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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包的密不透风,坐在椅子上抿着嘴直笑:“小财迷,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别看这金子银子啊的,有什么用。庄子铺子田产都少的可怜,娘以后给你置办妆奁可不会这样。”
刘妈妈也在一边笑着为雨竹解惑:“小姐也该知道,做了媳妇便不比在闺中自在,若嫁妆丰厚。自可挺直了腰杆,因她的吃喝嚼用都是用的自己的银子,不比受夫家拿捏。可这丰厚不是仅仅看头面的,京里有些主母厌恶庶女又不想担了坏名声,就给庶女准备些名贵家具和首饰头面,庄子铺子都捡着收益不好的,还不给压箱底的银子,等人嫁过去就知道了,大件的家具肯定是不能当的,头面要留着见人。庄子铺子收益又小,仅靠着月例银子过的日子自是紧巴巴。没的受许多闲气。”
“可这大嫂是嫡出的啊,杜夫人也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会如此待她?”雨竹反应过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又不是后妈,要不要这般对自己亲生女儿啊。
崔氏笑着将雨竹拉到怀里抱着,亲昵的捏她的脸:“我的竹丫儿替娘管了几天家脑子倒是灵活了不少。”这不是拐着弯儿的说自己以前不动脑子吗,雨竹立马就想反抗,忽然又想着崔氏身子还没好利索,只得乖乖的被蹂躏。
崔氏在女儿异常滑溜白嫩的脸上过够了手瘾,这才细细的告诉她:“杜夫人只是个秀才的女儿,是杜大人中举之前娶的,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比女儿还小些,头一次嫁嫡女自是对这些有些……不熟练,杜大人心志高洁,不需要夫人去怎么巴结交际,这杜夫人在京城那些夫人的交际圈中也是很‘率直’的一个人。”
崔氏说的够委婉却也够清楚,雨竹默然,这也算是好福气了,遇上这么个夫婿,其实不管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谁在成亲前没有一些棱角,不过是嫁人后的种种艰辛、委屈和隐忍才将她慢慢打磨的圆滑起来,事实上,那些棱角的消失该是又多么痛,多么无奈……
雨竹将脸埋在崔氏馨香温暖的颈边,她是知道的,自从回京后,崔氏每次外出交际赴宴都会注意着为她探看,生怕将来她找不着好人家,可是再好的人家也不会有家这么温暖、这么安全。只稍稍消沉了一会儿,就又活蹦乱跳的去小厨房觅食了,她实在不是那种容易伤感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符合自己的风格嘛。
成亲这种事儿没出阁的小姐是没什么能参与的,别提出去吃喜席,就是闹洞房也只是供已婚妇人们娱乐的,所以直到第二日早上请安的时候,雨竹才见到了一身大红的夫妻俩个。
妙音现在要叫做杜氏了,只见她身着大红妆缎盘金彩绣的褙子,下面系着掐金挖云的罗绸面马面裙,头上金累丝的牡丹样宝石步摇闪闪发光,跟着林宗延对着林远之和崔氏盈盈下拜,显得极为恭顺有礼。
上次在芷馨会上只匆匆见了一眼,印象中只记得是个超级爱刺绣的女孩子。此刻仔细打量,只见她脸庞丰润,带着苹果似的粉,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显得有些紧张,再看看那张抹了红艳胭脂的小嘴,顿时雨竹惊讶的张大了嘴,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那……那是什么?
牙印!
侧头看了眼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气”的大哥。您老要不要这么精力充沛啊,昨天晚上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疯狂啊,雨竹瞧着那胭脂都不能完全掩住的牙印开始浮想联翩,看不出来,木头一般的大哥居然还是个闷骚的,肿么可以这样不怜香惜玉……
“小姐……小姐。”
雨竹恍惚中感到华箬拉自己袖子的力度,立马用前世课堂上补眠被老师喊到时的应对方法:嘴角迅速挂起极标准的腼腆笑容,真诚的看向一脸无奈的崔氏。
原来崔氏已经接过媳妇敬上来的茶,给了一封红包和见面礼。到了两个妹妹给兄嫂见礼,杜氏早准备好了三个精致的滚边绣花荷包。正送到雨竹这边儿呢。
“你个小丫头,在新嫂子面前也敢发呆,可是讨打。”崔氏见媳妇举止有度,面向又是个好生养的。就连一旁陪侍的丫鬟妈妈也都端庄规矩,倒是减了几分因嫁妆的不满。
雨竹甜甜一笑,娇俏道:“是看大哥今儿忒不一样,这才看住了,可不能怪我。”说着将费了好大的劲儿绣出的一幅绣品递给了杜氏,笑道:“大嫂子别介意,竹儿给你赔罪了。”
杜氏的母亲王氏虽然不靠谱儿,杜氏的心里却明白的紧,早派人打听过这府里的情形。在感激自己父亲为自己安排了这样一门好亲的同时又暗暗警醒,婆婆不是个好糊弄的,定要小心谨慎,一步都不能走错。
也不敢受这个最受宠的小姑的礼。杜氏顾不得细看那幅绣品,忙笑着扯开话题去。
“你别纵着她,这丫头性子迷糊,你这个当嫂子自是要帮着管教。”林宗延见杜氏有些拘谨,难得的开口维护。
崔氏和林远之对视一眼,知道长子对这个媳妇儿是满意的,面上便都带了笑容。
“可惜啊,季哥儿赶不回来,怎么这么不巧呢。”见行完礼的新婚小夫妻相携离去,崔氏忽然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小儿子。
林远之端着个红釉乳钉柳斗纹茶杯正慢慢喝茶,闻言不由笑道:“他们营不是正好被程家二爷拉去训练了么。这是好事啊,书念不好再不多学些本事将来可靠什么立足呢?”拍了拍妻子袖子下的手。安慰道:“好了,也是当婆婆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就交给媳妇和闺女练手,把自己身子养好再说。”
“老爷这是嫌弃我老了。”崔氏一个妩媚的横眼扫过来,人却听话的扶着刘妈妈的手进了内室。
林远之笑眯眯的往外走,打算去外书房看会儿书。
刚出仪门,现在已经荣升为大管家李贯面色古怪的走近回禀道:“老爷,邹大人送来的歌妓出事了。”
皱了皱眉头,林远之颇为奇怪的问:“可是病了?”接着有些嘲讽的一笑:“难不成在京城换个地方就水土不服了?”从小见惯各种妾争宠手段的林远之,听到出问题的女人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不是。”李贯咬了咬牙,忍着没笑出来,道:“青露姑娘被捕鼠夹子夹到了脚,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噗——”林远之乍听之下也没忍住,咳嗽了几下才恢复了正经的样子,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怎么回事,好好地怎碰上捕鼠夹子?”
李贯酝酿了一下句子,挣扎着开口:“前些日子二小姐管家,听下面婆子道园子里有老鼠,便命人买了一些捕鼠夹子放在偏僻处……满府的来来回回洒扫的婆子丫鬟每一个被夹到的,不知怎的就让青露小姐撞上了。”
林远之摇头笑了笑,叹息道:“就猜到是竹丫头调皮,也只有她才想到这种整人的法子。”略一沉吟,面色又阴了:“想是那个歌妓也不是个规矩的,不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乱跑做什么,你去给她找个妥当嘴巴严实的大夫,再叫她以后少出门。”
李贯弓腰应了,想了想还是没将小姐还让香橼在青露的帕子上抹了无味的药水,碰到眼睛不流个两三天的泪水是别想安生的事说出去,万一累的小姐挨骂,等太太好了不把自己狠削一顿才怪。
第86章二哥归来
天气渐热,正午时候日头还是火辣辣的,满京城都笼罩在闷热的暑气之中,大街上除了偶尔有几个挥汗如雨的仆役抬着置了冰盆子的轿子匆匆而过,几个乞丐无精打采的躲在墙角的阴凉处打瞌睡,再无别的人出门。
崔氏虽只是半出山,但一番布置整顿是她脑子里在多少年前就想好了的,加上多了女儿和媳妇做帮手,料理的更是便利,待杜氏进门后没多久,整个宅子就收拾的井井有条了。
宅子沿用了之前的称呼,崔氏还专门叫人做了个锃亮精致的牌匾挂在外头,上书两个端庄中带着丝丝飘逸的大字——“德园”,两侧还有门帖“诗书名世德,勤俭治家箴。”这酸诗是出自老爹的手笔,他自己是相当的满意。
宅子地方大的很,崔氏自是占了最好的院子做正房,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院子,雨兰选了个最靠近正房的院子还是叫云兰轩,惹得崔氏和孙姨娘都不痛快。
雨竹自是不用考虑去巴结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按着景色好的选,新的院子跟在宁远侯府里的差不多大,但漂亮多了,四处林荫满栽,草木丰茂,最最难得的是,院子里还有一个小池塘,连着府内的大湖,竟然是活水!因是御赐的宅邸,自是打理的很用心,那水清澈见底,澄澈透明,午时的阳光透过四周葱郁的树木照在水底,能清楚的看到水底细细的沙石,让人顿时想起“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这样美丽的诗句来。
雨竹坐在黄花梨的交椅式躺椅上预备睡午觉,望着眼前的美景琢磨着要不要从大湖里移些开的正好的荷花过来,没准儿还能补上下面两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华箬捧着一水晶盘果子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的时候,雨竹早已熟睡过去,她叹了口气,秀气的脸上满是无奈,端着盘子就进了屋。
“我劝了。好姐姐饶了我吧,我真的劝了。可小姐非要睡在那树下。”一见华箬进来了,早园就猜到要被训了,立马憨笑着求饶。
“我自是知道你劝不住小姐,可你怎么敢偷懒待在屋子里?就不怕小姐睡迷糊了掉池子里。”华箬作为雨竹屋里的“一把手”,自是没那么容易糊弄。很快早园就麻利的取了床毯子给自家小姐搭肚子顺便守着去了。
琴丝和银链坐在一边做荷包,见了这一幕也是抿嘴轻笑,活泼些的银链拿针在浓密的发间一兹,手里不停的做着。
笑道:“早园姐姐每次装憨都会被华箬姐姐认出来。”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是个大丫鬟倒是关系亲密了些。
华箬不在意的一笑,走过来看:“哟。都做了这么些了。”将银链和琴丝做好的荷包收到一个小包袱里,又把自己的针线篮子拎了过来,在琴丝身边坐了,飞针走线起来。
“华箬姐姐歇歇吧,往后这一段日子又没什么大事。哪里用的了这么多赏人的荷包,我和银链两人做尽够了。”琴丝抬了眼,温温柔柔的笑道。
华箬神秘一笑,道:“谁说没有大事了?”因华箬经常去崔氏院里报告雨竹的近况,所以消息一向很灵通。闻言,琴丝和华箬都住了手。异口同声道:“什么大事?”
“你们都糊涂了不曾,二少爷只比大少爷小一岁,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大少爷当时是有些耽搁了,估计我们家没多久就要迎二少奶奶了,太太叫我去正院给小姐拿新鲜果子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多没事就多做些荷包备着,秀云她们这些天也忙着做荷包呢。”
银链哭丧着脸道:“大少爷都要娶亲了,那我们小姐不是也快嫁人了。”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虽然她们是下人,银链还不是家生子——幼时颇吃了一番苦,但自从被崔氏选中做了小姐的大丫鬟后,过得日子别提有多美了,她们知道雨菊小姐的丫鬟过得是什么日子,也见识过一两次刚刚服侍红豆小姐的丫鬟在大厨房领饭时受的刁难,因而无比珍视如今的日子。毕竟如老爷太太这般的夫妻世上能有多少对,大多数的还是如小姐所说的“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雨竹不会想到自己平日为防着日后自己的心腹大丫鬟爬自己男人的床而做的思想教育会这么有效,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忽然一片黑影飘来,在一边拿着团扇给雨竹扇风的早园一惊,忙站了起来将雨竹挡在身后。
“二少爷!”定睛一看,原来是离家多日的林宗季,早园忙闪到一边,略尴尬的福身下去了。
雨竹正梦到自己在水边钓鱼,满脑子都是鱼钓上来要怎样做,一条炖汤,一条做糖醋鱼片,还有香喷喷的烤鱼……忽然那鱼钩上传来一股大力,顿时将自己拖下了水,窒息感瞬间没顶,雨竹拼命挣扎,还试着以狗刨式扑腾……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一下子让她醒了过来,满眼绿树清潭,哪有什么水。
“烤鱼……”嘴里喃喃的冒出一句。
“小猪崽儿,做梦都想着烤鱼呐,啧啧,你这馋的……”
雨竹一偏头,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正站在自己右后方,领口袖口露出的肌肤都是古铜色的,显得很是健康。
“二哥?”
林宗季瞧着雨竹睡醒后迷迷瞪瞪,颊上还带着粉晕的小摸样,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笑道:“醒了不曾,哼哼,连你二哥都认不得了,以后别指望我给你背黑锅。”
被那粗粝的指腹捏到还是很疼的,雨竹瞬间就清醒了,谄媚道:“二哥怎么瘦了这么多?二哥你吃饭了不曾?二哥你给我带礼物了没?二哥你放心吧,大嫂给你的红包我帮你收着呐,待会儿给你……”只差没尾巴拿出来摇摇了。
兄妹俩很久没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