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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朝露宫大火熊熊,杀气无声无息地逼近,萧如月因浓烟呛鼻而惊醒,只听得周围有人在喊走水,却不见人来救火,红袖青衫等人正在前殿和人乒乒乓乓打得欢。
萧如月才动,蒙面黑衣人的剑就刺向她的脖子,暗处的鬼卫出来救人,萧如月忙跑到边角躲藏,一边尖叫一边抱头一边破口大骂。等到李明宪与皇宫侍卫等人冲进大殿时,朝露宫的一根木梁正好掉下来,砸向萧如月。萧如月立时晕倒,与其说是给砸晕,还不如说是给吓晕的。
等她悠悠醒转,头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和背,要是毁容她要剥李明宪的皮!
看来看去,也就头发烧了大半,身上只有一点小烫伤,涂着冰凉的雪容膏连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萧如月暗叹自己好命,又气恨某些人。李明宪胡子拉茬地坐在床边,萧如月没好气地转头看向他,问道:“抓到没?”李明宪微微一笑,道:“还要再辛苦几天。”
萧如月肚子里啊啦个呸地狂叫,口头上却撒娇说她好饿。
李明宪竟自个儿端起床案头的粥碗,细心舀了喂她,萧如月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只管填肚子。待喝完一碗粥,李明宪还伸出指抚过她的唇,再放入自己的唇边吮了吮,颇带了些情色意味。
萧如月瞅着全身都抽痛,不祥之感应验了,李大少眼神加深,扣住她的下巴在她嘴里狂肆地搅了大半会儿功夫,直接就把她按在病床上给办了个彻底,疼得萧如月一口牙咬在对方的肩头,想着不咬块肉下来不解恨!
等到李明宪身体满足离开她的床,萧如月才有机会从红袖青衫口里知道皇帝的态度,那是雷霆震怒,春末交夏之际天子脚下燕南医馆纵火案还没告破,又有人敢在皇宫纵火,简直就是践踏天子尊严,听说皇帝把京畿千牛卫等人全部革职查办。若非还在新年期间,那伏尸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新换上的人是苏太尉门下贺重山从军队里提拔出来程王孙,查来查去关了几门大户,再换上的就是白云起推荐上来的低阶年轻官员。
这些人多和萧如月有喝茶的交情,知道她在新的秦华宫里养伤,约齐了人一起来看她。当时,萧如月面前放着一堆补药,正在发愁怎么解决。听到有人来看她,便叫红袖青衫放客进殿。
茶客官员们和萧如月平素是随意惯的,在秦塘大茶楼大家那是能天南地背地胡扯一通;今日萧如月身份虽未定,但毕竟皇帝都另眼相待的人,这些官员不免有些拘束。客套地嘘寒问暖后,一时间竟无话可谈,大家相觑而笑。
萧如月笑着让他们自在些,又让红袖青衫送上大红袍新茶和宫中水晶甜点,朱淮阴问道:“萧箫怎地不吃?”立即有人笑着接口:“今时不同往日,萧箫得百般禁口喽。”“瞧见没,那些黑乎乎的药才是她能吃的。”
“怎地要喝这么多,老郭,你给瞅瞅,能给萧箫省两碗也好的。”朱淮阴叫郭重阳,御医世家出来的,不肯从医,偏要去种田的一个年轻小子,给白云起的治国策和萧如月编造的新奇未来给哄回朝堂的。
其他人忙阻止朱淮阴,那药可不是闹着玩的,让他多喝大红袍少出嗖主意。“就是,老郭。。。那些可都御医给开的药。”
郭重阳不乐意了,这群人没有一个不心高气傲,一群不让他干他偏要干的叛逆份子。郭重阳走到十多碗补药前头,闻来嗅去,又从侍女那儿要了个勺子,在每碗里舀出小半勺,放到一个小金碗里混成一碗再加两味寻常的赤硝与土芙蓉。郭重阳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得意表情,年轻人们个个围上去:“怎么样,瞧出什么门道?”
“这就是前朝古方‘林下美人’,若萧姑娘每日饮这些药,来日小儿出世,必然是貌美如花,绝世倾国,其他的么,不是落得痴傻愚呆,就是天生残疾。”
年轻官员们起哄说不能有这么神的药吧,让老郭别吓人;郭重阳正色道,他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不会错,这些药单吃没问题,组合起来就是最歹毒的毒药,也就是知道这皇宫腌臜事多他才不做御医,宁可做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
红袖青衫顿时面无血色,两人立即派人通禀。李大少立即惊惶失色地冲进大殿,搂住萧如月大吼大叫让那些御医赶紧给萧如月断脉,随后消息传遍整座重华宫,皇帝太后后宫嫔妃什么的全赶到秦华殿外,很快,各路公主王侯也聚到一起,近百号人一边急着打探消息,一边叫郭重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再拷问他从何得知前朝古方的事。
萧如月叫李大少小声点,她耳膜都快震破了。
李大少半边脸狰狞,半边脸狞笑:“疼才好,等会儿小产记得好好叫痛。”萧如月给震得无法言语,李东海派来的三个密医轮番上阵,和十来个御医研究来研究去,弄出一副号称绝不伤身的打胎药,让萧如月赶紧喝下去,那种毒胎长留有害身体。
萧如月狠狠剜了李明宪一眼,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叫她怎么演?
李明宪扣住她的双肩,往她体内打入两道阴劲,萧如月立即痛苦得全身流汗又流泪,在床上打滚,她是哭叫不出,红袖青衫叫得比她响亮,也算把这茬给过去了。至于她们从哪儿弄出一个血团给御医交差,那就不管萧如月的事了,她早给痛到晕厥。
之后,李家震怒,皇帝震怒,太后震怒,谁都在发火,个个喊着要一查到底,严惩不怠。经过十多天的明查暗访,拷打砍杀了数百名宦官侍女,终于矛头指向东宫詹事夏侯怀古。
听说,皇帝的怒吼声都快把御书房的房顶给掀翻了,不顾老臣们的劝阻,要把那个不肖子孙太子昭打杀了给李东海赔罪。正当皇帝准备拟旨废掉太子昭时,突然暴出襄阳公主才是幕后主谋,峰回路转,太子昭还留在东宫主位上。
原来是慕容家横里打杠插了一手。
自从听说萧如月肚子里的娃被人毒害后,浏阳公主燕羽兰这妞就天天愁眉苦脸,总疑心有人要害她的孩子,于是乎,顶着八个月的身孕,天天钻京城名门贵妇们的豪宅。她不走正门,花重金走后门走偏门,暗中寻访嫌疑犯。
有天,这位神经质的公主摸进襄阳公主府,也凑巧,慕容晴安带着李贽回外祖父家看小孩舅父去了。浏阳公主就把襄阳公主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真给她翻出一本古医书,在谋命害人的那个“林下美人”方子那一页,襄阳公主特别做了记号。
浏阳公主立时觉得抓着了真正的杀人犯,卷了关键证据谁也不找赴奔皇帝宫殿,把最要好的朋友、推动她与心上人慕容惊鸿结婚的襄阳公主给告发了。慕容晴安起初是绝不承认,后来,宫里原先服伺她的侍女宫人一个个冒出来,在铁一般人证物证前头,慕容晴安不得不认,她要害萧如月的借口都不用找。
人人都知道萧如月和她有很严重的过结,就因为萧如月一句话,她就从高高在上的李家掌房少夫人跌落为普通的公主一枚;又因为萧如月的出口讽刺,于是,人人都在背后怀疑她的妇德妇容妇贞;平素,萧如月又与她两看两相憎,多重怨恨加起来,也就出手害人了。
至于夏侯怀古为何肯听从慕容晴安的吩咐办事,主要是他那个不肖族弟夏侯怀公曾当街调戏襄阳公主,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慕容晴安以此要胁,夏侯怀古不得不从命。以东宫第一谋士的权谋与学识,要不动声色地害个孕妇轻而易举。
合情合理的害人动机,毫无破绽的全盘布置,皇帝下旨剥去襄阳公主所有的蕃号爵位与封产,本欲将她打入天牢或者流放什么的,念在她是李明武的妻子,又是李贽的嫡母,罚她将小儿养大成人后再去与青灯古佛做伴。
消息传入老槐树底院子的时候,李明宪正搂着萧如月滚床单,他翻身下床,接过纸条看了又看,冷啐一口,这是功亏一篑的遗憾。他回头古怪一笑,道:“你那个老情人看来没冲昏头么,还是他根本就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萧如月打了个哈欠,李明宪冷哼一声,阴沉沉地出门了。
永盛二十七年开春,大秦帝国第一重臣三朝元老宰相曲之问上书告老还乡。
086.
更新时间2009…11…25 22:38:52 字数:3339
整个燕京茶楼纷谈此事,接任者是素有老糊涂之称的花甲老人高冕,一个极端保守的保皇复古派,写奏章时,语必称祖宗有训云云。
随着曲相国的下台,大秦帝国掀开重刑整顿吏治的序篇。
李明宪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御史大夫,一本奏上去就是血流成河,让人害怕又恐惧,却有一大票清流中正官员紧紧地跟随在他周围,声称不流血不成法。
高冕很不喜欢李明宪,批他年少轻狂,不尊老没规矩。他身后自然是有众多豪门世家贵族们的鼎力支持,主要是李大少这人铁面无情,瞧着津京区大户夏侯氏这个古老家族,历来每任东宫太子的坚定支持者都给连根拔起,没人不怕他三分。
有人憎恨就有人喜欢,像和萧如月一起喝茶的那些年轻人,就特别欣赏李明宪的杀伐决断。白云起就是李明宪的铁杆跟追随者,众人纷纷惋惜,本来大家都看好他接任其师出任大秦国最年轻有为的宰相之职,没想到落了空。
白云起淡笑,说他从无此意,让大家也不要再说这话。
朱淮阴问萧如月,她如何看待高相?萧如月咳嗽两声,说她就是个生意人,不管朝堂。白云起也把话题转到萧如月新办的瓷砖厂上去,还问她怎么想到这样保持卫生的好点子?萧如月想着还得感激那个前人留了点渣让她有饭吃。
众人起哄现在不管生意,纷纷嘁声要萧如月说真话。萧如月笑而不语,这天下又不姓李,皇帝和李东海再怎么亲厚,总不能把皇位都让出去吧?只是这话却是不能与他们说的,白云起能干归能干,可惜还差几分火候。其他人又拾掇新近锋头正健的郭重阳,让他这个救命恩人去套萧如月的话。
几个人正笑闹时,红袖青衫闯入茶楼,利落地一抱拳:“姑娘,府里有事。”
萧如月把手里的红皮花生扔回桌上,拍拍手与众人笑声失陪,跟上红袖青衫下楼。两人把她带入御史官府,李明宪穿官袍正在拍桌子发火,他面前跪着几个秦兵,衣衫褴褛,且狼狈。
“出去,”其他人如数退出,李明宪把萧如月留下,萧如月瞄到旁边的战报,损兵五万的字眼让人心惊肉跳。李明宪的怒火已经压到最底,他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找她。
萧如月失笑,她和什么人来往他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明宪哥!”娇滴滴的声音传入房中,李明宪挥手让萧如月退下,林诗佳蹬蹬冲进书房,一边对李明宪抛深爱兼幽怨的眼神,一边向萧如月砸刺刀。萧如月头皮一阵阵发麻,忙不迭地迈步出门,隐约听到李明宪在问林诗佳同样的问题。
萧如月心觉奇怪,打败战是必定会打乱李明宪的部署和近期来得到的好局面,不过李大少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会在下属面前那么失态?而且,也没必要做戏。除非。。。萧如月联想那几个秦兵苦难的模样,除非李家仨兄弟中谁出了事!
会问她与林诗佳,难道是李明武?
萧如月心跳过激,她不想自己吓坏自己,他们功夫那么高,不会出事的。萧如月强迫自己镇定,她等在官门外,想问个明白,却看到李明宪领着林诗佳匆忙出门,她想叫,还是住了口。
算了。
不安过了一夜,李明宪未回老槐树底胡同,萧如月也无从打探消息,待她打起精神去巡察名下产业时,任沧海从外面冲进来,悄悄打了个手势,萧如月放下账本,跟他走出去,任沧海快语道:“秦兵输了。”
萧如月点头说她已知晓,只不知输到何种程度。任沧海说损兵折将是肯定的:“但是你万想不到这仗本不该败的。”
“说清楚。”
任沧海把手放到她肩上,道:“你要镇定,李明武弃兵从战场上跑了。因为他是左路先锋军,他一走,群龙无首,给波斯人突围成功,与援兵接上头把右路军给灭了,李明文在那一战中,阵亡。”
萧如月不由得瞪大眼,不可能!
任沧海说是波斯那边传过来的战报,最迟明天晚上重华宫就会知道消息。萧如月没管这些,她已确定李明宪要找的正是李明武。可她不能告诉任沧海,李明武已经回到燕京。
这是一个多好地打击李家的机会,千载难逢。
她不需要去试探慕容惊鸿的忍耐限度,假孕的事他没有揭露反而用慕容晴安保下她,已经够了。萧如月心底却又狂跳如擂鼓,李明武怎么会逃,为什么要逃,他那样的性子如何做得出临阵脱逃的事?
萧如月心神恍惚地在城里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