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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突地又想起一声暴雷时,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慈宁宫。
在漫天雨帘笼罩下的慈宁宫有种森然的诡异,所有的人似乎都被暴雨吓回了屋子。诺大的慈宁宫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极度不安的苏汐怔怔地待在原地,看着那扇关地丝毫没有缝隙的朱红漆大门,双腿似灌了铅,根本就无法移动半步。
原本只顾着想着自己心事的芫昕也抬起了头,这扇门的背后,究竟是龙潭?还是虎穴?
铅灰色的天空落下帷幕,将一行人罩入其中。
苏汐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飞溅的雨滴瞬间便染湿了她的脸颊,冰凉透彻的感觉似乎一直凉到了心底。
皇后还没有所行动,她到被自己的计给网了进去,这是不是太搞笑了?
心情沉重地推开了那扇大门,苏汐的整个身子都被定在了原处。
一脸威严的太后端坐在凤榻上,欧阳云芷板着一张寒冰脸站在太后的身侧。不过,最让苏汐感到迷惑不解的是,早被皇帝禁足在霞飞殿的文贵人居然也跪在大殿中央。瞧这架势,敢情这太后是打算来个私下审问。
没瞧见皇帝的身影,想必是太后并未打算告诉他。思及此,苏汐的心里稍微安定些,只要皇帝还没介入,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呆愣了片刻的苏汐突地被人从身后轻轻推了一下,疑惑地转过头,却是芫昕用眼神示意她太后已等得有些不耐了。
稳了稳心神,苏汐在桃宛的搀扶下,跨进了朱红漆的大门。
因为雨太大的关系,苏汐的头已有些晕眩。
三人恭敬地向面色不善的太后磕头请安道,“臣妾(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吉祥!”
“吉祥?”太后冷哼一声,“整天给哀家惹些麻烦事,哀家怎样才能吉祥?”
苏汐抬起头,迎着太后质问的眼神,淡然道,“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哼!”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站在她身后的许公公道,“把那封信给她拿下去!哀家倒要瞧瞧,你能给哀家怎样解释?!”
面无表情的许公公将那薄薄的信纸放在托盘上,随后慢慢地恭着身子向苏汐走来。在苏汐拿起信纸的刹那,她仿佛看到许公公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
心下颇有些犹豫的苏汐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它,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殿门外一个小太监尖利的声音给吓得将那张纸给丢到了地上。
因为那小太监高呼道,“宰相欧阳大人到!!”
站在太后身旁的欧阳云芷心下骇然,交握的双手已冒出了些许薄汗。
为什么爹会来慈宁宫?
第65章:后妃乱(65)
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整治整治这景妃一番的太后,也不禁蹙起了眉头。这个宰相,今日来此,到底想要做什么?
“传!”不管他有什么招,这白纸黑字的事,她已成功做过一次,还怕这次不能成功么?
太后的声音刚落下,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一身官袍的宰相欧阳郡气势非凡地走了进来,连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苏汐一眼,他径直就朝太后跪拜道,“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满脸笑容道,“爱卿平身。不知爱卿今儿到慈宁宫找哀家有何要事?”
欧阳郡的面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瞟了眼满脸不自然的欧阳云芷,他才道,“听闻小女进宫来已叨扰了太后多时,怕小女打扰了太后的休息,而微臣刚好替皇上办好了差使,正要出宫。”
“是这样的么?”太后意味深长地低喃道,旋即又轻笑道,“卿家真是太客气了,亲戚间走动走动才现得和睦嘛,再说云芷这丫头,哀家也挺喜欢的,留在宫里住两日又何妨?”
欧阳郡刚想出声,却被太后抢了先。
“既然今儿个宰相也到了,那么就正好做个见证,免得以后有人怪哀家处事不公!许蔚,赐坐!”
“微臣谢过太后。”欧阳郡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去。
满意地看着他落座,太后忽地对跪在地上的苏汐道,“景妃,怎么还不看看你的亲笔信呢?”
太后冰冷的语调成功地将一旁看了好半天戏的苏汐拉回了现实,看看太后一脸冰寒的笑,再看看欧阳云芷满脸慌乱的神色,还有那个什么宰相高深莫测的表情,苏汐只觉得自己的头混乱得快爆炸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啊?!
深吸一口气后,苏汐忐忑不安地将掉落在地的信纸,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惊讶。
她鬼画符般的字怎么变得娟秀稚气?因为自己用不来毛笔的缘故,所以她写的字体绝对是歪歪扭扭,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问号在她的眼前飞了一圈后,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欧阳云芷想要见到太后,就必须得过许公公这一关,难怪刚才许公公会给自己一记放心的眼神。心下舒口气的苏汐微侧身朝芫昕点了点头,要是能逃过这劫,她一定会尽她最大的努力来为‘她’平反的!
看着苏汐没有显露出惊慌的神色,太后心下一沉,呵道,“你还有话要说?”
闻声,苏汐抬起头来,眼神坚定道,“臣妾仍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好个嘴硬的女子!”太后冷笑道,“如此,便让本宫好好地提醒你吧!这封信,可是你写的?”
“不是。”苏汐简洁地答道。
“不是?”似乎没料到她会回答得如此之快,太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不过顷刻间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道,“正好宰相也在此,就让他来瞧瞧吧。”
“许尉!”
“奴才在!”
“把景妃手中的信给宰相大人看看,不过,只要看看称呼就可以了。”
“是。”
刹时,整个大殿内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欧阳郡的身上。苏汐心里也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个宰相今天突然到这里到底有些什么打算,但直觉告诉她,他的到来与欧阳云芷有莫大的关联。
殿外的瓢泼大雨还在继续,潮湿的空气似乎已渗透到了大殿里。
跪在地上的苏汐也不禁有些发起抖来,毕竟这地上,太凉了。
就在她神智都开始有些涣散的时候,欧阳郡终于说话了——
“这字体绝不是景妃娘娘的。”
“哦?”太后微眯双眼,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已有些站不稳的欧阳云芷。
“想当初,景妃娘娘并不喜欢读书,故而微臣也没有强逼她,所以她的字根本不可能写得如此娟秀。”欧阳郡站起身来,一板一眼地说道。
“娟秀?”太后疑惑地重复道,这个欧阳云芷到底在搞什么鬼?
“许尉,拿上来给哀家看看!!”
黑着脸看完信纸上的字后,太后对身旁的欧阳云芷冷声道,“云芷,你来告诉哀家,这字体究竟是不是景妃的?”
颤抖着接过太后手里薄薄的纸,欧阳云芷浑身都似被侵入了冷水中。可是,这字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斜了眼一脸淡漠之色的许公公,她心下已有些明了,想不到欧阳云若的势力已渗透到了这里!可是,若是她道字体不是景妃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在诬陷皇妃?看了眼大殿下一脸警告之色的欧阳郡,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微闭了双眼后,再睁开来时,她已是一脸决然的神情,蓦地跪在地上对太后道,“芷儿从小和姐姐一起生活,这字体绝对是姐姐的!”
太后不露痕迹地勾了一下唇角,伸手将欧阳云芷从地上扶了起来,满含赞赏地道,“云芷的话,哀家也不得不信那。这可有些麻烦了,是吧,宰相大人?”
欧阳郡万没想到自己就在这里,这个云芷竟然还敢说假话?!难道她是真的想把他一心所构筑的一切给毁灭么?努力地调整好自己快不受控制的情绪,他沉声道,“微臣不敢欺瞒太后,这字体绝不会是景妃娘娘的!”
“哦?”太后饶有兴致地来回看了看言语不一致的父女,方对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汐道,“景妃,你来告诉哀家,哀家是应该相信你的父亲呢?还是你的妹妹?”
没料到太后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自己,苏汐先是微愣了片刻,接着就觉得头越来越重,像是要炸裂般,似乎有个东西已受不了大脑的禁锢,呼啸着要冲破束缚!
努力地稳住自己快要倒地的身子,苏汐脸色苍白道,“只要让臣妾当场写几个字,那么真相自然明了。”
太后甚觉满意地点头道,“想来,也只有这法子了。”侧过头对许公公看了眼,会意的许蔚立马取了一套文房四宝置于苏汐的面前。
昏黑的天空突然闪出一道青紫的闪电,白亮亮的光蓦地划入大殿。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暴雷,刺耳的雷声惹得众人心里都是莫名的不安。
这雨,究竟要下到何时?
颤抖着双手终于将字写完的苏汐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只听到桃宛的一声惊呼,她便晕了过去。
累,似乎是马不停蹄地做了N天工作没有休息般,全身累得快散架了,只想就这样睡下去,好好的睡一番。 可是外面轰隆的雷声似乎硬要将她唤醒般,挣扎了半晌她还是慢腾腾地睁开了眼。
烛火摇曳的寝宫里,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满脸泪痕的桃宛,接着便是一脸担忧之色的芫昕,目光再探寻得远些,便是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太后和一脸冷漠之色的欧阳云芷,许公公整个脸都隐入了烛火的阴影中,她瞧得并不真切。
看着她睁开了眼,桃宛泪眼婆娑道,“娘娘!”
回了她一个虚弱的笑,苏汐将视线拉至了太后身上,“臣妾身体不适,让太后担心了。”
太后动了动唇角,“醒来便好,宰相大人哀家已让他先回去了,你们也先下去吧。哀家要和景妃,文贵人说会儿话。”
文贵人?难道她还没走么?疑惑的视线在扫了整个房间一遍后,苏汐终于在芫昕的身后见到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文贵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文贵人还跪在这里?
听了太后的话,众人也只得各怀心事地跪安了。
“好了,终于清静了,哀家也好问话了。”太后唇边蕴起一抹冷笑道,“欧阳云若,告诉哀家你和文贵人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太后没头没脑地甩句话过来,让苏汐的心里蓦地一惊,难道太后也知道皇后是假怀孕的?
“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这件事扯开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还是装傻充愣吧。
“又不明白?”太后讥讽道,“怎么哀家说的话很隐晦么?还是你脑子真的不太好使?”
极力地压制住想要给她一耳光的冲动,苏汐咬牙切齿道,“太后有什么话,请明说。”
“也好。那么你告诉哀家,皇后的胎儿究竟是什么?”
惊诧于太后的直白,苏汐愣着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接话。
太后盯了苏汐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想说的话,那么就让文贵人来替你吧。”
听闻太后的话,文贵人身体蓦地一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太后面染微笑道,“该知道的哀家心里也有个数了。只要你们两个站在哀家这边,一致咬定皇后的胎儿只是个枕头,那么文贵人,以后就得叫文贵妃了。至于景妃你,那封信便只是一张空白的纸!”
不敢置信的两人均是面色惊讶地看着太后,文贵人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要附和太后的意见。看在眼里的苏汐急得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叫道,“皇后的胎儿乃是鹰仪皇朝的第一皇子!”
太大的声音成功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苏汐努力地撑着身子对文贵人道,“‘画面美人’的梦还没完,你可不要再跌入另外一个‘美人梦’里!”
苏汐冰冷的话语刺得文贵人浑身一激灵,那日的种种似乎又回到了她的眼前。如果她真的出卖了皇后,莫说皇后不会放过她,就是太后也定会寻个什么机会要她生不如死。如今,她可以安静地待在霞飞殿里,还管那些劳什子事做什么。 打定好注意,文贵人恭敬地向太后磕了下头,道,“皇后的胎儿乃是鹰仪皇朝的第一皇子。”
闻言,苏汐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若是文贵人真的与太后连成一线,那么她说皇后的胎儿无恙,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
“好!好!好!”太后恼怒道,“既然你们这般执迷不悟,就休要怪哀家无情了!”
“来人!”
厉呵声落下后,许公公的身影立马出现在了寝宫里,恭身对太后道,“奴才在!”
“把一干人等全给哀家叫进来!这信纸的事,还没完!!”
许公公出去后,太后冷着脸对苏汐道,“蒙玉瑶的事,想必你已知道得不少了吧。不过,哀家告诉你,早已作古的人,她再怎么厉害,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怔怔地看着已有些歇斯底里的太后,苏汐有一刹那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