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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对上那深谙无光的眸子,陌安西承认是有片刻的怯弱的,一度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玩过火了。可就在下一秒,男人压制而来的身躯,完全不给她丝毫的考虑。
“唔……”
从住进这里以来,他好像就没有对她有过这样过于亲密无间的举动。
而且,陌安西察觉到,这一次的靳淮南,好像有些冷凛。
那菲薄的唇角都是凛然,深黑色的瞳孔更像是披上了一层冰霜。她被这过于沉暗的目光看着,看的有些闪躲,想挣开那手腕上的力道,却是徒劳。
蹙眉,只能娇嗔出声——
“老公,你别压着我,难受……”
他这样子,她会喘不过气来的。当然,更多的,是她不想与他有这样过于接近的接触。
“嗯,我也难受。”
那凉薄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他低喃的几个字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情。欲。
她现在是怀孕期间,自然要敏感很多,立刻树起警戒的眼神。
“我……你不是不打算理我么?”
“是你不想让我理你,不是么?”
这一次,他不再随着她的性子去敷衍。今天的事,靳淮南不想再发生第二遍,哪怕只是假装的,也不许她再拿孩子来开玩笑。
“我……”陌安西语塞,是,的确是,他说的对啊,就是想让他厌烦了她,不再对她好,就是她的目的。
“我哪有。”
即便心里如此希望,嘴上都要说着与心相违背的话,仿佛这段时间
tang,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
“不就是因为我欺负了你的白月光,所以你生气了呗,生气就生气,干嘛赖给我。又不是我让你的白月光今天来找我的,她自己要来,况且我……”
女人喋喋不休的“解释”,似乎他没有任何耐心再去听,那强制的吻,毫不犹豫封了她的唇。
他一直凝着她,说话时那绯红的唇瓣像是一种诱惑,一种邀请。
靳淮南轻笑,他一向在她面前没有丝毫控制力。吻她,是因为不想再听她伪装的话,也是因为,这样的温存,久违了。
“嗯……”
也许是他的吻太过霸道与急切,她回过神来,就想着扭头闪躲,可下颌却被他的手指紧紧扣住,不得动弹。
“不想我吻你,不想我碰你,是不是?”
陌安西眸中闪过一丝冷然,是,是的,她不想,他说的全都对!
“我只是困了。”
困了,靳淮南冷笑,还真是个,算不上是理由的理由。
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似乎再说下去,她就怕自己笑不出来。
“老公,我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好困哦,宝宝也会困的。”
“然后呢,无数个明天?”
一天天,一次次,无止境下去么。
陌安西嘴角的笑意终究是散去了,本来这样,看似琴瑟和鸣不好么?看似相敬如冰不好么?
为什么要把一切美好的伪装都撕碎呢?
哦,因为是看似,却不是真的。
“告诉我,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不知道。”这一次,她也选择了冷漠回应。
盈眸中披上了淡淡的凉薄——
“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很久。”
女人的模样,那般坚定,坚定地仿佛她是在说我们会很幸福一般的脆弱。
靳淮南睨着她的瞳孔,耳边,响起了今日久涵说过的话——
小西子其实要的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只是一个解释,何必吝啬?
一个解释,何必吝啬。
真的,只是如此么?
“我的身份,是我不能选择的。可你,是我可以选择的。”
她听到那暗哑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凉薄幽幽传来——
“遇上你,起初只是觉得很温暖,直到那个孩子没有的时候……”
直到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对于她的脆弱,她的眼泪,她的强颜欢笑,他才好像感觉到,左心房那个叫做心脏的位置,也会有感觉。
什么感觉,疼?好像不是。
可其他,却又说不上来。
第一次,身为一位医生却找不到自己的病根。
无药可救,大抵如此。
“够了,我不想听!”
陌安西却冷声打断了,她不想听,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他回不到以前的他,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彼此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
“靳淮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甚至婚姻对你而言,都是欺骗下的产物。”
陌安西承认,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那般的好,细致入微,甚至已经依赖到无法离开。
可对一个人好,就是爱么?
她的爱情观里,隐瞒与欺骗,从不该越陷越深。
“从一开始,甚至是婚礼的时候,你就可以告诉我你的一切,可是你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一夜。情。迷的错误,彼此不了解,不信任,那她可以理解。
可后来呢?那场婚礼,他带给她的幸福和承诺,那时候她以为,她和他之间已经紧密相连了。
可明显,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怕你会离开。”
怕?这样可笑的字眼,从他口里说出,倒是新奇,却也心凉!………题外话………差不多就会缓和的……慢慢来。
☆、第170章:再抱紧一点
接下的这一个月,算得上是安安静静的过去了。
只是陌安西更容易出神了,总是端着热水,想着别的事,直到杯子里的水都凉了,她才恍惚过来。
其实不外乎想的,就是那晚靳淮南说的那些话。
他说,怕。
他那样的男人,也会有怕的事么?
如果一开始知道他的身份,又能如何呢掇?
其实现在想想,好像也说不准。当时的她,只想着过平淡安稳的生活,一夜。情后怀孕的害怕,江昊盛和吕晴的背叛,似乎很多事,她都在逃避。
如果当时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身份那么复杂的人,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跑掉吧。
那晚上他抱着她,说了很多。
关于他的身份,那些过去,算得上隐瞒么?
如果是她,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应该也不想自己的丈夫知道吧。
可,她究竟在气什么?
接到小姨电话的时候,陌安西正准备给小萌新喂零食——
“小西,你快来医院,你妈她……她犯病了!”
……
“怎么回事?”
陌安西赶到的时候,急救室的灯还未灭。就看到琪芳和小姨在一旁神色沉重,不说话。
“你们说话啊!”
“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去,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你妈妈她就昏过去了,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叫救护车的时候,像是已经没了心跳……”
小姨说话都在打颤,可无疑最后几个字,让陌安西眸子一怔,脚步踉跄,身子抵在墙上,没了反应。
什么叫做,没了心跳?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病。不是说,靳淮南给妈妈找了很好的医生,只要治疗几年,还是有痊愈的希望的么?
直到那红灯熄灭,陌安西都没能缓过神,医生从里面出来,神色沉重——
“抱歉。”
抱歉,抱歉是什么意思?
陌安西有些听不懂了,一只手捏紧拳,另一只手狠狠拽住医生的手臂——
“医生,我妈妈她……”
“我姐她是不是……”小姨捂着嘴,意识到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后,刹那痛哭起来。
还有琪芳哀痛的声音——
“姑妈!”
这一切太突然,陌安西的大脑像是瞬间空白了。耳边,是那母女的哭腔,可她全然怔木。
她们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她的妈妈明明昨晚还跟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会来看她的。
不会的,怎么会呢,说好的,会熬她最喜欢的汤来的。
妈妈她还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心爱的小外孙出世,怎么会……
眼前一片漆黑,这里是哪里,她又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了呢?
那合上眼倒下的时候,又是谁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表姐!”
“小西!”
她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她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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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不是好端端的,什么就……”
医院里,病房外。
久涵神色凝重,这人,说没了就没了。
癌症,真的那么可怕么?在你以为会有希望的时候,却彻底陷入绝望与痛苦中。
“其实这段时间姐她犯病的频率越来越多,可她不让我告诉小西。小西这段时间的情况,她是不想再让小西挂心了。”
“姑妈一向自己忍着疼……”琪芳和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久涵也长长叹口气。
看了眼病房里病床上刚醒来的人儿,靳淮南守着她,自己也不好进去打扰。
只是惋惜,小西子本来就从小没了父亲,现在母亲也去世了。
那以后,她如果真的离开靳淮南,就是没了任何的亲人了。
……
醒来后的她,似乎安静的过于异常。
而他,一直守在她床边,她不言不语,他也选择沉默。
很久很久,久到夜已经深了。
“我妈她……”
喉间像是很干涸,说不出半个字,鼻尖的酸涩,还是让她问出了那句她一直不愿接受的事实——
“她真的走了么?”
即便医生这么说,小姨这么哭,琪芳这么难过,她还是无法接受。
仿佛,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她才愿意相信。
可她又怕,怕他说。
陌安西支起身子,手按住男人的手臂,眸中已染满泪光,哽咽着,努力让那眼泪不流下,却红了眼。
“我只是做了噩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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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淮南睨着眼前泪眼迷蒙的人儿,此刻的缄默,无疑是最沉重的回应。
“你说话,你告诉我,她没有事!”
似乎他的沉默,已然将她内心最后的自欺欺人给牵扯出来。那泪水,止不住,也无法止住的往下流。
那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拭过她的泪痕。男人好看的眉宇之间,透着凉薄,更多是心疼。
她无助的比一个孩子还要孤立,失去亲人的痛苦,是难以接受的。
也是最痛苦的,他明白。
可他,不想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却是,很多事,连他也无能为力。
她一直在哭,在他怀里,哭了很久。
甚至说了很多话,可靳淮南忘了,只记得她的哭声,她的悲痛。
其实陌安西想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母亲突然离开了,她会怎么样。
可每一次,都没有结局。
当真的发生时,她还是会像正常人那般,好痛苦,哭的停不下来。
失去是痛苦的,小时候的她也许不太懂,父亲离开的痛苦,母亲是怎么承受的。
但如今,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靳淮南还是医生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人的一生其实并不长的,生与死本来就是注定的。
只是死的人解脱了,生的人还要继续痛苦。
……
李珍葬礼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被安葬在当初陌安西父亲的墓里,是合葬。
迟了那么多年,还是在一起了。
在葬礼前一个晚上,她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想让妈妈安静的走。
以靳淮南现在的身份,丈母娘离世,势必会引起很多媒体的关注。
可她不要,母亲不喜欢那些,她也不喜欢。
既然过不回以前那种平淡的生活,那至少,也请让母亲走的安安静静。
的确,葬礼上,除了自家人,没有任何人打扰。
整个葬礼上,她没有哭。
也许眼泪已经流完了,而且……母亲也不想看到她这么伤害自己的身子,毕竟她还怀着母亲一直期待的小外孙。
如今陌安西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她希望是女孩,她信投胎这一说法,也许母亲会成为她的孩子,那该多好。
久涵一直在跟她说话,可她什么也没听进去。
回到了别墅,她似乎都还在恍惚中。
不过琪芳和小姨的对话,陌安西却下意识的听了进去——
“妈,这别墅好精致啊!”
“是啊……真是有钱人。”
“要是我们能住在这里就好了,可比我们那房子好多了……”
“别胡说,别让你表姐听到。”
可惜,她已经听到了。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啊。虽然之前已经明白这种凉薄的人情世故,可现在母亲去世的痛苦之下,她们还能继续谈论着这些,陌安西是真的,真的很想骂她们到底是不是人。
可话到嘴边,却没了力气。
似乎,全部的精力都在这场葬礼上花费没了。
晚上,她靠在靳淮南的怀里,不说话,似乎已经习惯了沉默。
他一直看着她,而小萌新也在一边安静的躺着。
“困了么?”
“不困。”她摇头,又挨近了他的胸膛几分。好像这样安静的偎在他怀里,会觉得温暖一些。
这几天,他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一直陪着她守着她。
夜里她睡不稳,醒来几次,他都没睡,凝着她的容颜。
好几次,她想开口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
其实,靳淮南是对她真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