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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你来告诉我好么?因为与‘她’有太多的相似,所以才喜欢我的么?
刺骨的寒意渐渐地在心底散开,她竭力地抱住自己,并使劲地将头埋入自己的发丝间。
她不要再看到那样温情的画面!!她不要再看到总是一脸温柔笑容的陌!!
她不要!!不要!!不要!!
然后,无边的黑暗再次包围了她。自心底透生的无力感,让她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她的穿越,难道就真的是只为了再扮演一次‘她’么?
原本支撑着自己努力走下去的信念,如今看来,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而已。说什么要逃出皇宫与陌永远在一起,全是自己的傻话!她累了,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她还在这阴谋遍地的皇宫再待下去做什么?!
不如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吧,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骗她,没有人会算计她,尽管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混乱的脑袋里还有个虚弱的声音在催促着自己离开?
茫然地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原本昏黑的一片竟已变成斑驳的血红色。
浓郁的血腥味似乎就弥漫在她的周围。
她乱乱的脑子里,忽地散过一抹桃红色的身影。 桃宛?
那个为了救她而牺牲自己性命的傻丫头啊,是在呼唤着她离开这浑沌的虚空么?
她突然就想起了桃宛被拉走时,对自己说的话。
“宛儿,宛儿,是我让你失望了么?”
哭泣着叫着桃宛名字的苏汐终于从幻境中苏醒过来。
瓢泼大雨依然在窗外疯狂地倾泻着。温暖的烛火中,一抹奇怪的剪影突兀地闯入了她的视线。待她睁大眼睛还想看得真切些,那抹人影已急不可耐地说话了——
“汐儿,你好些了么?”
温柔如水的声音,如神祗般高雅的气质,就这样自然的从那件颇有些奇怪的太监服里透了出来。
意识尚有些模糊的苏汐欣喜地看着他,随后满眼的喜色却又突地褪了下去,她艰难地扯动唇角,嘶哑的嗓音立刻透了出来——
“玄亲王,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贴着苏汐额头的手腾地一僵,龙陌的笑意凝在嘴角。
他冒着生命危险进宫来看她,等来的竟是这样的一句话么?
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龙陌的心忽地开始扯扯地疼。
为什么她原本欣喜的表情会瞬间被淡漠所取代?为什么以前总是满脸灿烂笑容地叫他陌,而如今却又变成了这冷淡的玄亲王?
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袋里盘旋,然而他却不敢在此刻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会如此。
难道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么?或是她的心里已装了他的皇兄?
回想起当初他还不知道她真实身份时,他的皇兄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原本的心痛瞬间被恐慌所取代,如果以后没有她在自己的身旁,他要怎么活下去?那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
恍然间将自己分散的思绪拉回,龙陌突地将满脸淡漠之色的苏汐霸道地揽入自己的怀里。闻着自己所熟悉的属于她的味道,他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然而——
骤然回过神来的苏汐却一边使劲地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一边又哭又叫,连日来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幻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泪水。可是,龙陌却是仿佛没感觉般,只是死死地搂着她,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再也不分离。
感受到龙陌越来越紧的双手,苏汐的眼前却蓦地闪过那片嫩绿荷塘边两抹相拥的身影,心里揪痛的感觉再次排山倒海地袭来。
她用尽浑身力气哭喊道,“放开我!!求求你,放开!!”
内殿外,瓢泼大雨依旧,巨大的落雨声似乎都盖不过她地哭喊。
而紧抱着她的龙陌,身子也逐渐发冷。
如今她难道就真的这样讨厌他么?
眼睛蓦地一黯,龙陌压着满心的忧伤,在苏汐的耳边轻声呢喃道,“真的讨厌我了么?”
那声音似乎饱含浓烈的哀伤,刺得苏汐的心里又是一阵针扎般的疼。
有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用如此哀伤的语调和她讲话?为什么?!为什么?!
感受到怀里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龙陌轻轻地松开了她些,但仍旧固执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对上苏汐那双毫无生气的眼,龙陌第一次有了种绝望的感觉。
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汐儿,汐儿。”
他满眼忧伤地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刚才所发生的仅仅是自己做的一场破碎的梦。
然而,龙陌满眼的忧伤却有一次让苏汐想起了刚才那虚无的幻境。
两抹镶着淡金光芒的影子似乎不断地在她的眼前交替,重叠。
随后,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一次袭来。
“不!!!”苏汐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她不要再看到!!她不要再看到!!
看着苏汐过激的反应,龙陌又是一阵呆怔。
她到底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与自己有关?
张口刚想问时,内殿的大门突地被满脸担忧之色的芫昕推开。
简单地向龙陌福了一下身,芫昕急步地来到床前。满脸忧伤的龙陌虽有不舍,但也只得离开。
芫昕轻拉着苏汐紧抱着头的双手,柔声道,“娘娘,奴婢是芫昕。”
茫然地看着满脸温柔之色的芫昕,苏汐突地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地,一边伏在芫昕的肩头大哭起来,一边嗫嚅道,“姑姑。”
芫昕心疼地抚着她因痛哭而不断抽动的背,软语安慰道,“好了,好了,只要哭出来就好了。”不经意地看了眼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满眼忧伤的男子,芫昕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急急地对他道,“时候不早了,娘娘也该安寝了,王爷还是先行离开吧。宫里人多嘴杂,免得落人话柄。”
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苏汐的龙陌对芫昕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眼里如今只剩下那个眼泪散落如瀑布的女子。
芫昕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眼在苏汐的耳边小声道,“娘娘高烧昏迷时,一直叫着玄亲王的名字。因此,奴婢也不敢宣太医,但又怕娘娘的身体会有什么差池,所以便叫许公公向太后讨了道手谕,说娘娘您心疼桃宛,要将她的尸首连夜送出宫去。因此,奴婢才得以联系上玄亲王,拿来太后的手谕,让他化装入宫。”
哭泣声低了些,芫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奴婢对这事也略知一二,还有桃宛的后事奴婢已交代好人办了。娘娘就不要再担心那么多了,今晚的事都进行得很隐秘,断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娘娘,好好地和他谈谈吧,奴婢先行告退了。”
轻轻地放开了苏汐的身子,芫昕轻叹一声,不安地来回看了看两人,心情颇为沉重地推门出去了。
突觉浑身酸软的苏汐呆滞地看了一眼龙陌,便将自己全给埋入了棉被中。
心脏几乎被厚重的忧伤压得快停止跳动的龙陌轻轻地向苏汐走去,满脸尽是温柔之色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这一生最想要珍惜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心呢?
那种与她似乎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突然又一次回到了他的心里,让他竟自心底陡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殿外,雨仍旧肆无忌惮地倾泻着,似乎要将整个皇宫都染上一层厚重的湿气。
望着漫天的雨帘,芫昕的思绪又忽然恍惚起来。
自从她与主子到了帝都后,皇帝想要纳主子为妃的事就一再遭到朝廷上大多数人的反对,其中反对得最厉害的便是当今的太后。
回到帝都后,她们也不能再住在庄家,而住在客栈里皇帝又特别不放心主子的安全。思量良久,皇帝便决定先让她们寄居在玄亲王府。
本以为寄居他人篱下的日子会异常难熬,倒没想到玄亲王竟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将她们照顾得井井有条。
两月的日子里,她一直都陪在主子的身旁,所以主子的任何情绪变化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玄亲王温柔似水的性子,她的主子以前总是莫名涌出的迷茫也渐渐地隐去,偶尔竟也会流露出少女般飞扬的神采,这一切的变化也曾让她安下心来。
只是,这日子一长,莫名的暧昧便渐渐铺散开来。
但是,只有她最清楚,她的主子与玄亲王之间绝对只有兄妹之情。她知道她的主子对当今皇帝的爱,是那么的浓烈,坚不可摧。
可是,人言必然可畏。
这其中的过往她知道得并不清楚。只是,在大婚的前一天,她的主子原本很雀跃的心情因为临走前见了一面玄亲王而居然变得异常沮丧。
随后,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们也没能再见到玄亲王。只是自从住到玉落殿后,虽然皇帝对主子极尽的宠爱,但是当只剩下主子一个人时,‘她’竟会常常地流露出一丝丝伤感的情绪。因为皇宫里人多嘴杂,她也不敢多问。以为自己与‘她’相依为命多年,总有一天主子会将‘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都告诉她,让她与‘她’一起分担。
然而,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却是香消玉殒。
这个疑团一直藏在了她的心里好多年,上次匆忙地与主子见了一面,却因为彼此都太激动,只顾着相拥而泣,也忘了问。
而如今,只怕这景妃娘娘反常,倒是与那些疑团有关。
轰隆的一声雷响,将沉侵在回忆里的芫昕拉了回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后,她突然发现对面的游廊里,有一簇明亮的火光在往这边移动。
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芫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急步向她走来的是一身白袍的龙珞,因为雨下得太大的缘故,他的白袍已有些湿润的痕迹。
恭身走在龙珞面前的小灵子瞪了眼傻站着的芫昕,“皇上驾到,还不接驾?!”
终于回过神来的芫昕顿时骇得面色苍白,哆嗦着跪下高声道,“奴婢芫昕参见皇上!”
她的声音因为害怕竟有些颤抖,如今她只希望内殿里的两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若是被皇帝撞见了——
老天,她真的不敢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满脸寒冰的龙珞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芫昕已接近崩溃的神经,瞥了眼跪在地上似乎还瑟瑟发抖的宫女,他冷冷道,“景妃,安寝了么?”
听着龙珞冰凉的语调,芫昕浑身一激灵,慌忙磕头道,“回禀皇上,娘娘已睡下了。”
“是么?”龙珞似笑非笑地将视线拉至了紧闭着大门的内殿,看着窗户纸上凸显的剪影,他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今晚,他本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因为已有了初步对付老狐狸的计划,再来是为了防止里应外合,他便下了圣旨:所有的人没有他的圣旨都不得擅自进出皇宫!
而刚才,职守神武门的一个侍卫突地来向他禀报说,若霏殿的芫昕持有太后的手谕要将贴身侍侯景妃娘娘的宫女的尸首连夜运出宫去。因为她持有太后的手谕,守门的侍卫也不敢横加阻难,便放了她们出去。
可是,她们回宫的时候却多了个面生的小太监。芫昕说他是负责侍侯许公公的太监小安子,说完还拿了腰牌出来。可是侍卫们却觉得事有蹊跷,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怕一个不小心,便捅下了天大的娄子,这才急急忙忙地遣了人禀报了他。
而龙珞虽然也觉得奇怪,但一想到她侍侯她的宫女突地死了,他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便不顾这倾盆大雨,连夜从御书房赶了过来。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骇得浑身颤抖的宫女,到底是想隐瞒什么?
龙珞的剑眉微拢,细长的双眼闪出一道道危险的光。心下突觉不安的他腾地对芫昕吼道,“还不给朕滚开!!”
暴呵声刚落下,面色不善的龙珞一把推开了内殿的门,举步便跨了进去。
烛火摇曳的内殿里,暧昧的气息似乎在缓缓流动。
火冒三丈的龙珞急步地走到了苏汐的床前,火大地扯起呆坐在床沿边的小太监,他厉声道,“该死的奴才——”
待看到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时,龙珞的手蓦地僵住,连后半截话也给卡在了嗓子里。
看着自己主子反常的表现,跟在龙珞身后的小灵子不安地试探着叫道,“皇上——”
而正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龙珞腾地回过头来,对小灵子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奴才遵旨!!奴才遵旨!!”被骇得双腿发软的小灵子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老天,可不可以告诉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欲哭无泪的小灵子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内殿的大门,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远离了火山口,果真是通体舒畅啊。
空气异常凝滞的内殿里,似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