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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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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斑马线甩在身后,王义才松口气,刚才他没管住嘴,得尽快找大少爷承认错误,赶在苏夏前面。

苏夏直接回了公寓。

她进门就闻到檀香,淡淡的,不刺鼻。

脱下高跟鞋,苏夏趿拉着拖鞋去左手边的房间,那本来是她的练舞房,如今加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面书架,当书房用。

敲敲门,苏夏问,“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可以。”

苏夏推门进去,她把烟放到桌上,“就这个。”

沈肆没抬头,钢笔刷刷签字,力透纸背,“渴吗?冰箱有酸奶。”

他一提,苏夏真有点渴了,她去拿了酸奶再回来,继续等答案。

沈肆沉默的处理文件,苏夏看到旁边堆积的一摞,觉得头皮发麻。

坐在哪个位置,都不轻松。

她绕过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弯腰凑近看。

“沈穆锌回国前一直待在英国吧。”

“嗯。”

苏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还是单纯的在故弄玄虚?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的,试图扰乱他的思绪。

他将文件摊开,抓住所剩无几的定力,快速浏览。

在自己扑到女人身上之前,结束手里的工作。

苏夏看到了景伦公司,她对这家公司有点印象,看过相关的报道,是横空出世的,如雨后春笋,来势凶猛,一下子就霸占庞大的商业圈一角。

她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表达着一个外行的感想,“这公司发展好快。”

沈肆的薄唇开启,“空壳子。”

苏夏惊讶,“啊?”

沈肆简洁道,嗓音里不见温度,“只是过滤网。”

过滤网?苏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时没留神,手里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来一点,落在沈肆的裤子上,占据最显眼的位置,空气里仿佛有啪一声响。

奶摊开了,不偏不离。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块白特别醒目。

沈肆抬眼。

苏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边的一点奶白上面,“不要紧。”

书房的气氛难以言喻。

苏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给你擦擦?”

闻言,沈肆将钢笔放下,搁在文件里,随手扔到一边,他的上半身后仰,背脊倚着椅背,摆出请随意,不要拘束的姿态。

男人面上波澜不起,眼眸深谙,严肃,冷峻,苏夏却尴尬的红了脸,“算了,不擦了,你还是把裤子换了吧。”

沈肆皱眉,“要言而有信。”

苏夏,“……”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拦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亲她的耳朵。

苏夏痒的起了层鸡皮疙瘩,想去抓挠几下,偏偏手被钳制了,抬不起来。

沈肆放过被自己折磨到发红的耳朵,慢慢的去亲苏夏。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并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触碰的那一刻,展露无遗。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凉的,而后渐渐升温,直至滚烫。

如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俩个极端,那么火热,碰一下就能燃烧。

苏夏很快就没了其他心思。

沈肆托住苏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书桌上,她的视野也随之变高,望见男人滚动的喉结,在无声的发出某种信号。

桌角晃动了一下,有几分文件散落。

金属的声响格外清晰,那一瞬间,便已然将周遭浮动的气流擦出火花。

皮带不再严丝合缝。

长到脚踝的白色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美的惊心动魄。

苏夏看到头顶的吊灯旋转了起来,美的让她晕眩。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抓着唯一的浮木,紧抠着,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没。

同一时间,沈蕾出现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开门见山,“二叔,我爸那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金条,对不对?”

沈蕾问的直白,冲动跑来,一是无畏无惧,二是真蠢。

她就没深思熟虑,冷静下来想一想。

此时也完全没顾虑在场的外人。

助理一脸“想听八卦,又不敢听”的纠结表情。

沈峰一派淡定,他挥手让助理出去,“确实不是。”

沈蕾瞪眼,“那是什么?”

沈峰喝了口凉茶,说道,“是几封信。”

信?二叔为什么要隐瞒?不可能,肯定是别的东西,沈蕾没说话,心里都摆在脸上,清晰可见。

“二叔本不想告诉你。”沈峰叹口气,双手交握,“既然你问了,那就交给你吧。”

“毕竟这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他打开抽屉,取出几封信,“都在这里。”

沈蕾过去,看看信,都没有署名,她拆开最上面那封。

片刻后,沈蕾吓的手一抖,信掉到桌上,“不可能!”

她摇头,大声尖叫道,“这不是真的!二叔,你骗我!”

沈峰俨然是一副长辈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断真假。”

沈蕾的嘴唇颤抖,“我爸没告诉过我。”

沈峰说,“二叔认为,你爸是不想让你们掺和进来,打算瞒一辈子。”

“二叔,你也那么想吗?”沈蕾没法平静,“不恨我爸?”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她不信可以无所谓。

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沈峰没回答,而是说,“等你到了二叔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沈蕾杵了一会儿,将信塞包里,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坐在椅子上没动弹,沈峰合了合眼,打了个电话,“蕾蕾来过。”

田箐桦的语气失常,“你告诉她了?”

沈峰将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里,“是她起了疑心。”

“蕾蕾那孩子头脑简单,她能知道什么,还不是你将计就计。”田箐桦在那头冷笑,“老沈,你小心你后半辈子都在围墙里,暗无天日。”

沈峰的老态在眉宇间横生,“有那空,还是看好你儿子吧。”

他的话莫名其妙,却让田箐桦乱了心神。

她放下电话,一急,失手打翻了咖啡。

佣人进来收拾,尽管已经敏锐的嗅到不对劲,小心谨慎,还是架不住夫人更年期,被骂的狗血淋头。

田箐桦联系不上沈穆锌,查航班才知道他飞回国了,就在一小时前。

一声不响飞到英国,期间没有一次通话,又不打招呼,突然回来。

田箐桦按着太阳穴,她感觉儿子的行为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

刘单那边也没动静,田箐桦出去,发了一通火,这次连陈伯都能没幸免。

十月的天气,早晚凉爽,白天还是炎热的。

墓园被高耸入云的树木包围,寂静一片,风声时有时无,从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孜孜不倦。

沈蕾停在一处墓碑前,她抬手弄开脸上的发丝,注视着那张照片里熟悉的面孔。

“爸,你跟二婶,你们……”

吞吞吐吐的,沈蕾说,带着残留的震惊,“二哥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她的亲哥?

沈蕾难以接受,二婶跟爸平时相处的很正常,看不出丝毫不对的地方,怎么会……

他们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

离开墓园,沈蕾打给沈娟,没考虑时差问题。

沈娟那边是深夜,她被吵醒,起身去了阳台。

听完妹妹所说的,沈娟比她镇定,毕竟年长几岁,经历也不同。

一阵沉默过后,沈娟叮嘱,“蕾蕾,不要再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她又说,特地强调,“包括程玉穗。”

沈蕾不解,“为什么?”

沈娟给她讲道理,“你想想,爸如果还在,他愿意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拿来指点吗?”

“蕾蕾,不管爸和二婶年轻时候是否相爱,还是有什么不得已,这都不是光彩的事,应该捂着,不止对爸,对二婶,二哥,你我都是。”

“我明白了。”沈蕾问,“姐,你说二哥他知道吗?”

“……知道吧。”

沈蕾嘀咕,“那他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沈娟说,“蕾蕾,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沈蕾的嘴角抽搐,怎么感觉只有自己觉得这是大事,其他人都很淡定。

沈娟知道沈蕾所想,“姐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你遇事要冷静,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一年见不到几次,你还训我。”沈蕾哼哼,“不像玉穗姐,她从来不对我说重话。”

沈娟叹息,“那是因为我是你亲姐,她不是。”

现在的沈蕾还不明白,“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收好手机,沈蕾往停车的地方走,她忽然回头去看。

墓园死寂。

国庆最后一天,无声的哀嚎在荆城来回流窜,上班族和学生族一心二用,边高兴边郁闷。

高兴是假期还没结束,郁闷是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苏夏跟陈放在内的十来个编舞组了个饭局,包间里热闹非凡。

她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勉强,聊着各自身边的奇闻趣事,氛围不错。

苏夏看手机,九点了,“我该回去了,你们继续。”

有人打趣,“家规这么森严啊。”

苏夏笑了笑,唇红齿白,灯光下,她的双眼似有水波荡漾。

把几个男人的眼睛看直了,有的不自觉吞口水,后知后觉自己的猥琐,闹了个大红脸,只差没钻桌底下。

苏夏没多停留,便起身出去,沈肆回老宅陪爷爷了,她没接到电话,那说明他还没回来。

霓虹串联整条街道,夜晚的风凉丝丝的,行人步伐懒散。

苏夏拢了拢身上的小外套,一缕发丝被风吹到眼前,她伸手弄开,呼吸一停,又霎时间变的急促起来。

路灯下,那道影子颀长,阴冷。

苏夏攥着包,本能的往后退,迎面有车灯在她面前打晃,很刺眼。

她闭了闭眼,一道不属于她的气息已然扑到鼻子里,疯狂融入她的领地。

耳边响着一声轻笑,“怎么看见我,就跟见了厉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

苏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她看过去,目光清冷异常,藏着戒备。

这人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想你啊。”沈穆锌像是能读懂苏夏的眼神,“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回来。”

有路人经过,侧目打量,多是好奇俊男美女。

苏夏绷紧的神经末梢有一丝松懈,这不是偏僻无人的死胡同,而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沈穆锌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下一秒,苏夏身子发冷,她发现沈穆锌在盯着她的肚子看,那眼神说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

“在德国跟他过的很开心吧。”沈穆锌的视线一点点上移,停在苏夏脸上,他喃喃道,“你好像更美了。”

苏夏转身就走。

无论她走的多快,都甩不掉身后的脚步声,阴魂不散。

双手插兜,沈穆锌懒懒的说,“苏夏,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分享一个梦。”

苏夏后悔穿高跟鞋了。

“梦里发生了什么呢……”沈穆锌自言自语,他忽而笑了起来,却让人遍体生寒,“苏夏,我梦到你怀孕了。”

如遭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来,苏夏的脚步一僵,浑身发抖。

她撞到了一人,浑然不觉。

那人看撞他的是个大美女,那句脏话已经蹦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多看了两眼才走。

他和沈穆锌擦肩,愣是吓出一身冷汗,走远了,还骂骂咧咧“卧槽”

沈穆锌一步步走到苏夏那里,距离一再缩短,直到他低头,便可吻到她的发丝。

但他的背脊挺直,只是贪婪的望着,没动。

那个梦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心口,刀还在,他没有处理伤口,这样能一直痛着,提醒他,那是一种怎样的害怕。

即便是做梦,沈穆锌都难受的无法喘息。

“沈肆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还跟别的男人吃饭,说笑。

他不能忍受这个女人对别的男人笑,和他们有接触,更不能理解,沈肆为什么可以不在乎。

沈穆锌讥笑,“苏夏,我说过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苏夏的声音冷冷的,“他比你懂。”

“偏见。”嗤了一声,沈穆锌的眼底有受伤之色,“苏夏,你从一开始就排斥我。”

他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打消她的排斥。

至少可以不逃避,正常沟通。

只要不再用厌恶的目光对他,也别让他在她这里得到的待遇比陌生人还不如。

苏夏冷笑,“问题在你自己身上。”

“是吗?”沈穆锌迈步,走到苏夏前面,他微微弯了弯腰背,和她直视,温柔道,“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苏夏抿紧嘴唇,脸色苍白。

商店门口,王义跟周三瞥到苏夏,还有沈穆锌,他们脸上的表情大变,快步跑了过来,“大少奶奶,你有没有事?”

苏夏摇头,咬紧的牙关松开,“我没事。”

沈穆锌的眉心拧了起来,他不开口,精致的五官被霓虹一照,有一种朦胧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王义沉声说,“二少爷,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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