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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势吻上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在这儿呆不了几天……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有那么一刻,她的神魂荡漾,几乎要答应了。但是毕竟还惦记着那边,她只有些别扭地别开脸,轻声道:“不,不好啦……表哥,你忙完。可以到平阳去找我……”
其实不是被迷惑,只是,只是,这个人实在很难拒绝……
听到她的回答。他眼中黯了黯,不说话,只低头一遍一遍地亲吻她。柔软的唇畔起初带着些许凉意,后来就变得火热,舌尖也探进来,纠缠不休。
等他放开她的嘴唇,还在一遍一遍亲她的眼睛。
安明儿突然不敢再提回去的事情。
可是柳睿却已经艰难地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舔了舔她已经湿漉漉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待会儿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反应过来,就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柳睿还是有些不甘心,一口咬在她眼睛上,听她痛呼了一声,这才道:“那你要好好补偿我……等我忙完了,我去平阳找你,你不能再推开我。”
安明儿怕他再咬她,只能点头。
本以为,柳睿留她下来,必定没什么好事。她心里也怕,毕竟身子到现在还是酸的。只打算咬牙强挨过去,能回去就好了。
可柳睿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他赖了整个下午,但只是枕着她的腿睡在榻上。安明儿帮他一大沓书信整理好,递给他。早有人知道他们一行会在晋阳住下至少一晚,因此很多书信都送到这里来等着。
柳睿懒洋洋地一封一封地看,大多是一些商务信笺。其中却有一封柳家的家书。信里暗示着某家大小姐不错……
他笑了一声。
安明儿伸长脖子:“怎么?”她有点无聊。
柳睿捏捏她的膝盖,笑道:“没事。”突然又起了念头,他拉住她一缕头发,让她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我娘说要给我找个好媳妇,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安明儿一怔,然后就想退开,可是头发被他扯住,只得又靠了回去,她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神采,“嗯。”
“……就这样?”
安明儿心烦,伸手拨开他的手指,又躺回榻上,只当看不到他,眼里望着不远处的窗户:“什么就这样?”
柳睿心知她不是没有动容,便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可要知道,我的身价可是越来越高,许多姑娘家都巴巴地想要嫁给我……”
她又把手抽了回来:“嗯。”江南第一少,何种风采,不用他来自吹自擂,她也知道。
柳睿又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我却只会缠着你……黏着你,腻着你……我一片痴心,都给了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还看不出来么?”
安明儿的心尖一颤,脸上一下子热气腾腾。柳睿什么时候爬上来了她都不知道,直到被他抱住,试探地亲吻。
她想,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到现在,她自己也闹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了,也闹不清楚她自己在做什么了……
柳睿这个人,就像一块蜜糖,一旦粘上,好像就会溺死在里面。
他咬着她的下唇,问她:“我这么黏着你……以后还会更黏。我一刻也不想放你走……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你会不会对我不耐烦?”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中一暗:“会不会?”
“不……”
她说不出话来。
最终柳睿还是放了她去。可是她直到穿着蓑衣回到平阳,一路顶着大雨,还觉得自己整个人神魂荡漾。心都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这大雨就这么结结实实地又下了好几天,直到护城河都暴涨。波澜壮阔延绵千里,带来一片柳暗花明。好像每一年,洪州一代都是靠这样的方式,迎来春天。
停了雨,柳睿派人加固过大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验货。确定了压损的情况。然后派人来平阳请旁小司。
可是柳全儿带着人和车来请。却没找到人。几个人几乎要把平阳镇翻过来了,也没见着旁小司的影子。
柳全儿正在平阳镇满镇乱转的时候,柳睿已经到了醉鲤山庄,在安明儿的屋子里处理堆积如山的各地商务。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表哥。”
是安明儿。
柳睿放下笔,亲自去开了门,却见她捧着托盘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心中不禁也一软,笑着让开身,让她进来:“进来吧。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安明儿本想把托盘递给他就走,但是转念一想,江南第一少,何时端过托盘。于是她便自己给他送了进去,把汤盅放在了桌上,头也不回地道:“是牛肉羹,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也用牛骨吊了一个晚上了。天气凉,喝一点……表哥。”
突然被人搂住,她一怔。然后无奈地按住自己腰上那只手:“表哥,我待会儿还要出去的。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
柳睿不让她掰开手,按着她的腰身,脸颊还在她脸上不停地蹭:“我也有好多事没做。我也不做了。我现在就想要你。”
说着,他也不管她拒绝,把她按到了桌子上。
安明儿慌了,认真挣扎了一下,他这才放开手,微微皱着眉。她还是被他搂着,躲无可躲:“表哥,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的,而且,我真的还有事。”
柳睿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亲亲她的脸:“可是我呆不了几天,你又不肯跟我走。”
“……”
幸而他并没有再纠缠不休,只搂着她把她带到椅子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捏着她的手,低着眼睛,道:“小福,你这个酒楼,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安明儿想了想,低声道:“这是我的心血。”
柳睿沉默了。半晌,他道:“好吧,我也不强你放手。可是,我这么大老远地来,你不肯陪我,总要给我一点补偿吧?”
“……”安明儿张口结舌,“可是,你是上京城去的啊。”
“那也有我想你的原因啊。再说了,这次我出来,遇到这种事,你就不心疼我?此去京城路还 远,你就不担心我再出事?”
“……”先生您有这么娇弱吗?
柳睿把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上,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再来我这个人也不是铁打的。我也难免孤单寂寞,难免觉得心力交瘁啊……有的时候,也需要绕指柔来抚慰一下我这颗脆弱的心肝……”
安明儿被他逗得直笑,把头埋在他脖子里,一蹭一蹭地笑个不停。
他被她湿热的气息撩拨得心痒痒,侧过脸去亲她。柔软的嘴唇胶在一起,一寸一寸地磨合。他想试着深入,可是她已经红着脸退开了。
她按住他的嘴唇,尽量保持距离和清醒:“表哥,先把汤喝了,要凉了。”
柳睿看着她,突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指尖。他轻声道:“你喂我。”
安明儿抽回手指,呐呐地想退开。
柳睿趁机搂住了她,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不喂也成。那晚上陪我。”
他知她皮薄,只要现下能逃开,是不会推脱的。果然他又咬了她的耳朵一口,她立刻就慌得直点头。
柳睿笑吟吟地稍微放开了她,一只手还搂着不肯放,低头喝汤。
安明儿只好耐着性子等,她想着,待会儿顺便把碗带走。
柳睿的汤还没喝完,突然有人来叫门:“少爷,少爷!”
是柳全儿。
安明儿忙站起来,要去开门,被柳睿按住了。
他不赞成地看着她:“这是你闺房,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安明儿一怔。
柳睿把她按到椅子里,自己站了起来,低声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门外,柳全儿已经急得想伸手挠门,门就一下在他面前打开了。他一愣,就被柳睿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得退了一步:“少,少爷……”
柳睿一步跨了出来,反手把门关上了:“大小姐的门,是你敲的吗?!何况我和大小姐一起在里面?”
每次什么事儿一跟大小姐沾上边儿,柳全儿就不敢造次,怕主子翻脸不认人。这下也只好低头认错:“爷,小的知错了,下回,不,绝对没有下回了。”
柳睿好像比较满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怎么回事儿?”
这是可以禀报正事儿了。柳全儿忙道:“回爷的话,这平阳第一刀找不见人影。小的已经派人把整个平阳镇都要翻一遍了,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儿。”
柳睿皱眉:“我记得我们和他约的是明天。他手底下的人怎么说?”
“只说他们当家的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柳睿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原本没料到今天雨就停了,于是和旁小司约的是明天。原本想,以柳家的面子和财力,以及这批货物毕竟关系到当朝天子,想要改期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柳睿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能少耽误一日,是一日。”
柳全儿谨慎地道:“可,这人若是找不到……”
“不管他在干什么,马上把人给我找出来。啰嗦什么,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了不成。”
看得出来柳睿有点发脾气的迹象,柳全儿忙一溜烟地就跑了。
当然,等柳全儿走了,他进了房,就换了一张脸。他又黏了安明儿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了她下去做事了。
找了一天,旁小司被从牛棚里拉了出来。他忙活了一天,在给一只母牛接生……
柳全儿把人分成了好几拨,找到的那一拨一看,眼睛都要红了,也不顾旁小司还在对人家说话,嚷嚷着就冲了进去,把他拖了出来,还把那住户的家人都吓着了。一路推推嚷嚷,旁小司本来也不情愿,但还是被推了过来。
他刚给牛接过生,这群人连手都没让他洗,让他一身湿漉漉的,就带了回来。看得出来一向好脾气的旁小司这会儿也有些不悦的神色。
一直被推到车外大棚,柳全儿正看着场子呢。见了这阵仗,连忙迎了上去:“旁师傅?真是,您怎么……这一天,让我们好找!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对旁师傅这么失礼?”
下面的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说话了。找到人立了功的喜悦,也一下子被忐忑不安的情绪代替。
旁小司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无奈地道:“柳总管,我们定的日子分明是明天,今天怎么又……”
柳全儿道:“虽说这生意人最重承诺,可是眼见这雨停了,我们爷就急着要请您了。您知道,这批货是耽误不起的,能少一天,我们头上的罪也就轻了一分哪。”
旁小司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您的意思不会是要我现在开工吧?”
柳全儿忙道:“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旁师傅方便否?”
作者说:我泪奔去死了。
这两天家里的电脑坏了,所以总是晚更。各位亲见谅。另外,谢谢那位同学的和氏璧。
no。071:(回归篇 )不同过往
“不方便。”他说的是实话。
一下子大家都愣住了。
旁小司却没有别的意思,他耐心地解释:“你这批,都是上好的玉器,玉都是有灵气的。而我刚刚给牛接过生,若是碰玉,恐怕会染上晦气。而且,我从村子里赶过来,连手都没有洗,更没空回去拿工具。所以今天实在是不方便。”
“……”柳全儿傻了。
旁小司诚恳地道:“你们若是信我,等到明天,也不会来不及。”
柳全儿急得直想挠耳朵:“哎哟喂,这怎么不会来不及?少爷说了,能少耽误一刻也是好的,何况这是一天哪!旁师傅,您恐怕忘了这是匹什么货吧?您恐怕忘了我们是谁了吧?”
旁小司认真地道:“我没忘。这批,是贡品,你们,是扬州柳家。”天朝三大富豪之一。
柳全儿一瞪后面那群人:“旁师傅,是这群小的不懂事,怠慢了您?不然这样吧,您出个价,只要您愿意现在动手,什么价码都没问题。”
闻言,旁小司皱眉了,缓慢地打量了柳全儿一眼:“你能做主?”
柳全儿一愣。
旁小司缓缓地道:“我说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们给多少钱,我也不能动手。”
“……”
柳全儿做不了主,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找做主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柳睿在干什么。
不过他还就不信了。他还拿一个小小的村夫。就没有办法了!
相比起柳全儿的烦恼,他的主子。柳睿就舒服得多。他正躺在安明儿膝盖上,让安明儿给他喂龙眼。
下面有大宴,安明儿被他缠着,也脱不开身。幸好昭儿能带着碧珠主事,也不太用她操心。说到碧珠,她是安夫人身边的人。起初安明儿担心她会把这些事情上报给安夫人。可是看起来她并不知道柳睿在她房里。今天上午柳睿来的时候。和柳全儿来的时候,她都不在。而柳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