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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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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面无表情的开黄腔,比白明明还高深。

她绝对是小看了这个男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对男人了解的太少,正经和假正经之间只有微妙的一点区别。

耍流氓和调情这两种状态更是不好划分。

苏夏挪了挪身子,离旁边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远点。

沈肆问道,“扔哪里?”

苏夏淡淡的说,“你拿着,下飞机再扔。”

沈肆的眉头抬了抬,“生气了?”

苏夏哼道,“没有。”

沈肆换了只手拿奶盒,腾出的手去摸他的小妻子,哄她,“那个更爱。”

胸口起伏稍快,苏夏红着脸瞪他,“飞机上好多人,你不准再说了!”

“好。”沈肆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晚上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行什么严肃的话题。

苏夏抱着胳膊,不搭理。

沈肆拿着奶盒,手在周围摸,苏夏看不得他那样,可怜巴巴的。

她伸手去把奶盒塞袋子里,又塞给沈肆一盒草莓夹心饼干,“吃饱了就睡。”

沈肆靠着椅背吃了起来,她给穿肠毒药,他都吃。

半小时后,苏夏要去厕所,不知道是不是蹭的,她的内衣扣子最下面那排好像松了,前面很不舒服,也没安全感。

沈肆拉住苏夏。

刚要张口,苏夏突然连呼吸都没了,她一动不动。

t恤下摆撩起一点,那只手在她的背部,手掌宽大,她能感觉男人微凉的指腹摩擦着自己的脊骨,有丝丝缕缕的电流缠了上来。

两三秒时间,沈肆说,“好了。”

心还在剧烈跳动,苏夏小声嘀咕,“我快吓死了。”

她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被人发现。

想到什么,苏夏拧着眉梢,刚才沈肆的速度很快,熟练又利索,好像解开过很多女人的内衣扣子。

“你很会啊。”

沈肆说道,“第一次。”

“撒谎。”苏夏说,“我怎么没见你紧张?”

沈肆握住苏夏的手,他的掌心湿热,都是汗。

苏夏愣住了。

她忘了,他的情绪从不外露。

拉好衣摆,沈肆把苏夏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里,“睡。”

苏夏的头发蹭了蹭他,现在更睡不着了。

“爷爷说你小时候在医院待过一段时间,是哪家医院?”

沈肆说,“诚仁。”

苏夏蹭着沈肆下巴的动作顿了顿,诚仁吗?她听父亲说她是在南佳。

还以为他们是在同一家医院,原来不是。

苏夏有点低落。

昨天沈穆锌拿的蚂蚱,跟她记忆里的一个片段重叠了。

真的是沈穆锌吗……

苏夏垂了垂眼,一个草蚂蚱而已,应该只是巧合。

后两个多小时,苏夏跟沈肆都睡了一觉,飞机降落的时候,他们在椅子上坐着,等其他乘客先下去。

亲信王义跟周三都没来,沈肆谁也没带,只带了苏夏一人。

傍晚的柏林,和荆城相同,又不同,太阳还很高。

苏夏以为是住酒店,结果到了目的地,面对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不喜欢吃德国菜,双肩包里塞满榨菜,火腿肠,老干妈。

谁知一进客厅,就看到一桌子家常菜,还有汤,饭香四溢。

苏夏的脸轻微地抽了抽,心疼她的包。

她跟沈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沟通。

一个寡言,独来独往久了,一个不知道问,不习惯麻烦别人。

扯毛线团一样,扯好久,才能看到自己想到的东西。

佣人走了,别墅就剩下苏夏跟沈肆,还有一桌饭菜。

苏夏把双肩包搁地上,拉着沈肆去厨房,“这房子是你的吗?”

沈肆,“嗯。”

苏夏拧开水龙头,“我还以为要住酒店。”

沈肆侧头,“想住?”

“不想。”苏夏洗手,“当然是大点的空间住着舒坦。”

“那榨菜老干妈怎么办?还背回去吗?”

她话里有话。

凉水冲着手背,沈肆沉默了。

他习惯了一个人操控一切,“抱歉。”

苏夏说了句沈肆的口头禅,“不要紧。”

慢慢来吧。

她也有不是,问两句,就不会多此一举了。

吃完饭,两人在沙发上偎依着,不动弹。

苏夏的手机响了,是老宅的座机,她接了,那头是沈峰的声音,“小夏,你们到了?”

苏夏奇怪,沈峰怎么不直接打给他儿子,“嗯,爸,我们刚到没多久。”

沈峰说,“爸联系了一个老教授,地址发你手机上了,明天上午你们过去就行。”

苏夏喝着果汁,“好的。”

挂了电话,她把地址和沈峰说的一并转告给沈肆。

沈肆枕着苏夏的腿,眼皮阖了,似乎是睡着了。

苏夏没叫醒沈肆,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到他背上。

她本来是想眯一小下,没料到自己会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桌上的碗碟还放着,沙发上的两人睡眼惺忪。

苏夏打着哈欠,“你坐着,我去刷碗。”

沈肆揉了揉额角,有她在,他才会睡那么沉,没有噩梦。

厨房里的水声持续了一会儿,夹杂着清脆的声响。

苏夏摘下手套,看着刷干净的锅碗,有几分成就感。

当初在老宅,她那个婆婆故意为难,她摔碎碗。

明明是几个月前的事,却有种过了很久的感觉。

收收心,苏夏去客厅,扶着沈肆去卧室,洗漱,睡觉。

刚睡醒,又睡,不太可能。

苏夏刷着手机,沈肆的手在她的衣服里,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没办法集中了。

内衣从被子里丟出去,抛弃在角落里。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上午,沈肆带苏夏出门,却不是去见那个老教授,而是一对来这里定居多年的中年夫妻。

费兰克是脑科权威专家,沈肆来找他是谈手术的事。

几人去了医院,沈肆被推去做检查。

苏夏在长廊等着,脑子里好像一片空白,但又塞了很多东西,什么都想。

“嗨。”

背后的声音突如其来,苏夏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背后,正在对她微笑。

艾伦是费兰克的儿子,有一半是他母亲的基因,中德混血,模特身材配上立体的五官,再加上会放电的眼睛,魅力可想而知。

他跟沈肆是同学,知道对方来父亲这边做检查,特地丢下工作过来。

艾伦主动做了介绍。

苏夏也礼貌的回应,比沈肆还高,快两米了,她需要仰着脖子才行。

艾伦抓后脑勺,用蹩脚的中文说,“你真漂亮。”

那眼神,好像看见了宝石一样。

苏夏笑了笑,没在意,她的一颗心都系在诊室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沈肆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苏夏立刻进去。

沈肆让苏夏跟自己一起听结果,艾伦也跟进去了。

他拍拍沈肆的肩膀,两人交谈了几句,适可而止,毕竟现在不是叙旧的最佳时机。

费兰克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里的结果,说出自己的想法,并表示,沈肆的情况恢复的不错,可以进行手术。

苏夏听的懂德语,她问出最想知道的,“成功率是多少?”

费兰克说,“百分之五十。”

苏夏捏了捏手心,她知道手术都会存在风险,没有例外。

五十是比较常出现的概率。

她还是害怕。

可如果不做手术,血块压迫着神经,对沈肆很危险。

苏夏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不说话,却有让人屏息的气势。

艾伦靠着门,“沈?”

沈肆摸着苏夏的手,将她的小拳头松开。

他没开口,其他人都在等。

片刻时间,费兰克问,“沈,你的决定是?”

沈肆昂首。

费兰克摘下眼镜,意料之中,“ok。”

手术定在三天后。

这时间对苏夏来说,太匆忙了。

她来不及顾虑自己的情绪,就打电话回学校,申请调课,过程很顺利,想必是沈肆的关系。

沈肆倒是不见任何反常,一有空就抱着苏夏不撒手,这跟傻了的那段时间有点相似。

苏夏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按理说,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应该跟家里说声。

沈肆吻着她的发丝,“爷爷知道。”

苏夏没再问,她不想去踩沈肆的底线,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例外。

手术那天,苏夏换了沈肆喜欢的白色长裙,戴上他为她挑选的一对蓝水晶耳钉。

苏夏在用这样的方式让沈肆知道,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这是一种温柔的压力。

沈肆要挺过这一关,因为苏夏在等,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一辈子那么长。

艾伦看呆了,语无伦次,德语跟中文全往外蹦,夸张的挥动双臂,表达赞美,连仙气都出来了。

苏夏僵笑。

看不下去的费兰克提醒儿子,“那是沈的妻子。”

“我知道。”艾伦耸耸肩,“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美的东西。”

费兰克给了他一个白眼,去准备了。

上次沈肆进手术室,田箐桦不允许苏夏靠近,这次是她目送他被推进去的。

沈肆做手术,只告诉了爷爷,沈家其他人并不知情。

苏夏啃着指甲,王义之前跟她说过,能信任的只有她。

沈肆也那样吗?

耳边有声音,在这时候异常烦躁,苏夏一击冷眼过去。

艾伦闭上嘴巴。

等待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苏夏宁愿位置交换。

不清楚是几小时,手术室的门推开了。

苏夏看到出来的德国中年人笑着对她点头,她也笑了一下。

那个动作像是要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靠着墙壁,有点虚脱。

费兰克说苏醒的时间未知,要看沈肆的自身吸收情况。

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三天,一周,都有可能,最迟三周,如果还不醒,情况就会很糟糕。

艾伦还着急怎么安慰苏夏,发现她很冷静,只是脸色有点白。

不是他以为的柔弱,哭泣,无助。

艾伦开玩笑,“我还想,如果你问我借肩膀,我要不要同意。”

苏夏看的出来,这人对她更多的是好奇,以为沈肆的女人必定是与众不同的。

他想看看究竟不同的地方在哪儿。

所以苏夏没甩脸色。

等沈肆醒了,让他处理。

第二天夜里,苏夏从卫生间回来,她看看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怎么还没醒……”

苏夏趴在床边,唇碰碰男人的鼻尖,往下移动,学着他平时对自己那样,亲亲他苍白的唇。

再往下,苏夏的心跳的很快,她缓缓的把头凑到男人的脖子那里,吻上他的喉结,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自禁的,苏夏咬了一下。

她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

第40章

苏夏的上半身倾斜,维持着那个姿势,半响,她抬起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的长睫毛扇动,眼眸微微眯了眯,捉住那只小手,准确无误。

苏夏呆滞一瞬,有巨大的惊喜蜂拥而来,在她的眼角眉梢聚拢,她的声音颤抖,激动,“你,你能看见了?”

沈肆,“嗯。”真好。

他稍一用力,将傻愣的女人带到身上。

苏夏的下巴磕到男人坚硬宽厚的胸膛,有点疼,不是梦。

她用手抵着,急忙道,“我去叫费兰克医生过来给你看……”

话声戛然而止。

沈肆吻住女人柔软的唇瓣,吮了一下,他阖了阖眼,嗓音嘶哑,“我很好。”从来没这么清楚过。

瞬息后,两人四目相视。

周遭浮动的空气开始变的不老实,相互推搡着,碰撞着。

沈肆的眼眸不再是之前那般,没有焦距,此刻那里面黑沉沉一片,锋锐,冷冽。

苏夏本能的绷紧神经,直觉无处遁形。

腰上的手不撤,她没法起来,只好半趴着,视线飘忽。

男人的喉结上还有很浅的一圈牙印,提醒她,刚才自己头脑发热,做过什么。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的。

知不知情。

被那道化作实质的目光注视,苏夏终是受不了,“看我干什么?”

沈肆干涩的薄唇开启,“好看。”

他的话语里不夹任何戏谑玩笑成分,认真严肃。

所以苏夏才这么难为情,耳朵发烫,“……肤浅。”

下巴被捏住,她的脸被抬了起来,男人的气息闯入,夹杂着淡淡的药水味。

口腔的温度攀升,苏夏闭着眼睛回应,晕晕乎乎的。

老天爷今年对她特别关照。

她的生日愿望是沈肆能够恢复,不久,他恢复了。

来德国,希望沈肆的手术成功,眼睛好起来,现在也实现了。

鼻尖抵着男人,苏夏的唇间溢出一声叹息,感恩。

她从来不知道,老天爷竟然也会对她这么好。

似是察觉苏夏在走神,沈肆轻舔她的口腔粘膜,她的身子一阵颤栗。

顷刻之间,苏夏的思绪连同意识遭受重击,四分五裂。

她抓着沈肆的病服,眼角潮湿,呼出的气息断断续续的,缺氧的感觉逐渐加深。

苏夏求饶。

沈肆退开,拇指摸着苏夏红肿的嘴唇,来回摩挲着,他的呼吸粗而沉重,眸子里深谙一片。

却在这时,苏夏按住他的手,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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