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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总不能这么一直耗着,我只好先开口。
宋大小姐迟疑了一番,原来她是来问我明天离开的事。
难以置信,三更半夜,就为了问我这件事?确定没发烧么?
寒风冷冽,宋祁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我微愠,将她一把拉进屋内,嘴上不停地碎碎念。
出奇的,宋大小姐居然没有反驳,乖巧地像只温驯的兔子,甚至有些呆愣。
啧啧,这样任我责骂的她,还真是难得。
宋祁蓉不停地在问边关的情况,百姓如何,危不危险,几时能处理完……我暗想,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也这般关心国家大事了。
阿澈比我先行出发,我只好连日快马加鞭方能赶
上。因为来时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等到了目的地所有状况处理起来就得心应手得多。
燕云不依不饶,我们自然也不是任人宰割。原则上,作为理亏的一方,让步可以,但要是要求过分我们不介意先礼后兵。
燕云的使者据说是他们的朝廷元老,看事情倒也是清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快捷,不消三日,就敲定好了一切细节,整个过程果决干脆又明朗。
接下来就是些城内的后续工作,商行这块我全权交给凌氏的管事,与他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算是功成身退。
原定十日后返程,但我不太放心阿澈的安全,建议他最好提前回来。阿澈也明白这个时候周翰盯得紧,二话不说就连夜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启程。
只是没想到周翰这老狐狸这般狡猾,就算是如此防备我们也还是遭了暗算。
因为秘密回城,我和阿澈身边只带了三个亲卫,对方人多势众又于暗处出击,我们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阿澈还好,受了点轻伤,相较之下我可能有点惨,肩膀被刺了个洞,血不断外涌。
“还好吧。”阿澈过来扶我。
我不以为意地摇头,“命丢不了。”
阿澈封了我的穴道替我止血,撩起衣摆撕下里边干净的布绑在伤口上,最后才又搀着我。
他有些担心,“这里距离槿城还有一段距离,你这样子可以吗?”
“可以,我们赶紧回去。”否则周翰的人再来一批
,他们就真的要双双为国捐躯了。
我考虑了一下:“阿澈你待会先去煜王府的别院养伤,我直接回山庄。”
“好。”
夜黑风高,肩膀传来的痛感和扑面而来的凉风刺激着我的大脑,整个人越发地清楚。到了东墙下,我深呼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瞬间就落在院子里。
这么一动,肩膀上的血似乎又开始流出,暗卫出来扶住我往房里走去,我却极为郁闷地想,流这么多血,陈伯又该要我大补特补了。
一想到每日都要与十全大补汤打交道,我就免不了头疼。
齐烨和千暮到的时候,大夫正在帮我包扎,弄得差不多时,外边传来动静,流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然后便歪着头喘着气一直打量他。
“看样子你还活得挺好,听千暮方才的描述,我还以为你命悬一线,只剩半口气了。”
什么话!
我哀怨,要不是离得近,现在的我就不可能躺在这儿了。
关心完受伤情况,也是时候汇报相关事宜,我边喝着药,边认真地把看到的猜到的想到的一一讲述。
流盈素来不喜欢这种话题,说了几句后就转过身去看窗外景色。
约莫过了两天,我的伤好了一些,起码不会再疼得龇牙,也能下床走动。
受伤以来,我的药都是一个叫“阿芙”的婢女负责,我有些印象,好像是之前在假山前拿自己所绣荷包给我的那个女子,脸蛋粉粉的,倒是可爱。
“林公子,阿芙
给你送药来了。”大老远的,就听见这小姑娘的声音。
声音脆脆的,倒也好听。
我直起身子,极为配合地喝药。
流盈猛地从柱子后边露出脸来,像是吃了火药般,整张脸黑得像块炭。吓得我差点一口药直接喷出来。
“阿芙,你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林公子说。”
怎么听这语气像是来者不善?
我问:“什么话?”又严肃又神秘。
“知道宋姐姐为什么这些天没踪迹了吗?”
我挑眉,难道不是因为故意不想看到我才没出现的吗?
流盈喝着茶,慢条斯理道:“宋大哥前段日子把她给带回去了。”
“然后——”我显然没了之前悠闲的心情。
“然后,听说宋国公是铁了心要宋姐姐嫁人,男方家长都捎了信来要求把婚事提上日程了。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说不定两人连八字都合算好了。”
我的声音几乎可以掀翻屋顶:“合八字!!!”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居然敢来合八字!
我气得双手揪住被子,拧成麻花。
“女人素来就是口是心非,你得把你的无赖本性发挥出来,她要嫁了人你就去劫人,抢了回来就迅速成婚……”流盈说的一套一套,似乎对男女之事很懂的模样,我回过神来问她:“流盈你怎么好像经验十足的样子。”
她讪讪一笑,提起裙摆,灰溜溜地遁走。
我望了一眼被扣上的门,又自己天马行空地混沌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往门外走去。
番外篇·林瑾瑜(五)
在墙角处负手站定,停了那么一会儿时间。周围暗卫似乎已经习惯我半夜翻墙的行为,纷纷选择暂时性失明,一个个假装什么也没瞧见。
再不犹豫,我旋身一跃,在夜色中逆风而行,脚踩屋瓦,细小的碰撞声消噬在瑟瑟的寒风中。
随意地坐在宋府的高墙上,竟看到宋大小姐独自一个人施施然地捧着果盘悠游自得地在享受夜景风光。
这女人,怎么这种时候还能摆出一副“江山如此多娇,生活太过美好”的沉醉模样?
我有些恼怒,我这厢担心愤愤,她倒是北窗高卧,这般反差让我瞬间一口闷气堵在心头,挥发不去。
“良辰美景,你还真懂得享受。”我嗤笑。
“是谁?”宋大小姐把手中桃子握紧,满是防备地东看看西看看,警惕十足。
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想着要是不出声,这该死的女人只怕找半天也找不到我。双手支在后脑往后仰去,平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真笨,在你头上。”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在这边很奇怪吗,怎么看她的反应比午夜惊魂还来得恐怖。
悠悠回她:“那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我家,我在这是再正常不过,但是你……”
哦,我无耻道:“我来这里看星星。”
场面一下冷寂。
也不知她是不是就相信了我无厘头的蹩脚理由,或是有其他的考量,总之在极为嫌弃地瞄了我一眼
后,就自顾自地啃起手中的水果,再不理会。
徒留我一个人在又高又冷的僻静屋顶上孤独地吹着冷风。
“喂,女人――”我故意轻喝。
“干嘛?”
我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要不,我们私奔吧!”
“什么?”正常反应之内。
我又好心情地重复了一遍:“我说,要不,我们私奔吧!”
顿了顿,晴天霹雳般张大嘴巴又呆呆合上后的宋大小姐把手里啃了一半的桃子使劲儿扔了过来,两只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奔你个头!”
啧啧,这么暴力!不过,他却不正常地觉得喜欢。
我毫不费劲地接住免费的果子,甚是无赖地吃起来,还不忘给出评价:“真甜!”
宋大小姐很无语:“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爬我们家屋顶做什么?”
“带你私奔啊!”
宋祁蓉显然被我惊到,说实话,连我自己也被自己这番话给惊到,想想还有些恍惚。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和我说有朝一日,我会放弃万千繁茂森林而独守着一朵小野花,那是打死我也绝对不会相信。
冰山庄主能当情圣还算情理之中,但我花花公子还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笑话,开什么玩笑。
只可惜事实证明,天底下果然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就好比我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从一开始就讨厌我的女子,一个不温柔又霸道嗓门大且拽上天的傲娇女子。
对于私奔这种需要勇
气和财力的重要决定,我语气真挚,态度严谨,神情认真,眸眼深邃,但那该死的宋祁蓉居然又是怀疑又是惊悚又是震惊,然后果断一句话拒绝。
她拒绝我,她居然拒绝我!
她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是继齐烨之后整个槿国都城最受欢迎的单身优秀男子,她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的爱慕者可以从城南直直排队排到城北还需挤破头,她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足以成为所有待嫁闺中的姑娘的梦中情人。
可她居然狂拽地继续吃她的果子,顺便丢出一句:“我不要!”
我气得想掀瓦!
“你很喜欢那个男的?”磨牙霍霍。
“哪个男的?”
少装蒜,“和你有婚约的那只。”
“我喜欢他?有没有搞错,我根本连他长什么样都没弄清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明白,“你要不喜欢他,为何回来?”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那合八字呢?”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一手挠头,“为什么我没听懂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气绝,感情我声情并茂地讲了这么多,她根本没跟上我的思维?
算了,之前的事暂且不提,还是直截了当些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向她表白,结果被骂神经,我挫败,和宋大小姐交流真心是一件难事。
她转身就要走,我身影微移,瞬间就到了她面前。肩膀上的伤因为几次
的大动作而有些发疼,我却不管不顾,左右死不了。
宋祁蓉惊呼,像是开口要喊什么,我手一动,捂住她的嘴。
哼,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喊的铁定是“非礼”二字。
我近距离观察她,论美丽,她没有比我见过的那些倾城国色要美。论温柔,十个宋祁蓉也比不上一个翩翩。论才智,好吧,这点算是她少有的几个优点,虽然比不上流盈那般,但也算是我见过中较为灵敏的,就是有时仍是冲动野蛮了些。
这么一分析,这女人似乎很平凡,我难以置信自己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啧啧,我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野蛮又粗鲁,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温柔模样,我是审美下降了不成?”
宋大小姐“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从那怒火寥寥的美眸中便可得知,定然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我自动忽视她的挣扎,接着说:“宋祁蓉,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本公子已经决定激流勇退,开始追求你,直到你答应和我成婚为止。”
我看上的人哪有让别人娶走的道理,想都不要想!
“你甘心放弃那么多红颜知己?”
我故意逗她:“要不,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她一拳过来,气得大吼道:“林瑾瑜,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我似乎很喜欢和她斗嘴,每每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莫名地感觉心情大好。
言归正传,我问及生辰八字的事,后者却茫然不知所以地看着我:“什么八字?”
我方觉悟过来,靠之,我竟被流盈给耍了一道。
玥流盈!你最好祈祷我回去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身边正好站着庄主大人!
再后来,成功约到宋大小姐是因为一个三分偶然七分蓄意的爬窗行为,我简单明了地说:“喂,女人,我们约会吧。”
宋祁蓉七扯八扯,最后告诉我:“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我接过她的话,一棒子敲定日程:“……明天早上我在小巷口等你,就这么说定了。”
不容她有任何拒绝,我火速地偷香窃玉一下,然后身影一闪,没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然而,经过我后来的总结,这第一次的约会简直是糟糕透了。
我一大早就起了身,有些担心宋大小姐把昨天所听转身就抛去九霄云外,我思索一番,决定再去跑一趟。
“说好的小巷口,你若不来,我可进去劫人了。”用飞镖射入屋内,然后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等在小巷口。
刚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即便在疏菜摊前一问三不知,但也不觉得有何丢脸,反倒闹得开心。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以前与不少女子这样游街玩耍,甚至泛舟湖上,听曲品茗,但却从未有过这般舒畅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便荡然无存。
迎面而来一大群娇羞美艳的女子,把我牢牢地围在
中间,胭脂水粉随即刺激着我的嗅觉。
难怪宋大小姐之前嫌弃我身上的脂粉味,许久不闻,我现在也是呛得很。
有一个绿裳女子扭着细腰柔若无骨地依偎上来,媚眼一直不停地抛向我:“林公子,你上次送我的扇子真是美极了,什么时候你再做一把给我如何?”
有……有吗?
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