他吸引人的一小部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与生俱来的温柔,跟他相处越久,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服感,就像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汤头,让人喝了更想再喝。
他不像她处心积虑,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发自内心,一点杂质都没有。
唉!这只能怪他八字不好,命中注定跟射手座为敌……不,应该说是射手座视他为仇雠。
一想到是造化弄人,她眼泪又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现在才知道她的泪腺已经练就出水龙头的好本领,开关自如,以她此刻的哭功,哭倒万里长城不是问题,她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
「你的眼泪,每一颗都像钻石般晶莹剔透。」杜至伦噙吻泪珠。
「讨厌!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季云生硬地转过脸。
「对我来说,只要跟你独处,分分秒秒都是。」杜至伦说。
「你很笨,你知不知道?」季云若有所思地暗示他。
杜至伦浑然不察,还顺著她的话说:「笨蛋跟白痴,正好是一对。」
「我对笨蛋没兴趣。」季云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相互矛盾。
「云,你为什么不肯诚实面对你的心?」杜至伦眼中有难解的问号。
「我想,我过去可能是说谎成性的坏女人!」再给他一个「莎米士」的提示。
杜至伦搂著她的纤腰,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告诉我,你爱我。」
「不要用那个字,我讨厌它。」季云感到浑身如虫咬般不自在。
「你说谎,女人都喜欢听到那个字。」杜至伦揶抡她。
他的唇在她的颈间游栘,然後在跳悸的颈动脉上,印下火辣辣的吻痕。
这一次,他们只是头靠著头,互相依偎。
跟他在一起快两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卸下身上的胄甲。
有刘妈在,连在梦中,她都感觉得到那种紧迫盯人的压力,再没有一刻比现在让她深切的期望地球忘了转动。
过去、怨恨、悲伤、压力……所有的下愉快统统抛到脑外。
但天不从人愿,刘妈敲著门问:「大少爷,你需不需要医药箱?」
「放在门口就好了,我自己会去拿。」杜至伦大声回应,语气还算温和。
「我刚才打电话给夫人,她有话跟你说。」旁观者清,刘妈的作为合情合理。
杜至伦显得有些不悦。「刘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鸡婆?」
「你们兄弟打架,事态严重,我不得不擅自作主。」刘妈直言不讳。
「快去接电话,越洋电话很贵的。」季云催促地推了推他,一脸的乖巧。
「跟我妈说,我晚一点再回电话给她。」杜至伦不肯乖乖就范。
「求求你,别让我再多添一条罪状!」季云自责的恳求。
正文 第五章
「看到你,就像看到阳光照进办公室里。」肥肉王夸大地说。
「干么说得那么肉麻?」季云走进茶水间,为自己泡杯黑咖啡提神。
刚才她在打卡的时候,从眼角余光看到三个未婚女孩聚集在一起,脸朝著她,眼神带著敌意,窃窃私语。
只要扯上男人,未婚女孩最容易流露几种要不得的天性:小心眼,横刀夺爱,争风吃醋,甚至是把割腕当家常便饭……
因为这是天性,就算她神通广大,也无法逆天而行,所以射手座会要求男宾止步,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安全和安静的宿舍,在宿舍以外的地方,要杀要砍,她都当作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啦,她表现得一无是处,总经理却拔擢她当秘书,各式各样不堪入耳的谣言,早就在办公室流传,还替她取了外号——乳牛。
这一定是平胸族的酸葡萄心态,她们应该来向她讨教罩杯升级的秘方,而不是攻击她,於胸无补。
如果她们真的跑来拜她为师,她会大方透露,常做射手座姿势就OK。
不过,前天还要死下活的肥肉王,今天好像又胖了几公斤;事隔一天,看来游戏机所造成的混乱,已如船过水无痕。
她不得不佩服,这问公司有蟑螂般的优良体质,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死!
「你不知道,昨天老总绷著一张脸,吓死人了。」
「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季云边等咖啡机沸腾、边闲扯淡。
肥肉王自信满满地说:「那是因为我心脏强,而且我又有新点子了。」
「公司状况如何?」研发的事跟她无关,季云选择不过问,保持缄默。
「才一天而已,除了总经理,其他都没变。」肥肉王奉董事密令,揪出内奸。
看到肥肉王眼神闪烁了一下,季云心里有了底。「总经理怎么了?」
「他今天脸色奇好,这就要问你……」肥肉王暧昧的欲言又止。
「问我什么?」连总经理都要调查,显然是董事授意。
坦白说,她真为杜至伦抱屈。
看来内斗的确是导致一间公司灭亡最可怕的无形杀手。
是哪个董事?或是那些董事怀疑卖命工作的总经理?甚至还笨到派肥肉王做抓耙子!
肥肉王就像画蛇添足的败笔,话变多了,笑容消失了,一看就知道他心事重重,就算没有她捣蛋,这间公司迟早也会走上灭亡之途,她的出现只不过是加速作用。
对杜至伦来说,趁早认清这些董事的真面目,和他们划清界线,东山再起,未必是件坏事,她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心安理得。
「昨天总经理突然冲回家,发生了什么事?」肥肉王过火的追问。
「什么事也没发生。」季云耸肩,若有似无的突显吻痕。
肥肉王睁大眼睛。「你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
「跳蚤咬的。」季云佯装害羞,脸却红不起来。
「少来了,在你们两个身上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别乱讲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同事当我是过街老鼠!」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肥肉王拿著鸡毛当令箭似的宝贝。
她可以想像得到,肥肉王一踏出茶水问,就会摇身变成广播电台,大肆渲染她颈间的吻痕,让那些恨她入骨的女同事,对她大加挞伐。
在她心中,这间公司已成了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烂公司,越多人恨她,越多人讨厌她,她就越狠毒。
不过,此时她的眼神却是担忧和畏惧,活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炉火纯青的演技顺利骗过肥肉王,让他以为自己手上拿著王牌,其实是鬼牌。
季云套交情地问:「肥肉王,你是不是我朋友?」
「我当然是,小的将来还要靠你提拔。」肥肉王反过来攀关系。
「我是为你好,你口风紧一点,免得祸从口出。」季云假好心的提醒。
「没问题。」肥肉王沿著大嘴巴做出拉拉链的手势。
「你对天发誓!」季云不放心似的逼迫。
肥肉王一脸跳梁小丑的表情。「我不要,你想怎么样?」
季云虚情假意地说:「你说我什么都没关系,但别连累到总经理。」
「好窝心、好甜蜜,这么替总经理著想!」肥肉王嘴巴噘成亲吻状。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信可以去问总经理。」季云快被他气哭似的。
肥肉王嘻皮笑脸地说:「小的我只有一颗脑袋,不够总经理砍。」
「上班时间,在茶水间聊天像话吗?」杜至伦神色凝重。
肥肉王像颗长了脚的肉球,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从他们眼前迅速消失。
季云做出自责的表情,低头反省;这一招很老套,但却很管用,吃定了杜至伦。
果然不出所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告诉她他没生她的气,然後要她替他准备一杯黑咖啡,端进总经理室。
见他离去,她抬起脸,乐不可支地咧大了嘴,无声的大笑。
「我听肥肉王说了……」陈秘书急急忙忙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